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太子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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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繼續(xù):“就這種情況,他又不是個心細的。我就是把西瓜籽放他面前,他也不一定能聯(lián)想到西瓜上頭去。西瓜如今可是緊俏貨,除了我這里以及皇宮,就阿翁賞了零星幾個大臣。其他人自然是不知曉的,負責查驗的人肯定看不出來。況且這種子跟寒瓜籽也不太一樣。” “確實不一樣。寒瓜籽可沒有這么大這么黑這么飽滿。即便精通農事的瞧見了,也會狐疑?!迸嵝袃€嘆道,“但他們若是將狐疑提出來,點明寒瓜,你認為安陸郡王還想不到西瓜嗎?” 李承乾一頓,覺得這話有道理。若這還想不到,李承道就不是傻,而是智障了。但這點問題不大,他一擺手:“那就挑李承道不在的時候去?!?/br> 李承道的身份并不適合常駐辦事處,而且他也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這些日子,雖每日都來,但呆得時間均不長。 裴行儉點頭,又說:“這樣的話,倒是可行。但你不能自己去,也不能讓身邊人去。你身邊伺候的人太惹眼了,難保安陸郡王辦事處那邊坐鎮(zhèn)的人認識。所以得選個生面孔?!?/br> “這點我早想到了,連人選都有了。” 李承乾輕笑,眼珠骨碌碌瞄向裴行儉身后伺候的兩個奴仆——扶風與扶雨。 裴行儉:…… 扶風扶雨得了重任,接過抱春遞來的荷包,盤算著分批出門。一個上午去,一個下午去。用了一天的時間,帶著大堆賞賜回來。 李承乾喜滋滋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銀錠,剩下的劃了一半給裴行儉。 裴行儉驚訝:“太多了?!?/br> “主意是我出的,人是你出的,功勞咱們一半一半,利益自然該平分?!?/br> 功勞?這也算得上是功勞? 裴行儉哭笑不得,卻沒再拒絕。 晚間,同李世民長孫氏用膳的時候,李承乾便說起此事,臉上笑容璀璨,言語間滿是得意。 “李承道還以為自己拿到寶呢。西瓜我這早就一大堆了。辣椒也已經(jīng)慢慢開始結果。而且這會兒是夏季,西瓜和辣椒可以在春天播種成功,想來是不適合夏季的。他想要種出東西,只能等明年,那時長安城百姓恐怕都有了。大傻子,白花一大筆錢財,嘖嘖嘖?!?/br> 這個嘖嘖嘖可謂靈性得很,尾音拖得老長,諷刺之意十足,自得之意也十足。 可惜這份得意并沒有維持多久,第三日午后,李承乾正琢磨著怎么偷偷摸摸弄點西瓜冰沙吃呢,便聽奴仆來報:“裴府出事了?!?/br> 裴行儉雖常住宏義宮,偶爾也是會回府呆兩日的。這個裴府說得便是他。 ******** 裴府。 李承道滿臉慍怒:“裴行儉,我再問你一遍,你讓是不讓?” 裴行儉沉默不語,將身板挺得筆直,年歲雖小,卻頗有幾分氣節(jié)風骨。 “別以為二叔收你做義子,你就真成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李承道冷哼一聲,伸手 就將裴行儉推開,“今日我定要把這兩個賤奴帶走,便是李承乾來了也一樣。你若硬要攔著,可別怪我不客氣?!?/br> “不行?!?/br> 裴行儉站起來,仍舊擋在扶風扶雨跟前。李承道大怒,直接下令侍衛(wèi)動手,裴府的人能怎么辦?雖不敢傷了李承道,卻也不能讓人欺辱了自家小郎君。兩方對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李承道,你想做什么?” 熟悉的聲音響起,裴行儉面上大喜,李承道轉身就見到死對頭,鼻子哼哼:“你說我來干什么?你自己做的惡心事自己不知道嗎?” 聽著這話,再瞧堂內跪在后頭的扶風扶雨,李承乾哪還有不明白的。他走到裴行儉身邊,將他護在身后:“我做什么惡心事了?” 李承道指著扶風扶雨:“這兩個人,前日拿著兩份種子來我的辦事處領賞。別告訴我,這事跟你沒關系?!?/br> “哦,有關系又如何?” “你別不承認,我……誒?