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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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我認為他這話真實性不高。” 蕭尋初聽得?驚訝。 他沒想到謝知秋明面上一點不顯山露水,實則心里已經(jīng)想了這么多。 他問:“既然你覺得?他們身份不真,那為何沒有當場拆穿,反而還留他們在隊里?” 謝知秋一頓。 她說:“我聽他們的口音,像是?當?shù)厝恕!?/br> 不只口音。 那“哥哥”張口就能說出前面是?劉家?村,還知道附近一帶有山匪,甚至連山匪是?何時從哪里來的、什么行事做派都?清楚,若不是?山匪派來踩點的細作,應當就是?久居附近的本地人。 細作的可能性,謝知秋也考慮過,但很?快就排除了。 如果是?山賊放來的人,那只讓男子倒地裝病就好,不必還帶個大姑娘。而且那姑娘一身虛病,并非裝樣。 如此一來,謝知秋更傾向于?他們原本是?普通的當?shù)厝恕?/br> 而她現(xiàn)在覺得?前方的月縣風雨莫測,正想從當?shù)厝丝谥辛私庖恍┦虑?。這兄妹兩個倒未必是?月縣的人,但既然他們長居此地,說不定對附近一帶熟悉。 另外,本地人安土重遷,理論上來說,不會輕易離開祖先?立足之地,而這兩個人不僅背井離鄉(xiāng),還小心地隱藏身份,想來是?有什么難處。 至于?這難處…… 看那meimei的長相,倒也不難推斷。 方朝人忌諱交淺言深,閉塞的地方又通常排外,若她直接去問當?shù)厝耸虑?,對方未必肯說。但如果她對對方有恩,那就不一樣了。 而且…… 正像當初林世仁,是?被齊宣正打了一頓以后,才看清齊家?的真面目。有時候,遭受過苦難的人,反而能看出更多東西。 謝知秋將自己的想法大致對蕭尋初說了說。 末了,她又道:“這兄長雖然說謊,但我觀他這兩日的言行,為人頗為正派,甚至不安于?在我們這里免費吃住,主動要求做事。 “既然對方隱匿身份,多半有難言之隱,既然對方不是?壞人,恰當?shù)厣斐鲈?,想也是?地方官的職責。他們唯有兩人,帶一帶,想來也無礙?!?/br> 蕭尋初點了點頭,附和道:“我也覺得?這兩個人看起來并無惡意??!?/br> 言罷,蕭尋初又笑?。 謝知秋說是?職責,但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蕭尋初卻知她表面冷淡,實則心暖。 那meimei眼看就要死了,讓謝知秋將這么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嶺,她必定是?做不到的。 謝知秋此時已經(jīng)鋪平被褥,正要躺下,眼角余光看見?蕭尋初在看她,又側(cè)頭道:“有事?” “沒有。” 蕭尋初含笑?搖頭。 說完,他也躺下,替謝知秋熄了燈,二人一塊兒歇下。 * 同一時刻,客房之內(nèi),石烈與徐雨娘兩人也正在說話。 這兄妹二人得?知救下他們的恩人,就是?以后月縣的知縣大人,可謂大吃一驚。 “……這下怎么辦,他既然是?知縣,等回到月縣,只怕一下就會看到我們的通緝令,還會知道我們打了衙役的事?!?/br> 石烈眉頭緊蹙,如此言道。 “但眼下我們除了跟著他,沒有別的辦法。我們不能拋頭露面,混在車隊里反而安全,還能幫你請到大夫、弄到草藥。” 這兄妹二人正是?被月縣的衙差給害了,本以為逃出狼窟,沒想到又入豺口,逃了半個月,反倒一頭撞進月縣即將上任的新官手?里。 雨娘得?知那青年竟是?知縣,亦大吃一驚。 這年頭當官的大多四五十歲,誰能想到這樣的年輕人,居然會是?知縣老爺呢? 不過雨娘經(jīng)過起先?的不安后,很?快沉靜下來。 她前思后想,握住石烈的手?,說:“烈哥哥,我……想回月縣!” “什么?!” 雨娘的指尖輕顫,顯然是?害怕的。 她眼瞼輕輕垂下,睫毛如蟬翼打在眸下,道:“烈哥哥,你忘了?我父親他……還在月縣。原先?我以為此生可能都?見?不到父親了,可是?此番竟遇上月縣的新知縣,說不定是?宿命……這知縣大人愿意?救我們,應該是?個好人,要是?向他求助,他沒準會幫我們救父親。” 想到在月縣生死不明的徐老漢,石烈沉默半晌。 如果可以,他又何嘗不想救義?父呢? 但石烈又說:“這縣令現(xiàn)在愿意?救我們,是?因為他不知道我們身份,且他新官上任,隨手?救兩個人,還能博個美名。 “日后等他到了月縣,發(fā)覺月縣的情況,還會愿意?