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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他跪了 第163節(jié)

    伴著風(fēng)聲,江黎聽到他問:“真要我扶?”

    當(dāng)然要他扶了,她馬上要掉下去了,點(diǎn)點(diǎn)頭:“是?!?/br>
    謝云舟心里翻滾起巨浪,這可是她自和離后第一次對他輕聲軟語講話,像是貓兒在抓撓,癢癢的。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若是給張同看到,八成會說一句:沒節(jié)cao的,丟不丟人,笑得也太不值錢了。

    平日若是誰想看謝云舟笑,那估計只能在夢里了,謝云舟那張冰凍的臉,可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人笑。

    可就是這樣一個冰凍的臉面對江黎時,沒有下線的笑了一次又一次,要是張同在,定會找來畫師給他畫上,作為日后調(diào)侃他的趣事。

    張同說的最多的便是,將軍你可是男子漢,別做丟老爺們臉的事。

    張同之所以這般講,則是因為連著幾日看謝云舟在那扎紙鳶,張同聽聞謝云舟有個侄兒,以為他是為了哄小孩子開心,問了后才知曉,不是哄孩子,哄娘子的。

    還是之前和離的那位。

    張同一逮到機(jī)會便調(diào)侃他,將軍變了,成街邊流浪的小黃狗了,也不知他從哪里學(xué)來了一個詞,張口便用,舔狗。

    對不對先用了再說。

    在江黎急呼聲傳來時,謝云舟攬上她的腰肢,用力一扯把人拉了回來,安安穩(wěn)穩(wěn)落在了他懷里。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松開韁繩去扯披風(fēng)的領(lǐng)子,扯開后,猛地一揮,披風(fēng)落在了江黎的身上,把她裹緊,只露出頭。

    他微傾著身子,臉頰若有似無碰觸著江黎揚(yáng)起的發(fā)絲,心也跟著馬蹄聲一下一下跳快。

    若是可以,他希望這趟騎行沒有目的地,就讓他們地老天荒騎下去。

    他抱著她,她貼著他,長長久久。

    他的想法是這般,可江黎不是,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喊著謝云舟要他停下,太過害怕,身子再次戰(zhàn)栗起來。

    顫著顫著,不由自主的朝后傾去,似乎碰觸上他,她的心才能安下幾分。

    那些訓(xùn)斥的話改成軟語,“謝云舟,再不停下,我要暈了?!?/br>
    謝云舟只覺得胸口一陣暖意,周身也跟著熱起來,那撩人的女子清香悉數(shù)進(jìn)了他鼻息間,好似花兒綻開,讓人心曠神怡。

    不覺沉醉其中。

    謝云舟的眼底倒映著江黎的臉,她偏頭睨著他,卷翹的長睫根根分明,這是和離后兩人距離最近的一次。

    他有些不舍得放手,指腹微微加重了些力道,惹得她輕嘶一聲,他隨后松開手。

    江黎啟唇,“我真要暈了?!?/br>
    幾乎在她聲音落下時,勒馬聲傳來,馬兒緩步停下。謝云舟凝視著她,像是要把這幕印在心里。

    少傾,他先下跳下馬,隨后攬住她的腰肢,把她抱了下去。

    軟玉溫香同記憶中一樣,他眼尾輕揚(yáng),唇貼著臉“阿黎,我——”

    “啪。”江黎剛落地,還未站穩(wěn),抬手便給了謝云舟一巴掌,臉頰上染了莫名的紅,眼睫顫著說道:

    “若有下次,便不是這般輕易放過。”

    作者有話說:

    這個月開始平時日六日七,周末日萬。

    老婆們六一快樂,祝老婆們越來越漂亮。

    第66章

    耍賴

    那日之后, 謝云舟消失了好久,倒不是他不敢去見江黎,而是他領(lǐng)了旨意, 南下征收稅銀。

    按理說他是武將這些事自有文官來辦輪不到他,可偏偏天子對誰都不放心, 唯獨(dú)交給謝云舟。

    事情還挺急,是以他領(lǐng)了旨意后的第二日便帶著謝七出城了。

    其實眾人不知的是, 他除了協(xié)辦征收稅銀之事, 還有一事, 幾處藩王蠢蠢欲動, 意欲在淮州郡安縣碰面, 想做什么昭然若揭。

    天子屬意,要謝云舟明著協(xié)助征收稅銀, 暗里調(diào)查番王會面之事, 定要查出他們此行的目的,若是能尋到證據(jù)最好不過。

    天子還把暗衛(wèi)給了謝云舟,方便他伺機(jī)行事。

    謝云舟出發(fā)前本欲去見江黎一面,想看看她好不好, 他昨夜夢到她了。

    夢里,兩人如白日那般, 郊外策馬馳騁, 風(fēng)從耳邊呼嘯而過, 牡丹花清香怡人,他環(huán)著她的腰肢, 把人緊緊攬在懷里, 她回眸看他, 杏眸波光瀲滟, 淌著醉了的光。

    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拂上他的臉,他唇角輕揚(yáng)貼上她的耳畔,輕柔地一聲聲呼喚:“阿黎,阿黎,阿黎?!?/br>
    她臉頰上泛起紅,似嬌艷的花,唇上泛著光,隱隱勾的他心神亂顫。

