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痣(重生)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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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招偷天換日?!?/br> 長春堂。 這幾日, 侯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嘴都合不攏, 日日和大夫人、二夫人、五夫人, 聊陸崇的婚事。 在挑婚期時,未來一年,有三個吉日。 “三月二十二,五月初七, 七月十九?!?/br> 侯夫人掰著指頭, 喜滋滋的, 對陸崇說:“我瞧著五月初七那日, 是最好的?!?/br> 陸崇坐在平紋官帽椅上, 他神色如常,道:“母親, 定在三月二十二?!?/br> 侯夫人一愣,這些事, 陸崇向來由著她做主, 卻還是第一次自己擬定時間。 她問:“這, 會不會太倉促?” 陸崇:“不會, 與二房那邊的墻,該砌好了?!?/br> 侯夫人:“……” 她說的不是這個。 但仔細想, 距今也超過半年,八個月,是還好,她也想快把陸崇婚事定下來,不然, 都成她心病了。 于是, 侯夫人拍板:“行, 就三月二十二?!?/br> 待得陸崇告辭,侯夫人琢磨過來了,問嬤嬤:“你看看,老七是不是也著急,想快點把人娶回家?” 那嬤嬤:“確實,我瞧著,七爺面上沒什么,一口茶也沒喝,明明還有公務,卻還是過來說這事?!?/br> “那樣子,倒像怕您私自定了五月初七。” 侯夫人看向那青瓷茶盞,果然沒有動過。 她驚奇:“竟真的是!” 打從陸崇十一歲,老侯爺去世過后,她就沒見過,陸崇因什么事情著急。 真是稀奇。 ... 京郊莊子。 陸家家底厚,有許多處莊子,早些年,陸蔻陸瑩等人,經(jīng)常約姑娘家,在各處莊子里游玩,騎馬,蹴鞠。 如今,這京郊的莊子,前頭送陸蓓她親娘王氏過來,后來,云寶珠被送過來,沒兩日,陸蓓也來了,自然而然,劃給二房。 陸蓓坐在房中,與母親在一處,繡花聊話。 她許多年不能與母親好好說話,心中靜了許多。 但外頭,云寶珠的吵嚷,攪亂平靜。 陸蓓聽了兩句,無非就是:“憑什么把我們關在這里??!云貞那蹄子憑什么能嫁給七爺,我只能嫁給一個秀才,我不服!” “我要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我是侯府恩人!” 就在不久前,整座莊子外圍滿侍衛(wèi),她們插翅難飛。 陸蓓聰慧,一下想到,京里傳來陸崇定親的消息,未來的七夫人正是云貞。 她不由唏噓。 小叔婚期既定,卻依然警惕云寶珠,找人看管,就是防止云寶珠從莊子出去,尋云貞的晦氣。 何其珍重。 若換她的長兄陸旭,才不會這般。 一時,她有些羨慕云貞。 至于外頭那喊著自己是“侯府恩人”之人,陸蓓和王氏相視一笑,恩人?豈不好笑,她額間那點紅痣,早就褪色。 云寶珠是假恩人,從頭到尾,霸著一顆胭脂痣,卻于侯府完全無恩。 至于真恩人…… 陸蓓想,只能是云貞,否則也太瞧不起定南侯府辦的事了。 好一招偷天換日。 只是,她經(jīng)過這些事,再不愿當陸旭的狗腿,反正時機不對,自己依然被拋棄,這二房,誰愛回去誰回去。 但愿陸旭最好永遠別知道真相。 陸蓓心情很好地彎彎唇角。 且說到八月十五。 自打定了婚事,云貞繡了幾日嫁衣,被馮氏叫出去靈云寺,透透氣。 