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455節(jié)
“這位李將軍說,讓咱把他手下的戰(zhàn)利品送回去,包括那位小娘。” 老狗聲音干澀得厲害,“人家說了,到了人家手里,就是人家的,誰敢搶,打死勿論?!?/br> 顧湘:“?。俊?/br> 第七百九十六章 規(guī)矩 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秋麗笑得不行:“王哥你竟然還學會了開玩笑,咳?!?/br> 老狗去辦事時,可是拿著公主府的令牌去的,他們永康公主府的牌面再小,這些人就算敢背地里陰奉陽違,不把公主當回事,難道當著你的面,還敢說這等話? 老狗一點都沒笑出來。 秋麗的笑漸漸收斂:“真的?” 老狗點點頭。 場面一時僵硬,剎那間所有人都炸了。 秋麗她們其實還算好的,畢竟在不久前,大家只是小人物而已,小人物的生存智慧,所有人心里都有數(shù),此時雖說別扭難受,不敢置信,到底還能穩(wěn)得住,陳旭等殿前司出身的護衛(wèi),卻是胸腔里一股怒氣噴涌而出,都想提刀殺人去。 顧湘:“……” 秋麗皺眉,此時也感覺有些不對。 在往金縣走的這一路,自家小娘子一直在睡,對外頭的事沒多少感知,她們幾個使女,還有陳旭等人卻是一路走一路看。 金縣外的行人們個個神色惶惶,這到也尋常,最近幾個月來,夏國兵士屢次犯邊,大仗小仗的打了好多次,老百姓們哪里能不擔憂?可老狗押送這十幾個兵丁去時,大家伙一看見,表情卻是及其古怪,似乎并不信這些士兵會受罰。 還有,他們一見這些士兵過來,頓時噤若寒蟬的模樣也有些奇怪。 弱只是懼怕也還罷了,勇毅軍當年在壽靈,也一樣讓人怕??蛇@害怕的程度未免也太厲害了些,西北邊陲,百姓也彪悍,何至于此? “恐怕是這保安軍在本地勢力太大,百姓們都不敢有絲毫違逆。” 秋麗嘆了聲。 顧湘招招手,老狗就上前低聲道:“在周圍打探過了,最近保安軍風頭正盛,聽說金縣守將李沉最近與夏交戰(zhàn),大大小小十余戰(zhàn),每戰(zhàn)皆勝,光是俘虜就收了足三千,葛知州的褒獎令,一個月下了八次?!?/br> 沉默半晌,顧湘忽然道:“恐怕要出事……陳旭,你帶上兄弟們,把兵刃都準備好,等我命令。王哥,我書信一封,你點兩個身手好,動作快的斥候,把信送到國公爺那兒去?!?/br> 陳旭和老狗一怔,卻是轟然應是。 金縣 城西大營 大帳內(nèi)燈火通明。 帳外兩個兵士跪在一地的鐵砂上頭,臉色煞白,身形搖搖欲墜。 帳內(nèi)卻是歡聲笑語無數(shù)。 “小六子,你這臉都腫成豬頭了,哈哈,早跟你說,像你這么張揚,整日鬧事,遲早撞到鐵板上去,這不,應驗了?” “呸,老子怎么了?朝廷不發(fā)糧米,還不興老子自己去找?當了這些年的兵,打了這些年的仗,老子連個暖被窩的婆娘都沒有,還不興老子去討?” “大丈夫應如是!戰(zhàn)后劫掠三日,那是咱們的規(guī)矩,誰都他奶奶的不能壞?!袄畛链笮Φ?。 周圍一群將軍大笑點頭,紛紛應和。 軍師蘇成玉卻是氣得胃疼,“將軍,小六子他們?nèi)橇说湥€跟著鬧,那位是誰,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公主?!?