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春腰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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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玉宵淡淡扔了一句,“打壞人?!?/br> 怎么用她方才說的話。 他嘲笑她。 她難為情地紅了臉,卻抱住他的腰不讓他走,“夫君,你再陪我多待一會兒。” 付玉宵沉默,須臾道,“松手?!?/br> 她為難地蹙眉,卻不想照做。 他垂眼看她,“怎么,你不讓我走,是要我留下來陪你睡覺?” 她一愣,茫然地抬起頭,對上他意味深長的視線,腦中登時(shí)浮現(xiàn)出那些羞人的畫面,忙著急地松了手,臉頰更燙了,“不、不是?!?/br> “夫君……”她不自在地躲避他的視線,看向別處,小聲道,“我?guī)湍銓Ω赌切┤恕!?/br> 她擔(dān)心他。 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不需要。” 他說著,指腹摩挲過她小巧的下頜,嗓音低沉,“你只要做好一件事?!?/br> 什么事情?她不解地抬眼,對上他的視線。 “在家里等我。” 她一愣,看懂他眼里的神色,立即臉頰guntang,推開他,輕呸一聲,“臭流氓?!?/br> “晚上等我回來,嗯?”他道。 她忿忿的一句不要才出口,望見他微瞇的眼眸,馬上改口,乖巧道,“可是我在家里沒有事情做?!?/br> 麟園雖大,可比不上外面有趣。 她還是想出門。 付玉宵大掌輕撫她后腦的發(fā),“你不是想要槐花?我讓人移幾棵槐樹回來給你?!?/br> 來不及追問她什么時(shí)候說過這話,只聽見槐花二字,她眼眸瑩亮:“真的嗎?我可以親手種嗎?” “隨你。” 她好奇道:“夫君,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槐花?” 他不語。 好像……依稀從前是她說過,而他記在心上了。 她滿心歡喜,探身,自下而上親了親他,“夫君,你真好?!?/br> 付玉宵放在她后腰的手一頓,感受著那不堪一握的柔軟,抑制心中綺念,扯開她,一聲不吭轉(zhuǎn)身離開。 出了門,杜黎還跪在外面。 銜青看了杜黎一眼,低聲提醒,“侯爺?!?/br> 付玉宵這才注意到旁邊跪著的杜黎,冷冷扔下一句,“自去領(lǐng)罰。往后她的消息直接通知我,再有下次,問罪的就不只是你?!?/br> 杜黎咬牙,額頭磕碰地上,“是?!?/br> 付玉宵走過半月拱門,想起什么,側(cè)頭道:“弄兩棵槐樹回來。” 跟在后面的銜青愕然,“侯爺,兆州不興種植槐樹?!?/br> 他想也不想,“那就去其他地方找?!?/br> 銜青一愣,立即頷首。 卻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慢慢皺起眉。 槐樹,槐花……秦姑娘怎會記得這個(gè)? 心頭不安的預(yù)感騰起,越來越濃烈。 走出麟園大門時(shí),銜青抬頭,看見頭頂一輪圓日逐漸隱藏于云層之后。 誰也說不準(zhǔn)秦姑娘什么時(shí)候恢復(fù)記憶。 顏舒窮盡畢生所學(xué),治療秦姑娘固然是好,可若秦姑娘當(dāng)真想起了一切,屆時(shí),該怎么辦? 橫亙在侯爺和秦姑娘之間的,并不只有那道天塹。 不僅僅是恨而已。 * 付玉宵回麟園時(shí)已是夜晚。 星垂夜空,他似是一心趕回,衣擺飛卷間,攜著街道的香火氣。 再過節(jié)日便是七夕,街上一片通明,燈明如晝。 他想,也許可以帶她出去看看。 在起戰(zhàn)事之前,帶她一起出去走走。 