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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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秋聞言一愣,有些意外于蕭尋初的細致,但她十分?感激蕭尋初能想?到也要讓她正常使用。 “……謝謝?!?/br> 謝知秋說。 她就著蕭尋初的手?,輕輕撫了撫突火.槍的槍.桿,說:“確實是很好的東西,如果能運用于軍事上,想?必會?大有助益?!?/br> 兩人碰著同一把槍,距離必定極近。 從蕭尋初的視角,可以看到謝知秋低垂的睫毛和專注的神態(tài)。 其實他先前教她用槍時,就不時注意到她離自?己很近,并因此有點緊張。 蕭尋初掌心微微冒著汗,當謝知秋低著頭時,他悄悄看她,但等她抬頭望來,他又不禁局促地移開視線。 謝知秋未注意到他的異樣,只說:“我目前無法涉足軍事,但如果將來有機會?觸及,定會?設法使用。” 蕭尋初慢慢定神。 然后,他微笑道?:“我相信你。” 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又道?:“那在此期間,我可得更努力一些,爭取做出更好的槍才行。” * 傍晚的時候,一行人抵達驛站。 算算距離,以馬車的速度,這下?再有個三?五天,多半就能到月縣了。 在驛站住下?,晚上,謝知秋也沒閑著,在夜色中點燈讀有關(guān)月縣的文書?,只是她越是讀,反而越是頭痛—— 這年四月,謝知秋高中狀元。 按照方朝歷來的授官規(guī)矩,新進士中第之后,大多會?被外派出任地方官,在外地歷練三?到五年不等。 于是,在梁城度過忙碌的半年新進士生活后,謝知秋被授官大理評事,同時出任月縣知縣,被要求即刻赴任,不得延誤。 謝知秋先前就清楚,她硬要搶齊相之子的狀元之位,多半會?得罪齊相,不過對當時她而言,這也是必要之舉,她并不后悔。 不過,得罪齊相的后果,在授官之時,多少還是露出了端倪。 謝知秋的官職,最高是正八品,在今年的進士之中,品級最高之一,以她狀元的名次來說,并不算奇怪。 可是,在方朝,一個官職的價值,并不只體現(xiàn)在品級上。 通常來說,中.央官勝過地方官,職權(quán)大的官勝過職權(quán)小的官,而油水厚的肥差又自?然勝過沒油水的窮差。 謝知秋的官職雖有正八品,但是會?被下?放到偏遠之地,一旦遠離都城,今后怎么?樣就不好說了。若是運氣不好,指不定會?被不斷在地方調(diào)來調(diào)去,再也回?不去梁城。 與她相對的,秦皓最后得的是探花之位,同樣為一甲及第,同樣是正八品官,他卻被受了監(jiān)察御史一職。 這一職務非但可以留在梁城,還是典型的品級低、職權(quán)大,饒是職位更高的官員,見了御史臺的人,也得繞道?敬上三?分?。 秦皓一上來就任此職務,必是有人提攜,日?后想?必前途無量。當時授官結(jié)果一下?來,秦皓那里就又門庭若市了。 而謝知秋這里,除了遠離梁城以外,還有其他問題。 她越是看月縣的文書?,眉頭皺得越緊—— 這個月縣,正在鬧糧災。 月縣地處南方,氣候潮熱多雨,本該是豐產(chǎn)物博之地,可是最近七八年,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年年災荒歉收,本該征齊的賦稅,已經(jīng)多年都繳納不夠,而且缺口巨大。 征收賦稅是知縣最為重要的工作之一,事關(guān)知縣的考評。稅多則優(yōu),稅少則良,一字之差,但外派的官員日?后能否晉升、能否回?到梁城,全看這幾年實績做得如何,要是年年欠繳,當然是地方官的重大疏漏。 謝知秋如果日?后還想?回?梁城,憑月縣目前這樣的饑荒情況,恐怕會?