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456節(jié)
因為這個,葛知州還特意賞了他一千兩。 見拓跋如此支持他,李沉心里越發(fā)興奮,一行人浩浩湯湯地就直沖驛館而去。 李沉沒看到,這拓跋和投降過來的那些羌人,彼此對視間,眉目隱隱流露出一絲譏誚之意。 可顧湘遠(yuǎn)遠(yuǎn)坐在二樓的窗前一看,就嘖嘖稱奇:「我是聽說西北的將士比中原的將士要自信驕傲得多,以前還覺得或許有個兩三分真,但絕對夸張了,現(xiàn)在看,這傳聞分明太過保守才是?!?/br> 「他怎么就真能相信,這些羌人會愿意成群結(jié)伙地投降于他?他難道真當(dāng)自己渾身王霸之氣,虎軀一震,敵人納頭便拜?」 陳旭立在窗外,耳邊隱隱聽到公主的話,緊張得渾身肌rou緊繃。 一開始聽公主說,李賊已經(jīng)開始對金縣下手,這些所謂的降兵降將,根本就是詐降。 陳旭對此心中還有些懷疑——公主年紀(jì)尚幼,便是熟讀兵書,也不過紙上談兵而已,他們初來乍到,怎就能確定這個? 可仔細(xì)一琢磨,陳旭冷汗?jié)L滾而落。 據(jù)他所知,從數(shù)年前開始,葛知州就愛把降兵安插到西北邊陲各個堡壘中去。 其實(shí)葛知州這主意也不能說壞,這些降兵個個對夏***隊都特別了解,對本朝是極好的助力。 可這些人若是詐降又會如何? 陳旭心里提了口氣,只盼著將士用命,也盼著老狗的人及時把消息遞給安國公和清泉城。 來不及多想,李沉帶著二百余兵士涌到驛館門前,勒停了馬,冷笑三聲,只當(dāng)不知那驛館里有位公主,高聲喝道:「有大膽賊人闖入我金縣,霸占驛館,抓我士兵,來人,給我拿下!」 只他話音剛起,驛館內(nèi)的聲音就要高出十倍——「西北各堡壘,羌人詐降之士卒已悉數(shù)被拿下,來者投降不殺!」 這聲音如洪雷,猛地炸響在李沉的耳朵邊,一眾保安軍士兵都被炸得頭暈?zāi)垦?,完全不知此乃何意?/br> 混在其中的幾十個羌人降兵本能地嗖一下拔出刀來,抬手就砍,李沉只聽背后風(fēng)聲起,驟然回頭,只見他的羌人兄弟,拓跋涼的刀已經(jīng)將到他的眉心處。 第七百九十八章 詐降 李沉眼珠凸出,整顆心揪在一起,我命休也! 他真沒想到自己竟會死在他最志得意滿的時候,死在自己人的刀口之下。 可憐他壯志未酬—— 嗖! 一念未過,李沉就見一支禁軍制式的箭枝擦著他的頭皮嗖一聲穿透了拓跋的肩胛骨,將其掀下馬去。 隨即,左右八方霎時間沖出無數(shù)兵士,人人銀鞍白馬,個個英姿勃發(fā),幾乎剎那間,羌人降兵就一個不剩地被按倒在地,所有人四肢關(guān)節(jié)都被扭住,根本動彈不得。 李沉聽說過這種手法,似乎是只有禁軍殿前司的士兵才精通的技巧,易學(xué)難精,能用得出來的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他此時定下心神,本能地回頭看去,正看到一把半人高的重弓,就拿在那個容貌秀麗,姿容絕世的年輕女子手中。 顯然,剛才一箭神來,救下他的,正是讓他滿心里瞧不上眼的那個公主。 李沉一時恨不能自己剛才被砍死算了。這些時日,保安軍里誰不知他李沉對那個公主是千般不滿,萬般嫌棄,現(xiàn)在……到要靠人家才得活命。 但現(xiàn)在,誰也顧不上李沉那一點(diǎn)小心思。 無數(shù)箭枝精準(zhǔn)地傾瀉到士兵中,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起來。李沉的那些親兵們還滿臉迷惘時,戰(zhàn)斗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開始時他們迷迷糊糊,結(jié)束時,他們依然有好一陣子茫然無措。 