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渡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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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說珩哥哥來了!”宋嘉榮高興得臉頰泛起紅暈。 昨晚上來過一次的裴珩回去后,對著那方荷花形筆掭靜坐一夜,待天亮后才閉眼小憩片刻。 只是閉上眼,眼前總會浮現(xiàn)出宋嘉榮因高燒不退泛起一片桃緋的臉,嚶嚀時輕喚他名的一方紅唇,那只拽著他袖口不舍得松開的白嫩小手。 或許,她這一次真的不是在裝病。 作為她的兄長,身為她半個父兄的他理應(yīng)前往,看望她一回。 僅是說服自己來看她,裴珩便想了一夜,還要告誡她,他來看她不是原諒了她的惡行,更不代表對她的禁足輕飄飄揭過。 可是等他真的來到宸極宮外,竟又猶豫了起來。 殿內(nèi)的宋嘉榮正翹首以盼著他的到來,還不斷問水桃自己戴哪支簪子好看,她穿這身裙子珩哥哥是否會喜歡。 她在殿內(nèi)等了許久,等得滿腔歡喜都要隨著點燃的蠟燭一寸寸滴落燭淚,再也壓抑不住等待的提著過長的裙擺,赤著玉足的走出殿內(nèi)。 等待她的不在是那個身著水色偏襟直裰,手持一卷書籍的少年站在一簇簇雪白簇嫩黃的梨樹下,見她推開出來,一笑如朗月入懷。 “貍奴。”輕輕的一聲呼喚,勝過滿樹素潔淡雅的梨花。 而是內(nèi)侍冷冰冰的一句,“陛下臨時有事去了毓秀宮,陛下說娘娘既是在病中,正好在禁足的日子里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體,熟讀女戒?!?/br> ……… 毓秀宮內(nèi),白若裳看著突然到訪的陛下,自是喜不自勝。 要知道陛下多日不曾踏入后宮,踏入后宮來看的第一個人就是她,不正鞏固了她后宮第一人的位置。 “陛下過來也不提前派人告知臣妾一聲,臣妾也好梳妝打扮一下?!鄙碇┣嗌龌ㄑ罂U裙,發(fā)挽白玉梨花簪的白若裳親自為他奉了茶。 “可會下棋?!迸徵駟枴?/br> 白若裳一愣,旋即羞澀的笑道:“臣妾略懂一二,還望陛下留情?!?/br> “朕可是自小聽聞白相爺家千金善四藝,賢妃說這句話委實過謙了?!睋P唇微哂的裴珩自然能聽出她話中謙虛之色,揚手讓人送來白玉棋盤。 本就是清冷出塵謫仙的好相貌,這一笑,連白若裳都羞澀得垂下眼簾,指尖捏緊了白棋。 外面的雨又一次落下,裴珩多日后第一次踏入后宮,去的是毓秀宮的消息好比雨季蔓延的水汽無處不在。 氣得本以為只要宋嘉榮倒了,自己就會是后宮第一人的劉月娥一連砸碎了不少家具瓷器。 千算萬算,她怎么就忘了那個表里不一,慣愛裝模作樣的白若裳! 等平息怒火后的劉月娥取一管黛青螺坐在梳妝臺前輕掃蛾眉,唇抿胭脂花片對鏡盈盈一笑:“本宮美嗎?!?/br> 伺候的翠喜自然是點頭稱美,因落雨天導(dǎo)致的室內(nèi)昏暗,又將燭豆多點亮一盞。 好營造出香霧空蒙月轉(zhuǎn)海棠,淺淺點妝艷。 “那你說說,本宮同宋嘉榮那個胸大無腦的蠢貨,沽名釣譽的白若裳比起來,誰更勝一籌?!弊旖切σ鉂u弄的劉月娥打開紫檀嵌螺鈿妝匣,從里取出一支紅寶石點翠纏金簪在發(fā)間比劃。 朦朦燭光下,襯得她的瓜子臉比白日多了一絲柔美,少了那分高高在上的驕縱跋扈。 咬著唇的翠喜望著娘娘那張和宋貴妃差不多是同一類型張揚美艷的臉,若是單獨按照顏色來區(qū)分,雖然主子也稱得上是美人,但又如何能比得過宋嘉榮那張,一筆一畫一勾勒都極富秾艷色彩的增嬌盈媚,醉顏微酡的臉。 以至于一見到她的那張臉,就會令人感嘆這樣的女子,哪怕做出什么惡事都應(yīng)該值得被原諒,畢竟她的臉生得實在是過于漂亮了。 賢妃娘娘和她們是完全不同的美,淡雅泊致,令人一眼就想到空谷幽蘭。 無論她們之中的誰,她私心里自問,她都認為貴妃娘娘生得更漂亮。 指甲掐得掌心淤青的翠喜知道娘娘正等著她的回復(fù),分明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說出來的事,她的嘴唇卻像被米糊糊黏住般扯不開。 “怎么,本宮的問題對你而言就那么的難開口?!眲⒃露鹇暰€驟冷,透著冰涼的警告。 “娘娘,奴婢只是………”翠喜快要違背良心時,殿外忽然傳來吵吵鬧鬧的推搡叫罵聲。 “我們娘娘已經(jīng)歇下了,貴妃娘娘還請回吧?!?/br>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攔本宮!” 