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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胖柴不廢要崛起在線閱讀 - 第239節(jié)

第239節(jié)

    想到這里,他又坐了下去:“我確定他不在。”

    然后在話音剛落的剎那,就朝莫翛然攻了過去,然后在莫翛然下意識閃躲的剎那,抓住了桌上的匣子。

    匣子一入手,善僧就知道上當(dāng)了。

    烏玄音那個匣子里是冰魄陰泉,觸手生寒,這個匣子雖然散發(fā)著寒意,卻還不夠冷!

    他猛然松手,匣子已然炸裂開來。

    善僧長袖一拂,將匣子連里面的炸藥掃向窗外。

    窗外蓑衣一閃而過。

    善僧扭頭就跑。

    對付一個莫翛然,他有七成把握,加上一個大將,那就只有兩成。他一向惜命,這輩子唯一冒過的一次險就是殺程鶴成。

    自此之后,他便對冒險這件事敬謝不敏。

    因為那次,真的是太險了。

    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能夠成功,背后是否有其他人的影子,畢竟,他雖然拿到了門主的魂魄,可煉制到現(xiàn)在,依舊沒有找到他要的東西。

    會不會有人已經(jīng)先一步取走了,而讓他做了這個替罪羔羊,引開其他人的注意?

    思忖間,他人已經(jīng)到了西湖,而身后,未有追兵。

    第151章 jiejie要出嫁(上)

    不管西湖白日里多么風(fēng)姿綽約,美貌傾城,在月光朦朧的黑夜里,它也只能稍稍展現(xiàn)幾絲若隱若現(xiàn)、欲說還休的風(fēng)情。可惜,善僧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和尚,早已達(dá)到色即是空的境界,西湖的如絲媚眼也只能說是拋與瞎子看。

    西湖靜如鏡,善僧的心湖卻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這樣的平靜。

    他在這里每多站一刻,懊惱便多一分。

    尤其是冬末夜晚的風(fēng),吹拂起來一絲情面不留,讓湖邊除了他,一個人影都沒有。他雖然感覺不到冷,卻看得到什么是蕭條凄涼。

    直至此刻,善僧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又中了莫翛然的計。

    可笑可嘆的是,這恰恰證明程鶴成當(dāng)年對他的評價,到了今天依舊對他適用。

    他找到莫翛然的那一刻,本來堅定地認(rèn)為大將并不在,莫翛然唱的是空城計。

    直到他在慌亂中看到門外一閃而過的蓑衣時,多疑的本性占據(jù)上風(fēng),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認(rèn)為自己中了莫翛然和大將聯(lián)手設(shè)下陷阱,選擇倉皇出逃。

    看這空蕩蕩的西湖,空蕩蕩的夜晚,他再遲鈍也能反應(yīng)過來,那蓑衣絕不是大將,今晚莫翛然唱得依舊是一出空城計!

    而原因,恐怕就在于自己在莫翛然身上留下的那一縷魂魄上吧。

    如果莫翛然什么都不做,直接選擇逃跑,那自己會認(rèn)為有可乘之機(jī),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會將他除去。

