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嬌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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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的事兒.....是不是他?” 陸嘉念渾身發(fā)軟,靠在陸景幽的胸膛撐住身形,忽然間想緊緊抱住他,任何時候都未像現(xiàn)在這般,有著如此強烈的念想。 好似本該掌握的一切,最終卻脫離掌控,生怕一松手,今生什么都留不住。 陸景幽笑容一滯,摟著她的手遲緩片刻,才落在她的脊梁上,順著脊骨緩緩撫摸。 他環(huán)住懷中顫抖的嬌人兒,垂眸凝視良久,忽而輕笑一聲,道: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皇姐......” 聞言,陸嘉念一顆心沉到了湖底,絕望地闔上雙眸。 并非她對陸景幽沒有信心,而是前世陰影太深太重,僅是回憶都能感受到窒息。 況且今生一切提早了三年,又是一番變數(shù)。 陸景幽從架子上抽出卷軸,“嘩啦”一聲在桌上鋪開,指著上面的面容道: “皇姐看看,還認得嗎?” 陸嘉念從他懷中探出半個腦袋,瞥見畫中之人時,驚訝地直起了身子。 此人殘廢了一條手臂,面容似乎被割傷過,疤痕觸目驚心,幾乎不能示人。 若非眉眼間依稀可見幾分清俊,身姿還下意識文生般微微前傾,根本看不出是陸言清。 “他是自毀容顏,以此蒙混出城?!?/br> 陸景幽的神色沉重起來,看著他臉上的傷疤,聲音低沉道: “京郊朕都派人翻找過,不見他的蹤影,想必是藏身于崇山峻嶺,禁軍去搜尋過,可還是未果,要么藏得太深,要么是禁軍打草驚蛇了。 皇姐多次說起此事,朕還讓人去越州找過。但是那兒地處偏僻,多沼澤瘴氣,極其復(fù)雜,折損了不少人,因為是空手而歸,朕也不知如何同皇姐說起?!?/br> 聽了這話,陸嘉念的掌心覆于他的手上,現(xiàn)在才知他費了這么多功夫。 “越州較為特殊,依附大梁卻獨立自治,京中鞭長莫及,多年來通過劉大統(tǒng)領(lǐng)聯(lián)絡(luò)。 看如今的情勢,越州數(shù)十日前就已經(jīng)動蕩,但山高水遠,陸言清極為謹慎,沒讓一絲消息傳出來。” 陸景幽冷冷地笑出了聲,如同棋逢對手般凝眉,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現(xiàn)在究竟如何了?你......有幾分把握?” 陸嘉念小心翼翼地出聲,思忖許久之后,還是把這個不愿面對的問題問出了口。 “剛送來急報,他們不走尋常路,專挑山野沼澤,易守難攻,沿途州縣措手不及,倒是讓他鉆了空子?!?/br> 陸景幽目光幽深,繞著皇姐的發(fā)梢把玩,看她神色凝重時,又彎了彎唇角,安慰道: “無妨,還未交上手,皇姐不必擔心?!?/br> 陸嘉念抿唇嗚咽一聲,心間的不安藤蔓般肆意蔓延,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平日里陸景幽做事狠厲決絕,若是連他都給不出肯定的回答,大抵是十分兇險。 更何況,他們都未料到陸言清能掙扎到這個地步,說明此人不可小覷。 她的眼前恍然間閃過前世的一幕幕,鮮血噴涌,撕碎的糖紙隨風(fēng)飄散,陸景幽與她闔棺而葬,含笑十指緊扣...... 陸嘉念狠狠打了個冷顫,甩甩頭將這些拋之腦后。 她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了,今生她想好好與他在一起。 興許是看出了她的恐懼與絕望,陸景幽輕快地笑了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 “皇姐放心,就算真有那一天,你也絕不會出事?!?/br> 陸嘉念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撲扇著濕潤的睫毛。 陸景幽笑而不語,攬著她從后門出去,穿過狹窄僻靜的過道,轉(zhuǎn)過好幾個彎,拐入一處不起眼的偏殿。 他推到所有陳設(shè),穿過空心的磚墻,熟練地在一旁撥弄幾下。 一陣沉悶卡頓的聲音傳來,像是久不開啟的機擴在緩慢運轉(zhuǎn),齒輪互相咬合,間或幾聲刺耳的摩擦聲,震蕩著腳下的灰塵。 不起眼的地面緩緩出現(xiàn)裂痕,遮掩的磚石盡數(shù)掃清,一扇陳舊小門驀然打開。 陸嘉念詫異地睜大眼眸,未曾想宮中竟有這樣的地方。 她并未多言,任由陸景幽攥著掌心,一步步跟著他走下去。 地下通道狹窄逼仄,掛壁燭臺早已燃盡,灰塵嗆得咳嗽連連,必須捂住口鼻才能前行。 