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痣(重生)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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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賭,他肯定看到她的小動作。 一不做二不休,她睜開眼睛,而陸崇一膝壓在床上,朝她傾身,他眼底光澤微動,道:“吵醒你了?” 云貞搖搖頭。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 陸崇說:“我拿樣?xùn)|西。” 云貞疑惑。 他的手放在她腰側(cè),明明沒碰到自己,她屏住呼吸,腰部緊繃,他輕輕扯走一樣?xùn)|西,她腰際衣料一陣摩擦。 他從她身下,抽走一方白色巾帕。 云貞:“……” 她認(rèn)出是什么了! 奈何陸崇神色如常,說:“你繼續(xù)睡?!?/br> 云貞鼓起勇氣,小聲:“那……怎么辦?” 沒有落紅,怎么辦? 她發(fā)覺,自己問出這句話,陸崇望著自己的目光,稍稍一動,不一會兒,他緩聲:“你不必?fù)?dān)心?!?/br> 他自有辦法。 這次他走后,還捎走一個枕頭,枕套上繡著一對鴛鴦紋路,很是喜慶。 后半夜,陸崇是在床榻上休息的。 云貞偷偷把頭埋到枕頭底下,她數(shù)了會兒自己的心跳,仔細(xì)想來,陸崇是因她的畏懼,后退一步。 她至今都沒去想過,他為何求娶。 本想稀里糊涂過,只要對她來說,是合適的就行,臨了臨了,她還是退縮了。 ... 第二日,云貞起床后。 錦繡收走那方有“落紅”的手帕,喜春和柳葉給云貞梳妝。 云貞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她雙眸瀲滟,額間那點(diǎn)胭脂痣,分外顯眼。 錦屏和錦繡,對她額間一點(diǎn)紅痣感到好奇,但她們嘴巴嚴(yán)實(shí),不該問的不會問,不該傳的也不會傳。 云貞方要打開羅記脂粉盒子,只聽錦繡說:“七爺?!?/br> 她不由回過頭。 她今日梳元寶髻,壓著一柄荷花金嵌寶扁簪,斜插兩支累絲云紋金釵,柔嫩的耳垂上,掛著指甲大的南海圓珍珠。 一時,分不清耳垂與珍珠,誰更瑩潤。 她瞥向他時,目光有些虛浮,密匝的鴉羽低垂,掩蓋眸底情緒,額間那點(diǎn)胭脂痣,與她黛眉、櫻唇相互呼應(yīng),極盡艷麗嬌媚。 陸崇目光下意識一斂。 倏而,落落大方地,落回云貞身上。 她站起來,想喚他七爺,想起昨晚的事,又合上嘴。 陸崇:“等等要去長春堂?!?/br> 他比她早起許多,去了書房。 云貞:“快好了?!?/br> 她沾些脂粉,動作熟練地蓋住胭脂痣,這才走到他身邊。 大婚第二日早上,敬公婆。 侯爺一把美髯,一身藏藍(lán)道袍,頗有仙風(fēng),侯夫人著絳紫色松鶴延年團(tuán)紋衣裳,頭戴三指寬的玉帶,面容和藹。 除了侯爺和侯夫人,大夫人秦淑慧、二夫人、五夫人,陸二爺與陸五爺,全都在。 眾人抬眼望去。 陸崇是陸家生得最清冷俊美的男子,他一身石青并蒂蓮紋雨花錦直裰,銀帶虎紋玉帶鉤束出精瘦腰桿,頎長峻拔。 云貞上身藕荷色對襟,下著緋色瑞鶴呈祥十二幅湘裙,幾位夫人都見過云貞,卻是頭次見她穿得如此明艷,加之她膚白艷美,當(dāng)真鮮妍綺麗,引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二人走在一處,當(dāng)真登對。 敬茶后,云貞又一一認(rèn)了親戚,她喚秦淑慧:“大嫂。” 秦淑慧想到,自己巴巴給云貞找相看,誰曾想,人家成了自己弟妹。 