你剛說什么?你認了?” 李承乾點頭:“認了啊,這有什么不能認的,你自己蠢怪誰?” 坑他欺負他還如此理直氣壯,李承道暴跳如雷,偏偏李承乾添油加醋:“你自己立的規(guī)矩,只需農事官查驗后認證是以往未見過的新作物就可領賞金。西瓜如今只皇家有,辣椒更是還沒成熟,如何算不得新作物?他們把新作物給你,你給賞金,有什么問題? “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安陸郡王呢,怎么著也是個王爵,皇室子弟,說話不算數(shù)哦?合著你沒拿他們的種子?拿了種子還想反悔給人治罪,瞧把你給能的嘞。” “你……你……”李承道氣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我我我,我什么呀。我說得哪點不對。你自己不喜歡西瓜跟辣椒,不想要這倆種子是你的事,跟這倆進獻種子給你的人有什么關系?要是這樣,你當初就該加一條規(guī)矩,不但要是新作物還得討你喜歡才行。 “自己留著漏洞給別人鉆,被坑了也只能怪你自己。我好歹跟你是兄弟,怎么也算一家人,就吃點虧教導教導你,給你個教訓,免得你以后再犯。犯在自家人手里總比犯在別人手里強,是吧。哎,我很大度的,看在你賞金那么豐厚的份上,不用謝了。” 裴行儉暗道不好,拼命拉扯李承乾的胳膊。我請你來是想讓你平息事情的,不是讓你火上澆油的。 李承乾半點沒接收到他的訊號,將他往護衛(wèi)身邊推:“別吵我,我跟人講道理呢?!?/br> 裴行儉:……你確定你是在講道理? “李承乾,你無恥!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李承乾挑眉:“來呀!有膽子你就上。你不是早就猜到扶風扶雨干的事是我指使的嗎?那你怎么不直接找我,來裴府鬧什么鬧?怎么著,柿子撿軟的捏?” 這話一出,李承道哪里還站得住,他要是再不干點什么,就真成只能捏軟柿子的懦夫了。想到此,李承道直接沖上去,與李承乾扭打起來。 護衛(wèi)瞧見,立時上前。 李承乾嗤笑:“怎么著,怕自己打不贏我,想以多欺少?你也就這點能耐!” 護衛(wèi):……冤枉,我們只是想拉開兩位小郎君,可不敢同你這宮里頭出了名的小魔頭中山王動手。 “誰以多欺少了!”李承道怒極,趕緊勒令護衛(wèi),“你們都退下,不許過來。這是我跟李承乾的事,我們自己解決。誰要敢過來,就是違抗命令,回頭我就讓阿翁治他的罪。” 眼見李承道這邊的護衛(wèi)猶豫了,李承乾又裝模作樣呵斥自己的護衛(wèi):“你們也別過來?!?/br> 他看著李承道:“就該這樣,才像個男人。咱們一般大,誰贏了都不算以大欺小。” 嘴上說著,手頭卻沒停,一拳砸在李承道臉上。李承 道吃痛,拼命反抗,想打回去,卻驚人的發(fā)現(xiàn)壓根掙脫不開李承乾的束縛。沒多久,嘴角,手臂,肚子,大腿全中了招。 二人滾做一團,外人看來那是互相打得難舍難分,實際李承道壓根沒撿到半分便宜。護衛(wèi)們想幫忙,卻又不敢傷了任何一方。兩人扭作一團,還真沒法下手。 李承道又氣又急又痛,忍了好幾下,終究沒忍住,哇哇大哭。 護衛(wèi)大駭,見李承乾動作稍頓,兩人不再糾纏了,忙上前將二人分開。 李承道坐在地上,已然毫無形象:“你欺負人,我要告訴阿翁。” 李承乾不帶怕的:“告就告,你去啊?!?/br> 李承道哭唧唧跑了。 裴行儉很是擔心:“他肯定進宮找圣人了。若是圣人知道,你……” 話沒說完,頭上已被李承乾拍了一巴掌:“cao什么心呢。阿翁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你趕緊回宏義宮,我得進宮去?!?/br> 裴行儉本想再勸,聽聞最后一句,立馬道:“我這就帶人回義父義母處,你別擔心我,快進宮,不能讓圣人只聽他的一面之詞?!?/br> 兩人分道揚鑣。 李承乾趕到甘露殿時,李承道正同李淵控訴他的罪狀,瞧見李承乾進來,惡狠狠瞪眼:“阿翁,你看他,居然還敢來?!?/br> “我怎么不敢來?阿翁也是我的阿翁啊。別以為只有你會告狀,我也會。阿翁,李承道欺負我!” 李承道:???這他媽到底是誰欺負誰! “你別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欺負你了!