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將愛意寄山海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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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不管。家里平常只有我。” “喏,看這個?!?/br> 周嘉也下巴抬了抬,示意我看電腦。 我湊近一些。 他用鼠標指著上面的網(wǎng)頁,“我剛剛搜了一下小說網(wǎng)站,你喜歡寫小說可以發(fā)到小說網(wǎng)上嘛,說不定有人喜歡你寫的。我聽她們女生說過,這個網(wǎng)站的言情小說最火,應該特別適合你?!?/br> 說完,他回頭問我:“你應該是寫言情小說吧,不寫耽美吧?!?/br> 我茫然問他,“什么是耽美?!?/br> “耽美……”周嘉也難得的哽了哽,“開學了你去問你前桌,她愛看。” “我跟她沒怎么說過話……” “那就別問。” “哦?!?/br> 周嘉也把電腦前的位置讓開,讓我坐過去,他在旁邊教我怎么注冊。 怎么申請成為作者,怎么添加作品上傳文字,我一個不怎么玩電腦的小白,他就那么一步一步耐心教我。 他用他的信息隨手注冊了一個,就為了給我演示步驟。可他隨手填上去的那個名字,我卻悄悄記下。 他教完我就讓我自己來,但我cao作不熟練,看什么都覺得新鮮,每點開一個網(wǎng)頁都怕自己點錯。 他只是在我身側(cè)靠著椅子,懶洋洋笑著看我,“隨便點,電腦壞不了,壞了也不用你賠?!?/br> 話是這么說,但我還是很謹慎。 他看了一會兒就走開了,我不知道去哪,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回來,但是我一個人反而膽子大了一些,不知道怎么點出了一個網(wǎng)頁小游戲,玩得有點笨,但有點上頭。 周嘉也回來就正好看到我在這里呆呆的玩連連看,鼠標都用得不熟練,握著拖過去半天才能點到我想點的地方,第一關都沒有過。 我聽到手邊瓷碗在桌面上放下的細微磕碰聲。 轉(zhuǎn)頭,看見一碗冒著熱氣的面,上面還有一個煎蛋。湯很清淡,沒有多少辣椒,我才來南苔半年多,吃不了太多辣,上次在文和街他就已經(jīng)領教過。 我愣愣望著他。 他卻已經(jīng)在看我的電腦屏幕里玩得稀爛的連連看,光線映入他的眼,他笑得燦爛好看:“就這第一關你打了十分鐘?” 我:“……嗯?!?/br> “看好了啊。” “嗯?!?/br> 他伸手握過鼠標,我下意識抽開手,某一秒還是和他的手擦過,細微的觸動,而他無所察覺。 只聽到鼠標一陣清脆的響,幾秒之后,屏幕上就已經(jīng)跳出了大大的過關字樣。 他把鼠標松開,又懶洋洋靠回椅子,眉骨微抬,視線指向那碗香氣撲鼻的面:“寫了一下午,不餓?” 我端過來,“謝謝?!?/br> 我其實不挑食,也不講究吃什么,難得他還惦記著快要到晚飯的點了,去給我煮了碗面。 我只當是尋常。 可是下一秒聽到他說:“我們這邊過生日都是要吃面的,寓意長壽,所以也叫長壽面。雖然現(xiàn)在補上有點晚,不過就是圖個吉利。” 熱氣氤氳上浮,停滯在我下垂的眼睫,蒙上一層濕潤的霧氣。 我一聲不吭沉默吃完了那碗面,外面的天色漸漸暮垂,而他在一旁我裝好了書包。 我吃完了最后一口,把碗虔誠放下,很認真地感謝他:“很好吃?!?/br> 他眉目勾著笑,沒點要謙虛的意思,他把我的書包拎起來,“走吧,送你回家。” 而我一路上只是很乖的跟著他。 夜風漸起,在微涼的溫度里,他的發(fā)梢肆意吹拂著,沾染了萬千燈光。 他的手隨意垂在身側(cè),指節(jié)修長有力,另一只手單肩背著我的書包。 他個子很高,我要仰頭才能望見他的眼睛。 路燈從他的身側(cè)劃過,片刻勾勒著他的側(cè)影,像是降臨人間渡我片刻的神明。 我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一直一直向前走。 哪怕只是余光里看他,可我永遠能夠在他身側(cè)。 可是路到了公交車站就停下,周嘉也依然送我到了車站,目送著我上車,讓我到家后給他打電話報平安。 臨走之前,他站在暮色里,夜風溫柔,他朝我笑道:“有什么不會就問我,早點成為大作家,到時候要給我簽名,聽到?jīng)]。” “那我要是成不了大作家呢……” 他笑得太好看,我沒頭腦就冒出了這一句。 可他絲毫沒有灌雞湯鼓勵我的意思,伸手把我外套的帽子拉上來扣在我腦袋上,語氣故作兇狠地說:“給我有點夢想,說什么沒志氣的話?!?/br> 我頂著帽子上了車,躲在人群里,借著夜色燈光看著他。 抱在胸前的書包很沉很沉,胸口的跳動卻很難克制。 回到家后,我打開了電腦。 我是真的不太會cao作電腦,基本上都是靠著學校的計算機課學得一點皮毛,那為數(shù)不多的計算機課還總是被老師占用,再加上我不太喜歡玩電腦,用得也很少,學的那點皮毛也用得很生疏。 趁著記憶還新鮮,我飛快打開了那家小說網(wǎng)站,注冊,填寫,申請成為作者。 看著彈出來的填寫筆名的輸入框,我再次犯了難。 我沒想過發(fā)出來,所以從來沒有想過筆名的事。我只是自己喜歡寫,沒想過發(fā)出來,所以從來沒有想過筆名的事。 第二天就是開學,那一晚我卻很晚才睡。我打字很慢,電腦本就用得不熟練,連一些標點符號都不知道該怎么打。 