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春腰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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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玉宵看向禾谷,眉眼頓冷,“秦如眉怎么了?!?/br> 禾谷急切道,“姑娘做了一夜的噩夢,求侯爺去看看?!?/br> 江聽音身后的云娥眼睛一瞪,劈頭蓋臉道,“做個(gè)噩夢罷了,有什么干系。侯爺事務(wù)繁多,這番時(shí)間緊迫正要出門,哪有時(shí)間去看你們姑娘?” 付玉宵視線淡淡碾過她,云娥陡然僵住,畏懼地閉上嘴,縮了回去。 江聽音預(yù)感不好,阻攔道:“阿晝,你今日……” 話還未說完,付玉宵已邁步回去,身影迅疾,只留下一句。 “和銘川他們說,今日商議推遲些。” 禾谷面露歡喜,也飛快跟了進(jìn)去。 江聽音渾身僵硬,站在馬車邊,面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卻幾乎咬碎牙關(guān)。 穿過層層院落,途中,銜青低聲問道,“秦姑娘不是失憶了嗎?怎么還會(huì)做噩夢?!?/br> 禾谷搖頭,“我也不知,但大抵和侯爺有關(guān)?!?/br> 銜青追問道:“秦姑娘可有說什么?” 禾谷努力回想著,“姑娘好像說了什么,不要去之類的話?!?/br> 銜青不知想到什么,目光震然。 人在夢中囈語之言皆真,即便忘記過往,可一些深入骨髓的記憶也會(huì)在無意識(shí)中透露而出。這話的意思……難道秦姑娘當(dāng)初并非想害侯爺? 禾谷察覺他異常,不由疑惑地看他,“怎么了嗎?這話有什么不妥?” 銜青忙搖頭,“沒什么?!?/br> 付玉宵走進(jìn)屋子前,掃了杜黎一眼,杜黎背后發(fā)涼,咬牙撲通跪下,一聲不吭。 秦如眉已經(jīng)醒了,她未挽發(fā),靠坐在床頭,綢緞般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前,蜷長的睫半垂著,澈然的瞳孔沒有聚焦。 見她還在,付玉宵腳步方緩。 只不過看見她面上神情,他眉心登時(shí)皺起,問旁邊的婢女,目光卻依舊落在她身上,“怎么回事。” 兩個(gè)婢女畏畏縮縮道,“侯爺……姑娘剛剛醒了,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奴婢們叫她也沒反應(yīng)?!?/br> 是沒反應(yīng)。 他都已經(jīng)出聲,她卻還沒發(fā)現(xiàn)他。 禾谷識(shí)眼色,對(duì)兩個(gè)婢女揮了揮手,帶著她們一起出了屋子。銜青也退了出去。 付玉宵走到床邊,冷淡的嗓音,“醒了?” 她還是沒反應(yīng),失魂落魄。 付玉宵不禁沉了聲音,“秦如眉?!?/br> 她這才瑟縮了下,慢慢抬起素白的小臉。 視線里多了他。 她睜大眼,似有些不敢置信,看他片刻,確認(rèn)真的是他,下一刻,歡喜地爬起來,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 因她站在床上,而他站在地上,她剛好比他高一些,正正好撲進(jìn)他懷里。 她像是很害怕,手臂用力環(huán)繞住他。 帶著溫度的溫香軟玉,急切地,宛如歸巢的鳥兒,充盈滿懷。 付玉宵原本到嘴邊諷刺的話就這樣停住。 秦如眉抱著他,先是驚喜,后是委屈,很快哽咽了起來,“我以為你死了……我好傷心。”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原來她的噩夢,是他的死亡? “你怎么不抱我,你抱抱我,抱抱我?!彼行┎话?,蹙眉催促。 付玉宵淡淡道,“你要我死,卻還要我抱你?” 她想也不想便道,“我不要你死!” 原以為,這句話會(huì)融化態(tài)度冷硬的男人,可話音落下許久,付玉宵無波無瀾,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秦如眉心覺納悶,從他身上下來,退后站到被褥里,手捧住他的臉,仔細(xì)地看他。 付玉宵不透情緒的眼,注視著她,問道:“為什么?” “你若死了,我就沒有夫君了?!彼粥止竟荆熬蜎]有人給我洗衣做飯?!?