劉月娥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眉子黛,橫眉豎眼的站起身,“臣妾見過貴妃娘娘,娘娘不是在禁足間嗎,怎么出來了,就不擔(dān)心陽奉陰違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br> 宋嘉榮上前一步掐住劉月娥的下巴,惡狠狠道:“你認為本宮會怕嗎,你又是個什么東西,見到本宮都不行禮?!?/br> 本來她就因為珩哥哥答應(yīng)了來看她,卻扭頭去看白若裳那個賤人而不滿,又見到自個宮里的人被外人給欺負,憤怒就像撕破天空的閃電。 她的人只有自己才能欺負,其他人都是個屁! 竹果也是個蠢的,自己在外頭被人打了,第一個時間想的不是尋求自己這個當(dāng)主子的庇護,而是躲起來,像只搖尾乞憐的小狗一樣偷偷的舔舐傷口。 她難道不知道她被打,也代表著她這個當(dāng)主子的臉面被打嗎。 宋嘉榮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道:“你給本宮指出來是哪一個打的你!要是不指,本宮就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抽出去,皮rou剁碎了拿喂狗!” 被青提強拽著進來的竹果跪在地上,捂著被扇得紅腫的臉搖頭,一只手拼命的比劃著說是自己摔的。 可真是自己摔的還是人為,只要人不傻都能看得出來,臉頰上那么一個青紫的巴掌印可都還沒消呢。 打狗之前還得要看主人,她宋嘉榮只是被關(guān)了禁足,又不是死了! 何況一個小小的禁足,又耐得住她不成。 劉月娥沒有想到她真的敢無視陛下的命令,憤怒得胸腔起伏,“這是本宮居住的棠梨宮,貴妃娘娘隨意拉著一個宮女過來威脅她做什么,你想藐視皇家不成?!?/br> “哪里的狗在亂叫?!彼渭螛s松開手,冰冷的眼神掃過殿里的人,雙手抱胸嗤笑一聲,“既然你是個蠢的不愿說,那么這里的人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敢欺負本宮的人,就該做好收尸的準備?!?/br> “水桃,去把大門關(guān)上,任何人都不許放進來?!闭f完,宋嘉榮抽出青提腰間佩的刀,刀尖直指李月娥,笑得溫柔且無害。 “長得那么好看的一張臉,在上面繡花定然漂亮極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1-16 05:43:01~2023-11-17 05:34: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桃仁餡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章 貶位 窗牖外雨聲霏霏,窗牖內(nèi)執(zhí)棋落子的聲音靜謐且和諧。 裴珩執(zhí)黑子凝滯許久,坦然一笑的放下手,“賢妃不愧是老師的女兒,朕甘拜下風(fēng),既是朕輸了,朕愿賭服輸,不知道賢妃有什么想要的?!?/br> 臉頰緋紅的白若裳謙虛道:“主要是陛下愿意讓妾身,妾身才僥幸贏了半子。” 端起茶水抿上小口的白若裳又道,“妾身入宮前曾聽聞陛下善音律,不知道妾身可否有這個榮幸能聽到陛下親手彈奏一曲。” 琴? 垂睫斂眸的裴珩指尖摩挲著觸手溫?zé)岬暮谧舆吘?,他似乎許久沒有碰過了。 目光平移落在左手大拇指上佩戴的白玉扳指,扳指下面有一條丑陋的疤痕,他還記得這條疤是為了接住,跑上樹后下不來的小姑娘留下的。 宮里有著上好的祛疤藥,他卻沒有使用,而是任由它虬結(jié)難看的提醒自己。 宮里處處是危險,她一不小心就會遭了害了可怎么辦。 誰料經(jīng)久歷年后,他最擔(dān)心的是今日宮中又有誰遭了她的毒手。 窗外雨聲潺潺,靜得茶香盈滿室內(nèi)只聞風(fēng)雨瀟瀟。 遲遲未等來回復(fù)的白若裳正要說些什么,小桂子匆忙忙走了進來,神情焦灼道:“陛下不好了,貴妃,貴妃娘娘帶著一堆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棠梨宮……還,還讓人把大門給關(guān)上了?!?/br>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小桂子連忙搖頭,“不是說貴妃娘娘病了嗎,怎么可能會去棠梨宮啊,說不定是宮人亂傳的消息?!?/br> 棠梨宮內(nèi),隨著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 劉月娥立即慌了的連連往后退,聲嘶力竭,“宋嘉榮,你敢!我可是陛下的女人!” 