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美人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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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說話?難道他不信?」 就在陸知晚準備強調(diào)一下她那夢境的真實與可怕,那淡然閑坐的帝王總算開了尊口:“他私自越獄,罪不容誅?!?/br> 稍頓,那雙狹眸掀起,他定定看向她:“先前不能殺,現(xiàn)在可殺了?” 清清冷冷的語氣,像是在討論今夜d 天氣如何,可那漆黑眼?底涌動的冰冷殺意卻是那樣的深刻。 這個眼?神驀得叫陸知晚有點害怕,咽了下口水,口齒也?有些磕巴:“可…可以吧。” 私自逃獄,無論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大罪。 趙文紹若是不逃,他勉強還算得上冤枉。但一旦逃了,沒罪也?變成死?罪。 “可殺就行。” 蕭景廷悠悠一頷首,似是發(fā)現(xiàn)她有些緊張,稍緩語氣,還牽出一抹微笑:“朕等會就吩咐下去,全國通緝趙文紹,一旦發(fā)現(xiàn),格殺勿論……現(xiàn)在你不必再擔(dān)心他會找你報仇了。” 陸知晚:“……” 「救命,求你別笑。不笑的話還只是一點詭異變態(tài),一笑起來真的好像那種嗜血成性的大變態(tài)!」 “……” 蕭景廷唇角笑意微凝,而后?一點點壓下:“你難道還想饒他一命?” 陸知晚堪堪回神,忙搖頭:“沒,臣妾并無此?意。” 蕭景廷嗯了聲,意味不明看她一眼?:“那就好。” 不多?時?,余明江快步入殿,躬身稟道:“陛下,刑大人已在南書房等候。” “知道了。” 蕭景廷應(yīng)道,接過宮人遞上來的潔凈巾帕擦了擦手,從餐桌旁起身:“朕去書房議事?,你若困了,先睡便是?!?/br> “陛下忙正事?,不必記掛臣妾?!标懼硪?趕緊站起,恭順屈膝:“恭送陛下。” 蕭景廷瞥了一眼?她低垂的烏黑頭顱,提步離去。 等那陣沉穩(wěn)腳步聲漸漸遠了,陸知晚才抬起頭,望著那一抹在燭光下朦朧的背影,眉心輕皺了皺。 怎么?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呢? ** 冷月如鉤,泠泠寒光斜照進?南書房的窗子,也?落在年輕帝王寬括挺拔的肩背上。 聽罷“格殺勿論”的吩咐,身著深藍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刑舟拱手承令,臨退下前,又是在忍不住道出心中疑惑:“陛下若有意殺了這趙文紹,為?何不在牢里下手,如此?大費周章……請恕臣愚鈍,實在不解?!?/br> 大抵是了卻一樁麻煩,皇帝心緒不錯,也?愿多?說兩句。 “有人告訴朕,殺人要講究罪證,濫殺無辜乃是殘暴昏君所為??!?/br> 冷白月光打在他深邃的眉眼?間,無端添了幾分柔和?:“朕可是要當明君,名垂青史的,怎可干出亂殺人的事??!?/br> 刑舟:“……” 所以這就是您默許那群賊人挖地道,甚至還讓暗衛(wèi)在刑部?放火,幫助趙文紹越獄的理由嗎? 初冬晚風(fēng)呼呼灌入書房,空氣好似都透著寒意。 窗邊那道頎長如玉的身影側(cè)了半邊:“去吧,盡快抓回趙文紹,以絕后?患?!?/br> 刑舟肅了神色,鏗鏘應(yīng)道:“屬下領(lǐng)命?!?/br> 他快步退下。 