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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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林荔家的路上,是長久的沉默,雖然兩人都坐著同一輛車,卻像拼車的陌生人。 早春乍暖還寒,夜幕緩緩落下,在這個霓虹閃耀的城市里,濃黑如墨暈染的天空中不見一粒星輝,連月亮都藏進云間,只嬌俏地露出半邊帶著詩意的弧度。 越晚氣溫越低,雖然江暮嵐從南市來,穿得厚實,但抵不住饑餓帶來的虛弱,使他身體的御寒能力也降低不少。 今早江暮嵐接到林荔的電話,便馬不停蹄地趕來嵩市,除了吃過早餐,其余因為路途奔波加上心情焦慮而毫無胃口,直到現(xiàn)在他的胃因為空腹承受到極限,開始絞痛才反應(yīng)過來。 可是林荔卻絲毫沒有關(guān)心過問,她仿佛沒有看到江暮嵐風(fēng)塵仆仆的形象,背著個旅行包陪她走來走去。 下車后,他不方便進林荔家,便只得在門口等。 林荔打開門,家里燈火通明,這個點能在家的,只能是她爸爸林容深,剛才下車就看見林容深的車停在門口。 一時間林荔火氣直往上躥,進家門后直奔書房。 推開門,林容深正在打電話,抬手示意她別講話,林荔輕嗤一聲,倒是沒打擾他,大刺刺地坐在沙發(fā)上。 林容深一通電話講了許久,無非都是些關(guān)于工作上的討論與交代,林荔把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心里早已有些不耐,沒忍住往林容深的方向丟了一個白眼。 想來林容深應(yīng)該沒那么快通話完,林荔起身朝占了大半面墻的書架走去,指尖點著書脊一本一本劃過去,漫不經(jīng)心地挑選著。 書架上全是一些古今中外典籍,書封陳舊,看起來放在這里有些年頭,但卻鉛塵不染。 目光停留在一本黃色書皮的書本上,書名頗有青春傷痛文的味道,在這些古色古香,底蘊深厚的書中顯得非常突兀。 驀然想起,這本書是初中時她的一個好友送的,還記得里面有那個好友的讀書批注,她剛抽出書本想翻看翻看,余光瞄見書柜深處的木板上貼著一塊比火柴盒一半還小的方體不明物體,她皺眉,心下疑惑。 正要伸手去碰一碰,一直打電話的林容深終于掛斷電話,帶著笑意問她,聲音中氣十足,“怎么了荔荔?” 林荔被嚇一跳,縮回了手,下意識將書本塞了回去,轉(zhuǎn)頭看向林容深。 人到中年的男人往往都是大腹便便的形象,年齡漸長代謝能力下降,事業(yè)稍有成就,常常置身酒rou應(yīng)酬,忙忙碌碌便沒有時間管理身材。 但林容深卻例外,雖然即將年過半百,但愛鍛煉的他,身材精壯,臉龐線條剛毅,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成功男士的氣魄,外在形象儀表堂堂,著實是傍大款的理想選擇。 林荔一看到他這沾花拈草的外形就一陣不適,脫口而出的便是嚴厲的質(zhì)問,“mama住院那么多天你怎么不去看她?” 林容深走到茶幾旁,倒了杯茶水,遞給林荔,林荔沒接,他無奈地笑了笑,自己喝起來。 “我不是請了最好的護工照顧她嗎?怎么?那位護工的工作做得不好?你媽不滿意?” 這種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的語氣讓林荔怒火中燒,就算兩人夫妻關(guān)系即將走到盡頭,可這么多年的情誼不值得他去看秦梓芳一眼嗎?就算退一萬步講,也是他的情人導(dǎo)致他的妻子住院,這一點足以讓他去醫(yī)院。 “呵,林容深!何衿到底給你下的什么蠱?讓你對mama這么絕情!” 林容深面上詫異一瞬,顯然驚訝于林荔知道他和何衿的關(guān)系,但終究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慣的人,很快就斂起不該有的驚慌,氣氛嚴肅起來。 “有沒有點規(guī)矩了?我是你爸!我平時是這么教你的?還有,我們大人的事輪不到小孩來置喙!讀好你的書才是你該干的事!” “又是大人小孩論?你們大人做了那些人渣事怎么還好意思詞嚴義正的讓我們小孩不許質(zhì)問!你教了我什么?教我怎么找小叁?” 