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陸嘉念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但環(huán)顧四周,一片漆黑,時不時被水滴砸中,渾身一激靈,的的確確未曾來過。 腳下的臺階是石塊鋪就,長了青苔容易打滑,陸嘉念好幾回險些摔下去,嚇得驚呼出聲,腳步放慢不少。 幸好甬道不算長,沒多久就走到了盡頭,刺骨寒意侵襲而來。 陸景幽吹亮了火折子,摸索著尋到蠟燭,擦拭干凈才點燃。 幽微火光照亮了周遭,陸嘉念好奇地打量著,忽而身軀一僵,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石臺上。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會覺得此處熟悉了。 這件密室,正是夢境之中,陸景幽保存她尸身的地方。 他用鮮血入藥,對著經(jīng)久不腐的尸身說話、哭笑,甚至喂她酥糖,已然失了神志。 他們亦是在此處,闔棺而葬。 陸嘉念手腳冰涼,顫巍巍拉住陸景幽,小聲問道: “陛下,這是哪兒?” 作者有話說: 完結(jié)倒計時,沖沖沖!好久沒寫過這么長的了,停不下來,快夸我! 第56章 成親 ◎“若是能回來,我們成親吧。”◎ 黑暗中, 窸窸窣窣的聲音靠近,陸景幽手執(zhí)燭臺,拍干凈指縫中的鐵銹, 沉悶的腳步聲回蕩著。 他緊緊握住皇姐的手,引著她繞過石臺, 緩緩行至另一頭。 還差幾步遠的時候, 燭火忽然搖曳起來,刺骨寒意肆意彌散,好似有風(fēng)透過縫隙, 源源不斷地鉆入地下。 陸嘉念倒吸一口涼氣,瑟縮地環(huán)住雙臂, 下意識躲在陸景幽身后,聽他道: “此處連通宮外,墻上磚石并不牢固,砸開就能徹底離開了?!?/br> 順著這話,陸嘉念的手指撫上磚墻, 還未使勁就摸到幾塊松動的磚石,稍一用力,大多是可以直接推倒的。 流通的空氣從指間鉆過, 想必墻外是一條還算寬敞的甬道, 再往上就不在皇宮之內(nèi)了。 “這是皇宮初建時留下的, 后來天下太平,皇宮翻修多次,此處就鮮為人知了?!?/br> 陸景幽的手掌掩在燭火前, 堪堪穩(wěn)住微弱亮光, 拉著陸嘉念走遠了些, 側(cè)眸笑道: “甬道盡頭是一處偏僻街巷, 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若是真有那一天,皇姐定能安然無恙?!?/br> 陸嘉念愣怔地點頭,蹙著眉心環(huán)顧四周,目光從松動的磚石挪開,最終落在空蕩蕩的石臺上。 她思緒飄散,眼前一次次閃過夫妻合葬棺,還有陸言清闖入其中的身影,暗暗攥緊了手指。 指節(jié)隨之“咯吱”一聲脆響,她被自己一驚,轉(zhuǎn)頭瞥了磚墻一眼,忽而想到了什么。 既然陸景幽如今知道此處,那前世也應(yīng)該知道。 夢境之中,陸言清是過了許久才找來的,他分明有時間逃出去! 為何他不逃走,而是于棺中服毒自盡呢? 前世她只是枕席間的玩物,而陸景幽極為在乎權(quán)勢,怎可能為她割舍? 更何況,那時的他們,每每相見只有仇恨。 她從未感受到他的愛意,亦從不想要仇人的愛意。 一個淪落暖榻的公主......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這個疑惑很早之前就有,她在心間盤桓許久,幾度拋于腦后。 畢竟今生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改變結(jié)局,不必太過在意。 可今日突然觸及,陸嘉念百思不得其解,心底的困惑與好奇愈發(fā)強烈,總覺得其中還藏著道不盡的緣由。 她神色凝重地抬眸,緊皺的小臉滿是愁苦煩悶,眸光深深地望著陸景幽。 “怎么,皇姐不信?” 陸景幽淺笑出聲,指腹揉開了她的眉心,以為她是懷疑甬道走不出去,一本正經(jīng)道: “自從知道此處開始,朕就一直讓人守著甬道盡頭,不僅能防著有心之人,還以備不時之需?!?/br> 見他較真的模樣,陸嘉念終于從心緒中抽身,輕輕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看來是不可能問出什么了,留在前世的只有她一人。 陸嘉念暫且放下方才的念頭,憂懼地靠在他的臂膀上,岔開話題道: “我自然信你,只是當真到了這個地步嗎?” 燕北軍隊的實力,她前世今生皆是見識過的,堪稱驍勇善戰(zhàn),勢如破竹。 陸言清究竟有多少能耐,竟能統(tǒng)帥越州,以殘軀與之抗衡? 甚至連陸景幽,都開始為她思忖其后路了。 “當然不是,皇姐多慮了?!?/br> 陸景幽放下燭臺,騰出雙手,一把將皇姐攬入懷中,撫摸著柔順墨發(fā),聲音沉穩(wěn)安定,道: “朕怕皇姐憂心性命,所以先帶你來看一眼,往后也能安心些。” 陸嘉念的面容埋在他的心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傳入耳畔,唇角微微勾起,乖順地摩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