夜色愈深,月色越明,竹影在風(fēng)中搖晃,如藻荇交錯。 窗邊之人負手而立,仰臉望著那銀鉤皎潔的月色,濃俊的眉目緩緩舒展。 礙事?的兩個男人都解決了。 今夜的月色可真美。 第44章 對趙文紹的通緝令很快發(fā)遍各地。 錦衣衛(wèi)經(jīng)過?調(diào)查, 也弄清那伙兒?挖地道的賊人身份——他們?原是天津衛(wèi)蓮花寨的山匪。 原來的大當家?病逝了,現(xiàn)下寨子由大當家?的獨女桂若茜掌管。 這桂若茜年方十八,嬌媚如花, 性格火辣。幾月前趙文紹路過?蓮花寨,陰差陽錯與桂若茜結(jié)識。 桂若茜同情?他的悲慘遭遇, 同時傾心?他的才貌,便想搶趙文紹當贅婿。 趙文紹堅決不從?,桂若茜便給他下了媚藥,兩人在山寨里不知白天黑夜顛鸞倒鳳整整三日。 生米煮成熟飯后,趙文紹無奈對桂若茜許下承諾,待京城事了, 定會回來找她。 桂若茜深信不疑,放他入京,在寨子里等他回來。 沒想到一等就是好幾月, 桂若茜盼星星盼月亮都沒盼到情?郎歸來, 反而聽聞他身陷囹圄, 命不久矣。 被愛沖昏頭腦的桂若茜不顧一切,帶著得力手下來到京城, 開啟營救情?郎計劃。 “……” 弄清來龍去脈的陸知晚,一時覺得手中的瓜子都不香了。 好嘛, 只顧著阻攔顧容予這條線,都忘了趙文紹那一堆后宮。 想到這里,她目光同情?地看向坐在左手邊的蕭寧寧:“豫章郡主?,你別太難受, 為這樣的男人傷心?不值得?!?/br> 蕭寧寧眉尖緊蹙, 無精打采地呢喃:“他怎么會和那等女子廝混在一起,怎么會呢……” 陸知晚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絲毫聽不進去旁人的話,索性轉(zhuǎn)過?臉,看向坐在右手邊的蕭蘭純:“蘭純郡主?,你也別難受,天涯何處無芳草,除了顧公子,京城還是有很多好兒?郎的?!?/br> 蕭蘭純托著腮,眉眼間?也郁郁不樂:“可滿京城里,又有哪一個能比得上他呢?” 陸知晚:“……” 眼見?這一左一右兩位郡主?都沉浸在失戀的悲傷之中,且不約而同地跑到自己的麗風(fēng)殿來尋求安慰,陸知晚內(nèi)心?復(fù)雜又奇妙。 誰能想到原文的女主?女配,竟有一天和自己這個反派坐在一起聊感情?問題呢? 可見?世事真是奇妙。 “豫章郡主?,你該慶幸那女山匪幫你鑒別了渣男!他連名分都沒跟你定下,就該在外面搞三搞四拈花惹草,若是真成了婚,豈不是更猖獗?” “蘭純郡主?,你也別太失落,陛下都幫你出氣,把他安排給你修府邸了。你若真放棄他了,就給他挑刺,出一口惡氣。你若還放不下他……或者趁著近水樓臺先得月,再試著刷刷他的好感?” 她這邊一會兒?安慰蕭寧寧,一會兒?給蕭蘭純出主?意,說的嘴皮子都有些干了,兩位郡主?仍是長吁短嘆,剪不斷的煩愁。 最后還是蕭景廷召見?,陸知晚才得以喘息,擺脫這倆為情?所困的小姑娘。 臨去養(yǎng)心?殿前,夏禾邊替陸知晚梳妝,邊忍不住感嘆:“蘭純郡主?傷心?,奴婢還能理解,畢竟顧公子那樣的才貌家?世,錯過?實?在可惜。可豫章郡主?這般……奴婢就不懂了,她圖那趙文紹什么呢?” 夏禾曾在岳州陪陸知晚赴過?知府家?的春日宴,也見?過?趙文紹一面。 誠然,趙文紹的容貌氣度在岳州府數(shù)一數(shù)二,可放眼整個天下,就顯得一般了。 照著夏禾私心?想,還是自家?主?子命好,這輩子能遇到陛下,天底下再沒比陛下更為出眾的男子了。 陸知晚不知夏禾又在心?里磕起了她和蕭景廷,輕撫了撫衣袖繡花邊,語重?心?長教導(dǎo)著小丫頭:“所以說,選男人的時候千萬要擦亮眼看清楚,不要戀愛腦?!?