/br> “到了咱們的地盤,天王老子也得老老實實地隨咱們的規(guī)矩?!?/br> 李沉冷笑。 他當然知道那是永康公主,可那又如何?別說她不是天子親生,與皇室并無血親,就是有,他李沉也不會放在心上。 待他立下不世功勛,討個公主回來做婆娘,也一點問題沒有。 而且——“她若不是那個永康公主,我反而沒意思計較。就因為她是,哼。安國公不是中意她?我到要看看,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受氣,他能是什么滋味?” 李沉目中隱隱露出一絲怨憤。 安國公一到延州,先收拾了他兩個有過命交情的兄弟,他身負皇命,自己不能把他如何,可這口惡氣不出,他心里就是過意不去。 什么狗屁證據(jù),那些個小人嫉妒陷害之語,如何能信? 安國公分明就是個白癡,顢頇糊涂,若不是仗著有個好出身,就他那樣的小白臉,哪里有資格位居國公之位? 蘇成玉已經(jīng)被這一窩子蠢貨給氣得連牙都疼起來。 人家是白癡還是糊涂,與你有什么關系,區(qū)區(qū)一個從五品,跟人家國公較勁。 若不是蘇成玉和這廝是姨表兄弟,從小一處玩,他早另謀出路,誰還愿意給他擦屁股? 蘇成玉嘆了口氣,心下知道勸不動他。 自從最近接連打了幾場勝仗,夏國那些降兵們個個吹捧,還有葛知州縱容,他這位表兄都快以為自己是孔武在世,哪里還能聽得進別人的話? 李沉和眼前幾個兄弟說的起勁,一時酒意上頭,高聲呼喝著底下的兵士:“去,到金縣驛館去,把咱們的戰(zhàn)利品,給我要回來。” 蘇成玉:“……” “是!” 還真是一個敢下令,一個敢遵命,真是,他怎么就這么倒霉,攤上這么一堆王八蛋。 此時驛館內(nèi)。 顧湘白日睡足了,晚上到不大困,和趙素素,蕭靈韻幾個聚在書房,把所有資料都攤了一桌,輿圖掛得到處都是。 陳旭從窗外瞟了一眼,頓時頭暈眼花,連忙點了最忠心,功夫最好的好手把書房團團圍住。 就這一墻一地的輿圖,讓李賊的人看到,就足夠人家封侯拜相,富貴榮華一輩子的。 陳旭覺得,自己若是讓這書房里的‘秘密’泄出去一絲半點,不用陛下降罪,他自己就一頭撞死,省得家門蒙羞。 抹了把汗,陳旭輕輕嘆了口氣,倏然一警,轉頭看向大門的方向,隱約聽見有人叫嚷——“里頭的,把我們的戰(zhàn)利品還回來,再不還,可別管咱們爺們要你們好看……” 幾乎瞬間,陳旭就吹響呼哨,極尖銳的哨聲響起,只見左右禁軍護衛(wèi)瞬間就將門外幾十個兵士悉數(shù)打折了腿腳拿下。 墜在后頭的一個兵士打了個激靈,酒意一下子消了,二話不說,調頭撒丫子就跑。 陳旭猛地回過神,吐出口氣,知道這是他過分緊張了些,不過,他也不后悔,謹慎總是好的。 唯一一個因為從來都很慫,加上陳旭回過神沒派人去追,所以逃過一劫的士兵,滿身狼狽地回到軍營,一見李沉就嚎啕大哭:“兄弟們都折了,將軍!” 第七百九十七章 營帳內(nèi),一眾將士喝得東倒西歪,士兵沖到帳前,滿臉的鼻涕眼淚,一嗓子喊出口,李沉臉上頓時漲紅,一下子就暴怒,長身而起,高喝一聲:「混賬,混賬,好大膽,敢動我保安軍將士,來人,著甲!」 蘇成玉撲過去一把將李沉給按住,高聲呵斥那幾個果然過來給將軍著甲的臭小子。 「將軍醉了,你們也醉了?」 李沉氣道:「表弟,你怎么總這般膽小?行伍之人,連點血性都無,將來怎么建功立業(yè)?」 