/br> “……” 付玉宵冷笑,“原來我就是給你洗衣做飯的?” “不是,”見他惱了,秦如眉急忙解釋,卻因著急磕絆起來,“你還可以,還可以……” 還可以什么? 怎么辦,她想不出來了。 付玉宵見她躑躅,嗤笑一聲,用力扯開她的手。 “別走……”秦如眉急了,連忙抱住他,像只黏人的貓兒,手腳并用,整個(gè)人掛在他身上。 她憋了很久,埋首在他胸前,甕聲甕氣憋出一句,“你還可以陪我睡覺。” 付玉宵眉梢一挑,卻冷淡道: “其他男人也可以陪你睡覺?!?/br> 她有些茫然,抬頭看他,對(duì)上他漆黑如墨的眼,心中竟不受控制地多跳了一拍。 喃喃道:“我不要?jiǎng)e的男人陪我睡覺,我只和你一起睡覺?!?/br> 懵懂純凈的稚兒,并不知這話是什么意思——她說得很理所當(dāng)然,就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睡覺么,就是兩個(gè)人并排躺一塊,一起蓋被子,就是一起睡覺了。 也不懂這話,是無形的邀約。 付玉宵眼底暗色濃了些,“只和我一起睡覺?” 她亮著眼,點(diǎn)頭如搗蒜。 “你、你不生氣了吧。”她打量著他的神色,小聲道。 “我考慮一下。” “……” 秦如眉不由懊惱,失落地垂下眼,片刻,她松開他的脖頸,赤足站到地上,轉(zhuǎn)身回去,“可我只能做這么多,你如果還是生氣,那我也沒……” 話還沒說完,她嚇得低呼一聲,竟被扯了回去。 手被男人握在掌中,打開,付玉宵抬眼盯著她,眼中極寒,“怎么回事?!?/br> 她看著自己手上的血痕,難為情地抿唇,羽睫不自在地眨了眨,看向天邊,嘀咕。 “小貓抓的?!?/br> 付玉宵怒極反笑,一字一頓道:“秦如眉?!?/br> 她當(dāng)他傻子? “好吧,我自己抓的?!彼ε铝?,悄悄看他一眼,“還有,我不叫秦如眉,你為什么總是叫錯(cuò)我的名字。” 他沒理她,“銜青?!?/br> 站在門外的銜青立刻送了藥膏進(jìn)來。 秦如眉赤足跪坐在床,手被男人握在手里。他神色冷漠,皺著眉,動(dòng)作卻輕柔。 她看看他的動(dòng)作,又抬眼看他。 最后,她看得入了神,歪著頭,自下而上看著他,剔透的眼睜大,打量他的每一寸眉眼。 他嗤笑,“好看嗎?” 她不好意思,微紅了臉,坐回去,小聲說:“好看?!?/br> 比她自己還好看呢。 見他沒有說話,她再次抬眼,無聲觀察他。 須臾,她仿佛下定什么決心,抿著小小的笑,壯著膽子探身過去,環(huán)繞住他的脖頸,閉上眼睛,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臉。 這個(gè)動(dòng)作,仿若親密依賴的小獸,心思再簡單純凈不過——滿溢的喜歡,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便用最直白的動(dòng)作表達(dá)。 柔軟溫暖蹭著自己。付玉宵的身體僵住,竟無法再動(dòng)一寸。 良久,他粗噶著聲音道:“做什么?!?/br> 她笑盈盈地?cái)堊∷?,順勢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嘀咕,“夫君,你對(duì)我真好?!?/br> 付玉宵一聲不吭。 “你會(huì)一直對(duì)我好嗎?”她天真地問。 他沉默許久,淡淡道:“你不是討厭我嗎?” “我不討厭你?!彼p聲道。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她坐回去,注視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地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很忙,很多事情要處理?是不是有人為難你?沒關(guān)系,我?guī)湍愦驂娜耍闶俏业姆蚓?,這輩子我只對(duì)你好?!?/br> 他雖然讓人對(duì)她三緘其口,閉口不談他的政事,可她卻能感覺得到。 她是失去記憶,可最基本的感覺還在。 他很累的。 他休息時(shí)間不多,還要拉著她……時(shí)間便更少了。 秦如眉臉頰guntang,一雙鹿兒一般的眼睛卻滿含瑩亮,希冀地看著他。 付玉宵嗤笑,“路都走不穩(wěn),就想飛。” 她被打擊到,黯然垂眼。 見他闔上藥蓋,準(zhǔn)備要走,她不由著急,直起身體道,“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