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渡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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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委屈至極的宋嘉榮看著自己心中仰望的神明不但抱著別人,還怒斥她惡心,要罰她位份時,本就稱不上多好的心態(tài)徹底崩潰,“她趁著我生病時欺負(fù)我的人,我的人只能我自己欺負(fù),別人憑什么欺負(fù)!” “這件事做錯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為什么只罰我一個,她要是不欺負(fù)我宮里的人,我怎么會過來!” 竹果知道是因為她才會讓陛下和娘娘生氣的,怯懦的上前拉過宋嘉榮的袖子,搖頭懇請她不要再說了。 竹果又跪地求情,用手比劃著,“陛下求您繞過娘娘,娘娘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的手語在場中的人,壓根沒有人看得懂,即便真的懂,也不會蠢得說出來。 “娘娘你不要再生氣了,娘娘,奴婢求你?!鼻嗵曳鲋萑醯募绨?,哀求著。 裴珩對她的哭鬧冷下心腸,拂袖一揚不忍去看她,“還不快送德妃回宮?!?/br> 他怕在多看一眼,會忍不住心軟。 又清楚的明白,要是這一次他不往重了罰她,今日的事情在日后還會多次重演。 鱷魚的眼淚,并不值得同情。 宋嘉榮的這場病,連綿病了半個月才好。 比夏季先一步來臨的是附屬的小國前來上貢,二為仰慕晉國風(fēng)彩。 宋嘉榮了無生機的躺在床上,側(cè)過臉看著窗外謝掉的梨花已經(jīng)長出了綠芽。 梨花的花期是那么的短暫,它一謝后就會被其它花取代,是不是代表她在珩哥哥的心里也很容易被其她女人所取代。 不對的,梨花和她是不同的。 縱然梨花的花期短暫又如何,世間仍是有人前仆后繼的愛它,要不然也不會有人為它寫下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1。水晶簾外娟娟月,梨花枝上層層雪。等膾炙人口的詩句傳訴。 而她只想要懇求一份愛就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甚至她所祈求的那份愛說她惡心。 惡心,她真的惡心嗎? “今日殿外的花開得不錯,娘娘可要出來看一下啊?!鼻嗵岜е慌枭讲杌ㄟM(jìn)入室內(nèi)。 宋嘉榮手指頭無促的攥緊錦被,嗓子澀啞的問,“珩哥哥今日可曾來看過我?!?/br> 她小時候但凡有一點不舒服,珩哥哥都會不放心的守在她床邊,所以珩哥哥這一次是不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來過了,只是她不知道。 青提的沉默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答案,宋嘉榮仍是不死心,“珩哥哥可有說過什么時候來看我。” 她這一次問得小心翼翼,亦連呼吸都放輕得似羽毛滑落。 青提背過身抹了一把眼淚,回道:“陛下說等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就來看娘娘,還再三叮囑了奴婢一定得要照顧好娘娘,要讓娘娘盡早養(yǎng)好身體?!?/br> “真的嗎,珩哥哥真的是那么和你說的。”宋嘉榮因為他的一句關(guān)心,原先蔓延而出的痛苦無望藤蔓在頃刻間都縮了回去,一如院中的那棵梨花。 枝繁葉茂,欣欣向榮。 “你們還不快點把藥給本宮端過來,本宮得要快點把病養(yǎng)好才行,只要我病好了,珩哥哥就會來看我了?!彼渭螛s一改頹廢無望的從床上起來,臉上難得洋溢了起笑意。 青提笑著應(yīng),“嗯,只要娘娘把病養(yǎng)好了,陛下一定會來看娘娘的?!?/br> 可是陛下到底會不會來,青提并不知道。 只知道今年梨花謝得可真早,都還沒開幾天就落了枝頭。 宋嘉榮從貴妃貶為德妃,宮里頭的風(fēng)向轉(zhuǎn)眼間都變了,宸極宮的人也變得低調(diào)起來,生怕主子在因為幫她們出頭惹得陛下不快。 反倒是新入宮的嬪妃們都鉚足了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前往御花園,以期盼求一個邂逅,更有人分析了賢妃,淑妃兩人都是借著昔日貴妃的手上的位,頓時令她們跟著心癢。 只不過熱鬧隨著陛下一連大半個月都沒有踏進(jìn)后宮半步而有所消退。 隨著附屬小國——影月國的到來,后宮又一次變得熱鬧起來。 作者有話說: 1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出自宋代蘇軾的《東欄梨花》 2 水晶簾外娟娟月,梨花枝上層層雪。 出自《菩薩蠻·水晶簾外娟娟月》 明·楊基 第11章 小國來客 比隱月國到來更熱鬧的是,嚴(yán)明禁足半年多的德妃被放了出來,聽說還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李德福親自下的旨。 宮里的風(fēng)向又開始往德妃宮里吹,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德妃和陛下還有著青梅竹馬的友誼。 只不過在舉辦的宮宴上并未見到德妃,賞賜卻像流水一樣送入宸極宮,一時之間又令人摸不清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 舉辦宮宴的第二日,又正值春日,晉國特意舉辦了一場春獵為觸進(jìn)兩國交好。 