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痣(重生)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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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云貞嫁給小叔倒是最好,徹底斷了他的念想,陸曄想,于他而言,往后就只有小嬸嬸,沒有云貞。 只是不知道,陸旭竟也喝醉了。 陸曄琢磨出點(diǎn)什么,神色復(fù)雜。 也還好,大房二房分家了,不然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 陸旭回到明心堂,他在床上倒了會兒,起身,干啞的嗓子喊:“水……” 墨棋去找姜香玉了,玉盤在準(zhǔn)備擦臉洗漱的巾帕。 陸旭等不及,他起身,步伐虛浮,勉強(qiáng)走到桌子邊,驀地,他摸到什么,拿起來看,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他搖搖信,感覺不重,隨手拋下。 該是不重要的東西,要看也是明日再看,便著急找水喝。 ... 云貞等得差點(diǎn)睡著了。 聽得外頭腳步聲,她驀地睜開眼睛,朝前走出兩步。 房門推開,陸崇一襲紅衣,他雙眸如往常,沉而深邃,可是,向來冷白的肌膚,帶著一點(diǎn)酒氣熏出的紅。 這抹紅淺淡,像稀釋的茜色,用柔軟的毛筆,輕鋪灑在他如畫的眉眼處。 他在洗漱架的銅盆洗過手,擦過臉,才走過來,與她一同坐在床上。 云貞還來不及多想,王嬤嬤著喜春端上兩杯酒,道:“七爺,七夫人,請飲合巹酒?!?/br> 二人挽袖,拿起托盤上的酒。 陸崇對著云貞,傾身,二人的手交錯(cuò)而過,直到此時(shí),云貞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很結(jié)實(shí),質(zhì)感堅(jiān)硬。 她閉上眼睛。 酒有點(diǎn)辣喉嚨,她很少喝酒,這杯酒下去,似乎飲了一口三月春暖,雙手雙腳,都暖融融的。 直至此時(shí),方算禮成。 王嬤嬤帶著笑意,道:“七爺和七夫人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她自是要回去和侯夫人復(fù)命。 她走之后,喜春和柳葉給云貞解下頭冠,也走了。 房中只剩云貞和陸崇。 她拘謹(jǐn)?shù)刈?,只聽陸崇說:“日后靜遠(yuǎn)堂,會多錦屏、錦繡,她們都是母親房中人,做事還算牢靠?!?/br> 頓了頓,他補(bǔ)一句:“若你用不慣,可與我說?!?/br> 云貞知曉,他看人自不會差,想必這二人很是信得過。 她點(diǎn)頭,以示回應(yīng)。 紅燭燃燒著,發(fā)出一聲“嗶?!?,驚得云貞屏住氣息。 陸崇:“洗漱過了么?” 云貞:“洗過了?!?/br> 陸崇:“嗯?!?/br> 他站起身,繞到左邊一架屏風(fēng)后,不多時(shí),傳來衣裳摩挲,與水波晃動的聲音。 云貞這時(shí)候才恍若夢醒,她站起來,在原地繞了兩圈,手背貼著臉頰,下意識咬了下手指。 這是真的。 竟真的不是做夢。 不多時(shí),陸崇似乎好了。 云貞不敢朝那邊看,她鉆到被窩之中,雙眼干瞪著床帳,等聽到腳步聲,連忙閉上眼睛。 床邊微微下陷,帶著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氣,沁人心脾。 云貞的卷長濃密的睫毛,顫啊顫。 她聽到他聲音低沉:“累了?” 云貞:“唔,嗯?!?/br> 她感覺,自己連脖子都在燒。 陸崇道:“那睡了?!?/br> 云貞:“嗯……嗯?” 