馮氏在布莊一事受挫,并未打算放棄,但她要再觀望觀望,恰好云貞婚事既定,她便為她準備起婚事。 難得馮氏要出去走走,云貞自是高興的。 走在竹林之中,秋風颯颯,中途,天色微沉,下了點小雨。 云貞與馮氏躲在竹舍檐下,聽著雨穿林打葉之聲,頗覺心曠神怡。 馮氏問:“貞娘,冷不冷?” 云貞忙搖頭:“不冷,很涼爽呢?!?/br> 她見竹葉蕭蕭而落,走出幾步去抓,卻沒留意腳下階梯,還好扶住扶手,險些摔了一跤。 馮氏焦急,忙問:“傷著沒?” 云貞:“沒有,我扶著呢?!?/br> 馮氏:“你看著點?!?/br> 她蹲下身,手拍拍地面,又拍拍云貞的衣裳,來回碰了十二次,嘴里念念有詞:“土地公保佑,出行平安順遂,莫要遭小鬼絆腳……” 自小,云貞每次摔跤后,擦破了皮,雙手捂著眼睛大哭,馮氏總會這般安撫她。 到最后,馮氏還會抱著她,掂了兩下:“好了好了,我拜了土地公,日后貞娘不會摔跤了,哦,貞娘乖,不哭不哭?!?/br> 從她記事,直到現(xiàn)在。 馮氏嘴里雖說她長大了,但此時,仍待她如小孩般,雙手環(huán)抱她,掂兩下。 她長高了,重了,而馮氏的力氣,不如她小時候那么大。 此時,馮氏拍拍她被沾灰的衣裳,說:“行了,下次不會摔了?!?/br> 云貞眼眶微熱,她倚在她身旁,道:“姆媽……” 氣息頓了頓,她輕聲:“娘?!?/br> 卻沒曾想,馮氏一驚,神色微變,道:“貞娘,不能這么叫我?!?/br> 第五十九章 ◎定是嘀咕他記錯了?!?/br> 云貞很小的時候, 母親就去世了。 那時她還不知道什么是死別,只知道, 母親不見了, 不回來看她。 門外,經(jīng)常傳來劉氏拔高的聲音,罵:“當真是倒運,沒兩年就死了, 還留個拖油瓶……” 云貞把頭塞在枕頭下, 小聲哭泣。 馮氏怕她憋到自己, 把她從枕下抱出來, 輕拍她后背:“不哭了, 乖乖,沒事的, 姆媽陪著你?!?/br> 那段時間,馮氏一直陪她睡覺。 后來云貞七八歲時, 一次, 自己被云寶珠和云耀宗譏笑“沒爹沒娘的”, 云貞哭得眼圈紅紅, 小聲問馮氏:“姆媽,我可以叫你‘娘’么?” 那時候, 馮氏如今日這般,很是一驚。 如今她長大了,見馮氏似乎事出有因,她想探知,便問:“姆媽, 這是為何?” 這么幾年, 她們相依為命, 若不是馮氏,她怕是早教云耀宗玷污了去,若不是馮氏,她離開侯府的計劃,也不會這么順利。 馮氏為她所做的,太多了。 雨珠漸細,滴滴答答。 馮氏默了默,方說:“你的母親,云夫人,是個很偉大的女人。” “她救了我?!?/br> 馮氏當年家中貧困,被父母強嫁給一個員外做小妾,那員外癖好怪異,愛打女人。 馮氏懷了兩次孩子,第一次,孩子被打沒了,第二次,孩子順利出生,但因她孕期郁結于心,吃的不好,總遭主母刁難,孩子落地后,是個死胎。 她生不如死。 是云貞的母親救了她。 馮氏:“我至今記得,那日,她穿著一件湖綠的襦裙,生得真美。” 三言兩語,道不盡的艱苦,云貞心疼她,輕握住她的手。 自那之后,馮氏就跟在云氏身邊,恰逢云貞出生,她當上云貞乳母。 馮氏:“云夫人于我有再造之恩,我又如何能占了她的位置。” 云貞搖搖頭:“不是的,姆媽?!?/br> “對我母親,我敬她,愛她,對姆媽,我也一樣。” 如馮氏所言,她母親救過她,但馮氏也一次次幫云貞度過苦難,尤其是那場詭異的夢境里,為了她半生潦倒,落下病根。 所幸,如今一切全都向好。 馮氏眼圈微紅:“好貞娘,你當真如你母親一般,心地善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