營帳內(nèi)。 顧湘神色到是很和氣的,只她一進(jìn)帳,理所當(dāng)然地坐在首座上,再和氣的面容也讓一眾將軍都有種風(fēng)雨欲來的緊迫感。 窗外半空,烏云密集。 殿前司的一眾侍衛(wèi),當(dāng)仁不讓,不給任何人拒絕的機(jī)會,就將營帳內(nèi)所有將軍的兵刃都繳械,當(dāng)然,人家也不急也不惱,反正就是把頭幾個敢沖公主咆哮的家伙一瞬間扒了個精光,只穿著褻衣就按在帳外一通杖責(zé),打完進(jìn)氣少出氣多,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 一通折騰,大家明知人家在殺雞儆猴,可作為這猴子,確實(shí)被嚇得不輕。 親衛(wèi)里所有的羌人降兵都被堆疊在一處。 一眾將士怒目而視,此時眾人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些人根本就是詐降。 李沉的臉色鐵青,低著頭,咬緊牙關(guān),猛地沖上去一把拔刀,朝著拓跋的腦袋上就砍。 咔嚓。 他的刀還沒砍到拓跋涼的脖子上就從中折斷,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氣,目光落到雪鷹脫手而出的那把短刃上。 雪鷹一概不理,走過去隨手把短刃拔起來擦了擦,回頭看李沉:“賠十五兩磨劍錢?!?/br> 這把短劍是她們那位俘虜,崔娘子送給雪鷹的。 雪鷹可不管什么賄賂不賄賂,一把攥著就不撒手,顧湘看著雪鷹的眼神,也就動了私心,干脆當(dāng)沒看到,沒看見。 她本也不算什么恪守規(guī)矩的那類人,就不必在這方面約束雪鷹了。 要是雪鷹強(qiáng)搶,她或許還會阻止一下,到不為別的,實(shí)是雪鷹的武力值太高,武功高到她這樣的地步,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憑著自己的心意為所欲為,那可是遲早要出事了。 顧湘很清楚,除非雪鷹真能無視這世間的一切,不光是規(guī)則,也能讓自己成為孤家寡人,什么都不需要,超然于世間,否則她就是要在這世上生活的,一個肆無忌憚的超級高手,絕對沒人愿意打交道。 有時候約束自己的欲望,不是為了別人,只是為了自己。 不過像現(xiàn)在這樣,人家身為俘虜?shù)拇弈镒幼约憾疾唤橐?,她也就很不必去管?/br> 雪鷹拿了崔娘子的劍,答應(yīng)教給她弟弟,meimei一點(diǎn)防身的功夫,庇護(hù)她們在這世上過最平常的生活,崔娘子很是滿足,也很是感激,可謂雙贏。 這把細(xì)劍,顧湘看不出有何不同,黑黝黝的,很是不起眼,但雪鷹卻特別稀罕。如今日日把它帶在身上,擦得特別勤快,待這把劍,可比待她本來那把劍體貼周到得多。 “哈哈哈哈哈!” 拓跋涼忽然縱聲狂笑。 李沉氣得眼前發(fā)黑,伸手把自己的端刀提在手,一字一頓地道:“你笑什么?” “笑你想得太美。” 拓跋涼瞇著眼,拖著被折斷的胳膊,硬生生忍著痛楚坐起身,目光從李沉身上,滑到顧湘身上。 他一見到顧湘,心中就有些遺憾。 可惜此人身邊高手眾多,可惜此人本身似乎也有些身手,否則真該拼一死也要除掉他。 也只是一轉(zhuǎn)念,拓跋涼高聲道:“李沉,你當(dāng)你殺了我,你做的那些事就不為人知了?做夢!你我之間聯(lián)絡(luò)的那些書信,我全都留著,就放在穩(wěn)妥之處,哼,只要我一死,所有書信都會曝光。” 李沉皺眉:“什么信?” “什么信?當(dāng)然是你和我們金將軍聯(lián)絡(luò)的書信,你不是早就投靠了我家將軍?