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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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軍師,如魚得水,如虎添翼,定能無往不勝。”燕暮寒笑了笑,輕聲道,“為軍師踏破南秦大都?!?/br> 我要送你入青云,登高閣,一世長安。 見火燒得差不多了,燕暮寒抬了抬手,鑼鼓聲立馬傳遍了圍場。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 “大家趕緊醒醒,別睡了,趕緊醒醒!” 燕暮寒拉起大氅的兜帽,給祝珩戴好:“我要去接王上了,等下天堯和啟閑光會送你回帳里,路上注意安全,如果長公主再敢找你麻煩,盡管動手,出了事我?guī)湍沩斨!?/br> 他碰了碰祝珩腰間的彎刀,道:“暫時(shí)讓它替我保護(hù)你。” 祝珩整個(gè)人都陷在軟乎乎的絨毛里,他看了眼跑來的天堯和啟閑光,囑咐道:“我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燕暮寒應(yīng)下,轉(zhuǎn)身跑向王上的營帳:“末將救駕來遲,還望王上恕罪?!?/br> 王上衣冠整齊,親自扶起他,意味深長道:“有勞大將軍了?!?/br> 在橙紅的火光映照下,他臉上的笑容格外明顯。 燕暮寒躬身一拜:“王上厚愛,這是末將應(yīng)該做的?!?/br> “聽長姐說你受了傷,嚴(yán)不嚴(yán)重?”王上語調(diào)溫和,“長姐擔(dān)心你,特地囑咐本王,要找太醫(yī)好好給你診治?!?/br> 燕暮寒眼睫一垂,眸底冷意綻開,他攥緊了手,又是一拜:“末將,多謝長公主殿下厚愛。” 王上拍了拍他的手臂,溫聲含笑:“你記得她的好就是,走吧,這一場火燒的太大了,應(yīng)該有不少人受了驚,隨本王出去看一看?!?/br> 火已經(jīng)被撲滅了,所有人都集中在空地,火堆照亮了四周。 王上端坐在主座上,沉聲質(zhì)問:“好端端的,怎么會走水?” 燕暮寒一撩袍袖,跪倒:“回稟王上,是哈侖桑部的世子哈堅(jiān)私自祭祀,點(diǎn)燃的蠟紙飄散,落到了其他營帳,故而引起大火?!?/br> “胡鬧!”王上喝道,“哈堅(jiān)人在何處?” “他已被燒死。” 全場嘩然。 長公主渾身一顫,攥緊了衣袖。 王上嘆了口氣:“可還有其他傷亡,哈堅(jiān)雖然死了,但哈侖桑部得負(fù)起責(zé)任來?!?/br> 燕暮寒看了眼長公主,對著她微微一笑,高聲道:“報(bào)!哈侖桑部無一人生還!” 第41章 【修】煙火 三十六年冬,除夕。 一場大火燒死了哈侖桑部的部主及繼承人,加上長公主突患惡疾,冬獵不得不提前結(jié)束。回到王廷后,王上憂心長公主的身體,無心選妃,轉(zhuǎn)眼就到了年關(guān)。 祝珩早半個(gè)月就從軍營搬回了將軍府,他在冬獵時(shí)受了寒,回來后一直咳嗽,燕暮寒強(qiáng)行帶著他回了府,每天早早趕回來,也不宿在軍營里了。 管家領(lǐng)著人早早貼上了福字,掛起了燈籠,府內(nèi)一片喜氣洋洋。 祝珩抓著一把糖果,當(dāng)核桃一樣把玩著:“什么時(shí)辰了?” 裴聆答道:“回主子,已經(jīng)到酉時(shí)了?!?