幫我們嗎? “除了胡知縣,以前哪一任縣令不是?主動向那些世家?大族投誠的?萬一他發(fā)現(xiàn)焦子豪垂涎于?你,反倒主動將你交給對方怎么辦?” 雨娘一懵,顯然有點害怕石烈說的情況。 但她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說道:“……我不知道。但我……愿意?賭一次?!?/br> 徐雨娘道:“那位知縣大人,他看我的眼神,和其他男人不一樣?!?/br> “……不一樣?” 徐雨娘點點頭。 她想起那日雨幕中,對方留在她頭腦中的眼神。 憑徐雨娘的相貌,她十三四歲后,就有太多人用令她不舒服的眼神看她,如今,只要對方稍有一點雜念,她就會有異樣感。 可是?,那位年輕的知縣大人,卻并未讓她有這樣的感覺。 那人眼神冷漠,卻很?清澈。 徐雨娘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人。 這讓她莫名有種安心感,覺得?自己不會受到傷害。 徐雨娘想了想,說:“不過,哥哥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們先?跟著他回月縣,再看看情況。如果這位大人確實值得?信任,我們再將實情告知,求他相助!” * 一夜過去。 南方的確多雨,這段日子,謝知秋深有體會。 今日一早,又是?暴雨。 謝知秋由?五谷撐傘,正準備登車再往月縣的方向去,忽然聽到身后有個蒼老的聲音喚道—— “大人!大人!請留步!” 謝知秋停下步子,回過頭去,只見?是?個四十來歲、山羊胡的干瘦男人正向她跑來。 這人是?驛站的伙計,據(jù)說在此地干了有些年頭了,謝知秋昨日在此處住宿,遞上憑證表明月縣知縣身份后,這人就盯了她許久,因此謝知秋對他有些印象。 只見?那人氣喘吁吁地跑來,對她行了一禮,道:“蕭大人,冒昧了。其實昨日,老朽有一事未來得?及告知蕭大人?!?/br> “……何事?” 謝知秋問。 這老伙計低著頭,眼神躲閃,道:“這個驛站,是?月縣官員赴月縣上任的必經(jīng)之路,以往所有去月縣赴任的縣官,老朽都?見?過。 “蕭大人或許已經(jīng)知道了,月縣的上一任知縣胡大人,是?死在任上的。月縣之后也沒有新縣令上任,故而蕭大人到了月縣,是?無人可與蕭大人交接的?!?/br> 謝知秋未說話。 那人壓低聲音,道:“但其實,上一任知縣胡大人去世前半月,曾專程騎馬來驛站拜會老朽,然后交給老朽一個錦囊。胡大人讓老朽守在驛站里,如果遇到后續(xù)上任的縣官,就將這個錦囊交給對方,此后如何行事,還請新任的縣官大人自行判斷?!?/br> 言罷,那老伙計在袖中一摸,果然掏出一個老舊的錦囊來,遞給謝知秋。 他道:“知縣大人自己看便好。請勿出聲?!?/br> 謝知秋有些疑慮,但還是?接過。 她將錦囊打開,從中取出一張泛黃的舊紙,展開來看。 入目的是?十分端正的字跡。 能過五關(guān)斬六將通過科舉的人,大多能寫一手?好字,而眼前之字,尤是?其中翹楚。 若當真能說字如其人,那寫下這字的人,多半是?個清廉剛正的君子。 紙上內(nèi)容很?少,只有一行字—— 龍?zhí)痘ue,速離此地。 ——胡未明絕筆 忽然間?,秋日的冷雨打在紙傘上,聲音似乎更凄楚了三分。 第七十一章 五天后。 月縣郊外。 正值秋收的季節(jié), 小?小?村子忙得不可開交,家家戶戶都在?田地里干活,農(nóng)民們彎著腰、弓著背, 無論男女, 褲子都要挽到膝蓋上。 在?透著絲絲涼意的秋風中,地里工作的人倒都渾身是汗。泛著咸味的汗水從?太陽曬得黝黑的皮膚上流下來, 滲進雨水未干的土地里。 田邊高低不平的小?路上, 一個老漢戴著草帽, 扛著比人還高的麥子,吃力地往前走著。 走到一半,他好似走不動了, 慢吞吞地將肩膀上的麥子放下來, 坐到樹下,用草帽扇了扇風,打死?兩只叮在?手臂上要吸血的蚊子, 拿出水囊,打算喝口水。 不過,水囊還未遞到嘴邊, 忽然,一條粗壯的手臂伸過來,將一個葫蘆遞到他眼前, 老漢剛一皺眉,就嗅到鼻尖泛起的酒香。 他側(cè)目看去, 只見?樹下不知何時做了個壯漢, 那人也是一副田家漢打扮, 草帽下壓,不太看得清臉, 但從?對方露出的肌rou,能看出身材高大壯碩,應該是個干活的好手。 那壯漢對他道?:“這是好酒,你嘗嘗?!?/br> 老漢稀奇地看了對方一眼,說?:“小?伙子,夠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