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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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溫禮沒空多解釋,機械地換了拖鞋,走至樓梯前傾身靠在了扶手邊。 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了解,知道現(xiàn)在急需要補眠,可臨上樓前卻突然想到了什么,這才頓了頓,凝眉對著李嬸開口道:“勞煩把醫(yī)生給您開的安眠藥,給我拿一片?!?/br> 李嬸見他面上的神色未免有些過于難看,一邊“誒”了一聲應(yīng)下,一邊關(guān)切地詢問道:“需不需要為您叫家庭醫(yī)生過來?” “不用?!备禍囟Y隨意揮了揮手,聲音壓得很低:“我就是沒休息好。” 說完想了想,怕陸譯忱和許燦誰又在這個時候找過來,于是補了一句:“今日不見客?!?/br> 說完之后便一步一個腳印,步履緩慢地上了樓。 李嬸的安眠片起效很快,傅溫禮躺在床上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很快就混沌地閉上了眼睛。 他這一覺睡得極沉,拉上窗簾把自己困在安靜閉塞的房間里,就像是意識從腦中完全抽離一樣全程無夢。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晚霞早已穿破云層直射進陽臺,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抹后院梧桐樹的恓恓照影,如這房間的主人一般,伶俜孤寂。 李嬸做了幾樣清淡的晚餐盛在盤子里給傅溫禮端了過來,臨關(guān)門前告訴他下午的時候陸先生有來過,看他在休息便沒有上樓打擾。 傅溫禮盯著桌上冒著裊裊熱氣的那碗蔬菜粥淡淡“嗯”了一聲,雖然無甚胃口,但還是對李嬸說了聲謝謝。 之后沉著眸子看自己房間的門被緩緩合上,他這才從口袋里摸了一只煙,赤腳走至屋外,倚在陽臺的欄桿上,將其點燃。 今天在去尋容凡之前,其實傅溫禮心中早有預感,這次怕是沒那么輕易就能把人帶回來。 兩人那一晚的攤牌讓容凡心中存怨,這一點可以理解,但令人沒想到的是,他此次想要從自己身邊脫離的態(tài)度,竟是這么地堅決。 在囚籠里被世俗的枷鎖禁錮了整整五年,在處理容凡這件事上,傅溫禮自認為是絕對不能沖動的,故而面對對方的步步緊逼,他能選擇的也只有回避與后退。 可現(xiàn)下的情形,很顯然已經(jīng)不是逃避就可以解決問題的了,容凡在逼他做決定。 因為愛他,所以不敢輕易去談“擁有”,可也正是因為愛,自己才會陷入這種進退維谷的境地,遲遲不甘放手。 令傅溫禮頭疼的那個點,或許就是起源于此。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與情緒無時無刻不在經(jīng)歷著撕扯,甚至在創(chuàng)業(yè)之初酒店幾度遭遇危機之時,他也從未感受過如現(xiàn)在這般的煩躁與無力。 掐掉手頭最后一點煙蒂,傅溫禮怔怔望著屋外遠處的一抹夕陽殘景發(fā)起了呆。 自己從商多年,曾經(jīng)在許多個危急的時刻臨陣不亂,做出過至今仍舊認為是正確的決定。 然而現(xiàn)在到了容凡這里,卻變得束手無策。 怔忪間,傅溫禮甚至逐漸對自己那晚推開容凡的舉動產(chǎn)生了懷疑。 或許從一開始,自己由始至終所堅持的“正確”,原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也說不定? * 傅溫禮來過的當天晚上,不出意料地,容凡再次失眠到半夜。 閉上眼睛腦子里面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一抬起眼皮,面前總是會不自覺浮現(xiàn)傅溫禮獨自扶額坐在街邊椅子的那副場景。 容凡雖然嘴上的態(tài)度放得很硬,但不得不承認,想要把一個人從自己持續(xù)了五年的情感記憶里完全清除,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傅溫禮只在今天下午出現(xiàn)了那么短短的半個小時,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容凡已經(jīng)在腦海里預演和猜想過很多遍,下一次兩人再見面時,又會是怎樣一種情景。 然而傅溫禮的行動力,往往都是在這種極其關(guān)鍵的時刻才得以體現(xiàn)。 距離兩人上次的談話僅僅過了不到20個小時,第二天上午,容凡照以往穿好工作服下樓幫著小煒開早店的時候,傅溫禮的助理已然雙手負立、恭敬地等在了奶茶店的卷閘門前。 第48章 “同樣是投懷送抱,我到底差哪兒了?” 連續(xù)三天有三個不同的男人開著豪車相繼找上門,小煒現(xiàn)在已經(jīng)絲毫不懷疑容凡“有錢人家落跑少爺”這個身份的真實性。 