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嬌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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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陸嘉念筆尖又是一抖,再次丟棄一張宣紙,賭氣般道: “住口,才沒有呢!” 就算事實如此,她總不能把自己當(dāng)物件給他吧? 況且,她以后都是大梁長公主了,早晚要面對這件事。 沒道理她親自撇清關(guān)系,還耽誤他不許有別人。 與其讓旁人來辦,不如她親自把關(guān),別讓那些禍水進了宮魅惑君上,獨占恩寵。 不對,她擔(dān)心這個做什么? 分明是陸景幽奪了皇位,若真有人能將他迷得神魂顛倒,她應(yīng)該感謝才是。 陸嘉念心亂如麻,一時間理不清思緒,索性放下厚厚的卷宗,轉(zhuǎn)而考量一幅幅美人像。 畫中的姑娘個個容貌秀麗,水靈靈地依次排開,看著賞心悅目。 她的眼睛干凈不少,心緒逐漸平靜,但總要想著陸景幽會喜歡什么樣的,登時又蹙起眉頭,任憑是誰都有些不順眼。 “殿下,不如選些資質(zhì)平平的,以免陛下沉溺太深,日后薄待了您?!?/br> 柳葉跟在她身后,對他們之間的事兒知道幾分,小心翼翼地開口提議。 聞言,陸嘉念腳步一僵,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淡淡道: “別胡說,那是陛下的事情,同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話含糊不清,說得好似她與陸景幽藕斷絲連,像閨中怨婦般對夫君時刻緊盯一般。 再說了,若真的這么做,一眼就會被那家伙看出來,到時候免不了嘲笑。 既然她應(yīng)下了這事兒,就不會用這種下作手段。 陸嘉念穩(wěn)住心緒,把精力放在挑選世家貴女之上,讓柳葉在一旁拿著卷宗核查。 算是盡了本分,只不過興致缺缺,始終面無表情。 天色漸晚,忙活了一整日,終于定下了幾人。 陸嘉念應(yīng)族中長老的命令,排除對舊皇族心存芥蒂之人,抑或是權(quán)勢太過顯赫的。 層層篩選下來,竟是只留下一人了。 她輕嘆一聲,將畫像與卷宗放在一起,出神地端詳著。 畫中之人名喚林楚楚,父親清流文官之輩,母族是名門望族,世代簪纓。 聽聞她自幼在江南長大,如今跟著林大人遷入京城,知書達理,溫柔貼心,上門提親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陸嘉念觸碰著畫像上清麗婉約的姑娘,不禁斂起眼睫。 那么多人爭搶要她,想必大多男人都不會例外。 哪怕是身居帝位,父皇不也對嬌俏美人毫無抵抗之意? 所有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應(yīng)該差不多吧? “殿下......” “就是她了,你派人去送請?zhí)?,讓林家人不必?dān)心,先進宮看看再說?!?/br> 陸嘉念打斷了柳葉的話頭,利落地把東西塞給她,轉(zhuǎn)身悶悶坐在一旁。 她知道柳葉全心為了她,定要攛掇她打退堂鼓了。 但她理智尚存,盡管確實不太樂意,還是不能優(yōu)柔寡斷,必須拿出些樣子來。 催促她趕緊去辦,亦是不給自己留后路,免得到時候心軟的人是她。 “奴婢遵命。” 柳葉無奈地應(yīng)聲,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幾日后,林家如約把人送來,回信恭敬有禮,謙卑卻不諂媚,字跡是端正小楷,果然是清流做派。 林家夫人為表感激,特意讓人帶了謝禮,是栩栩如生的雙面繡錦帕,由心腹之人親自送來。 雖然東西不是價值連城,但貴在精巧用心,陸嘉念無法推辭,只好讓人收下,挑不出什么錯處。 真不知該說她自己眼光好,還是不該較真。 將近辰時,林家馬車停在漱玉宮前。 陸嘉念正襟危坐,靜靜看著正殿門口走來一個姑娘,端莊矜貴地扯起嘴角,寒暄道: “這位就是林家嫡女吧?” 林楚楚禮數(shù)周全地拜見,興許是家里人教過,除了略帶拘謹膽怯之外,并無其他差錯。 這姑娘人如其名,生得楚楚動人,年方及笄,小巧清秀的巴掌臉惹人憐愛,一雙眸子水靈靈的,含著懵懂無辜。 當(dāng)她想不起如何回話時,總是下意識笑著遮掩,雙頰酒窩深深,看得陸嘉念都不忍心責(zé)備。 二人初次見面,心知肚明為了何事,所以小坐片刻就起身離開,讓車夫朝養(yǎng)心殿而去。 林楚楚一身水藍色輕紗衣裙,肌膚吹彈可破,陽光一照就泛起緋色,鼻尖兔子般粉紅,局促地佇立在門口,雙手藏在身后。 