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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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那扇門合上了,陳卿言卻仍是站在原處,僵直的挺著身子沒有動彈。 腦袋里本是飄乎乎的空,此時卻忽然涌了個念頭出來,自己對于陸覺來說,到底算是什么呢? 念頭一閃而過,人卻是嗤笑了一聲,回屋一頭扎在床上,卻不是要逼自己想個明白。他自然沒忘了那日在陸宅陸覺幾近懇求一般同自己講“哪怕朋友也好”,他也口口聲聲的答應(yīng)了。只是他不知道,陸覺的朋友竟是這樣的難做——竟是要受罪似的看著他領(lǐng)口的那點紅,必是有個嬌俏艷麗的姑娘伏在他的肩頭,才蹭了這么一筆濃烈的色彩來。 可這一切又與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朋友罷了。 自己怎么就這樣多事? 他心里頭有個疙瘩,自己明白。本就不該將“長久”這樣的詞放在陸覺的身上,亦哪怕是他也曾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著“倘若我是真心”,這樣想來也沒什么不好,陸覺放下了,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陸覺若是有了心上人,也不礙他聽相聲的事—— 只是陳卿言這樣沉沉的胡亂想著,人也像是睡著了,可似睡非睡之間卻是打了個哆嗦猛然驚醒。 怎么心就這樣的痛呢? 竟像是一把鋼勾硬生生直挺挺的插進皮rou捅入心口,還要將里頭攪個天翻地覆,血淋淋的沒個安寧。陳卿言只覺得胸口發(fā)悶喘不過氣來,覺得有句話一定要問一問陸覺才行。 陸覺,這鋼勾的那頭,怎么竟是在你手里拿著的呢? 第45章 仁義 后臺格外的悶熱,到了三伏這樣的天簡直沒法兒呆人,陳友利算是有良心的老板,變著法兒的給他們幾個弄了消暑的吃食來,陳卿言光是綠豆湯就喝了個飽,被剛好趕來的戴春安看見個正著,嘿了一聲,“灌水耗子呢?” 陳卿言鼻子一噤,“師哥,喝酒不上臺……” “我下午喝的,這會兒早醒了。”戴春安訕笑一聲,拿起茶杯在嘴里含了一口,咕嚕了兩下吐了,“不礙事兒的?!?/br> 陳卿言聞著他身上濃烈的酒氣只是一陣陣的犯膈應(yīng),知道他師哥明擺著說的假話,一會兒臺上胡謅起來怕是攔不住,于是說道:“不然我說個單口?!?/br> “那感情好。”戴春安嘿嘿的笑著,將二郎腿翹了起來,一點兒都不覺得害臊,倒是陳卿言忍不住提點這人,“師哥明日記得千萬別喝了,一是壞了規(guī)矩,二來陳老板也一定不樂意,咱們總是在人家的屋檐下,不比在外頭……” “知道知道。”戴春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人已經(jīng)半瞇著眼睛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就要沖盹兒,陳卿言與萬笙兒對看了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任是換一個人都不會由著戴春安這樣胡來,只是陳卿言別無他選。他師父臨終前千叮萬囑的托付了他的,一定看好了戴春安,萬事都想著他,幫襯著他些。這其中的情義陳卿言是明白的,戴春安是師父的兒徒,從小在家里跟在師父身邊學(xué)藝,就跟師父的親兒子是一樣的。老人一輩子不易,彌留之際燈油耗盡之時就惦記這么一樁事,陳卿言時至今日仍能想起來那雙枯槁的手攥著自己手時的感覺。 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人的身上,便格外顯得尤其沉重。 既答應(yīng)了師父,就不能失信于人。 也不是沒有人背地里偷偷的找過陳卿言,要他和戴春安裂xue,和自己一場買賣——“保準(zhǔn)兒比跟他一起賺錢!瞧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德性!白瞎了你……” “不必了?!标惽溲曰亟^的堅定,“您請回吧?!彼膊还苋思沂遣皇潜澈罄锿低档牧R娘,只管將自己能做的一一做好,只求不愧對師父當(dāng)年的養(yǎng)育和栽培。 只是這樣想來,又覺得師父真是聰慧之人。那幾年戴春安也是兢兢業(yè)業(yè)的演出,并無什么不妥,師父究竟是怎么瞧出來的這人有朝一日會變了心性?這些自然無處詢問,可倒也不必再問。陳卿言將大褂上的褶子一一撫平整,穩(wěn)步走上臺去。 能走一程,且算一程罷。 “這回啊,我說段單口相聲。” “其實一個人說,不就算評書了嗎?干嘛還叫單口相聲呢?因為這兩種有區(qū)別,說評書講究扣子,單口相聲里邊得有笑話。 …… ‘老頭快松手!’ ‘不松!’ ‘你不松手我可踹你啦?’ ‘小子,你敢!’ ‘我怎么不敢???’書迷抬腿當(dāng)?shù)木褪且荒_,把老頭踹了個倒栽蔥! …… 縣官說:‘混蛋!你不讓他爸爸吃飯,他還不砸了你的鍋???!’ 哎!全亂了!” 陳卿言說的這段單口叫《書迷打砂鍋》,講的故事挺簡單:一個人因為聽書太入迷而打了親爸爸這么一段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兒。這段活陳卿言不常使,但節(jié)奏卻拿捏的很好,尤是中間那聲山東口音的吆喝,更是因為學(xué)的惟妙惟肖,贏了個滿堂彩,萬笙兒此時正站在下場門的地方,手撩起了簾子正偷偷的打量著臺上的人,想著等人一下來就遞上杯茶要他潤潤嗓子,可陳卿言剛一鞠躬,卻聽見臺下一聲高尖的罵聲,格外的扎人的耳朵。 “說的什么狗屁玩意兒!” 池座里頭有觀眾不樂意的,一是觀眾愛聽相聲也會聽相聲,二是好些觀眾也都是熟客了,知道陳卿言的能耐。臺上的人雖算不上大紅大紫,卻也不至于用“狗屁玩意兒”這樣的詞兒踩乎,明明說的不錯,怎么就順嘴胡說呢?有心想要站出來同那位罵人的論論理,可剛一冒頭便老實的縮了回去:瞧那一身的打扮,就知道是個混混,而且還是三五成群的聚堆兒坐著,明擺著的是來找事兒挑刺兒的。看熱鬧的心里大概齊也明白,陳友利的茶館買賣不錯,免不了有瞧著眼紅,想過來插一腳,憑白抽錢的,總得找個事端將事兒挑起來才好,只是合該陳卿言倒霉,偏偏讓他攤上了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