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幕暗鴉/郁悶的時候就打一架,喝杯酒
柳生篇落幕,還是寫打戲多一些,跳過說教味太重的部分……主線大進展和發(fā)發(fā)糖。 // 去尋新八的路上,你對土方講述了那兩位女子間沉重的過去。終于抵達前方的主宅時,看見阿妙也趕到兩隊最終決戰(zhàn)的現(xiàn)場,正不知所措站在外廊上,擔憂望向站在院墻上被柳生敏木齋和九兵衛(wèi)包圍的銀時和新八。 “看表情,新八他們也知曉了啊?!蹦阃娔莾扇伺瓪鉀_沖的模樣,心知肚明嘆道。 “啊,我剛才也都聽到了。”不知從哪里突然滿血復(fù)活的沖田總悟,拿著把木刀騎在土方的肩上說。 “話說你怎么坐到我身上了,混蛋!”土方不情愿地喊,兩手卻不得不穩(wěn)住他的腿。 這時候,戰(zhàn)況急轉(zhuǎn)直下,九兵衛(wèi)的父親柳生輿矩帶著一幫門生趕到,對在自己家為所欲為的踢館者們?nèi)虩o可忍,惱羞成怒下令:“我不允許你們再給柳生家的招牌抹黑……給我抓住他們!” 同樣早已是怒不可遏的柳生流弟子們,各自提劍沖入院中,與匯合而來的近藤和神樂展開混戰(zhàn)。 “不好,我們也去幫忙!”土方匆忙背著沖田奔過去,玩著迭羅漢的兩人在人群中橫沖直撞。 場面頓時亂成一鍋粥,甚至還有搞不清狀況對你揮劍發(fā)動進攻的。 側(cè)身躲過劈砍而下的木刀,你單手捏緊那年輕門生的手腕狠狠發(fā)力,逼迫他松手丟掉刀。 他捂著手吃痛慘叫一聲,接著被你撿起刀招呼上腹部,立即向后無力癱倒下去。 “哎呀……這就是如今柳生流的規(guī)矩?玩不起就打群架?”你把木刀扛上肩,失望搖搖頭,“連豪門的家風(fēng)都墮落至此,實在是有失水準?!?/br> 一路穿過被四個戰(zhàn)力以一當百的怪物揍趴后橫陳在地的柳生流學(xué)生,你來到眼含淚光的阿妙面前站定。 “阿景,對不起,都怪我突然不辭而別,才害得大家……” “與你想保護九兵衛(wèi)一樣,他們也只是想保護你……阿妙,現(xiàn)在向大家說出你的真心話,一切都還來得及?!?/br> 眼前從來都是掛著招牌微笑的志村家jiejie,第一次暴露出她拼命隱藏起來的脆弱。 她吸了吸鼻子,雙手捂住快要失控的泣顏,終于忍不住淚流滿面,斷續(xù)哽噎道: “好想回去……我……好想回到大家身邊……” “知道了,我會和大家一起,幫你實現(xiàn)愿望的。” 欣慰的笑意浮現(xiàn)在眼角,你對她點了點頭,堅定轉(zhuǎn)過身,舉劍指向前方圍墻之上的戰(zhàn)場。 “你要做什么?” “去盡情大鬧一場,既然是柳生家先不講游戲規(guī)則,我也沒必要再繼續(xù)當后勤醫(yī)療兵了……喂,神樂!你還有多的碟子吧?麻煩分一個給我!” “哦!”神樂聞言,幾個輕巧的后空翻趕過來,從胸前取下一只碟子遞給你,“阿景姐,要加油阿魯!” “交給我吧!” 你將醫(yī)藥箱丟到地上,用繃帶往額頭綁好道具,深呼吸一口氣后,叁兩步?jīng)_上前跳上高高的院墻,一腳踹中在半空四處亂飛襲擊銀時的敏木齋,把他踢離劍擊范圍,木刀則打斷九兵衛(wèi)從另一側(cè)連續(xù)不斷的攻勢,牢牢架住她的武器。 “阿景!”在你的解圍下得以脫困,銀時與你背靠背護著跌坐在下方的新八,對上重新站起身的敏木齋,唇角上揚愉快笑道,“喂喂不是吧……咱們家?guī)熃憬裉焓菓杏X睡過頭了嗎?怎么現(xiàn)在才參戰(zhàn)?” “居然在這種地方被人揍成豬頭,銀時你也太給我們志村恒道館丟臉了?!?/br> “你啥時候變成志村家的人了?難不成你也愛上了那猩猩女,想和這家伙一樣跟她結(jié)婚嗎?” “阿銀、枝川小姐!”沒戴眼鏡的新八,頂著張掛彩的臉對見面就打嘴仗的你們喊,“小心啊!這兩個對手都很難纏!” “不用擔心我們,新八,先去把你的眼鏡找回來,連敵人的動作都看不清,可是拼刀的大忌?!