解下披風(fēng),換了件常服,付玉宵直接問,“她人在哪里。” 無需指名道姓,門外的婢女已知道問的是誰,低聲道:“侯爺,姑娘在園子里?!?/br> 聽出婢女話中不對,他動作一頓,皺眉。 “她怎么了?!?/br> 婢女緊皺著眉,似也為難,“姑娘狀態(tài)不對,奴婢不知怎么說?!?/br> 付玉宵直接出了門。 走到空曠的園子時(shí),他看見遠(yuǎn)處兩道身影,站在旁邊的是禾谷,跪坐在地的則是她,在她們面前,兩株郁郁蔥蔥的槐樹在夜風(fēng)中搖曳。 他走過去,走到她身后不遠(yuǎn)處時(shí),停下腳步,微微瞇眸。 她跪坐在地,沒穿鞋襪,白皙玲瓏的足底沾滿了泥巴,衣裙上也遍布泥痕,甚至連發(fā)絲都是凌亂的,此刻專心低著頭,手里不知在擺弄什么。 玩成這樣? 禾谷看見他,忙過來見禮,“侯爺?!?/br> 他皺眉,“怎么弄成這樣?!?/br> 禾谷躑躅道:“姑娘說要自己種?!?/br> 付玉宵沒再說話,走到秦如眉身后。 不遠(yuǎn)處石燈的光暈投射在她纖秀的身子上,讓她看起來有幾分誤落凡塵的出離感,這種感覺讓他心頭不安,仿佛她隨時(shí)都會消失不見。 付玉宵徐徐沉下臉色。 銜青在后面咳了一聲,秦如眉終于回過神,注意到旁邊有人,慢慢仰起頭看他。 也到這時(shí)候,付玉宵才看清她手里的東西是什么。 竟是一抔泥土。 泥土上面有一株槐花。 只不過,那一株槐花已經(jīng)破敗。 他愈發(fā)看得皺眉,“在做什么?!?/br> “槐花……”她輕聲道,“阿晝,槐花。” 一時(shí)間,她竟只是喃喃著重復(fù)這一句,仿佛被魘著了一般。 付玉宵預(yù)感不對,眉宇深皺,握著她的手腕,逼她站起來,注視著自己,“要槐花,樹上多的是,執(zhí)著一株?duì)€掉的做什么?!?/br> 他嗓音低沉,字字清晰,呼吸卻急促了些。 鷹隼般鋒芒內(nèi)斂的眼,緊緊盯著她。 那似乎是一種對未知事物不確定的、脫離掌控的敏銳感。 秦如眉怔住了。 在他的目光逼視下,她懵懂轉(zhuǎn)頭,看著地上那一株跌進(jìn)泥土的槐花。 槐花沒了。 她看回他,唇瓣輕輕翕動了下,說不出話來。下一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丟掉所有尊嚴(yán),像個(gè)稚兒一般,失聲大哭起來。 “它死了?!?/br> “阿晝……槐花死了。” 付玉宵盯著她,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望著她的眼里竟是驚怒和沉痛。 不遠(yuǎn)處的銜青如被雷劈,看著秦如眉,臉色漸漸白了。 禾谷也驚呆了,面對付玉宵看過來的視線,忙解釋道:“侯爺,姑娘今日一直沒出什么問題,和植栽師傅一道栽好了槐樹,是到傍晚……” “直到傍晚天色暗了,姑娘看見樹上跌落的槐花枝,忽然改了神情,坐在地上,竟一個(gè)時(shí)辰都沒說過一句話。 ” 懷中纖細(xì)嬌小的身體依舊在哭,隱隱輕顫著,幾乎力竭。 付玉宵把人敲暈了,攔腰抱起。 他神色冷漠,扔下一句,“叫顏舒過來。” 銜青立即應(yīng)聲,飛快去了,禾谷忙跟上付玉宵。 屋內(nèi)燭火搖曳。 顏舒收回診脈的手,從床邊站起,看向不遠(yuǎn)處坐在桌邊的男人,微低著頭,是個(gè)恭敬的姿態(tài)。 “侯爺,姑娘身體無礙?!?/br> 禾谷愣住,忍不住道:“可姑娘傍晚的時(shí)候反應(yīng)奇怪,怎會……” 顏舒也有些納悶,按理說不該情緒波動這么大,“興許是秦姑娘這兩日服的藥起了作用,毒性在減退,也……” 她頓了頓道,“也在逐漸恢復(fù)記憶?!?/br> 禾谷一驚,須臾,看向始終沉默的男人,埋下頭,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