說好的,先讓我們詐降,好給你積攢功勞升官發(fā)財,將來自有厚報,李將軍口舌伶俐得很,我們金將軍可是事事都信了你,這才令我們詐降,怎么,如今事情敗露,就想殺人么口?談何容易?” 整個帳子為之一靜。 所有將士面面相覷,一時就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李沉怔了半晌,驟然反應(yīng)過來,臉色煞白:“你——你——” 背脊上頓時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沒有! 但是他百口莫辯。 此時此刻,就是帳子里的將士們心里也直打鼓,這事并不是不可能的,如今這軍功不好得,好些狠毒些的將軍們甚至還拿尋常百姓的首級充當(dāng)賊寇的首級,這等事情屢見不鮮。 要說李沉當(dāng)真同夏將聯(lián)絡(luò),想出這等陰損主意,到也并非不可能。看看他這些日子的做派,信任重用羌人降將,雖說有那葛知州的安排,可他自己也樂意,現(xiàn)在證明這些人乃詐降,誰敢說他就一定清白? 氣氛一時凝滯,所有人目光亂飛,生怕被卷進(jìn)去,瞬間遠(yuǎn)離李沉幾步,就是有些想給李沉說話的,都閉上嘴。 李沉一顆心都沉了底。 拓跋涼大聲道:“別想了,這是你的地盤,你怕個屁,拿下這女人,只要回到我國,保你富貴榮華!” 第七百九十九章 設(shè)局 拓跋涼高聲叫囂,一時間帳內(nèi)氣氛更是緊繃。 秋麗她們面上都露出幾許凝重之色。 “噗!” 顧湘卻是一下子笑起來,“咳?!?/br> 眼看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她,顧湘輕咳了聲,面上也不覺流露出一點(diǎn)歉意:“抱歉,實(shí)在沒忍住?!?/br> 眾人瞬間警惕:“……” 李沉顧不上什么看得上看不上,也顧不上那些嫌棄,輕蔑,急聲道:“不是這樣,末將對大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這個拓跋涼在胡言亂語,他是胡說的!” 顧湘安撫地笑了笑,輕輕頷首:“是,李將軍說的是?!?/br> 眾人一怔,只覺這位公主面上的表情竟是十二分真摯,好似她很相信李沉一般。 李沉一開始還當(dāng)顧湘是在諷刺他,就聽顧湘輕嘆了聲:“就夏國那窮鄉(xiāng)僻壤的地處,李將軍投靠過去,能得什么了不得的好處,我看李將軍是個有志向的,這些年的行伍生涯,處處用心,人又孝順,還把自己的家眷都送到江南去安家享福,怎么會投降夏國?!?/br> 幾句話,當(dāng)真是說到李沉的心坎里去。 他的家在大宋,他的根也在大宋,李元昊那廝算個屁,他憑什么要投降李賊? 顧湘笑得一臉溫柔:“這拓跋涼大約是和夏國的那位金將軍有仇吧?!?/br> 李沉點(diǎn)了兩下頭,忽然驚覺哪里不對——金將軍?難道不該是和他有仇?正因為有仇,這才誣陷他啊。 顧湘神色鄭重:“哎,真是讓李將軍受了委屈,還望您不要見怪?!?/br> 李沉:“……” 帳內(nèi)眾人都滿臉的迷惑。 現(xiàn)在是李沉接手的羌人降兵塵是詐降,闖下大禍,怎么公主到要李沉不要見怪了? 遲疑間,外面不斷有消息傳來。 李賊率十萬大軍扣邊,如今已兵臨城下。 先前詐降的這些降兵,都反了水,現(xiàn)在局是一片混亂,李沉聽著聽著,神色驟變,長身而起,咬咬牙,高聲道:“公主再給末將一次機(jī)會,末將一定要證明自己的忠心……” “李將軍言重了,大家都知道李將軍的忠誠,你不可能和夏國的金將軍有書信聯(lián)系,金將軍和我朝的書信,除了給我的以外,都要嚴(yán)密監(jiān)控的。”顧湘笑盈盈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