蹦銓λ潇o發(fā)出指示。 “是!”在你們的掩護中跳下圍墻,新八朝對面的屋內(nèi)跌跌撞撞狂奔。 “枝川景,為什么……?”九兵衛(wèi)疑惑皺眉,不解你這個剛才還說自己是旁觀者的人,為何突然要加入戰(zhàn)局。 “我來履行約定了,九兵衛(wèi)小姐……你剛才說過,希望和我正面較量一場吧?”你故意對她挑釁道,彎起眼眸笑得神采飛揚,“如果連一個區(qū)區(qū)酒館的保鏢都無法戰(zhàn)勝,你還有什么底氣信誓旦旦說要保護阿妙?現(xiàn)在就向大家證明看看,掙脫了無聊性別束縛的你,究竟有多強大吧!” “好啊——正有此意!”被你的話語說中心思,她的斗志愈加高昂起來,雙腳起跳飛向空中,刀尖直刺你額頭上的目標。 另一側(cè),敏木齋也重整旗鼓,再次舉劍朝銀時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攻來。 修行歸來的九兵衛(wèi),盡管已經(jīng)將柳生流鍛煉得爐火純青,出招和攻速在你遇見過的對手中都屬上乘,但也僅有此種程度而已。 ——每一個動作,都能看得很清楚。 歪頭閃過她勢在必得的這一擊,又輕易用跳躍化解接踵而來的第二次振揮,再舉劍揮開上踢腿,然后在她旁側(cè)的視野盲區(qū)輕盈落地,盯緊那身前的靶心旋身出劍—— 但對方也迅速反應(yīng)過來,橫起劍身奮力抵擋你差點觸到碟子的刃尖,使其偏離路線擊中自己的右肩,踉蹌后退幾步落下圍墻,仰頭望著你,氣急攻心喊:“為什么,為什么打不中……!” 但你背后,銀時的戰(zhàn)況卻并不樂觀,只能迫于壓力站在原地,繼續(xù)挨著敏木齋的神速連續(xù)擊打。 “銀時!”得閑的空隙,你對著九兵衛(wèi)擺好架勢準備隨時御敵,轉(zhuǎn)頭對他叫道,“還記得我當時是怎么教你‘無我一流’奧義的嗎?” “啊——?你說什么?那都遠古時期的老玩意了,我怎么可能會記得住??!”他拉長著音調(diào)顯得漫不經(jīng)心道,“該怎么破這柳生流的劍,你趕緊再教教我??!” “你個笨蛋!現(xiàn)在這狀況還容得下你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都說了上課時要集中注意力,你肯定是又打瞌睡了吧!” “怎么可能!師姐的小灶我什么時候曠過課……噗!” 負隅頑抗的承受能力已到極限,銀時被敏木齋一劍扇中臉頰,木刀亦然脫手飛遠,脊背重重摔向地面,幸運的是綁在胸前的碟子完好無損。 這時,戴回眼鏡的新八從屋內(nèi)跑出來,奮起直追把劍突向側(cè)對著他的九兵衛(wèi),但她及時扭身,同樣發(fā)揮其神速優(yōu)勢,幾乎同時把劍刺出。 兩只刃尖恰好相抵的瞬間,仍然是九兵衛(wèi)技高一籌,果斷抬腿踢中新八的手迫使他露出破綻,隨后作勢準備擊碎碟子。 由于他是主將,你只得快速決斷,甩出手中木刀砸中九兵衛(wèi)的,讓它高拋向上空。 新八怒吼著執(zhí)劍反擊,想要抓住九兵衛(wèi)失去武器的絕好時機,一鼓作氣拿下對手。 但你身邊的敏木齋也毫不猶豫扔出他的木刀,將新八的同樣打飛至空中。 五人仰頭望向在空中持續(xù)旋轉(zhuǎn)的僅剩兩把武器,不約而同伸長手向上跳—— 結(jié)果是銀時與九兵衛(wèi)分別搶下一根木刀。 你滯在空中,望著佯攻新八、實際目標卻是另一人的九兵衛(wèi),警覺對朝著敏木齋想要揮劍的銀時大聲提醒:“銀時!小心?。 ?/br> 然而就在她即將偷襲得手的前一秒,銀時卻轉(zhuǎn)過臉,帶著看穿一切的微笑看向她—— “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被圈套住的那個,九兵衛(wèi)意外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剛才還被打得不能還手的銀時,卻在空中完美轉(zhuǎn)體躲過那下突刺,將原本握在右手的武器迅速切換到左手,輕輕用劍柄一擊,敲碎了她胸口的醬油碟,再順勢奪過她手中的木刀,扔給另一邊正下落的你。 