出嫁前,馮氏自是給她看過避火圖,她兀自緊張半日,總覺得沒準(zhǔn)備好,甚至,想了許多推拒的理由,卻沒曾想,陸崇會這么說。 可他們都躺在同張床上,同個(gè)被窩。 她悄悄睜開眼睛。 陸崇躺在外側(cè)。 他穿著一件白色里衣,領(lǐng)口如往常一般,十分規(guī)矩地合攏著,他閉著雙眸,側(cè)臉線條如山如巒,兼顧英氣與清俊。 不去想他身上積聚的威勢,他生得,是真好。 云貞呆呆望著他。 突的,陸崇眼瞼微動,他睜開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朝她移過來。 二人目光觸個(gè)正著。 云貞手指抓了下被子,只看陸崇一手支起身子。 他靜靜看著她,見她沒再閉眼躲閃,才傾身,嘴唇輕輕地,貼在她唇上。 他的唇,原來也是軟的。 第六十二章 ◎讓她知曉,侯府的規(guī)矩?!?/br> 這么近的距離, 云貞大腦一片空白。 惶然與無措,免不了涌上心頭, 她即使閉上眼睛, 眼皮下,仍不安的動著。 她自己也捋不清,這是為什么。 陸崇的唇,貼著她的唇, 一觸, 離開。 云貞察覺到氣息漸淺, 她小心翼翼張開眼, 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雙眸, 那么深,那么沉。 陸崇的小臂, 壓在云貞的枕畔,他手指落在她耳廓, 似碰到她耳垂, 又似乎沒有。 云貞幾乎能聽到, 自己咚咚心跳聲, 她如驚弓之鳥,只要陸崇再碰自己一下, 定會嚇得渾身僵硬,放棄所有抵抗。 雖然,她本不該抵抗。 卻這時(shí),陸崇收回手。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gè)盒子, 盒子里, 一個(gè)剔透明亮的翡翠手鐲躺在里頭, 光看這水色,就知曉價(jià)值不菲。 他垂眸,牽著云貞的手,將手鐲戴到她手上,道:“這是祖父留給我的。” 云貞張開五指,感受著手上的沉甸甸。 她驀地發(fā)現(xiàn),這個(gè)手鐲的重量,與陸瑤給她的金手釧,是相似的。 它們都令她茫然。 她正要說什么,陸崇低頭側(cè)著臉,他輕攥她的手,微涼的指尖,壓住她的手腕,溫?zé)岬暮粑?,卻拂過她的臉頰。 向來清冷克制的男人,氣息沉沉。 他的唇,蹭了下她的耳垂。 云貞心跳極快,她額間胭脂痣迤邐,她粉面桃腮,眼睫顫抖,抬起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七爺……” 陸崇:“這稱呼,有點(diǎn)生疏。” 云貞慌了神:“那……大人?” 她聽到陸崇從鼻間一聲笑。 低低撩撩的,令人耳廓一陣酥麻。 她雙頰發(fā)燙,眼神游離,不敢細(xì)品這抹笑的意味,只盼將手鐲還回去,道:“此等貴重之物,我無福消受?!?/br> 陸崇愣了下。 稍傾,他道:“無妨,既成夫妻,同心同福,”停了停,“我之福氣,也是你的?!?/br> 云貞五指握成拳。 卻沒想到,陸崇沒有再跨過一步。 他放開她的手,寬大的手掌,蓋在她眼睛上,遮住旁的光芒,只聽得他又說:“睡吧?!?/br> 看起來,今夜只是如此。 云貞:“……” 短短片刻,她心中起起落落,最后,她不著痕跡松了一口氣。 陸崇往一旁睡過去點(diǎn)。 二人中間,隔了一臂距離,隱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云貞明明很累,卻睡不著,亢奮得能背三百篇詩文,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陸崇起來了。 她聽到他低聲吩咐錦屏叫水。 錦屏和喜春進(jìn)來了,她們輕手輕腳的,陸崇走回來,抬手撩床帳,云貞遽然閉上眼睛,緊張得咽咽喉嚨。 然而,陸崇安安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