可是熱血難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嘉也給我灌得雞湯太guntang,我一直處于心跳沸騰的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迫不及待想做一件事。 但一邊百度怎么打出那些標點符號,一邊龜速把自己本子上的第一章打了上去,過程實在漫長,最后,手心顫抖的,像是啟動一個儀式一般,鄭重其事的點下了發(fā)表鍵。 不出意外,第二天早上差點睡過頭,做飯阿姨見我遲遲沒有出來洗漱,才發(fā)現(xiàn)我居然還沒醒,連忙把我叫醒。 我匆匆洗漱,頭發(fā)來不及扎,只飛速拿了根發(fā)圈,帶著早飯飛快出了門。 開學這天的公交車特別擠,我夾在人堆里喘不過氣。下了車,一邊加快腳步往校門口走,一邊伸手扎著頭發(fā)。由于沒有鏡子,不確定自己能扎成什么樣,所以只籠統(tǒng)在腦后束了個低馬尾。 走進教室時,班上已經(jīng)大部分人都來齊了。 我從后門偷偷進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剛拉開凳子坐下。旁邊忽然有人叫我名字,“林薏,怎么回事,遲到了啊。” 要不是周圍都是同學,我就要去捂周嘉也的嘴了。 我飛速抬頭看了一圈教室,還好,老師還沒來。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急道:“我沒有遲到,你小聲點。” “噢——”周嘉也吊兒郎當坐在那兒,一臉的笑不像個好人,慢悠悠問我:“怎么回事,來這么晚?!?/br> 我解釋:“昨晚睡得晚。” 他挑了下眉,“有多晚?!?/br> “兩點多……” 他笑一聲,但并不意外,“這么晚啊。叫什么名字,我回去搜來看看?!?/br> “……” 周圍都是同學,我生怕別人聽見,我真的很想去捂他的嘴。老師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隨后就是組織各科課代表收作業(yè)清點作業(yè),然后開始表彰上學期的期末考試成績,周嘉也的進步很大,入學的時候成績墊底,如今老師對他非常滿意。他人緣好,性格也好,說到他的時候,班上都是起哄鼓掌,喊著牛逼。 他在一片熱鬧掌聲里又自信又臭屁的應著謝,那語氣完全沒有點謙虛的意思。本來很正經(jīng)的老師都被他逗樂,佯裝嚴肅讓他這學期繼續(xù)保持。 開學的第一堂課就這樣結束在了活絡起來的熱鬧里,下了課之后,班上的同學迅速過來勾肩搭背來找周嘉也,他們的話題很多,打打鬧鬧出了教室。 我靜靜坐在教室,只跟同桌閑聊幾句寒假。 關于我發(fā)到網(wǎng)上的小說是什么名字,那會兒被岔開后,周嘉也沒有再問。也許他問我就只是隨意的一個話題吧,他的性格什么都能聊兩句。 只是,他問我的那一刻,我很想讓他知道。他后來沒有再問,我竟然覺得失落。 一個好消息是,回到家后我打算把第二章打上去,登上賬號后,居然看到有讀者評論,很短的兩個字,好看。可就是這樣一個很短的評論,我莫大驚喜,備受鼓舞,前所未有的熱血沸騰。 我感覺到了被認同,我從小沒能從我身邊的世界得到的認同感,居然在網(wǎng)絡上隔著屏幕,感受到了被認同是什么心情。我說的話,原來有人愿意聽。 這樣的心情我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分享,唯一能夠想到的人,只有周嘉也。 可是周嘉也會在做什么呢。 我盯著家里的座機電話發(fā)呆,卻始終沒有撥打出去。他的朋友那么多,他對我也已經(jīng)足夠好,可我始終只是被太陽照亮的人,這已經(jīng)是我和他最近的距離,我不能總是打擾。 周嘉也沒有再問起關于我寫小說的事,因為老師兌現(xiàn)了承諾,他又開始打籃球,我和他能夠說話的時候又變得很少,上學期和他在教室里只隔著一條過道學習的時間就像是一場夢。 夢里我抓住了太陽,醒來后我的手中只是掬了一捧湖水,太陽仍然燦爛懸在高高的天上。 但是我找到了新的力量,那條只出現(xiàn)過一次的評論給了我莫大鼓舞,我每天晚上回家都在打字上傳,標點符號也打得越來越順手,打字速度也日益見長。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晚上放學回家,笑容也變多,因為一想到回家后可以寫自己喜歡的故事就會開心。 看著越來越多的點擊,還有后來陸續(xù)增加的評論,都在告訴著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愿意聽我的聲音,我不是一座荒蕪的孤島。 那段時間我最快樂。 是看到了生命還有光亮的快樂。 當時只是為了自己寫的東西有人喜歡而快樂,在每個漆黑的夜里樂此不疲,我不知道的是,在后來我和周嘉也很久沒見的那幾年里,這竟然成為了我和周嘉也再次有了聯(lián)系的引子。 我是因為周嘉也才開始把小說發(fā)在網(wǎng)上,也許從那時候就注定,這條路的起點和終點,都是周嘉也。 第12章 ◎我知道這輩子也就這樣,只是從周嘉也的世界路過。◎ 那時候高考還是傳統(tǒng)的文理分科,高一結束后就要分班。 但無論是選擇文科還是理科,我和周嘉也能同班的幾率都很渺茫。 只是,分班到來之際,還有一次提前到來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