大有難度。 而且,奇怪的地方還不僅如此…… 謝知秋翻閱縣志,居然發(fā)現(xiàn),這個月縣,一年半之前,居然死?了一任知縣。 那知縣姓胡,說是突發(fā)惡疾暴斃,可內(nèi)容寫得極為含糊,甚至有些前后矛盾之處。 而且在此之后,月縣的知縣居然就沒有人再來接任。被派來的官員,不是忽然辭官還鄉(xiāng),就是最后又被調(diào)去別處,導致這個縣的知縣之位空懸一年之久,直到今年春闈派來了謝知秋。這也導致謝知秋此番就任,沒有人能與她交接,她必須獨自?一人摸清全部狀況。 如此種種,怎么?看都有點蹊蹺的意味。 搖曳燭火之中,謝知秋手?抵下?巴,若有所思?。 她知道?自?己被受了這樣的職位,肯定是因為惹了齊相不快,于是上級官員得到授意,從中作梗,故意刁難于她。 被派到一個偏遠貧窮之地,本來就已經(jīng)不是好事,可隱隱約約的,謝知秋竟覺得可能還不止如此,她還是更加小心謹慎為好。 可是她手?頭對月縣的了解還不夠,若是能從什么?地方…… 正當謝知秋苦思?冥想?時,忽然,外頭有人敲了敲門。 “誰?” “少爺,是我。” 門外五谷的聲音響起,隔著木門,隱約可見他提著燈籠的身形輪廓。 然后,只聽五谷道?:“少爺,我們?昨日?在路上撿到的那個姑娘,方才醒了?!?/br> 第七十章 不多時, 謝知秋帶著蕭尋初,還有掌燈的五谷,來到那對兄妹休息的客房。 那女孩果然醒了, 她兄長正陪著她, 謝知秋他們進去時,兩人正在說話, 聽到有人過來, 方才噤了聲。 那女孩身體還很?虛弱, 面色蒼白,但當她一雙霧蒙蒙的眸子在夜色中望過來時,空氣為之一靜。 這女孩長得?相當漂亮。 謝知秋其實將她救回來的時候, 就注意?到了這一點。這兩日, 甚至隊伍里都?有點sao動,一直隨馬車同來的小廝尋著種種理由?跑去看她。 不過,謝知秋自己也是?女子, 不會因為對方長得?美就產(chǎn)生什么邪念,反而更加理解對方生成?這般,出門在外恐有諸多麻煩之處。 反而是?這女孩的“兄長”十分警覺, 見?這么多人進來,有意?無意?地將meimei擋在身后。 謝知秋裝作沒發(fā)覺對方的戒備,只淡淡地問:“你meimei身體好些了嗎?” 那男子一頓, 回答:“她說好些了……多虧幾位貴人的水和食物,甚至愿意?讓我們跟著隊伍一起住在驛站里……要不然的話, 我meimei或許挺不過這一遭?!?/br> “那就好?!?/br> 謝知秋頷首。 對方好像猶豫了一會兒, 又問:“但她還很?虛弱,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請貴人先?不要趕我們走?我meimei養(yǎng)病期間?, 我愿意?為貴人當牛做馬償還債務?!?/br> 謝知秋沒有立即答應,只道:“你們隨行是?無妨,但我們接下來要前往月縣,看二位應當也在趕路,不知是?否與我們順路?” 聽到“月縣”二字,男子明顯一凝。 但他看看身后生病的meimei,下定決心,咬牙點頭:“不算太順路,但也不耽擱。更何況這兩天?已經(jīng)有勞貴人照顧我們,如此恩情,不可不償還,請務必允許我們兄妹二人隨行!” 謝知秋聽他如此說,就應允下來,并未拒絕。 此時定下后,反換作五谷閑聊似的探聽二人底細—— “這位小哥,你先?前說,你們是?前面廬城劉家?村出來的兄妹,你叫劉壯,meimei叫劉玉,那你們二人怎么會倒在那荒郊野地上,淪落至此呢?” “這……” 那男子遲疑片刻,方答道:“我們原本是?要去北方尋親的,可是?親未尋到,經(jīng)過望潮山一帶時,卻遇上山上的山匪,身上盤纏都?被搶了,我?guī)е鴐eimei,好不容易才逃出來?!?/br> “這可真是?驚險啊!這望潮山上還有山匪?” “是?。幾位貴人聽口音是?外地來的,恐怕不知。大約是?