    反之,經(jīng)過今晚,自己氣勢衰竭,意志動搖,就算追上去,也未必有必殺的把握了。

    善僧慢慢冷靜下來,想到被莫翛然中途劫走的匣子,微微蹙眉。

    他取走這件東西到底是偶然,還是有意?前者到罷了,若是后者,便會牽扯到他許多事的部署。

    “善莫大焉”四人中,他談不上聰明,只因為年紀(jì)最長,才排第一,可他有一樣好處——愛思考。這或許是多疑之人的通病。

    因為匣子被搶,他的思緒漸漸發(fā)散起來,從南虞到北周……想著想著,眉頭漸漸蹙起。

    南虞已沒有關(guān)注的價值,該回去了。

    *

    裴元瑾和傅希言上次從南虞歸來,斬殺郭巨鷹,攜手闖皇宮的事跡便在江湖上流傳了很久,如今舊事尚有余溫,又添新的話題。

    江湖人雖然在所謂的普天之下,王土之上生活,可心里面對皇宮守衛(wèi)是帶有幾分輕蔑的,有夜郎自大者,甚至對闖皇宮這事抱持著“我行我也能”的念頭。

    而郭巨鷹,裴元瑾和傅希言畢竟是二打一,就算雙方戰(zhàn)力不對等,也有人認(rèn)為裴元瑾他們贏得僥幸。

    但這次不同,桃山兄弟、烏玄音的戰(zhàn)力不消多說,三人以車輪戰(zhàn)的模式連接挑戰(zhàn)裴元瑾,哪怕裴元瑾身邊也有人助陣,可連殺三人的光輝戰(zhàn)績,放到哪里也叫人挑不出刺——便是坐井觀天者,也知道天是什么顏色。

    都說武王是一道坎兒,一入武王天地?fù)Q,可這句話被換了,如今,裴元瑾才是武王的坎兒,又或者說,裴元瑾追著武王砍。

    傅希言從江城下船,正準(zhǔn)備在碼頭附近找個地方吃一碗熱乎乎的熱干面,踏入門內(nèi)剛好聽到有客人提及此事,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

    他沒笑出來,是克制,而說話的人沒笑出來,是驚恐。

    傅希言和裴元瑾的容貌暫且不提,畢竟好看的人那么多,不一定都姓傅姓裴,也有可能姓薛姓花,可兩個好看的人還帶著一只穿裙子的大鳥,那大鳥還喜歡哎呀哎呀地叫,這就萬里無一了。

    傅希言無奈地看著驟然安靜的飯館,已經(jīng)默默讓位置的食客們,無奈地擺手道:“我

    就是進(jìn)來看看,你們吃你們的?!?/br>
    剛剛聊天的兩個人哇的一聲哭出來:“我們錯了,請傅公子開恩?!?/br>
    傅希言疑惑:“錯哪兒了?”

    果然是記恨他們了!那兩人哭得更大聲了:“哪都錯了。”

    傅希言:“……”

    傅希言解釋:“我剛剛不是質(zhì)問,是疑問。你們沒錯,我覺得真沒錯?!?/br>
    兩人認(rèn)為他說的是反話,立馬求饒。

    傅希言無奈地說:“別哭了,是我錯了行吧。”

    哭聲驟止,兩人對視一眼,擦擦眼淚。就在傅希言以為兩人總算相信自己的時候,他們開始互相道別了。

    “其實(shí),上次路過黑風(fēng)寨,你屁股上的那一刀,是我不小心砍的,我怕你責(zé)怪,沒好意思說?!?/br>
    “其實(shí),你丟的銀票是我偷的。我在外面欠了債,沒敢和老婆說?!?/br>
    “其實(shí)……”

    “其實(shí)……”

    傅希言越聽越不對:“你們要不要跟我回去?”

    兩人講著講著,開始來勁了,被打斷還有些不耐煩,扭頭看他:“回去干什么?”

    傅希言說:“自首啊。知道我爹是誰吧?”

    其中一人疑惑道:“傅大人最近應(yīng)該沒有空管這些小事吧?!?/br>
    傅希言問:“為什么?”

    那人說:“傅小姐不是三月嫁人嗎?聽說陛下特準(zhǔn)傅大人隨行,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江陵了?!?/br>
    傅希言身體陡然站直:“你說真的?”

    那人指著其他人:“不信您問他們?”

    在旁邊看戲的眾人見傅希言看過來,都整齊劃一地點(diǎn)著頭,還有機(jī)靈的,已經(jīng)開始恭喜他jiejie新歡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

    傅希言順手掏出一塊碎銀子丟在桌上,然后拉起裴元瑾就往外走,景羅抱著傅貴貴跟在身后,都疾步朝城里傅府走去。

    店家疑惑地?fù)炱鹱郎系你y子,追出去問:“傅公子,這錢給誰的?”

    傅希言頭也不回地說:“面錢!”

