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44節(jié)
看著房門關(guān)閉,秦江月無力地靠到椅背上,嘴角盡是自嘲的笑意。 要白霄答應(yīng)那個要求本身就很奇怪,說白了,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秦江月有時討厭自己這樣。 這之后兩天,秦江月親自指點秦白霄劍法,一招一式,不對的地方就上手糾正。 他難得握劍,雖不是降魔劍,但只要是劍,在他手里就溫順聽話的,襯得他越發(fā)風姿不凡。 薛寧修著自己的心法,偶爾看他們兄弟倆一眼,說是看兩個人,但視線總會不自覺轉(zhuǎn)到秦江月一個人身上。 明明只是很簡單的衣裳,銀色法衣上除了蓮花暗紋就什么都沒了,可穿在秦江月身上,依然像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搭配一樣。 和人家比,她這衣服和穿搭都挨不上線,只能叫穿了。 嗯,看看這個轉(zhuǎn)身,這個單手負后微微仰頭的審視的角度,宗師級別了! 秦江月忽然看過來,薛寧心一揪,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關(guān)注,情急之下,干脆對著練劍的秦白霄露齒一笑。 如此一來就是在看秦白霄,不是看他! 她太機智了! 秦江月微微垂眸,不知信了沒,片刻后又望向秦白霄,眉頭漸漸皺起來。 “……”雖然但是,也別擔心你弟弟,看看而已,沒有別的心思。 薛寧雙手合十,對他擺出放心的手勢來,秦江月接收到了,可好像一點都沒有真的放心。 他把秦白霄帶走了,跑出好遠去練劍,還對秦白霄說:“練劍何須飛得那么高,沒有任何必要,就在地上練?!?/br> 秦白霄:“……大哥說得對?!?/br> 于是他們在后山茂密的樹林里練劍,誰的身影都看不見了。 薛寧想到秦白霄一言難盡的表情,忍不住嘆了口氣。 何必呢白月光,為了她把自己兄弟搞得齜牙咧嘴的。 她這邊其實也有點成果了,還想問問他下一步該怎么辦。 氣海充盈,在秦江月的指點下,她成功引氣入體,又經(jīng)過鏡湖的幫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練氣二段。 原身修劍道時,引氣入體都費了薛長老很多心思,后面到練氣二段,更是花費了好多年。 現(xiàn)在她轉(zhuǎn)道重修,竟幾天時間就練氣二段。 照這個速度下去,筑基近在眼前! 這一切無不是在說明,她這次確實選對了路子。 薛寧很高興,更高興的還有,最近幾天每次做飯,秦江月都給她靈石來燒,本來她是心疼錢的,但他說這樣有助于修煉,做出來的飯菜也會含著靈力,對她身體有幫助,于是她也就忍痛開始糟蹋錢了。 當然,她還是很收著數(shù)在糟蹋,一小部分進了爐灶,大部分進了她的小荷包。 小錢錢都塞滿了。 太美了。 小龜扒拉了一下她的裙擺,sao擾她練功,薛寧無奈地把它按?。骸笆聵I(yè)上升期,不要胡鬧?!?/br> 小龜腦殼疼疼:“阿寧,我不舒服,你幫我看看,我怎么了?!?/br> 薛寧聞言,立刻托起它查看,竟看到它腹部龜殼成了紅色,像是發(fā)起炎癥一樣,還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扭曲撐動。 “你亂吃什么東西了??”薛寧驚呼。 小龜搖頭:“我沒吃什么,就和阿寧吃的一樣?!?/br> 那不應(yīng)該啊,飯菜她和秦江月都吃了,甚至秦白霄都偶爾蹭飯,他們都沒事,小龜不該有事。 薛寧不敢亂來,她不是純土著,也不懂靈獸,六神無主了片刻,聽到有人回來。 一眼看到秦江月,薛寧心中大定,抱著小龜跑過去:“師兄,你快看看小龜!” 她撲到秦江月懷中,將小龜急切地遞給他,秦江月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安撫了一下,隨后接過小龜查看情況。 薛寧擠在他身邊緊張地等待結(jié)果,完全忽略了后面還有個秦白霄。 秦白霄站在樹下,靜靜看著她和兄長靠在一起的模樣。 她眼中對兄長的信任作不得假,看得他十分詫異。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秦江月沒看多久就做出了判斷。 他將小龜扣過來, 藏起龜腹,還給薛寧。 “帶它進屋?!?/br> 薛寧忙不迭應(yīng)下,摟著小龜往屋里去了。 秦江月轉(zhuǎn)過身來, 對秦白霄說:“你幫我去府主那里拿兩樣東西?!?