她尷尬笑了下,遞出見面禮:“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br> 云貞自也備了見面禮給婆母和各房夫人,除了親手納的鞋子和護(hù)膝,她額外送侯夫人一幅墨梅畫。 展開畫時,侯夫人面前一亮,聲音卻平平穩(wěn)穩(wěn):“畫得不錯。” 得了婆母肯定,云貞靦腆一笑,是陸崇提醒她,母親也愛畫,否則她沒想到這一層。 她與侯夫人相處甚少,不知道她這反應(yīng)很是平平。 陸崇看了自己母親一眼。 等他們離開長春堂,侯夫人這才拿著畫,愛不釋手。 云貞本就畫技超然,又從陸崇那得知侯夫人喜歡梅花,潛心畫了幾日,拿出最滿意的一幅,叫侯夫人如何不喜歡? 五夫人說:“母親這般喜歡,為何方才那般冷淡?” 侯夫人板起臉,說:“做婆母么,嬉皮笑臉的,哪有威勢?!?/br> 五夫人:“……” 她算是明白,當(dāng)年自己嫁進(jìn)來第二天,為何侯夫人也是冷冷淡淡的。 不比之前,如今云貞是她媳婦,要朝夕相處的人,她對她太熟稔,日后就沒有進(jìn)退的余地。 侯夫人是懂些處世之道的,否則,以她當(dāng)初小官之女的身份,哪能在這位置安然待這么多年?不早被二房那邊欺負(fù)死。 只是云貞畫太好了,墨梅墨梅,分明無色,卻傲骨錚錚。 侯夫人一日看三遍還不夠,越發(fā)覺得,云貞生得美,品性也高潔,她叫王嬤嬤:“快,送去裱起來,日后好掛出來?!?/br> 等王嬤嬤拿著畫,走出好幾步,侯夫人還追上來,叮嚀:“叫人看著點(diǎn),別弄壞了?!?/br> 王嬤嬤忍笑:“您就放心吧!” ... 離開長春堂時,云貞收了許多禮。 她在靜遠(yuǎn)堂,也有自己的小庫房,里面放著她的嫁妝,今日收到的見面禮,比她自己嫁妝還貴重。 她給庫房落鎖,鑰匙交給喜春。 天氣熱,走動一天,身上出了一層黏膩的汗。 臨近酉時,她洗了個澡后,霏霏也已從槐樹巷子接過來。 抱著霏霏,她給它梳毛發(fā),一邊與喜春說:“它是不是又胖了點(diǎn)?” 喜春:“日日小魚干供著,是我也得吃圓幾分?!?/br> 云貞忍不住一笑。 錦繡也說:“霏霏真可愛,七爺愛貓,夫人也是,當(dāng)真投緣。” 云貞面頰微紅。 錦屏和錦繡年紀(jì)都是十四歲,她們是侯府的丫鬟,手腳利落,辦事牢靠,目前看,她們專心做事,沒排擠喜春和柳葉的意思。 云貞帶來的人,受到該有的尊重。 她明白,這里和二房水天閣,是不一樣的。 不一會兒,陸崇從書房回到臥房。 喜春拿銅盆備水,錦繡去煮茶,她們把臥房讓給他們。 他說:“可有不慣?” 云貞搖搖頭。 這才第一日,就算不慣,也該是他,自小服侍他的星天雨山,因靜遠(yuǎn)堂多了女主人,從此只能留在前頭書房客堂。 陸崇的目光,在她額間停了一瞬。 云貞低頭朝妝臺走去,拿起脂粉,在額間點(diǎn)了一點(diǎn)。 他走到她身側(cè),低頭看她眉間,道:“還要遮著么?” 云貞:“嗯?!?/br> 她早已習(xí)慣沒有它的日子,一下露出來,只怕又招來禍端。 如今的人生軌跡,與那場夢再無相似之處,她依然怕,只是,看陸崇的意思,是不想讓她再遮遮掩掩。 他向來磊落,定不能理解自己。 她咬了下舌尖,只看陸崇拿起羅記胭脂的鐵罐子,他旋開蓋子,沾上粉末。 他低頭,指腹輕輕在她額間一揉。 兩人之間,近到云貞都能看到他纖長的眼睫。 她怔怔地想,她還以為,這妝臺,只有自己會用。 須臾,陸崇后退一步,仔細(xì)看了會兒,問:“如何?” 云貞看著鏡子,小聲:“很好?!?/br> 他學(xué)什么都這般快,當(dāng)初她跟馮氏學(xué)遮胭脂痣的技巧,可花了十來日呢。 這一日晚上,陸崇還是睡榻上。 云貞抱著被子,輾轉(zhuǎn)兩下,臨睡前,她突的覺得,這般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