    ……

    店家疑惑地拿著銀子:“可您還沒點(diǎn)呢。”

    傅希言此時已經(jīng)亂了方寸,完全不記得自己進(jìn)了飯館之后,一直站著說話,根本沒有點(diǎn)過面。

    裴元瑾反握住他的手,輕聲寬慰道:“或許是劉煥已經(jīng)說服了家里?!?/br>
    傅希言不敢抱太大希望。

    劉坦渡若真與北地聯(lián)盟勾結(jié),怎會因為劉煥的三言兩語就改變主意。而且剛剛那人說皇帝同意傅輔去參加婚禮,這事聽起來大有貓膩。

    回到傅府,大門外兩只寫著“囍”字的紅色燈籠正迎風(fēng)搖曳。他敲了敲門,門房一見是他,歡喜不已。

    傅希言問:“我爹在嗎?”

    門房說:“老爺送二小姐去江陵了,夫人在家?!?/br>
    這事聽起來更古怪了。

    傅輔身為地方長官,按理說不能擅離職守,像上次他成親,送嫁的就是傅夫人,為何這次換了過來?

    傅希言越想越不安,越不安走得越快,很快便甩下門房,運(yùn)用輕功,一路跑至傅夫人院門外,走到這里,他才放慢腳步,露出身形,與傅夫人院里的人打了個招呼,等對方進(jìn)去通傳。

    須臾,便有人請他和裴元瑾進(jìn)去。

    景羅帶著傅貴貴,借口欣賞風(fēng)景,慢悠悠地跟著門房,在花園里閑逛。

    房內(nèi)光線昏暗,卻依舊能看出傅夫人精神頭不太好。上次去府君山,傅夫人便在途中病了一場,身體稍有好轉(zhuǎn),又忙前忙后

    的cao辦婚事,之后為了傅夏清的婚事,又急急忙忙地回來,根本沒來得及好好調(diào)養(yǎng),直到現(xiàn)在閑下來,各種病癥便紛紛冒出來了。

    大丫鬟在旁邊小聲解釋著傅夫人的病癥。

    傅希言聽著直皺眉頭。

    上次壽南山從小神醫(yī)那里討了一顆延年益壽丹,他給了傅輔,傅輔服后效果不錯,早知如此,就該趁著小神醫(yī)上府君山時,多要兩顆。

    傅夫人看他擔(dān)心的樣子,微微一笑道:“小毛病罷了。上年紀(jì)的人,偶爾生生病,也是好事。省的以后一生病就是一場大病?!?/br>
    裴元瑾說:“我讓姜藥師下山一趟?!?/br>
    傅夫人擺手:“我這兩天已經(jīng)好了許多,就是身體還有些乏力,躺躺便好了。你們自去做自己的事,不必管我?!?/br>
    傅希言用窺靈術(shù)看了下她魂魄的顏色,見依舊生機(jī)勃勃,才松了口氣道:“您還病著,我爹怎么就一個人走了?”

    傅夫人說:“他去送夏清出嫁,你若是現(xiàn)在趕去,應(yīng)該還能趕上。”

    傅希言見她神色如常,猶豫了下,問道:“我之前寫了封信,讓小桑送回來,不知信送到了沒有?”

    傅夫人本就是極聰慧敏銳的人,見他突然提到信,立刻警覺起來:“是家書嗎?幾時送的,說了什么?”

    傅希言見她的樣子,便知她應(yīng)該沒有看到信。

    要不小桑沒送到,要不就是傅輔沒有拿給她看。按理說,女兒婚事生變,總要與當(dāng)家主母商量,但按傅夫人的臉色以及丫鬟的說辭推算,傅夫人那時候病重,傅輔可能怕打擾她,便自己處理了。

    傅希言心念電轉(zhuǎn)道:“主要是問問二姐的婚事,看自己能不能趕上送嫁。沒想到這次我爹竟然親自去了。”

    傅夫人說:“我本想去的,誰知你爹也不與我商量,先向皇帝請了旨,要親自送嫁。你說這江城天高皇帝遠(yuǎn)的,一來一回不知多少路程,他到底是什么時候起的念頭,竟然被趕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