/br> 夏禾似懂非懂應(yīng)了一聲,也不再說這些,上前給陸知晚理著品月色緞繡玉蘭蝶夾大氅:“這天氣越發(fā)冷了,前幾日就說要下雪,一直到今日還沒落下來。” 陸知晚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心?下也生出一種料峭寂寥之感:“日子過?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寒冬。” “可不是嘛。”夏禾笑?吟吟系著銀色緞帶:“再不久就要過?年了,奴婢聽秋容姑姑說,宮里過?年大宴小宴不斷,可熱鬧了?!?/br> 過?年。 陸知晚愣了愣,中秋好像才在昨日,這么快就要除夕了。 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她心?下隱約抗拒除夕的來到。 但時光從?不因個人意志而停留,在紛紛揚揚的大雪里,銀裝素裹的紫禁城張燈結(jié)彩,迎來了天奉十八年的除夕。 白日前朝舉行著盛大的除夕儀式,后宮眾位妃嬪也沒閑著,隨貴妃齊聚慈寧宮,與諸位王公命婦一同覲見?太后。 自陸知晚有寵后,她的生活就成了兩點一線,白天在麗風(fēng)殿擼小豹子,夜里在養(yǎng)心?殿給活祖宗順毛。 也不知是她生活太規(guī)律,給不到其他妃嬪下手使絆子的機會,亦或是春日蕭景廷那殺雞儆猴的雷霆手段震撼力十足,這大半年來,除卻遇上顧貴妃時會挨幾記白眼,其余時候陸知晚與后宮諸位妃嬪都沒什么交集。 這回在慈寧宮遇上了,再看從?前看不慣她的那些妃嬪,一個個乖順得像小綿羊一樣給自己行禮,陸知晚心?里忍不住暗爽,面上卻不表露,端莊大方地抬手道:“諸位meimei不必多禮?!?/br> 她當然知道她們?心?下并不服氣,可又有什么辦法,誰叫她們?倒霉攤上這么一位特立獨行的皇帝。 “多謝昭妃娘娘?!北娢诲鷭迤鹕恚聪蜿懼淼哪抗怆y掩好奇。 也不知這陸氏到底有何本領(lǐng),都過?了大半年,竟能獨寵不衰。 再看顧太后身邊的顧貴妃,若論容色,貴妃也是明艷嬌媚,陛下如何就從?未多看貴妃一眼? 這流連比較的目光太過?頻繁,顧貴妃想忽視都無法,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沉下,看向陸知晚的眼神也透著冷氣。 這個廢物,過?去這么久了,竟然還未與陛下行周公之禮。 她到底行不行? 感受到那森森冷意的陸知晚:“………” 默默縮了下脖子,她朝盛裝華服的顧貴妃擠出一個客氣笑?容。 顧貴妃:“……” 呵,還有臉笑?,誰跟你嘻嘻哈哈。 她偏過?臉,不再看陸知晚,只與顧太后和顧夫人她們?親親熱熱閑話著家?常。 后宮之中,京妃占多數(shù),是以此番官員女眷們?入宮,她們?也能與家?中親人好好聊聊天。哪怕只有短短一兩個時辰,聊勝于?無,也勝過?陸知晚這個無親無故的異時空來客。 她想起閨蜜在外留學(xué)時,曾跟她吐槽,說過?年期間?,走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大街上看到一盞紅色燈籠,都會觸景生情?,想家?想得掉眼淚。 那時她還覺得太夸張了,現(xiàn)在輪到她自己—— 看著宮妃們?與家?人相伴而坐,說說笑?笑?的溫暖場面,她好像一條寒風(fēng)里無家?可歸的狗,走在路上還被無緣無故揣了兩腳。 盡管她一直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不去在意,可那種思念的愁緒還是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