/br> 除夕夜提前下值,燕暮寒應(yīng)該回來了才是。 祝珩皺了下眉頭,起身:“隨我出去看看。” “主子,不行!”裴聆急忙攔在他面前,“屋外風(fēng)大,將軍說過了,你不能出房間。” 祝珩微嘆:“我只是出去看看,凍不著,你把我的大氅拿來,等他回來了,我親自跟他說?!?/br> 他要聽燕暮寒的話,但燕暮寒要聽祝珩的話,裴聆權(quán)衡了一下,屁顛屁顛地拿來大氅。 上午還下過雪,地面上積了淺淺一層,祝珩沿著掃開的石階小路往外走,正思忖著要去哪里找燕暮寒,就看到了從大門進(jìn)來的人。 燕暮寒一身官服,見著他愣了一下,快步跑過來,沉聲道:“長安,你怎么出來了?” 裴聆嚇得一哆嗦,暗暗后悔,要是他再堅(jiān)持一會兒,攔住祝珩,就能等到燕暮寒回來了。 “我算著你快回來了,特地出來接接你。”祝珩嘴邊一勾,戲謔道,“見到我,小燕子不歡喜嗎?” 燕暮寒頓時(shí)沒了脾氣,小聲道:“歡喜的。” 天知道他看到祝珩站在門口等他時(shí)有多高興。 “阿罕哥哥等等我!”一身紅襖的小公子從馬車上下來,小跑進(jìn)門,“嫂嫂,許久不見,你更漂亮了?!?/br> 祝珩微訝:“佑安?” 燕暮寒“嗯”了聲,扶著他往府里走:“長公主年年去王廷過除夕,佑安都會來和我過,今日就是因?yàn)槿ソ铀呕貋硗砹?。?/br> 王上厭惡佑安,如若不是長公主,早就將他殺了,又怎會讓他進(jìn)王廷過除夕。 祝珩瞥了眼蹦蹦跳跳的佑安,問道:“他和你過了很多年的除夕嗎?” 燕暮寒回憶了一下:“從長公主把我?guī)С鲅铀┥介_始,到現(xiàn)在每一年的除夕,他都是與我一起過的,大概有七八年了?!?/br> 佑安穿得很厚實(shí),別家小公子到了他的年紀(jì),已經(jīng)打扮得像模像樣了,唯獨(dú)他還是一副孩童裝束,紅彤彤的襖子,裹得像個(gè)球,戴著虎頭帽,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 他親昵地蹭在祝珩身邊:“嫂嫂,我可想你了,但是阿娘一直不讓我來找你?!?/br> 長公主啊…… 祝珩的表情淡了幾分,他往燕暮寒身邊靠了靠,將手里的糖果塞給佑安,與他拉開距離:“吃吧?!?/br> 可憐是可憐,但有那么個(gè)娘,他還是親近不起來。 年夜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因?yàn)樽g竦木壒?,今年的年夜飯有三分之二都是南秦的菜色,北域特色的烤羊腿等菜也切成了小塊,方便取食。 佑安抱著杯子喝光了花果茶,咂咂嘴,氣鼓鼓地盯著桌上的飯菜:“阿罕哥哥,年夜飯變了,我愛吃的菜怎么沒有了?” 祝珩撩著眼皮,看向燕暮寒,燕暮寒正在幫他盛湯,聞言隨口道:“不喜歡的話,你可以回家去吃,以后我這里的年夜飯都是這樣?!?/br> 祝珩攪了攪碗里的湯,舒心地沖他一笑:“謝謝?!?/br> “長安不必與我道謝?!毖嗄汉诖乜粗?,“快嘗一嘗,我特地讓廚子燉的,從南秦買來的藕,不知味道是不是和你喝過的一樣?!?/br> 南秦的年夜飯里總會有一道藕湯,冬藕煲得糯糯的,和排骨或者其他rou一起燉。 明隱寺的齋飯不沾葷腥,宮里的宴會又不會做這種家常菜,是故祝珩一個(gè)南秦人,活了二十年,還沒有嘗過藕湯。 這是他第一次喝藕湯。 祝珩嘗了一口,點(diǎn)點(diǎn)頭:“一樣的,和我以前喝的味道一樣?!?