惡劣的字眼讓林容深的臉色陰沉下來,將手中的茶杯往茶幾上重重一放,寡淡的茶水潑灑出來些許。 “你夠了!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縱容,現(xiàn)在敢和我蹬鼻子上臉?” 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荔,想用獨有的氣場壓制住林荔的憤怒,讓她不敢那么放肆。 若今天與林容深對峙的是別人,那這場談話大概會被鎮(zhèn)壓下去,不了了之,但他現(xiàn)在面對的是林荔,一張嘴能把人氣得當(dāng)場去世。 “既然爸爸這么縱容我,那就再縱容一點吧,何衿有個兒子叫江暮嵐……” 林荔嘴角帶著嘲諷的笑,說著讓林容深瞬間生出危機感的話頭。 “你想干嘛?荔荔你別亂來!這是我和你媽的問題,你別摻和進來干傻事!” “亂來什么?小叁長那么好看,兒子我見過了,長得更不賴,你女兒和他交往不虧的。不過有一點我想了很久沒想明白,需要爸爸解答一下,以后你要是和何衿結(jié)婚,你和她兒子應(yīng)該是什么關(guān)系呢?繼父繼子?還是岳父女婿?唉,真復(fù)雜。” “沒必要用自己來惡心我?如果你和江暮嵐有什么關(guān)系,趁早給我整理清楚!別作賤你自己!” 忽地,林容深好像突然意識到什么,一時間目眥盡裂,難以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測,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向來沉著冷靜的他,聲線帶著些微弱的顫抖。 “等會……那時候你和我鬧翻就是為了去南市?這是你一早就策劃好的,是不是,荔荔?” 似乎沒想到林容深會想到這件事,林荔冷哼一聲,覺得也不是什么不好承認的事,便順著林容深的話給他解答。 “爸爸,別忘了,可不是我提出去南市的,而是您安排的,現(xiàn)在想想我和江暮嵐的這段孽緣就是您一手促成的,可都是拜您所賜。” 這陰陽怪氣的神態(tài)和語氣,著實把林容深氣得有些頭昏眼花,如果那時候他知道因為他一時的私心,把林荔安排到南市會造成這樣的后果,他決計不會做這樣的安排。 “荔荔!你立馬和江暮嵐斷干凈!有些事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簡單,不要趟渾水!” 震耳欲聾的怒吼顯露出林容深的氣憤程度,長久以來融洽親密的父女關(guān)系一朝破裂,讓林容深難以接受。 “好啊。” 話音剛落,就見林容深面帶驚訝,不敢想象林荔那么容易就答應(yīng)了,隨之松了口氣。林荔冷笑著,看向林容深,眼帶寒光,給他當(dāng)頭一棒。 “要我和江暮嵐分手可以,但條件是你立馬跟小叁斷絕關(guān)系,永遠不可以聯(lián)系!” “林荔!” “怎么不舍得你的小情人?行,那爸爸就等著認我這個兒媳吧?!?/br> 林容深生意做得大,在他所在的行業(yè)里算是身居高位,常年被人敬奉著,和人相處也是和和氣氣地,在圈子里是出名的好脾氣,像今天這樣因為一兩句忤逆難聽的話而勃然大怒的情況,實屬難得一見。 狠話說盡的場面林荔也不想看到,但總是需要一個人來說清楚,將事情完完整整地剖開。 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各自心懷鬼胎地一起生活,并不能讓隱藏在暗里的臟污自動地清除消失,現(xiàn)在也到了將丑事擺在臺面上說清楚的時機。 “我媽這次怎么受傷的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得很,不用我再復(fù)述一遍,管好何衿別再來招惹我媽,否則以后只要我媽受一丁點傷,我就算到你和她的頭上,到時候誰也別想好過,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 也不知林容深一瞬間想通什么,呵住準備離開的林荔。 “等一下荔荔?!?/br> 林荔轉(zhuǎn)頭,冷眼看著林容深,等待下文。 “給我點時間?!?/br> “好,我等你回復(fù),爸爸要盡快哦,不然萬一我舍不得何衿的兒子,那可就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