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他跪了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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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擔心她身子不適,給她端來養(yǎng)身湯,倒是也不催,就那么站在書案邊,她不喝,金珠便一直端著。 江黎搖搖頭,放下筆,先是起身洗凈手,然后才接過碗盞,問道:“誰教你的?” 之前金珠可沒這般放肆過,明顯是有人教的,金珠抿抿唇,眼睫顫著回:“荀公子?!?/br> 說曹cao,曹cao便到。 話音方落,荀衍走了進來,今日的他穿了一襲紫色錦袍,金簪束冠,腰間玉帶盈盈泛著光,越發(fā)顯得俊逸絕絕。 他擺了擺手,示意金珠下去,抬腳含笑走近,隨后把手里的糖人遞給江黎,挑眉道:“來,笑笑?!?/br> 江黎輕笑出聲,放下碗盞后,伸手接過糖人,站起,走到窗邊,迎著日光舉高糖人。 碎金般的光澤映在糖人上,像是給它穿了件灼眼的衣衫,起初她沒太在意,后來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糖人還有幾分眼熟。 再定睛去看,原來,這只糖人是比照她來做的,眉眼同她極為相似,江黎回眸去看,發(fā)現(xiàn)荀衍在笑。 她輕軟一笑,喚了聲:“衍哥哥?!?/br> 荀衍走上前,站定在她身側,為她擋了些許傾瀉而進的日光,順帶也擋了些風,“喜歡嗎?” 江黎含笑點了下頭,“嗯,喜歡。” 荀衍最怕的便是她不喜,見她眉眼彎彎淺含笑意,也輕笑出聲:“喜歡便好?!?/br> 談笑間,荀衍見江黎鬢角處染了墨,抬手欲去給擦拭,指尖觸上時,江黎偏了下頭,杏眸里浮著瀲滟的光,握著糖人的手指緊了緊,“衍哥哥怎么了?” 下意識的避讓惹得荀衍頓住,臉上的笑意也停住,他想起了那日謝云舟把她從馬車里抱走時的場景。 其實他那日看的仔細,若是她反抗的話,謝云舟是不可能那般輕易把她抱坐上馬的。 再者,她輕喚他一聲,他便是用盡全力也會把人留住,可她沒有,就那樣任謝云舟把她抱離,而他則因那剎那間的失落晃了神,等想去拉她時,已經(jīng)晚了。 他又憶起了在別苑門前看到的那個畫面,江黎抬手給了謝云舟一巴掌,謝云舟非但沒怒,反而輕笑著道:“若是沒消氣的話,可以繼續(xù)打?!?/br> 他把臉偏過去,湊到江黎面前,見她不動,他拉起她的手,朝他的臉打去,聲音回蕩在四周。 他看到,江黎眼瞼慢垂,頭扭向了一側,杏眸里流淌出異樣,也只打了那一巴掌,她便抽回了手,厲聲說道:“你走!” 隨后,她提著群裾進了門。 若是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她有一絲慌亂,荀衍不得不承認,江黎對謝云舟并未真正割舍。 她的心里還有他,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情,但荀衍卻看的清清楚楚。 “阿黎,你……”是不是還喜歡著謝云舟,荀衍想問的。 “我怎么了?”江黎慢抬下頜,鬢角發(fā)絲輕蕩,白皙側頸染了氤氳的日光,眨眨眼,“衍哥哥你方才要說什么?” 迎著她瀲滟的光,荀衍有些許問不出口了,他怕是自己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唇角輕勾,指指自己的鬢角,“你這里染了墨。” “嗯?”江黎把糖人塞他手里,轉身出去尋水盆,這里沒銅鏡只能用水照著看一看。 還真是的,染了墨。 大家都在忙著,她也不好叫人幫她擦拭,偏著臉,白皙手指捏著帕巾去蘸水,隨后對著鬢角擦去。 看不太清,也不知道擦干凈沒,荀衍走過來,拿過她手里的帕巾,“我來。” 指尖睨著帕巾輕觸上墨漬,一下一下溫柔擦拭,他深邃的眼眸里倒映出迤邐的光。 江黎便綴在那道光影里,如同春日美景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荀衍喉結輕滾,有些話不吐不快,“阿黎,我有話要對你講?!?/br> 江黎問道:“何話?” 荀衍走到她面前,兩人面對面,他目光灼灼:“你該知曉我對你——” “阿黎,對不起,兄長來晚了?!苯严坪熥哌M來,唇角笑意在看見荀衍后,微頓,“阿衍也在?!?/br> 荀衍退開些,輕點頭,“是。” 江昭對著江黎擺了下手,噙笑道:“快過來看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br> 江黎狐疑走過去,偏頭睨著江昭,見他手放在后面,疑惑問道:“什么?” “你猜?!?/br> “猜不出來?!苯钃u搖頭。 江昭變戲法似的從身后變出一物,獻寶似地說道:“當當當,阿黎你看?!?/br> 江黎定睛一看,隨即輕笑出聲:“糖人?” 