蘇成玉:「……」 表哥肯定不記得,他是個讀書人,這些年之所以在行伍中,只是因為表哥莽撞,家里人實在不放心,偏又拗不過他,只能讓蘇成玉跟著。 過兩年,他學識有成,還是要正經(jīng)去科舉的。 怎么說他也是文人。 蘇成玉咬牙,還要再勸,李沉已掙開了他,披掛整齊帶著人沖出了營帳,徑直朝驛館而去。 「你怕她是公主?朝中遲早要立太子,太子同那個女人之間可是有仇的,不趁著如今好好向太子表忠心,難道要等一切塵埃落定,才去燒熱灶?你也說了,我不過是個從五品,算什么牌子上的人物?」 「太子如今前程未明朗,我這樣的,說不得還能讓他老人家記一耳朵,待太子地位穩(wěn)固,我算個屁?」 蘇成玉:「……」 他腦子木了下,隨即苦笑。 也是,自家這表兄既能坐到今天這位置上,他就不會是個傻子。 他的暴躁易怒是真,但又不全真,這里頭說不得有多少算計。 蘇成玉嘴角動了動,心道,罷了,他區(qū)區(qū)一介書生,實沒本事?lián)胶瓦@些人的事,一個個心臟得厲害,心眼也多得厲害,他還是趕緊回家,老老實實讀自己的圣賢書去吧。 李沉一路向外走,怒氣到是稍平,心里衡量了半晌,仍覺得此次他站隊站得相當對。 別人也許不清楚,可他有內(nèi)部消息,永康公主同太子之間的矛盾可不小,太子現(xiàn)在絲毫不提,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光風霽月,仿佛根本不記恨,但他以己度人也知,太子怎么可能不恨? 聽說太子身邊一位十分要緊的長輩,就是讓永康公主給弄死的。 現(xiàn)在太子在京城,還私底下偷偷去祭拜過,好幾日精神恍惚,旁人連提都不能提一句。 這個什么見鬼的永康公主,憑什么同太子比?太子可是陛下唯一活著的兒子,板上釘釘?shù)膬?,下任天子,陛下連失數(shù)子,太子可是長到了這么大,陛下能不稀罕? 那個勞什子的公主和安國公加起來,也趕不上太子一根頭發(fā)。他當下雪中送炭,謀這個從龍之功,未來可期。 清泉城畢竟還有個狄將軍,太子顯然更想拉攏人家,想來狄將軍也不是不識趣之人。 他不趁著太子尚未招攬成功搏一搏,好在太子心中留下些印象,以后再想尋這般機會,談何容易? 這永康公主竟自己主動送上門,豈不是老天給的好機會? 就退一萬步,這永康沒被太子報復,他的損失也不大。得罪了永康,也許之后會有些許的麻煩,可他如今震懾李賊,使得無數(shù)羌人士兵倒戈來降,立了這些天大的功勞,說不得很快就要名揚天下。 難道朝廷還會因為他得罪了個公主,就要治他的罪?李賊虎視眈眈,宋夏站端隨時會起,此等時候,誰敢臨陣換將? 他有信心在此次戰(zhàn)爭中挫敗夏國,如今勢頭正好,也許還有機會一勞永逸,徹底滅掉李賊。 若真如此,他會名留青史的。 一想到此,李沉激動得臉頰飛紅:「如今竟有人挾持我們的同袍兄弟,弟兄們,誰愿與我()同往!」 一眾士兵轟然應諾。 「李將軍高義,末將愿此生跟隨將軍,建功立業(yè)!」 李沉一看,開口的是剛剛投降過來的降將,拓跋涼,聽聞母親是漢人,在羌人那里處境不好,因為武功高,當初在夏國時,也算一員大將,他投誠,可謂給李沉臉上添了好大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