五六個月前,望潮山一帶來了一群劫匪,他們從西北方向到這里,然后長期盤踞在山上不走,短短數(shù)月,就有好幾輛途徑此處的商車被劫。聽說那群劫匪武器精良,訓練有素,竟比朝廷的兵馬還要厲害,附近好幾個縣的縣令都?曾試圖剿匪,但皆沒有成?功,反而被耍弄了一番。眼下已許久沒有人敢再上山了。若不是?我與meimei急中生智,果斷扔下所有財物,好讓他們?nèi)專慌乱搽y以逃脫?!?/br> “遇到這等劫匪,能夠逃脫已是?幸事?!?/br> “話是?這么說……只可惜被他們搶走財物,我與meimei無處落腳,又偏逢連日暴雨,這才讓meimei染了病……” “這你不必擔心,我們公子是?個心善人,他已經(jīng)說了,等到縣里,就給你meimei請個大夫。本來我們公子也未必會跟你們要錢,不過你既然愿意?做工報恩,正好我們眼下也缺人,你明日不如就跟著一起做些體力活吧?!?/br> “……!多謝恩人!” “對了,那你們二人,接下來還要繼續(xù)尋親嗎?” “……不去了。我們在路上方知,原來我們本想去找的親戚,幾年前就已病逝。如今只得?先?返回家?鄉(xiāng),再從長計議?!?/br> 二人聊了一番,那男子頗為謹慎地一一回話,看得?出,他對能被安排在車隊里的事,是?真心感激。 不過,待謝知秋他們起身要離開時,男子躊躇半晌,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對了,有一件事……幾位恩人歇腳竟能住在驛站里,難不成?……其實是?要去哪里辦事的官老爺?” 方朝的驛站,約莫二十里就有一間?,其間?設施完善而舒適,遠勝于?普通旅店,但平時大多是?供官宦使?用的,即使?空閑時偶爾對外營業(yè),至少也是?招待遠赴省試的舉人,尋常百姓難以入住。 男子先?前只覺得?這支馬車華貴富裕,應當是?富貴人家?,還未多想,直到發(fā)現(xiàn)這支隊伍晚上竟住進了驛站,還被招待進較好的房間?,方才不安起來。 而聽到對方此言,五谷正要跨出門檻的腳定在半空。 他一步退了回來,手?持燈籠,疑惑地道:“都?過去一天?了,還沒有人跟你說嗎?” “什么?” 五谷一指那已經(jīng)陪伴“夫人”離去的冷面青年,道:“我們公子,是?馬上要去前面月縣赴任的知縣大人——蕭尋初?!?/br> “……!” * 另一邊,謝知秋與蕭尋初一同回到臥室。 自從成?親以后,二人一直同室而居,晚上謝知秋睡床,蕭尋初睡地板,反正不會有人真的大半夜到人家?夫妻房間?里自討沒趣,便始終沒人發(fā)現(xiàn),二人亦相安無事。 這時,蕭尋初正熟練地給自己鋪床。 他一邊拍拍被子,一邊道:“那對兄妹,倒是?可憐。普通百姓原本就不富裕,居然還遇到劫匪?!?/br> 謝知秋本已打算睡下,聽到蕭尋初的話,又略微一定,道:“那個‘哥哥’,應該沒說實話?!?/br> “……什么?” 謝知秋說:“他昨天?自稱自己叫劉壯,meimei叫劉玉??墒?昨天?五谷用這個名字叫他的時候,他卻三聲都?沒反應過來,直到五谷用手?拍他的肩膀,他才意?識到是?在叫自己。這個名字多半是?他臨時編的,連自己都?沒有記得?很?牢。 “還有,他說他與meimei在山路上遇到山匪,依靠扔下盤纏僥幸逃脫……這并非完全說不通,但可能性不大。 “山上匪徒大多男子成?群,甚至數(shù)月見?不到女人。不說其他,單看他meimei那個長相,若真遇上山賊,只怕比起財物,他meimei會先?出事。 “退一步說,如果真是?山賊沒有窮追猛打,愿意?放走他們,那應當多少講點道義?,可以稱一句‘義?匪’了。而據(jù)他所說,望潮山上的山賊武器精良、武藝高強,足以劫掠富裕的商隊。如果真是?義?匪,又如何會放著富商豪戶不去動手?,反而為難這窮困的兄妹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