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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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暮寒露出半邊上身,卻感覺連心臟都露了出來,不然祝珩怎么一句話就掐住了他的心,令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是我自己捅的?!?/br> 門口還橫著一具尸體,燕暮寒必定是以為他出了事,與長公主起了沖突。 祝珩有所猜測,但真的聽到答案后,還是忍不住罵道:“你是傻子嗎?捅自己干什么,是長公主讓你捅的嗎?如果她下次再罰你,你就,你就……跑!離她遠遠的。” 他覺得長公主就是個瘋子。 “好?!毖嗄汉淞瞬渌氖郑瑩P起笑,“我記住了?!?/br> 祝珩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他們的實力不夠,得趕緊將兵權(quán)收在手中了,這樣任人欺負下去,燕暮寒都堅持不到當(dāng)他的皇后。 他低下頭,隔著紗布,在包好的傷口上親了一下,像教導(dǎo)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對著傷口道:“你乖一點,不要疼了。” 燕暮寒快被他可愛死了,心臟狂跳:“長安,長安……” “又疼了?” 燕暮寒拉過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又急又委屈:“這里一直跳一直跳,好像要跳出來找你一樣,你讓它也乖一點,好不好?” 胸膛下藏著一顆跳動的心臟,一下一下,震得他的手掌發(fā)麻。 祝珩覺得他可愛,又覺得他詭計多端,想順著他的意,又想教訓(xùn)他,最后兩種心情中和了一下,祝珩捻住燕暮寒紅透的耳朵,順著耳骨摸到耳尖,摸到那處凹陷的地方。 之前被燕暮寒掐出的血痕已經(jīng)痊愈了,凹陷的一點像是朱砂色的痣。 祝珩指尖發(fā)燙,心尖也發(fā)燙,他主動抱住了濕淋淋的狼崽子,嘆息一般,哄道:“燕暮寒,你乖一點?!?/br> 為什么總會覺得他可愛呢? 為什么總是無法拒絕呢? 祝珩不知道這是喜歡,還是因為當(dāng)下處境產(chǎn)生的依賴,他不想過早地定義他對燕暮寒的感覺,這對他們彼此都不公平。 萍水相逢不會讓人心心念念,燕暮寒對他的種種,他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能猜出來,他們之間還發(fā)生過很多事。 很多很重要的事。 “你乖一點,再等一等。” 等我想起來,我會給你一個公平的答復(fù)。 燕暮寒抬起胳膊,回抱住他:“好,我會很乖,會等下去?!?/br> 他不知道祝珩讓他等什么,但只要是祝珩說的話,他都會聽。 他是在人間游蕩的野鬼,本該孤獨地死去,是祝珩拉住了他的手,帶他走過了繁華熱鬧的街道,帶他走入了紅塵俗世。 這世間山寒水冷,人心險惡,他不喜歡。 他只喜歡祝珩。 只要祝珩還在這世上,他就不是惡鬼,他是護著祝珩的人。 也將成為唯一一個有資格陪在祝珩身邊的人。 第40章 【修】走水 祝珩提心吊膽了一個下午,但直到晚上,圍場里都風(fēng)平浪靜。 燕暮寒叫來穆爾坎等人秘密處理了尸體,啟閑光和天堯是少數(shù)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人,不敢對長公主不敬,逮著哈侖桑部罵了個遍。 啟閑光心有余悸:“軍師,你真的沒有出事吧?” 他知道燕暮寒對祝珩有多上心,如果哈堅真的對祝珩做了什么,不僅是哈堅,哈侖桑部也得為此事付出代價。 他們將軍就是個純純的瘋子。 祝珩換了一身衣裳,微微頷首:“無礙,他并未傷到我?!?/br> “軍師好膽魄?!碧靾蚱铺旎牡亻_了口,“那一刀刺的很準(zhǔn),聽說軍師是第一次殺人,若是換了旁人,手抖不說,恐怕還會吐?!?/br> 啟閑光的臉唰一下黑了下來:“第一次不習(xí)慣,吐一下很正常好吧!” 他參軍之前連殺雞都不敢,第一次殺人當(dāng)場就吐了,還是燕暮寒開導(dǎo)了他。 其實也不能說是開導(dǎo),他們將軍只說了一句話:“想死你就繼續(xù)吐,我送你一程?!?/br> 當(dāng)場就治好了他的不習(xí)慣。 祝珩抬起頭,對上天堯的視線:“我若不殺他,他便要傷我,這算不上有膽魄,不過是求生欲罷了。” 天堯頷首:“軍師所言有理,只是這一刀下去,軍師雖保全了自己,卻將將軍置于險境了,哈侖桑部恐怕不會善罷甘休?!?/br> 啟閑光也不作聲了,氣氛有些尷尬。 他們是燕暮寒的下屬,自然向著燕暮寒,祝珩并不覺得冒犯,笑了笑:“你應(yīng)該相信將軍,他既然能請我出山,必定是有護下我的決心,哈堅欺辱的雖是我,但打的是將軍的臉,若他連哈侖桑部都擺不平,又怎么配執(zhí)掌大軍,又怎么配讓我給他做軍師?!?/br> “哈哈哈哈,長安說的沒錯?!毖嗄汉湍聽柨矎膸ね膺M來,祝珩的大帳被他劈壞了,他當(dāng)即就把人帶回了自己帳中,“如今只死了一個哈堅,遠遠不能令我滿意?!?/br> 天堯眼皮一跳:“將軍,你該不會是想……” 燕暮寒勾唇,周身縈繞著陰沉的氣勢:“只要哈侖桑部都死光了,就不會不罷休?!?/br> 他捅自己那一刀不是白捅的,他要哈堅和哈侖桑部無數(shù)條命來償。 長公主知道他要做什么,肯定會去告訴王上,可一下午過去了,王上那邊都沒有動靜,這就是王上對此事的態(tài)度。 燕暮寒將彎刀放在桌上,倒了杯水,遞給祝珩:“喝點水潤潤喉。” 