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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得就在馬路對面,她的氣球在她手里,她的冰激凌也在她手里,還有顧川,站在她的旁邊,替她擋掉了許悠然從cao場上打飛的球。 許悠然掛在圍墻欄桿上,瞪圓了一雙眼,指著許自得質(zhì)問顧川:“你怎么和我妹在一起?” “她找不到你,給我打電話?!?/br> “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許自得把冰激凌遞給許悠然。 “甜吧?” “……大冷天,你給我吃這個?” “還有這個。” “氣球又是什么鬼?” “注意這個囍字……我和顧川在一起了?!?/br> 明姀再一次醒來,顧川牽著她的手,一起進(jìn)屋。 同一時間,又有另外一輛車開進(jìn)來。 顧淵先下了車,之后是戴琳,再然后是另外一個生面孔。 顧川皺眉,語氣生冷。 “你怎么來了?” 余光瞄到明姀,眉目冰冷,無動于衷,端著茶杯抿口水。顧川聽到戴琳說要把最后的工作做完,他有些惱火。 “沒必要?!?/br> 顧淵身邊的女人試圖緩解氛圍。 “你好,我叫裴善,顧淵的……” 顧淵搶白:“未婚妻?!?/br> 顧川揉了揉眉心,拉明姀起身。 “吃飯吧。” 四個人,各懷心事,明姀食不知味,一口菜嚼兩口,又奔到廁所里去吐了。 顧川緊跟著跑去,明姀還是把他關(guān)在了外面,他聽著里面撕心裂肺的嘔,過一會明姀才開門。 “我沒事了?!?/br> “一會多喝湯,油腥撇去了,喝完就去休息?!?/br> “好。” 明姀想走,又被顧川拽住,這次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把明姀抱住。 “我沒事……你不要怪戴琳。” “好?!?/br> 大家都是可憐人罷了。 忘了 顧川和顧淵在書房討論工作,明姀自己在屋里,閑著沒事,看上了育嬰方面的公眾號。 趁顧川不在,她點(diǎn)了個藥店外送,有葉酸、鈣片、多種維生素,被她撕掉包裝收進(jìn)床頭柜,想了想不放心,把還剩下的一些沒吃的帕羅西汀扔掉,把葉酸塞進(jìn)了藥盒里。 突然有人敲門,明姀以為是顧川談完事回來了,躺回床上,語氣懶散:“門沒關(guān)?!?/br> 顧母推門進(jìn)來。 “明姀?!?/br> “mama……” 顧母一邊走,一邊讓她躺好,“你躺著吧,不用起來?!?/br> 明姀還是坐起來了,還站到一邊,沒來由的,心里有些煩悶。 顧母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又瞥眼床間。明姀的手機(jī)扔在上面,屏幕還亮著,是什么嬰兒床測評。 她把視線收回來,拍拍床沿。 “別站著,過來坐。今天家里來人了,有些不便,要不然就找你去外間了?!?/br> 明姀聽顧母這么說,顯然是見到了顧淵帶來的女孩,那么有些話,確實(shí)不好當(dāng)著外人說道。 “mama,顧淵來了,現(xiàn)在和顧川在書房。” “我說呢,顧川從來不帶女孩回家,嗯……你不算?!?/br> 明姀卻想到另外一茬。 “許自得……也沒有嗎?” 這話問的顧母倒是一愣,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似乎回想起什么,嚴(yán)肅的臉上有些笑容。 “顧川沒帶她回過家,但我們見過,和她還有她父母。” 明姀不說話了。 顧母抬手按住明姀肩膀。 “不說這個……我聽顧川說了,你生病了?!?/br> “是,抑郁癥?!?/br> “很久了?” “三年多了。” 明姀絞著裙邊,臉上極力鎮(zhèn)定,但小動作卻揭露了她的不安。 顧川說她心慌意亂,失眠盜汗,尿頻尿急,還不喜歡喧嘩,怕見人,成天躲在屋里,吃點(diǎn)什么都吐。 顧母嘆氣。 “我當(dāng)初不同意你和顧川,固然有你倆不相配的意思,但是更多的,顧川是我兒子,我了解他。” 她站起來,去顧川床頭的書格里找出一本書,快速翻動幾頁,從里面拿出一張相片。 她遞給明姀。 顧川和許自得,跟明姀在許悠然辦公室看到的那張一模一樣。 她又掃眼書名,追憶似水年華。 明姀的影片分析課上,老師放過這個片:男人當(dāng)兵,女人嫁給了別人,等男人回來和女人來一場紙醉金迷的邂逅重逢,才發(fā)現(xiàn)是一場醉生夢死。(明姀這里錯把了不起的蓋茨比當(dāng)做追憶似水年華) 倒是隱隱暗示了她和顧川。 顧母把相片拿回,再夾回書頁,重新放到書格里。 “你別誤會,自從那孩子走后顧川就沒回過家,這書是他以前愛看,照片也是以前他發(fā)在朋友圈的,我給洗出來,夾那里了?!?/br> “媽,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br> “當(dāng)初他帶你回家,我就覺得不妥,雖然你說的那些話是真心實(shí)意,也確實(shí)真心實(shí)意感動了我,但我最怕顧川把你當(dāng)作救命稻草,拉著你共沉淪。事實(shí)也差不多,他冷落到你了吧,你們的感情本來就不平等,逐漸不能接受,所以心理失衡,我說的對不對?” 明姀點(diǎn)頭。 顧母嘆氣。 “你是好孩子,是顧川不對,但我懇求你,不要和顧川離婚。這是我做母親的私心,顧川不能沒有你,你是最后能救得了他的,我不敢想,如果你離開他,他會怎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