禁足后第一次允許外出的宋嘉榮坐在馬車?yán)?,手中的帕子快要被她絞成布條,雙眼噴火似的盯著前面的轎攆。 坐在珩哥哥身邊的人應(yīng)該是她宋嘉榮才對,那個賤人憑什么敢坐在珩哥哥身邊! 白若裳頂著身后如芒刺背,如坐針氈的怨毒視線,有些不安起來,“陛下,德妃jiejie真的沒事嗎,” 裴珩雖沒有明說解除宋嘉榮的禁足,可這一次的春獵愿意帶上她,意思已經(jīng)在明確不過。 也在釋放出一個令人絕望又不安的訊息,哪怕宋嘉榮日后真的干出殘害宮妃,皇嗣的事,他恐怕也只會是睜一只閉一只的小懲大誡幾句。 “她身邊有太醫(yī)照顧?!迸徵駪浧疬h(yuǎn)遠(yuǎn)見到她的那一眼,發(fā)現(xiàn)她瘦了很多,臉頰更是瘦得掛不住rou,眉心煩躁的緊蹙不展。 不由遷怒到她身邊的宮人照顧不利,若是她們照顧得好,她又怎么會消瘦如黃花。 白若裳察覺到他的不虞,識趣的不在說話。 有時候都說愛的背面是厭惡,陛下對宋嘉榮也會是這樣的感情嗎? 春獵的地點定在皇家別苑,后宮的嬪妃除了身體抱恙的,該來的都來了,更有甚者想要模仿賢,淑二妃的法子上位,又唯恐德妃真的會殺了她們。 停轎后的宋嘉榮沒有馬上下來,而是等著珩哥哥像往常那樣過來牽她的手。 可是這一次,她等啊等。 等到隊伍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后,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冷得渾身發(fā)冷的宋嘉榮才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 珩哥哥不會像小時候一樣擔(dān)心她會摔倒,所以特意過來攙扶她下轎子了。 轎攆外的水桃見娘娘遲遲未下來,正要出聲時,一道吊兒郎當(dāng)又痞氣的聲音從樹后傳來。 “你是不是擔(dān)心會摔倒啊,你放心,要是摔倒了我肯定會接住你的?!?/br> 水桃一驚,隨即怒斥,“呸,哪來的登徒子敢那么對我家娘娘說話,信不信我讓娘娘砍了你的頭,看你還敢胡說八道?!?/br> “美人怎么那么兇,小心往后沒有婆家要你?!?/br> 從樹后走出來的男人不同于上京城公子的膚色軟白,而是透著勃勃生機的秋麥色,腰間蹀躞不佩玉佩香囊,反佩鳥羽獸牙。 男人五官深邃且俊美,并極富攻擊性,總會令人聯(lián)想到草原上兇狠的狼群。 掀開錦簾的宋嘉榮居高臨下的輕蔑一掃,嫌棄的捂住鼻子,“哪來的粗俗野人也敢混進(jìn)皇家別院,你們還不快把人給扔出去,要不然沖撞了珩哥哥可怎么辦?!?/br> 阿爾圖先被車上美人的顏色給晃得失神,本以為像這樣的美人定然是個好性子,誰知道美人一開口便氣得他火氣直冒。 “本世子若是野人,那么你又是什么人?!?/br> 宋嘉榮斜睨他一眼,嗤笑,“就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知道本宮的身份?” “身上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味大熏得本宮想吐。”她說完,生怕多看他一眼會臟了自己的眼,轉(zhuǎn)身就走。 兩句話,直接氣得阿爾圖自以為修煉到家的好脾氣徹底給揉吧得給扔進(jìn)火堆里燒掉,連灰燼都沒留下。 都說晉國是禮儀之邦大國,他遇到的這個女人怎地如此粗鄙,粗俗! 不過,那張臉長得可真是好看,好看到能讓人忽略掉她惡劣又粗俗的性子。 —— 宋嘉榮前往自己往年居住的院落,還未走近便被宮人攔下,并告知。 云雪榭已經(jīng)安排淑妃娘娘住下,德妃安排在距離春元宮最遠(yuǎn)的落花苑。 從她關(guān)禁閉后珩哥哥便沒有去看過她,昨日宮宴她本應(yīng)該要去的,又因為珩哥哥派人說讓她多休息一下,晚些時候會親自過來看她。 她自然信了,在別人參加宮宴說笑時,她正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首飾擺出來,一件一件的往身上試。 臉色憔悴,那便多抹些胭脂,衣服撐得她氣色不好,那就換一件。 梳妝打扮好的她,乖巧的提著一盞琉璃宮燈站在臺階上等他來看自己,可是她等了好久,等得兩條腿都站麻了,月亮高高掛在天邊時,珩哥哥仍是沒來。 她想,珩哥哥肯定是在路上被什么事情給絆住了腳,等下就會過來了。 因為珩哥哥答應(yīng)過她的事情,從來沒有失約過。 眼見都要到下半夜了,水桃心疼仍是癡癡望著外邊的娘娘,取了件外套給她披上,勸道:“娘娘,陛下是不會來了,娘娘還是早些睡下吧,明日還得要早起出發(fā)到行宮?!?/br> 抱著膝蓋,蜷縮在臺階上的宋嘉榮固執(zhí)的搖頭,“珩哥哥才不會不來,他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可是那么相信他的自己為什么沒有等到他,甚至連第二天早上,他都沒有和自己共乘一車。 她就,真的讓他感到那么惡心嗎? 連住的地方都不愿意讓自己挨得近一點。 前來傳話的宮女都做好了會被刁難,掌摑的準(zhǔn)備,誰能想到向來蠻不講理的德妃這一次什么都不說就走了。 奇怪,難不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還是真如其他人所說的那樣,德妃已經(jīng)失寵。 裴珩聽到暗衛(wèi)傳回的話,心口像堵了一口氣,“她當(dāng)真什么都沒說。” 比如說要見他,要換宮殿,又比如質(zhì)問為什么屬于她的宮殿給了別人居住。 暗衛(wèi)應(yīng)是,他想說德妃娘娘瘦了很多,但這些并不在他的工作范圍之中,還是盡量少說少錯。 如果她像往常那樣鬧起來的話,裴珩只會認(rèn)為正常,但她一句話不說就前往落花苑,卻讓他的心口沉甸甸得像壓了塊巨石。 看來是他最近過于疲累,心臟都有些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