他了然扯了扯嘴角,之后拍了拍容凡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眼神示意 。 之后在兜里摸索出閘門鑰匙,一邊作勢彎腰開鎖,一邊豎著耳朵,也不由得開始好奇這些人每天這么契而不舍地上門來找容凡,究竟都在說些什么。 容凡昨晚本來就沒有睡好,一大早在樓下看到傅溫禮助理,心里不禁升騰起一種生活頻頻被打擾的煩躁感,故而一直凝著眉,也沒給對方什么好臉。 助理看出來自己在容凡這兒不受待見,又怕吃了閉門羹完不成上頭交代的任務(wù),于是趁著容凡還未開口,趕緊上前兩步率先跟人打了招呼。 助理一開口就抬出了傅溫禮,說是傅總讓他過來的。 他不提還好,這么一提,容凡的臉瞬間拉得更長了,冷冷地“哦”了一聲,詢問道:“有什么事嗎?” 對方抿著唇頓了頓,聽罷從左手的公文包里取出了用牛皮紙包裹好厚厚的兩摞紙幣,遞到了容凡面前。 容凡瞇著眼看過來,一秒出聲:“我不要他的錢?!?/br> 助理見狀趕緊搖搖頭解釋:“不是不是,你誤會了。” 他說著撓撓頭,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怔了一下,說道:“我是過來買奶茶的?!?/br> “買奶茶?”容凡因著這話挑起了眉:“你要買多少?” “全…全部?!?/br> 助理怕自己表述不清,說完后還刻意補了一句:“全部都要,有多少要多少。” 要不是錢已經(jīng)舉在了自己面前,容凡真的會懷疑對方是在拿自己開涮。 他朝小煒的方向默默瞟了一眼,見小煒現(xiàn)在也是一臉懵的模樣正看向自己這邊,于是想了想,對上助理的視線平靜道:“你回去吧,你這單生意我們做不了。” “別?!?/br> 助理上前兩步抬手攔住了容凡的去路,神色一臉為難地又把錢往他懷里塞了塞:“我也是按吩咐辦事,皮卡都開來了,不帶著奶茶回去,我跟傅總也不好交代的。” 容凡對傅溫禮這一番舉動很是不解,忍不住開口問道:“他要這么多奶茶做什么?” “嗯……” 對方拖著尾音猶豫了半天,沒敢直說這些勾兌奶茶最后的命運大概率也是被倒掉,只能撿著重點的信息傳達,緩緩道:“傅總別的沒多說,只讓我給你帶句話?!?/br> “他說他現(xiàn)在也是你們店里的顧客了?!?/br> 聽到了助理這邊的解釋,容凡眼中劃過一秒的愕然,緊接著就反應(yīng)過來今早這一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他昨天有在離開前問過傅溫禮要不要買奶茶,說自己的上班時間只能留給顧客,所以跟他沒什么好談的。 果然,能用錢辦到的事向來是難不倒傅溫禮的。平日里看上去挺斯文儒雅的一個男人,但要真跟你較勁耍起無賴來,饒是性子同樣倔強的容凡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毫無辦法。 淡淡呼了兩口氣冷靜下來想了想,容凡伸手接過了那牛皮紙袋,告訴對方:“錢我收下,奶茶你帶走。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不遠處停著的那輛皮卡車上瞟了瞟:“回去告訴傅溫禮,如果下次再這樣妨礙人家店里做生意,我就晚上連夜搬家,躲到一個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br> 說罷看都沒再看助理一眼,徑直轉(zhuǎn)身跑回了店里,將那兩摞紙幣擺到了柜臺前,看著小煒道:“入賬,今天的奶茶全賣出去了?!?/br> 小煒粗略一瞧,從紙張的厚度判斷,兩萬塊是有了。 他這小店一天的營業(yè)額撐死也就是幾千,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肯定不能白拿,于是只能苦笑著把錢往外推了推:“要不了這么多?!?/br> 容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桌面上,垂眸沉思了半晌,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靈機一動豁然開朗。 “反正今天不營業(yè)了……”容凡說著沖小煒勾唇笑了笑:“叫上宋淮,咱們拿著錢出去瀟灑瀟灑?!?/br> 這話要是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指不定會引發(fā)歧義惹人聯(lián)想。 但容凡不是別人,被傅溫禮在那玻璃溫室里護了這么多年,心里面哪有那么多骯臟污濁的想法。 他所謂的“瀟灑”方式,也不過就是請自己的朋友去吃頓火鍋多點上幾個菜,喝點小酒再去ktv狂吼上三個小時頂天了。 宋淮今天白天手頭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只能晚飯時間過來跟容凡和小煒匯合。 所以三人就將聚餐的位置定在了離雙方路程都不遠的一家潮汕涮鍋店。 宋淮來得有點晚,真正上桌的時候,盤子里的菜都已經(jīng)下去一半了。 