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64節(jié)
“咱們羅家縣尉老爺是不是瘋了?” “誰知道!”他們又往裘家魚攤上看了看,“羅家有縣尉兜底,咱忍了,裘家讓個毛小子領(lǐng)著胡搞八搞,呸,早晚弄死他們?!?/br> 盧栩也惦記著弄死宋家。 他在碼頭琢磨來琢磨去,只恨顏君齊不在,他也沒個可商量的人。 盧栩想了想,跑去牢里。 盧栩隨便拎了個籃子假裝要送飯,被牢房看管攆出來,“懂不懂事,不是讓你們只準早上送一趟嗎!” 盧栩:“早上送少了他們不夠吃!” 看管:“你這會兒送了他們也吃不著!” 盧栩一想,差點忘了,這會兒梁山寶、宋三他們都在郊外開荒種地呢。 他又提著籃子往裘家大院跑,“今天是誰給牢里送飯的?” “鎖子啊?!?/br> 盧栩又跑去鋪子找鎖子:“你早上送飯時候遇到縣令、縣尉他們了么?” 鎖子:“那哪能遇到?” 盧栩:“你這兩天往荒地那兒去過么?” 鎖子點頭:“去過兩趟?!?/br> 盧栩:“見到過縣尉么?” 鎖子:“見到過!” 盧栩又逮了鎖子,揣了兩雙鞋往郊外跑,他們被官差攔下來,盧栩只說是送鞋,官差喊梁山寶來拿鞋,盧栩低聲問:“這幾天是誰盯著你們干活?縣令大人,縣尉大人來么?” 梁山寶:“縣令大人不常來,縣尉大人每日都來瞧瞧?!?/br> 盧栩:“今天來了么?” 梁山寶一想,“沒,昨個兒就沒來了?!?/br> 盧栩心更定了,他把鞋往梁山寶懷里一拍,壓著興奮低聲道:“山寶哥,說不準你們快能出來了!你快忙去吧,我先走了!” 梁山寶:“……?” 你倒是把話說明白了! 官差盯著,他哪兒敢亂喊,只得撿起掉地上的鞋,頂著官差狐疑的目光往腳上套。 梁山寶試了一雙,又試了一雙,差點扔了鞋罵娘,你說你給我送鞋,倒是送雙合適能穿的呀! 盧栩帶著茫然的鎖子馬不停蹄跑回城里,跑遍裘家所有的鋪子攤子:“有多少銀子?全拿去兌換成銅錢?!?/br> 所有人只有一個反應(yīng):“瘋了吧?!” 但采購基本是盧栩談的,他堅持,譚石頭不在,梁山寶在牢里,裘虎走前又許了他十分之一的利錢,一時別人也沒了主意。 見大伙都不愿意,盧栩也放棄了,“那就換一半吧,若是賠了,算在我的份子里。” 他們想了想,還是拿出大頭,只留了幾十兩應(yīng)急錢。 他折騰完,天已經(jīng)快黑了,盧栩在碼頭等譚石頭回來,魚攤上留守的伙計馬上告訴他,“剛剛衙門里通知,這幾天大船出港都要先登記?!?/br> 盧栩:“大船?” 他們哪有大船?盧栩不住往船幫的船上看。 往州府去的水路堵了,這會兒除了官船,就只有船幫的貨船是大船,船上裝的大多還是糧食。 盧栩默默腹誹一番,還是他們縣令大人心狠啊! 他們觀陽的糧食,憑什么都往外跑?活該留下來! 正說著,譚石頭也回來了。 與他同回來的還有四五艘小船,譚石頭那艘眼見的吃水要深一些。他跳上岸,朝盧栩遞了個放心的眼神,“都辦妥了!” 盧栩看熱鬧不嫌事大,和譚石頭嘀咕:“晚上安排幾個兄弟在船上住,瞧見船幫的大船偷跑,就敲城門報官!” 譚石頭安排人把錢運回大院里,一拍胸脯:“我來!” 當(dāng)晚他就搬了鋪蓋睡到船里。 剛進后半夜,盧栩被人從熟睡中搖醒。 譚石頭的臉在他眼前驟然放大,被燭火照著,一片猙獰,一滴guntang的白蠟油落下,垂直落到盧栩眼尾,盧栩嗷一聲慘叫,又疼又驚蹦起來,眼還沒睜開先從臉上摳下塊蠟來。 盧栩:“臥槽!” 譚石頭:“是我!是我!” 他抄起枕頭砸人,“大半夜扮什么鬼?蠟油都滴我臉上了!” 得虧裘家兄弟人少了一大半,他是自己住著,不然非踩到人不可。 譚石頭放下蠟燭,安撫暴躁的盧栩:“哥,哥,哥,你是我親哥!船來了!船真來了!” 盧栩按著眼角,糟心不已,“什么船?