    風(fēng)馳電掣間,他單手扣住她的腰肢把人緊緊懷里,手上行扳過她的臉,她身子后傾著貼在他胸前,身子半轉(zhuǎn)過來。

    他掐住她的下巴重重吻去。

    許久未曾親吻,他吻得很兇,舌尖撬開她的唇齒長驅(qū)直入,不給她絲毫躲藏的機(jī)會,就那般翻江倒海的折騰。

    她癱軟地倒在他懷里,側(cè)頸因身子半轉(zhuǎn)映出一抹弧。

    吻到深處時,他再一用力,把人徹徹底底翻轉(zhuǎn)過來,兩人面對面親吻。

    江黎看不到身后的情景,心很慌,手緊緊捏著他的手臂,隱約的落在了他傷口上。

    疼痛襲來,可謝云舟依然舍不得放開她,任她去揉去捏,而他的唇繼續(xù)興風(fēng)作浪。

    地上映出兩道交纏的影,不經(jīng)意看過去好似一人。

    天邊的日頭看到這個畫面害羞地躲進(jìn)云層里,婆娑的樹影像是在為他們歡呼,肆意的舞動著。

    就連地上的草兒也不安分的擺動起來。

    奔跑的馬兒漸漸慢下來,謝云舟抱起江黎從馬上躍下,滾落到草地上,一圈一圈,最后她在上,他在下。

    四目相對,她眼底像是攏了一層霧氣,氤氳蒙蒙的,那里隱約的倒映出一個人的臉。

    清雋的五官,好看的眉眼,是他。

    謝云舟在江黎的杏眸里看到了自己,光影綽綽,他就那般被光澤簇?fù)碓谄渲?,心跳一下下加快?/br>
    他冷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上她的臉,細(xì)細(xì)摩挲,最后指腹落在了她唇瓣上,帶著□□的眸子沙啞喚了聲:“阿黎?!?/br>
    江黎羞怯地回視他,水潤的紅唇波光蕩漾,謝云舟便再也不管不顧了,捧起她的臉重重親上去。

    這一吻,似天崩地裂,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愛意傾瀉而出。

    可惜的是,他急著出城,終是沒能見到她。倒是那日醒來后的場景一直在腦海中回蕩。

    天邊剛剛泛白,整個天際浸潤在綻紅的光影中,像是一幅展開的迤邐畫卷。

    他在耳房里用冷水沐浴,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旋著夢里的情景,她的眉眼,她的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的阿黎,便是在夢里都那般灼灼嬌艷。

    -

    謝云舟想他要快去快回,事情想得好,做起來還是難了些。

    他原本打算到了郡縣先微服私訪的,把想知道的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再去驛館,可不知被誰泄露了行蹤,前腳剛進(jìn)城,后腳便有當(dāng)?shù)毓賳T帶著一眾百姓堵在了城門口。

    浩浩蕩蕩的人齊齊叩拜欽差,他便是想躲也無處可躲,謝七說道:“主子,他們是有備而來啊?!?/br>
    謝云舟蹙眉提醒:“叫大人?!?/br>
    謝七叫習(xí)慣了一時不好改口,“大人?!?/br>
    謝云舟撩起布簾朝外看去,沉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出去會會。”

    這一會面,足足會了三日都一無所獲,倒是赴了不少宴席,謝云舟在眾人眼里,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個不辦實事的欽差。

    謝云舟倒是也不急著去為自己證明些什么,他淡笑不語的看著眼前眾人,心里細(xì)細(xì)盤算著其他。

    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要想讓他們心甘情愿拿出稅銀怕是不易,他面上同那些人虛與委蛇的應(yīng)著,暗地里已經(jīng)派謝七去查了。

    自古以來,但凡商人便沒有幾個是真正干凈的,蛛絲馬跡還是能查到的,而且他對謝七講了,便是查不出來,那就給他弄個出來。

    總歸這些人的稅銀一錢都不要想著少繳。

    他不允。

    這些人還在感慨著欽差也不過如此時,殊不知后院被端了,幾個有小妾的人,不約而同的小妾都同人起了口角,爭吵中被人帶離。

    枕邊人最是知曉一切的,謝云舟便命謝七從這些人里下手,都是女子,膽子也小,不經(jīng)嚇,隨便唬兩句便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謝七可算是見識到富商們的萎靡日子了,一個個也太能玩了。

    不過也有嘴硬的,當(dāng)?shù)毓賳T那些小妾便有些不太好糊弄,其中有個郡守的小妾嘴最硬。

    不能兇,兇就給你哭,一直哭一直哭,什么也問不出來。

    謝云舟有的是辦法對付這樣的人,找到軟肋就行,湊巧她的軟肋是家人,謝云舟命謝七抓了她哥哥,那個小妾便把知曉的事都講了。

    看著供詞,謝云舟唇角淡挑,謝七道:“主子,可以了嗎?”

    謝云舟道:“還不行?!?/br>
    只是些皮毛當(dāng)然不行,他還需要知曉其他事,譬如,他們和幾處的藩王關(guān)系如何?

    是否有聯(lián)系?

    做沒做過對朝廷不利的事,最重要的是,幾個番外在這里會面的意圖是什么。

    這些事便不是一個小妾能知曉的,謝云舟倒是也沒難為她們,警告了一頓后,便命人把她們都送回去了。

    次日,他便著手稅收的事,命謝七一處一處去催繳,反正謝七手里有證據(jù),他們的銀庫在哪,里面存銀多少都是有記錄的,想不承認(rèn)也不行。

    -

    謝云舟在郡縣忙得天翻地覆時,江黎也在忙著,糧鋪開張,她幾日都未曾好好歇息。

    何玉卿怕她累著,強(qiáng)行把她帶去了里間,明天坐下歇息,哪里都不能去。

    江黎這幾日明顯看著又清瘦了些許,像是被風(fēng)一吹便會倒了似的,別人心不心疼何玉卿不知道,反正她是心疼了。

    何玉卿出去招待客人,江黎在里間也沒閑著,賬簿需要整理,進(jìn)貨的單據(jù)需要匯總,這些都需要人來做。

    江黎便是那個著手做的人,她拿起筆,找出單據(jù),一筆筆摘抄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