你接住重回手中的木刀,剛想與銀時合力夾擊對面最后一人,卻見他被敏木齋騎上脖子,兩人一起加速墜落,而他們正下方恰好是一座石燈籠。 ——不好!被那樣砸下去,肋骨又會斷的! “新八,拜托你了!” “是——!” 一瞬做出抉擇,你把木刀托付給主將,朝扭成一團的那兩人撲過去,使出全身重量將他們撞離自由落體的軌道。 抱著銀時在地上一起打幾個滾后停下,你們身上的碟子都因此而破碎,但敏木齋已提前作出反應(yīng)跳離,沉穩(wěn)的表情下得意心想自己勝局已定。 ——直到最后都不肯放棄那小鬼,是你們的敗因,他哪里值得你們?nèi)绱藞?zhí)著……嗯? 察覺到背后忽然向自己吹來的一陣冷意,老人驚訝萬分回過頭—— “上吧,新八!” 你與銀時望向那準備出劍的少年武士,微笑著齊聲鼓勵他。 “額啊啊啊啊——!!” 劃破秋日泛著涼意空氣的一記強有力突刺,穿越石燈籠的孔隙,在重見天日的晴朗藍天下,散發(fā)出無比耀眼的銀光,將敏木齋額上最后的靶子沖擊得粉碎。 場內(nèi)所有人停下動作,目光全部聚焦于此,霎時陷入一片寂靜。 “抱歉,我輸了?!?/br> 老人舒展四肢躺在地上,對著那藍天釋然道。 …… 那之后,這次混亂的柳生家踢館大戰(zhàn),以互通心意后抱頭痛哭的兩個女人畫上句號。 ——只是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僅此而已。 你站在另一端遠遠望著她們,想起銀時方才向道歉的阿妙說過的那句話,默默移開視線哀嘆: “即便如此更幸福嗎……” 或許會更幸福,也或許不是……她們之間的羈絆不會因此被斬斷,已是當下最好的結(jié)果。 “你在這里一個人嘀咕什么呢?差不多該回去了?!?/br> 這時候,熟悉的吊兒郎當聲音自你背后響起。 “沒什么?!蹦戕D(zhuǎn)過身,重回平靜的雙眸對上他半睜的死魚眼,“你們先回吧,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要再去找一趟那老頭?!?/br> “真麻煩……那我也留在這等你?!便y時抓抓自己的卷毛聳肩道。 “隨便你。”你側(cè)過一步打算丟下他去找敏木齋,卻突然被拽向那寬闊的懷中緊箍住,便有些疲倦地抬眼問,“干什么?這里人多眼雜,能換個合適的地方再發(fā)情嗎?” 可這只纏人的銀毛貓把你擁得更緊了。 “在天上的那時候,我忽然想起來了……” “嗯?” “‘直到最后都不要放棄尋找對手的破綻,必要時可用自身當誘餌’——那一招制敵的關(guān)鍵,是你當初教給過我的啊?!?/br> “原來上課時沒睡著???這不是記得好好的嗎?”閉上眼感受著近在咫尺的暖流,你忍俊不禁道。 而后,你聽他用極低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呢喃了句謝謝。 “嘖嘖,年輕真好呀~今晚打算去哪里約會嗎?” 敏木齋突然出現(xiàn)在你們身邊插話道,把黏在一起的男女嚇得瞬間如兩只皮球彈開。 “不、不是您想的那個樣子!”你直冒冷汗結(jié)結(jié)巴巴試圖辯解。 “我看你最后寧愿放棄自己出手的機會也要保護這家伙,居然沒在和他談嗎?”他左右看看面露尷尬的你與摸著脖子望向別處的銀時,一針見血地發(fā)問。 “……”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老人臉上露出了然的微笑,沒再繼續(xù)八卦,繼而轉(zhuǎn)身道:“阿景小姐,你跟我過來一下,正好我想起來,有件東西要交給你?!?/br> “啊……是!” // 你跟隨柳生敏木齋來到一座擺滿置物架,看起來像是儲藏室的房間。 “讓我想想……應(yīng)該是在這里?”