哪家船?” 譚石頭:“官船!糧船!官船引著好幾艘運糧船來了!” “真的?!” “我親眼看見的!” 盧栩掀了毯子跳下床,穿上鞋就往外跑,“走!去看看!” 他們跑出來,才發(fā)現(xiàn)四周靜悄悄的。 盧栩抬頭看看天上在正中懸掛的月亮,“現(xiàn)在什么時辰?” 譚石頭:“半夜啊。” 盧栩:“你怎么進城的?” 譚石頭:“翻墻啊。” 盧栩:“……” 其他屋子里也有人聽見動靜出來了,“石頭?小栩?怎么了?” 譚石頭興奮:“來船了!” 盧栩胡亂把頭發(fā)扎起來:“還宵禁,先別動,我和石頭先去看看?!?/br> 盧栩跟著譚石頭躲在墻根影子下,一路悄咪咪摸到譚石頭口中最好翻的城墻根,盧栩抬頭看看目測至少三米多高的城墻,面無表情。 “你就是從這兒翻進來的?” “對呀?!?/br> 譚石頭扣住不到一指寬的城墻凹陷,連助跑都不用,猴子似的三兩下就竄上去了。 盧栩看得目瞪口呆,腹誹多可惜啊,生錯了年代,這要放到現(xiàn)代,就是當(dāng)不了運動員,做個攀巖教練也是綽綽有余的,難怪兩百多人打群架,別人都被抓了就他能翻墻跑出來。 譚石頭趴在城墻上低聲喊他:“快,被巡防兵看見咱們就得蹲大牢了!” 你他媽覺得我能上去么?盧栩心里罵著,試了幾次,都只能爬到兩米多高,譚石頭在上面拉他,也是將將拉不到。 盧栩低聲道:“你自己出去吧!” 譚石頭:“再來一次,我拉你!” 盧栩往后退了退,更遠兩米,蓄力,助跑,跳!瞪著城墻猛往上跑兩步,剛剛拉住譚石頭手,只聽遠處吱扭一聲巨響,城門開了。 他們倆一動不敢動趴在城墻上,見大隊官兵舉著火把從城門涌入觀陽縣城來。 盧栩:“……” 譚石頭:“……” 兩人默契松手齊齊跳下城墻,在被官兵發(fā)現(xiàn)前慌忙躲起來。 盧栩忍著一肚子臟話,低身彎腰把掉遠的鞋撿起來穿上,和譚石頭悄悄往城門靠近。 只見城外火把連成長龍直通碼頭,碼頭上連排停著十艘大船,統(tǒng)一樣式的大船比觀陽任何一艘船都大,齊齊停在碼頭,正忙碌地卸貨。 整齊的大包沉甸甸地裝上車,從碼頭由官兵看守著一路往縣里運來。 譚石頭沒壓住聲音,激動道:“是糧食!真是糧食!” 縣尉厲聲喝道:“誰在那兒!” 盧栩和譚石頭連忙往回縮頭,附近幾家屋子也“嘭”“嘭”關(guān)上窗。 縣尉領(lǐng)著人往他們這邊來了。 反正藏不住,盧栩也不再藏,興高采烈竄出來,直奔縣尉面前激動道:“羅伯伯,那些都是糧食么?真的都是糧食么!” 羅縣尉:“……” 誰是你伯伯! 盧栩高興得手舞足蹈,猛朝譚石頭招手,“石頭,快去喊兄弟們起來幫忙卸貨!觀陽有糧食吃了!” 羅縣尉冷聲喝道:“住嘴!現(xiàn)下是宵禁時刻……” 盧栩“哦哦”兩聲,笑容不減,歡天喜地地往裘家的大院子方向跑,“我這就去喊人!” 羅縣尉:“……” 看他頭發(fā)散亂,衣服沒穿好,鞋還穿反了,羅縣尉轉(zhuǎn)過頭,只當(dāng)他是瞧見糧草太過激動,并非故意夜闖宵禁。 盧栩興奮壞了,他賭對了,縣令抓了宋三,按住船幫,禁止船只西行州府找人,都是為了暢通無阻往觀陽運糧! 大批的糧食進來,勢必沖擊糧價,這批救急糧只要能撐到秋收,船幫就完了! 盧栩和譚石頭喊了裘家所有兄弟,推著他們所有的板車、推車,連夜幫忙卸貨運糧。 他們才下山時都是在碼頭干過苦力的,一動起來,井然有序,比官兵還要熟練,官兵們狠狠松口氣,縣令、縣尉可是要求他們必須在天亮前把所有糧食都運到糧倉里! 天色發(fā)白,卸完糧食的貨船重新蓋上氈布,停泊靠岸,裘家兄弟卸了一夜的貨,一抬頭又是十艘滿船。 盧栩:“……” 縣尉把盧栩叫到一旁,“今夜的事,不許亂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