江昭把糖人湊到她眼前,問道:“喜歡嗎?” 江黎抿抿唇,“喜歡?!?/br> 說話間還回眸看了荀衍一眼,江昭見她古怪,問道:“怎么了?” 江黎道:“衍哥哥也送了我一個糖人?!?/br> “……”這下輪到江昭輕笑了,隨后他道,“兄長送meimei糖人天經(jīng)地義。” 這聲“兄長”著實讓荀衍有些不開心,“淡聲道,你是兄長,我可不是。” “怎么?不想當阿黎兄長,那你想當什么?”江昭打趣說道,“總不會想讓阿黎嫁你吧?” 荀衍還真的想,他啟唇方要說話,江昭打斷,“別想了,阿黎以后不嫁人,以后我來照顧她,我們兄妹相依為命?!?/br> 江黎跟著誰江昭都不放心,還不如自己照顧呢,他也想明白了,若是阿黎不愿再嫁那便不嫁,左右他養(yǎng)得起。 荀衍:“……” 荀衍輕咳一聲:“阿黎的事當然阿黎要自己做主了,你說了不算?!?/br> 江昭挑眉問江黎:“阿黎,你日后不嫁人兄長照顧你可好?” 江黎含笑應下:“好,多謝兄長?!?/br> 江昭得意挑挑眉,道:“阿黎同意了?!?/br> “……”荀衍再次被堵得無話可說,手指緊緊攥緊糖人。 何玉卿忙完進來,手里也拿著物件,“阿黎,你看好不好看?” 她臉上的笑意在看到江昭后頓住,眼睫很快地眨了下,隨后斂去了眸底的異樣,“都、都在啊?!?/br> 江昭不太自在的應了聲:“嗯,都在?!?/br> 不知道說什么好,何玉卿想走了,腳尖剛動了一點,江黎叫住她,“阿卿你剛問我什么?什么好不好看?” 何玉卿把手里的糖人給江黎看,“糖人,好不好看?” 今日他們三個齊齊都送給江黎糖人,像是都把她當成了孩子般,江黎心里莫名感動,輕點頭:“好看。” 大抵被寵愛的感覺就是這般,幸福。 少時沒有體會到的,今日都體會到了。江黎想,她便是現(xiàn)在死去也無憾了。 - 人總是不能亂想,會應驗的。 江黎白日想起了死,夜里便毒發(fā)了,毒發(fā)前吃了些果子,金珠看了看,果子不是她買的。 她又問了府里的下人,也都說不知情,銀珠一個個問下去答案也是如此。 兩人急忙命人去請常太醫(yī),常太醫(yī)得了謝云舟的叮囑,不敢耽擱急匆匆趕來。 金珠還是不大放心又命人去請了江昭和荀衍,荀衍是最后一個告知的,卻是第一個來的,比常太醫(yī)還快。 他帶了續(xù)命的藥丸,常太醫(yī)來之前,他先喂江黎服下,江黎原本正在抽搐的身子突然停下,氣息也穩(wěn)了些。 金珠喜極而泣,跪地說道:“謝謝荀公子?!?/br> 荀衍讓她起來,“你去打熱水來,給你家小姐靜靜身。” 方才江黎折騰出了一身的汗,現(xiàn)下衣衫都貼在身上肯定很不舒服,金珠點頭:“是?!?/br> 常太醫(yī)趕來時, 江黎已經(jīng)收拾妥當,閉眼躺在床上,她臉色煞白,唇上沒有絲毫血色,無論誰喚她,她都聽不見。 眼眸緊緊閉著,氣息很弱,好像隨時會死掉般。 她額頭上一直在溢著汗,剛剛擦拭干凈便會又浮現(xiàn)一層,手指緊緊摳著,掌心里溢出數(shù)道掐痕。 嚴重的地方都出現(xiàn)了血漬,看著便叫人心疼不已。 荀衍見狀攔住常太醫(yī)問道:“可有救治阿黎的方法?” 常太醫(yī)近日一直在苦心鉆研,可惜仍舊一無所有,他搖頭:“暫無。” 里間床榻上傳來痛苦的呻、吟聲,荀衍松開手,讓常太醫(yī)走進去,診脈,施針,一通折騰下來,已過了半個時辰。 江黎漸漸安靜下來,臉頰也不似之前那般白,荀衍問道:“阿黎是不是無礙了?” 常太醫(yī)還是搖頭。 江昭走上前,懇請道:“常太醫(yī)求您一定救阿黎。” 常太醫(yī)道:“便是二位不說,常某也會盡全力救治的,只是二小姐體弱,一般草藥無用,還是得需謝將軍的心頭血?!?/br> 江昭知曉謝云舟不在燕京城,一臉憂郁道:“謝云舟現(xiàn)不在燕京城那可如何是好?” 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里踱來踱去。 荀衍定定道:“常太醫(yī)讓我試試?!?/br> 常太醫(yī)搖頭:“公子未服食過解藥,你的心頭血不行,取了也無用?!?/br> 荀衍不信,執(zhí)意要試,他命阿川拿來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插去,眼見要插上時,一把短刀飛來,打掉了荀衍手中的匕首。 須臾,謝云舟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我來?!?/br> 他眼瞼下方泛著青紫痕跡,眉宇間裹挾著倦意,身上淌著濕氣,一看便知是長途跋涉趕夜路所致。 在眾人錯愕中,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又從腰間取出帕巾擦拭干凈,隨后端著碗盞去了里間。 房門關上,窗欞上映出頎長的影,他背窗而站,扒開衣襟,用力插進去,一刀抵上心尖,感覺到血往外涌時,端起碗盞。 血嘀嗒嘀嗒落進碗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