他圍著那些架子反復(fù)打轉(zhuǎn),努力回憶一番后,在其中一列跟前停下來,抬頭看了看頂層,對你招手道,“不好意思,可以過來幫個忙嗎?” “是?!蹦阕哌^去把他舉起來,讓他在那層的幾個盒子間仔細翻找。 “找到了……是這玩意沒錯?!彼岩恢蛔龉ぞ赖男】诖f給你,“你打開它看一看吧?!?/br> 你從口袋里取出一只用紅色絲線編織的繩結(jié)吊墜,睜大雙眼直直注視著它,感到有過去的模糊記憶在心中呼之欲出:“敏木齋爺爺,這東西是……?” “是你父親當年帶你來拜訪時,不小心忘在這的,發(fā)現(xiàn)后我就把它收起來了,希望能等到你們第二年再來時還給他……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二十年?!?/br> “……不盡感激您能將它歸還,我今天如此任性在您家和他們大鬧,真的是非常抱歉?!蹦銉?nèi)疚低下頭,神色漸染悲傷,“我想起來了,這吊墜是家父常掛在劍上的飾物?!?/br> “沒關(guān)系,我倒要感謝你們幫助小九認清自我……她的事說到底,都是我和輿矩的錯。”他和藹對你坦誠道,“你爺爺年輕時,每年都要來江戶給幕府納貢,他比我年長十歲,我們便是在那時的御前比武中相識……虎行先生是個恪守仁義且謙和、劍術(shù)又強得離譜的人,我和那時的朋友們都對他由衷敬仰。如果不是柳生家受限于官場的那堆規(guī)矩,其實我也想像他對你一樣,讓小九保持女人身份當我們的繼承人?!?/br> “原來您與他還有這種交情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蹦銓⒀b著吊墜的口袋收進和服衣襟內(nèi),眨眨眼驚奇道,忽而靈光一閃,“對了!既然這樣,我還有一事想請教……請問您知道我爺爺他,之前是為何被他師父選為下一任當家的嗎?我以前聽說,似乎和他一位被驅(qū)逐的同門有關(guān)?” 敏木齋稍作深思狀,隨后點點頭肯定回答:“這件事他的確和我講過——說是有次他和師父與同門師弟叁人,在路上遇到一群匪徒圍困搶劫。在戰(zhàn)斗中,他用刀背打倒四人,而師弟手持雙刃,用劍和來自南蠻的武器砍傷九人。那之后,師父生氣訓(xùn)斥了師弟,認為他的做法有悖武德與門規(guī),沒有繼續(xù)學(xué)劍的資質(zhì)……即便師弟如何央求說那是為了保護師父和師兄,還是被無情逐出了道場。而虎行先生是師父之子,且?guī)煹艽_實壞了規(guī)矩,只能一直保持沉默,沒有立場站出來替他說話。他告訴我說,那之后其實一直都很后悔……因為師弟的武藝確實強于他,那么做也只是一心想保護他和師父,如果當時能站出來一起勸說,師弟未來仍有希望成為下任繼承人。” “……謝謝您能告訴我這些?!蹦銓λЬ辞妨饲飞?,臉色蒙上一層陰云,“大概您有所不知,那位被趕出門的師弟的孫子,其實就是后來‘逸津流’的首領(lǐng)……也是我如今一直在尋找,想要向他復(fù)仇的人?!?/br> “是嗎,那家伙居然還活著?我還以為他早就在那次幕府的清剿當中死掉了呢?!?/br> “很多人都這么認為,但從我些年搜集的蛛絲馬跡來看……他一定還安然活在這世界的某處?!蹦愫V定望著他,目光如炬,“關(guān)于十五年前那場清剿,聽起來您好像也知道些什么?” “唔……不知我該不該說呢?”敏木齋面露難色。 “拜托您了,因為這涉及到我的私事,是斷然不會在外面亂講的?!?/br> “好吧……如果只是官兵對普通亂黨的清剿倒也沒什么,但負責(zé)那件事的,據(jù)說是天照院奈落?!闭劶澳莻€組織的名字,他神色一凜,沉聲嚴肅道,“也就是直接聽命于幕府的暗殺集團,猶如傳說中天照神的八咫烏一般,與死亡日夜共存。只因他們執(zhí)行的任務(wù)總是涉及政權(quán)斗爭,所以其動向會在官員之間私下流傳……關(guān)于逸津流遭到剿滅的事,也是我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以上便是我所知道的全部?!?