她應(yīng)當(dāng)學(xué)過一些宮中規(guī)矩,自知不能坐長公主車駕,又怕跟不上馬車,猶豫了許久也不敢開口。 陸嘉念看得輕笑出聲,撇去其余雜念,倒很是喜歡這個姑娘,掀開車簾朝她招手,準許她同乘一輛馬車。 一路上,林楚楚絞動著帕子不說話,見長公主隨和可親,才慢慢放松下來,閑談幾句后,背書似的問道: “殿下,您可知陛下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平日里要對哪些事上心?” 陸嘉念唇角一凝,隨口回答著,聲音沉了幾分,道: “你尚未見到陛下,問這么多同他相關(guān)的事情作甚?” “殿下,我阿娘說過,這是您在信中特意關(guān)照的,讓我多打聽一下?!?/br> 林楚楚羞怯地垂眸,鼓起勇氣晃了晃陸嘉念的手臂,溫軟道: “是我唐突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陸嘉念這才驀然想起來,當(dāng)時一心想著要把事情做的體面漂亮,好像真的在信中寫過這句話。 她懊惱地咬唇,訕訕笑著住了口。 養(yǎng)心殿內(nèi),陸景幽矜貴坐于高臺,隨手翻看著閑書,待到她們走進來,才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 他淡淡從林楚楚身上掃過,眼底平靜無波,卻在看見皇姐時閃過一絲光亮,好似看一場好戲。 陸嘉念輕咳一聲低下頭去,緩了緩腳步藏在林楚楚身后,看得她愈發(fā)疑惑,目光在陛下與長公主身上打轉(zhuǎn)。 三人相對而坐,各懷心思,除了東拉西扯說些車轱轆話外,實在是無話可說。 林楚楚從未見過這場面,尷尬無言時順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緩緩咀嚼。 “外人在養(yǎng)心殿內(nèi)不得飲食,林姑娘不知道這個規(guī)矩嗎?” 陸嘉念好心拉住她的小手,生怕她惹怒陸景幽,壓低聲音提醒道。 誰知,她剛說完沒多久,陸景幽忽然回過神似的,悠悠道: “無妨,她不似皇姐這般懂規(guī)矩,別嚇著她。” 聞言,陸嘉念驀然抬頭,杏眸微張地眨巴幾下,仿佛無聲的質(zhì)問。 分明他平日里待人苛刻,她好心幫人家小姑娘,這家伙竟換了副臉面。 從未見他對誰這么寬容過,難不成是故意而為嗎? 陸嘉念不好當(dāng)面發(fā)作,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愈發(fā)覺得這場面實在怪異,一刻也不想多待,找了個由頭先行告退。 她走得匆忙,陸景幽未曾料到,擰眉打量了好幾眼。 林楚楚慌亂地轉(zhuǎn)頭看向兩邊,還沒來得及感謝長公主,又要叩謝陛下寬宥,隨后又要恭送陸嘉念,忙得不可開交。 她如同受了驚的鳥雀,眼看著長公主走后,陛下臉色似乎沒有方才和煦了,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么。 出門前,阿娘教導(dǎo)她要溫柔體貼,這樣陛下才會喜歡。 林楚楚想起這句話,憶起阿娘給爹爹添茶研墨的溫馨場景,拍了拍混亂的小腦袋,單純地走上前去,從張公公手中接過茶盞,柔聲道: “陛下,臣女為您奉茶吧?!?/br> 陸景幽的眼前盡是皇姐的身影,思緒跟著混亂起來。 他只是想讓皇姐知難而退,順從他的意愿,從未想過似乎走偏了。 這段時日皇姐一次都沒見他,久別重逢,竟真的給他帶了個人回來。 皇姐不會當(dāng)真徹底放下,并不介意了吧? 陸景幽頓時沒了興致,煩悶地擱置狼毫,有些后悔那天執(zhí)意如此。 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小姑娘,他沒有半點心疼,只覺得礙眼至極,不悅道: “誰讓你近身伺候的?滾出去?!?/br> 話音剛落,林楚楚不可置信地抬眸,眸中閃著淚光。 她無辜地抽泣幾聲,在張公公地引導(dǎo)下磕頭謝罪,捂著臉跑了出去。 方才溫柔寬容的陛下哪里去了?怎么說變臉這么快? 原來喜怒無常,是如此可怕嗎? 家中父母皆是和善之人,自幼沒說過一句重話,更沒有一個“滾”字。 她本不想進宮,是被逼著來的,還要受這種委屈。 那些規(guī)矩她努力學(xué)了好幾日,哪能面面俱到? 林楚楚越想越難受,哭聲愈發(fā)響亮,跟著她的家仆看不下去,苦口婆心道: “小祖宗,你小點聲吧,別連累一家子受罪。” 不說還好,一旦把全家人同她聯(lián)系起來,林楚楚更加憋屈了。 進宮是為了家人,不許哭也是為了家人,那她算是什么? “既然你們怕被連累,那就快些離開,不必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