她不說還好,一說,宋嘉榮手中長劍一轉(zhuǎn)削掉她一縷頭發(fā),眼底冰冷一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么樣子,真以為珩哥哥會瞧得上你?!?/br> “今日本官不但敢殺了你們,還敢把你們的尸體放在城門上暴曬七天七夜,讓野狗啃食,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來人,貴妃娘娘發(fā)瘋了,護駕!你們快攔住貴妃娘娘!”作為始作俑者之一的畫眉簡直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雖然聽過宋貴妃是條逮人就咬的瘋狗,沒有想到她會瘋得如此徹底。 怪不得哪怕她長得再好看陛下也不喜歡她,像她這種心腸歹毒,殘暴不仁的女人在她們村里,只配浸豬籠的命! “是誰動手打了本宮的人,要是你們不說,本宮就先把你們的指甲蓋一張一張的扒下來,再把你們的舌頭拔了,四肢剁掉,本宮看你們還說不說。”宋嘉榮撇見畫眉怨毒又懼怕的眼珠子,揚唇冷訕。 手中長劍抵上她脖間,“是你這個賤婢對不對!長著那么張狐媚子的臉,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主?!?/br> 畫眉慘白著臉,瘋狂搖頭反駁,“貴妃娘娘你想要做什么,你宮里的人是怎么受傷的,你這個當(dāng)主子的不應(yīng)該比我們更清楚嗎?!?/br> “就是因為不清楚才來興師問罪的啊?!毖凵耜幚涞孟駰l毒蛇的宋嘉榮抬起長劍就向畫眉的眼睛刺去,“本宮不喜歡你的眼睛,還是剜了去吧。” “宋嘉榮你要是敢殺了我宮里的人,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劉家人也不會放過你!”要是真的由她在棠梨宮殺人,她劉月娥在后宮里還有臉不。 宋嘉榮毫不在意的揚唇,“本宮這人有個毛病,最聽不得別人的威脅和反話,越是不給做的事情,本宮越喜歡干?!?/br> “你放心,該放過的,不該放過的人,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br> “啊,娘娘救我!”在劍刺向眼睛的剎那間,畫眉忽然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抬手遮住了眼睛往后逃。 鋒利的劍刃劃過手臂,像刀削豆腐一樣深可見骨,濺出的血正好噴到宋嘉榮美艷的一張臉上,增其殊艷。 宋嘉榮嫌惡的抬手擦去頰邊血漬,表情陰森,“把她給本宮按住,一個賤婢也敢忤逆本宮,真是什么樣的主,養(yǎng)什么樣的狗?!?/br> 宮人們剛把嚇得精神失常的畫眉按住,宮殿的大門被人撞開,穿著黑色鎧甲的御林軍魚貫而入的控制著混亂的場面。 “宋嘉榮!你在做什么?!备诤竺孀哌M來的裴珩說不清他此刻是失望居多還是憤怒。 因為走得過急,他半邊肩膀已被雨水打濕。 “珩哥哥?!甭牭铰曇舻乃渭螛s轉(zhuǎn)過身,見到來人時渾身一震,手中沾血的長劍“哐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臉上是尚未來得及收回的戾氣。 “不…不是,事情不是你看的這樣,我,我只是………”她有心要解釋,卻第一次發(fā)現(xiàn)言語的解釋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我沒有,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真的沒有………” 早嚇得花容失色的劉月娥趁機撲倒裴珩懷里,柔若無骨的垂淚哭泣,“陛下您來了,你要是在不來,臣妾,臣妾就要被貴妃娘娘給打死了!” “陛下您可一定得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在自個宮殿里好好的,貴妃娘娘不知發(fā)了什么癔癥讓人抬著一個滿臉青紫的宮女進來,非得要說是臣妾打的,臣妾不愿認這個臟水,誰知道貴妃娘娘發(fā)了瘋一樣,說要把妾身宮里頭的人都給殺了,殺了不夠,還要掛在城門口暴曬七天七夜!” 裴珩滿臉失望的閉上眼,再度睜開時,眼里亦是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的質(zhì)感,“貴妃,朕先前念你年幼不懂規(guī)矩,但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可當(dāng)真是令朕感到惡心。” “傳令下去,降貴妃為德妃,禁足半年不得出宸極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