/br> “……” “阿景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繼續(xù)追查下去了……據(jù)我所知,那組織的所到之處,從來都不會留一個活口。所以我之前才說你想尋仇的對象,理應(yīng)早已死去?!?/br> 面對老人苦口婆心的勸誡,你只得頹然耷拉下腦袋答:“謝謝您,我明白了……” “快回去與你那個別扭的男朋友會合吧,我們似乎在這里呆的時間有點久了?!?/br> “都說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啦!” // 告別敏木齋從儲藏室出來時,屋外天色已近黃昏,漫天涂滿絢麗的淡粉色彩霞,你卻完全沒有心思看哪怕一眼。 先前聚集在院中的人們不知何時散去,只余坂田銀時一人獨自站在那里。他右手兜進和服,沉默仰視著一望無際的秋空,靜止的死魚眼沒有任何波動,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居然真的在等啊,銀時?!蹦阕叩剿磉叄诡^看著地。 “那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他抬手搭上你的發(fā)頂揉了揉,“走咯,去喝酒?” “嗯,你請客?!泵鎸δ亲匀恢袔е┿裤降难?,你僅是有氣無力地應(yīng)道,隨后舉步向前,朝柳生家的大門走去。 “喂喂……我賣蠢賣得這么明顯,你居然都不吐槽的嗎!”他為你難得沒有吐槽自己的厚臉皮感到震撼,急忙跟在步履匆匆的你身旁,“而且我的錢今天已經(jīng)被拿來……算了先不說這個!他是給了你什么奇怪的東西?多啦○夢的性格轉(zhuǎn)換藥嗎?都說了怪叔叔給的東西不能隨便吃……” “不是怪叔叔,是怪爺爺才對吧?!北荒菣C關(guān)槍似的喋喋不休吵得頭痛,你終于恢復(fù)一絲平日的活力瞥向他,萬般無奈道,“抱歉,我現(xiàn)在心情很亂,所以沒辦法提起勁吐槽你……你就暗自慶幸吧?!?/br> “等等……所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生家的老頭子都跟你說了些什么?”在你準備走下階梯前,他一把拉住你的手掌,語氣一改輕浮,忽變得正經(jīng)起來。 沉重的木門在你們身后緩緩關(guān)閉,發(fā)出刺耳雜音。 夕陽最后一束光沉入地平線下,皎月升入暗藍色的點點星空。 “你真的想聽?”你回首望著他反問,卻發(fā)現(xiàn)那張臉上的表情是堅如磐石的不動搖,未見一絲退讓。 “關(guān)于阿景的一切,有任何煩惱都可以向我傾訴?!彼麚P起一抹仿若能照亮人心的燦爛笑容,“畢竟現(xiàn)在的我可是萬事屋阿銀??!” ——從前那個孑然一身的銀發(fā)小鬼,真的改變了。 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這么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但是,如此最好。 “很抱歉,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委托能給你……只能請你喝一頓酒,聽我發(fā)發(fā)牢sao了?!?/br> “樂意之至,大小姐?!?/br> “都說了別那么叫我啊,惡心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知道啦,師姐大人?!?/br> 手牽手如往常伴著嘴的兩人一同走下階梯,腳踩滿地金黃落葉,頭頂繁星璀璨的夜空,并肩沿筆直向前的林間道路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