明明是你欺負我。你指使賤奴拿西瓜和辣椒種子誆騙我,還打我。阿翁,你看看我這一身的傷,全是李承乾打的?!?/br> 李承乾氣鼓鼓:“什么叫指使賤奴誆騙你?明明是你自己規(guī)矩沒定好,關我什么事。我給的西瓜跟辣椒種子可都是實打實的。而且我是打你了沒錯,你就沒打我?阿翁,你也看看我這一身,全敗李承道所賜!” 李淵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李承道鼻青臉腫,好不可憐。李承乾,嘖,這娃兒怎么渾身灰撲撲的,衣衫不整,發(fā)髻全亂,比遭了災的難民好不到哪去。 李承道咬牙:“李承乾,你別顛倒黑白?!?/br> 李承乾挺胸:“屁的顛倒黑白。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再說,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撩者賤。我弄辦事處,你也弄辦事處。我用賞賜吸引胡商,你也拿賞賜吸引胡商,還非得跟我抬價。怎么著,除了學我,你就沒別的本事了?” “我……我什么時候學你了?誰說辦事處就只能你弄,別人弄不得?這又不是你專屬的,阿翁可沒給你這個特權。你憑什么說我學你?!?/br> “這還不是學我?你就嘴硬吧。事情是你起的頭,你都欺負到我頭上了,我拿你點賞金當賠償難道不應該?更何況那賞金還是我用貨真價實的種子換的?!?/br> “你……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李淵總算從他們的對質中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只覺得頭痛。李承乾坑李承道是不對,但李承道非學李承乾,還跟他抬價,也不對。至于打架? 李淵瞧了兩個孫子一眼,嘖,互打呢,全動了手。 “阿翁,李承乾做得這么過分,你不能再袒護他?!?/br> “阿翁,李承道撩得事,是他有錯在先,你得罰他。” “阿翁……” “阿翁……” 李淵被拉來扯去,耳朵里一會兒一個做主,一會兒一個主持公道,只覺得自己真成“阿嗡”了,腦仁嗡嗡作響的嗡。 “夠了!”李淵大呵,“鬧什么鬧,這事你們皆有錯,全都給我閉門思過。來人,將兩位小郎君送回府?!?/br> 說完,甩袖離去。 李淵走出老遠,見兩個小魔王沒追上來 ,便知定是被侍衛(wèi)絆住了,終于長出一口氣。 早年,他總找機會將承乾與承道湊一起。一來是覺得二人年歲相當,一塊玩耍一塊讀書,感情處出來了,不比親兄弟差。若承乾當真身負運道,命格特殊,這絲情分對東宮有利無害。二來是想著有兩個孩子作為紐帶,老大與老二或許能有調和的余地。 可惜世事難料,這倆孩子似乎天生不對盤,見面就要掐。這也爭那也爭,便是誰多得一塊桂花糕都能吵上幾句。簡直見了鬼。 李淵三五天就得被鬧上一回,真真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早先的計劃李淵早就不敢想了,只求倆人互不相見才好。 他揉了揉太陽xue,苦笑嘆氣。 ******** 宏義宮。 李承乾回來才發(fā)現(xiàn)裴行儉受了傷,皺著眉很不高興:“定是李承道推那一下弄的”。 “就是擦破點皮,算得上什么傷,更何況義母已經(jīng)給我上過藥了?!?/br> 確實只是擦破點皮,這話并非寬慰,而是實情,因此裴行儉壓根沒放在眼里。他是男子,往后還想像父兄一樣,馬上殺敵呢。這點傷算個屁。 李承乾卻不這么認為:“傷再小也是傷。不是我說你,你平日看起來挺聰明一個人,怎么今天也犯蠢了?你跟李承道杠什么? “我跟他鬧得再大,阿翁頂多就是罵上幾句。你不一樣,你要是跟李承道有點什么不愉快,被他打了不說,指不定還得被治罪。擺明了只有你吃虧的份。你腦子壞了,這點都想不到?” 裴行儉非是想不到,而是不能退,也不愿退。 見他神色堅定,眼瞅著下回再碰上這種情況還會倔,李承乾心中警鈴大作,轉而又想起當日先生說“不為五斗米折腰”,裴行儉脫口就是孟子之言的場景,睜大了眼睛:“老裴,你不會還當自己做得賊對,傲骨凌然,威武不能屈吧?” 裴行儉愣住,他沒想這么多啊。這都哪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