/br> 燕暮寒長出一口氣,揚(yáng)起笑:“那就好,我怕你吃不慣,喜歡的話多喝點(diǎn),我?guī)湍闶??!?/br> “阿罕哥哥,我也想喝!”佑安從凳子上跳下來,繞過大半個(gè)桌子,將碗遞給他,“幫我盛!” 大圓桌,燕暮寒的座位緊挨著祝珩,佑安在正對面。 燕暮寒沒接,瞥了眼塔木,塔木會意,立馬上前:“小公子,我來幫你盛?!?/br> 佑安撇撇嘴:“不要你,我要阿罕哥哥盛!” 燕暮寒眼風(fēng)一掃,淡聲道:“我是你的下人嗎?” 佑安往后退了退,又蹭蹭蹭地跑到祝珩身邊,奶聲奶氣道:“嫂嫂幫我盛?!?/br> 燕暮寒不是下人,那他便是了嗎? 祝珩深知不該和一個(gè)心智不全的孩子計(jì)較,但他就是不舒服,德隆帝都沒讓他端茶遞水過。 燕暮寒沉著臉站起來,看也不看佑安,冷聲道:“我這里沒有合小公子胃口的菜,來人,送小公子去王廷用飯?!?/br> 立馬有下人上來,佑安一下子慌了神:“不要,我不要去王廷,我要和阿罕哥哥一起,別碰我,滾開,滾開!” 祝珩垂眸不語,靜靜地喝著湯。 味道確實(shí)不錯(cuò),合他的口味。 “我不喝湯了,不喝,我喜歡吃的,阿罕哥哥不要趕我走,別趕我走,嫂嫂救我,嫂嫂……” 除夕夜得熱鬧點(diǎn),但不能鬧心。 祝珩被吵得頭疼,將碗遞給燕暮寒:“喝完了,還要?!?/br> 修長的指尖拽著他的衣袖,燕暮寒低頭一看,對上一雙溫潤的眼眸,這讓他寒風(fēng)料峭的眉眼驟然化了凍,聲音也軟下來:“我給你盛?!?/br> 佑安趁機(jī)跑到座位上,扒著碗吃飯。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gè)時(shí)辰,天黑下來,外面開始放煙火,一串一串的火光沖上天,又像下了雪似的,火星子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落下來。 佑安吃飽了開始撒歡,跑到院子里,拉著人陪他放煙火。 祝珩仰著頭,眸底映出淺淺的光亮:“看到了?!?/br> 燕暮寒走到他身旁,擋住了風(fēng):“嗯?” “你要帶我看的煙火,終于看到了?!?/br> 在睢陽城的時(shí)候,燕暮寒曾說要帶他去看煙火。 祝珩偏頭看他,眉眼里蓄著暖意:“很好看,我很喜歡?!?/br> 燕暮寒心旌搖曳:“要不要放一下試試?” 祝珩看向院子里,塔木正在點(diǎn)火,佑安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捂緊了耳朵,一道劇烈的響聲后,煙火在夜幕間綻開:“還是不了吧,太響了,我害怕?!?/br> 這是祝珩第一次說出喜歡和恐懼,燕暮寒心臟熱漲漲的,像淋了一碗剛出鍋的甜湯:“我放給你看,以后長安怕的事,都交給我來做?!?/br> 祝珩倚靠著門框,看著燕暮寒親手為他放的煙火,唇邊揚(yáng)起笑。 這煙火好像比剛才的更好看。 放完煙火要守歲,祝珩身體不好,醫(yī)師囑咐要好好休息,燕暮寒早早就陪他回了房,讓府上人不要吵鬧。 “小公子怎么辦?” 燕暮寒塞給他一個(gè)小火爐,隨口道:“管家會安排好,他在這里住一晚,明早就送他回公主別苑。” 小火爐小巧精致,外面抱著一層絨布,是專門用來暖手的,城中有不少女子在用,他看著不錯(cuò),特地買了一個(g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