/br> 秦白霄意外地看著兄長, 府主是兄長的師尊, 但兩人平日從不以師徒相稱, “劍仙轉(zhuǎn)世”稱慕不逾師尊,他怕折壽。 不管是出事前還是出事后, 兄長都沒跟府主要過什么,哪怕是府主主動給, 他也從來不收,直接送到孤月峰的,倒是都被薛寧給留下了。 “兄長要什么?” 秦江月說了兩種靈草的名字,長在思過崖十層, 整個無爭仙府只有慕不逾能進去。 那是府主的特權(quán)。 “我這就去。” 秦白霄想也知道這么貴重的靈草肯定是給小神龜用的,他也算和對方相處了一些時日,稱不上多么愉快,可也不會見死不救。 見他走遠, 秦江月才快步回到屋里, 他連軸轉(zhuǎn)好幾日,已經(jīng)很累,可還是撐著疲憊的眉眼, 將小神龜再次接過來。 “你可有哪里不適?” 薛寧快速搖頭。 “那就好?!?/br> 薛寧有些不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頭都變形了,我不曾給它亂吃什么東西, 怎么會害它這樣?” “與你無關(guān), 是它自己的問題?!?/br> 秦江月讓她在一旁坐好,因著靈脈碎了, 儲存不住靈力,后山也是毫無靈氣的地方,他要做什么就得靠降魔劍的劍意。 劍仙的法器驟然出現(xiàn)在狹小的屋里,薛寧整個人都快被那冰寒的劍氣凍住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微妙的熟悉感,好像之前自己就被這劍氣籠罩過。 是什么時候?似乎是個晚上,那時她在做什么? ……療傷? “退后一些?!?/br> 秦江月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趕忙照做,退到緊挨著墻壁,再無可退之處。 眼見降魔劍懸于小龜上方,劍尖指著它的天靈,薛寧十分擔心。 “它到底怎么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但秦江月不可能告訴她真相。 小神龜如今這副樣子,是因為神魂契約出了問題。 它被反噬了。 有什么情況會讓靈獸因契約遭受反噬?自然是契約雙方發(fā)生了變故。 變故不是來自小龜本身,但它在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情況下,本能地攬下了所有痛苦,不讓薛寧經(jīng)受一點。 它個頭不大,小小一只躺在秦江月掌心,在降魔劍的劍意凜冽下,稍稍找回一些神智。 它也虛弱地問他:“真君,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會是要生了吧?” 秦江月一時無語,薛寧忍不住道:“別胡鬧了小龜,你是公龜!” 小龜感受了一下扭曲的腹部:“那我這到底是怎么了?好疼啊阿寧,真的好疼?!?/br> 薛寧眼眶一熱,想上前,但記著秦江月的話沒敢靠近。 “會好的。”秦江月說,“不必擔心?!?/br> 他情緒太穩(wěn)定了,話說得冷靜清晰,薛寧如吃下定心丸,攥緊的手稍稍松開。 不過他還是沒透露小神龜?shù)降资窃趺戳恕?/br> 那是不管誰來都不能告知的真相。 神魂契約松動,神魂烙印出錯,這無一不證明著,薛寧身份有異。 秦江月忽然望向她,薛寧不解地看回來,視線交匯,他延續(xù)了沉默,緩緩將食指在劍刃上劃了一下,鮮血滴落下來,掉在龜殼之上。 龜殼接觸到他血液的一瞬間迸發(fā)刺目的光芒,薛寧本能地抬起手臂遮擋,想到秦江月的身體又趕緊放下,顧不得他的囑托,跑到他身后想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帶遠一些。 “你的身體……” 她話沒說完就被秦江月打斷。 “不想它死就回去,別再過來?!?/br> 薛寧僵住,秦江月甚至都沒回過頭,蒼白俊美的臉上神色冷漠,指腹還在不斷往下滴血,有什么東西順著血的方向逆流回了他的體內(nèi),每進去一些,他臉色就更蒼白一分。 薛寧張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退回去,薛寧。” 秦江月再次開口,不管他在做什么,都已經(jīng)進行過半,若前功盡棄,之前的罪就白受了。 薛寧只能后退。 她走遠后,秦江月又將手指傷口劃得更深,血流如注,那些順著逆流的東西涌上來更多。 小龜?shù)陌Y狀明顯緩解,薛寧卻根本沒辦法為此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