祝珩的嗓子啞著,臨時又找不到潤喉的藥,只能等回去后再看醫(yī)師了。 “將軍,三思啊?!眴㈤e光火急火燎地勸道,“軍師受了欺負不假,但好歹沒有受傷,而哈堅已經(jīng)死了,我們本就不占理,若再對哈侖桑部下手,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br> 他就知道燕暮寒會發(fā)瘋,但沒想到他能瘋到這種地步。 祝珩靜靜地喝水,不插話,他已經(jīng)猜到了燕暮寒想做什么。 桌上的彎刀已經(jīng)被擦洗干凈了,祝珩拿過來,把玩著,掛在了腰間。 這柄彎刀是當(dāng)初燕暮寒酒醉后送他的,代表著北域兒郎至高無上的承諾,他方才就是用這把刀殺了哈堅。 天堯看著他的動作,眸光一凝,臉上浮現(xiàn)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占理?”燕暮寒嗤了聲,將貪狼刀拍在桌案上,“這就是理!” 天堯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要對哈侖桑部下手。” “你他娘的傻了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啟閑光氣得腦瓜子嗡嗡作響,他扶著額頭,苦口婆心地勸道,“我看你們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眼下不是爭一時之快的時機?!?/br> 穆爾坎按住他的肩膀,依舊是那副看傻子一樣的目光:“你知不知道桌上那把刀叫什么?” 啟閑光不解:“貪狼啊,這是鎮(zhèn)國刀,我能不知道?!” 天堯循循善誘:“王上讓將軍督辦冬獵,還將此刀給了將軍,你可知道這代表何意?” 啟閑光愣住。 “這代表王上給了將軍信任,他要將軍站在東西部的對面,他要將軍幫他打壓東西部,我們不需要占理?!碧靾蝽芯獯笫?,“我們占了王上的心意。” 啟閑光一臉茫然,他還停留在燕暮寒被忌憚,被罰酒的時候,乍一聽完這番分析,第一反應(yīng)不是激動,而是心酸。 終于從媳婦兒熬成婆的心酸。 “所以是,王上也想讓哈侖桑部死?” 祝珩放下杯子,輕聲道:“不,應(yīng)該是王上想讓三十六部死?!?/br> 為人臣子,若生出了能夠桎梏君王的權(quán)勢,那便是大忌,如若再用這份權(quán)勢脅迫君王,更是將自己往死路上推。 東西部做的最錯的事,就是逼王上選妃。 雖說有王上屬意,但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殺人,那是往別人手里遞話柄,滅哈侖桑部,得神不知鬼不覺,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是誰做的,但又不能留下一點線索。 入夜,圍場里的燈都熄滅了,整座山里漆黑一片。 燕暮寒帶著早已點好的親兵,不動聲色地潛入了哈侖桑部的營帳。 南征大軍負責(zé)冬獵的所有事宜,包括飯菜,天堯一早就命人在哈侖桑部的飯菜里下了蒙汗藥,保證他們睡得跟死豬一樣,不會發(fā)出一點聲音。 這一隊親兵都是燕暮寒親手提拔,由他親自調(diào)教,各個都繼承了他的心狠手黑,一刀封喉,干脆利落。 將人都殺死后,天堯點著燈挨著檢查尸體,確認哈侖桑部參加冬獵的人都在這里后,啟閑光便開始潑油點火。 “老子做飯燒雞燒魚,還真是頭一回?zé)恕!眴㈤e光搓了搓手,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詭異的興奮,“跟著將軍做事就是刺激?!?/br> 天堯白了他一眼:“看仔細,全部都得燒成渣,要到仵作無法驗尸的程度?!?/br> 啟閑光比了個大拇指:“知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天堯默默腹誹,就是因為你辦事,我才不放心。 等到尸體燒完后,天堯立馬給出了信號,穆爾坎帶著人出動,將哈侖桑部的營帳也一并燒了,將這場屠殺偽裝成走水。 燕暮寒站在高地上,指指旁邊:“那里也燒一燒,免得老家伙們說這火成了精,只燒哈侖桑部?!?/br> “是?!蹦聽柨矐?yīng)下,往附近幾個部族的營帳也放了火,“將軍,我能往穆離部放一把火嗎?” 穆離部離哈侖桑部很遠,中間還隔著幾個部族的營帳。 燕暮寒有些詫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行,燒死他們也沒關(guān)系。” 穆爾坎笑笑,心滿意足地去放火了。 “燒穆離部可不是好決定?!弊g駨暮诎抵凶邅?,他披著一身雪色大氅,厚厚的一圈狐裘將他的臉襯得更加小,“為什么要答應(yīng)他?” 地上泥濘,燕暮寒伸手扶住他,解釋道:“穆爾坎是穆離部子弟,他從小沒了爹,是他娘一個人帶大了他,他與他娘感情甚篤,但穆離部扣住了他娘,借此來威脅他?!?/br> 穆爾坎會這樣做,必定是穆離部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燕暮寒嘆了口氣:“我知他心里憋著一口惡氣,得讓他出一出?!?/br> 祝珩想起了祝苑,心中動容,若他是穆爾坎,撕了穆離部的心都有:“能想辦法將他娘從穆離部接出來嗎?” 穆爾坎是燕暮寒麾下大將,不能讓他為穆離部所用。 燕暮寒撓了撓他的手心:“軍師聰明,幫他想想辦法吧,我都快被這件事愁死了。” 講了那么多,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呢。 祝珩瞥了他一眼,笑道:“好,將軍為我出惡氣,我為將軍解憂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