火鍋店里的溫度本來就高,吃上幾口菜覺得熱了,宋淮索性把拉鏈拉開,直接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按理來說這個季節(jié)貼身穿上一件短袖也不算奇怪,可他這邊剛把外套搭到后邊的椅子背上,對面兩人的目光就齊刷刷射了過來。 宋淮不解,皺皺眉問他們怎么了? 容凡一手拿著筷子,另一手往自己肩窩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宋淮低頭。 小煒怕宋淮看不到,還很貼心地為他打開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 果不其然,下一秒宋淮就在自己脖頸與肩窩連接的凹陷處,發(fā)現(xiàn)了兩個還未消下去的吻痕和一個好深的牙印。 小煒在鍋里涮了一塊rou,夾到自己碗里看向宋淮打趣道:“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什么時候談的戀愛,也不給咱們說一聲?!?/br> “沒談?!彼位撮_了瓶啤酒給自己滿上,盯著杯子淡淡道:“就是炮友,人家不待見我。” “你可吹吧。”小煒聞言哼了一聲:“不待見你還給你吸這么紅的印子,那你這炮友在床上可太不懂規(guī)矩了?!?/br> “沒騙你。”宋淮說著抿了一口酒,腦子里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勾著唇若有所思般微微笑了笑:“我是投懷送抱的那個,但他全身上下,也就剩下嘴最硬了?!?/br> 容凡看著宋淮這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聯(lián)想到自己不由得嘆口氣用手支住下巴,滿面愁容道:“同樣是投懷送抱,你說說我到底差在哪???怎么就這么遭人嫌棄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桌上的玻璃瓶,給自己的杯子里也倒了點啤酒。 容凡上次在ktv喝醉耍酒瘋的模樣宋淮是見識過的,他猶豫了一下按住了容凡的手,勸道:“你還是算了,別喝了?!?/br> 容凡不甚在意地將他一把拍開,直接一杯進肚又給自己將空杯滿上:“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想借酒消點愁,你別攔著我。” 他舉著杯子不屑輕嗤了一聲,湊近宋淮:“現(xiàn)在可算沒人管著我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但要喝,我還要敞開了喝,干杯!” 容凡話音一落,就拿自己手里的啤酒跟著宋淮桌邊那個碰了碰。 宋淮知道容凡這是憋得太久了,說他心里有怨也好、說他對傅溫禮的感情存著執(zhí)念也罷,人的情緒有的時候就像是彈簧,壓抑得越狠蹦得越高,總需要一個釋放的渠道。 今天看出來容凡是鐵了心想要放縱一把,宋淮終是沒有攔著他。 原以為三個人在火鍋店吹上幾瓶啤酒,喝到店鋪打烊也就算是到頭了,結(jié)果誰知買了單出來,容凡竟然攛掇著兩人還要去下一場。 之前在湖灣別墅住著的時候,傅溫禮是絕對不允許容凡喝酒的,晚上家里面會有門禁的時間,更別提跟著同學一起去酒吧或者ktv夜場買醉這種荒唐的事了。 小煒之前還挺羨慕容凡生在有錢人家從小吃穿不愁的,結(jié)果聽他話里話外不經(jīng)意間這么一吐槽,現(xiàn)在倒是對他的同情更多一些了。 于是想了想,當時就拍板,說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帶容凡去把他之前沒體驗過夜生活的遺憾給補回來。 三人順著火鍋店往前走了兩條街,最后在附近選中了一家年輕人扎堆、門頭看起來比較酷炫的酒吧。 宋淮和小煒也不是第一次來夜場,剛來了沒十分鐘就和鄰桌一個卡座里的幾個同齡人混熟了,幾杯酒下肚一幫子人就一起鉆到了舞池里,晃眼的彩色射燈往池子里一打,誰也分不清是誰,最后就剩下容凡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給那一群不認識的人看著包。 他們幾個今天來的這家酒吧和許燦的shining 還不太一樣,針對的顧客群體不同,整個場子的布置裝潢看著都更新潮,臺上dj打碟的音樂也都是偏重金屬鼓點很強的那種。 雖然以前在電視里見到過,但這也是容凡長這么大第一次涉足這種地方,無論看什么,那目光里都透著一股好奇的興奮勁兒。 在這種地方像容凡這么一個氣質(zhì)安靜卻長相漂亮的小男生落了單,自然而然也就給了有心之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怔忪間,突然有一個穿著露腰小短裙的女人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舉著一杯調(diào)酒師剛調(diào)好的雞尾酒往他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