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結巴 第94節(jié)
認認真真給張昱樹發(fā)信息:【等晚上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 張昱樹這個人,心里從來不壓著事。 也有這個魄力,能讓自己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釋放出來。 他找了?賀銘洋,把唐子洲叫出來。 見面之前,賀銘洋就?在電話里囑咐過他了,有話好好說?,都是朋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鬧得太僵他沒辦法?做人。 路遙和段之愿之間的小秘密從來不告訴賀銘洋。 所以之前路遙過生日?,賀銘洋是真的以為倆人分手絕不可能和好了?。 他不了解段之愿,但他了?解張昱樹。 覺得這人就?算再卑微,也不至于分手?這么多年還惦記著人家要吃回頭草吧。 所以他才告訴唐子洲去追。 不成想沒過幾天,這倆人又搭上了?。 賀銘洋就覺得到底還是他的錯,早知道當初就?告訴唐子洲,你?看?上誰也別看?上張昱樹的人。 張昱樹也給他面子了?,見面時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 但他直接甩出來一張段之愿躺他懷里睡覺的照片。 今早拍的,她大半張臉都埋在他的臂彎里,張昱樹小氣又貼心地將她露在外面,雪白的手?臂截下?去,只留下?女人小半張臉,和他光著膀子的照片。 前后發(fā)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賀銘洋看了以后,表情很不好。 抿了抿唇:“不至于吧哥們?,我就?是很欣賞她,你?這是什么意思?。俊?/br> “就是告訴你——”張昱樹看著他,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 “欣賞可以,勾.引不行。” 賀銘洋硬著頭皮打圓場:“哎呀,這個不都說?最難忘的是初戀嗎,人家?倆人上學時就?搞到一起去了?,這么多年分分合合心里都裝著對方。” “是嗎?!碧谱又拚f:“要真是情比金堅,我也勾.引不過來她啊?!?/br> 停頓了?一下?,他抬了抬下巴:“你怕什么?” 張昱樹擱在腿上的手僵了一瞬,眼皮向上撩,陰鷙的雙眸就?鎖定?唐子洲的臉。 下?一刻,桌上的水杯就砸到他頭頂! 唐子洲立馬捂著腦袋躬起腰。 挺立的發(fā)型碰到加了冰塊的水,瞬間恢復原形。 此時全都被張昱樹攥在手?里,抬起他的腦袋,一字一句告訴他:“老子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別他媽裝大爺?!?/br> 賀銘洋臉都白了?,好在店里現(xiàn)在沒有客人。 不然就憑張昱樹這火爆脾氣,還不得把客人全都嚇走了?。 他趕緊攔下張昱樹:“都少說?兩句吧!” 杯子是塑料的,摔在地上也沒碎,但砸在唐子洲頭上沒一會兒就起了個包。 賀銘洋把人帶出去后沒多久就給張昱樹發(fā)了?個信息:【怎么就?發(fā)這么大火啊,答應我什么來著?】 張昱樹:【又沒見血,砸兩下?還能砸死?是不是男人?】 賀銘洋:【你?是男人,你?有火連忍一下都不肯?!?/br> 忍了?,一直在忍。 可他挑釁,這叫火上澆油。 這要是再忍了,那才不叫男人。 冷靜了?一會兒,張昱樹又給他回復:【對不住了兄弟,給你?丟人了?,醫(yī)藥費我出。】 賀銘洋:【你他媽就一妻管嚴,在meimei面前一個屁不敢放,脾氣全都對外面了?,meimei要知道你?是個瘋子,你看她跑不跑?!?/br> 他這樣說?,張昱樹就知道他消氣了。 給賀銘洋轉了?賬,又勾著嘴唇笑得發(fā)痞,回他:【跑不了??!?/br> 剛撂下手機就收到段之愿的信息。 說?什么來什么,突然就要跟他好好談談。 談個屁,他只想弄她。 床上談吧。 張昱樹正琢磨著要怎么回,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道暗影。 他抬眸一看?,小芊局促地站在他面前。 “怎么?”張昱樹問。 “昨天……”小芊看?著他,咬了?下?干涸的嘴唇:“來的那個女孩,是……?” “我媳婦?!睆堦艠湔f:“之前跟你?說?過的。” 沉默了?一會兒。 “……哦。”小芊點頭,指了指他身后:“那我去把外面的燈打?開,準備營業(yè)了?。” -- 段之愿都已經(jīng)做好準備和張昱樹好好談談。 柜子里有新水壺,水管里的水也清澈回來,她燒了?一壺開水,坐在桌前一邊工作一邊等張昱樹下?班。 突然又想到她剛上大學那時,一個人跑到他酒店樓下?,把想對他說?的話全都打在備忘錄上,一句一句地背,生怕自己說?得不好。 現(xiàn)在想想還覺得挺有意思。 也明?白原來mama說的‘等你長大就好了’這句話,是真的。 合上電腦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她一天的工作結束了?。 水壺的溫度也變成低溫,段之愿累的不行就躺在床上等他。 直到雙眼皮跟要打架似的不斷下垂,她終于忍不住困意,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吱吱呀呀的聲音。 有些?耳熟,半夢半醒的她還在仔細分辨回憶。 直到大腦突然?蘇醒,她才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電風扇被張昱樹打開,涼爽的風驅散了?熱度,卻沒能降低他的熱情。 段之愿睜開眼睛,盡管腰間酥麻跟過了電似的,但她還沒忘記正事。 摟著他的脖子,軟軟地說:“我想,想跟你?,說?點事……” “醒了??”張昱樹附在她耳廓,喑啞的嗓子告訴她:“先辦正事兒?!?/br> 第46章 月光傾斜而入, 也被房間里潮,濕氛圍染成了旖旎顏色。 同時照亮地上那個被撕成兩半的紅色包裝袋。 段之愿盯著那處紅色, 眨了下眼睛。 昨天也聽見撕塑料的聲音了,她轉過頭,借著微弱的光線看他?的臉。 他額間還殘留著尚未蒸發(fā)的汗液,段之愿只覺得臉部肌膚發(fā)燙,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她索性垂眸不去看他,而張昱樹卻?動了動。 視線固定?在?被子上,時不時鼓起來的位置,那是他放在她身上的手。 段之愿雙手攥住他不老實的手指, 被窩里面擺弄著, 問他?:“昨天, 你怎么會有那個?” “哪個?” 她指了下地?面。 安靜一瞬。 張昱樹摟著她的腰,炙熱的胸膛貼著她:“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等你上鉤呢?!?/br> 低沉的聲音緊緊貼著她的耳廓,聲音似是一條無形的細線鉆進她的耳膜用力地攪, 癢癢的。 四下安靜, 渾身上下都被他?的氣息包圍, 段之愿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享受了一會兒?,她又問他:“你還在生氣嗎?” 沉默了幾秒鐘。 張昱樹:“沒?!?/br> 話少的令人?心顫。 她在?被子里擺弄他?的手指, 又問:“那這些年, 你……你有沒有遇見喜歡的女孩子?” 問出這句話時, 段之愿也有些不安。 昨天之前, 她其實一直很自信。 自信是因?為覺得兩個人?都是彼此的唯一, 不會因?為幾年的隔閡而將愛意分給任何人?。 可張昱樹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 又開始讓她懷疑自己。 或許時間真能改變一個人?,也不會有誰都能像她一樣在原地打轉。 張昱樹輕笑了一聲, 很輕,但因?為和她距離夠近,段之愿清楚地聽見了。 笑過之后,他?說:“有啊,處了好幾個,現(xiàn)在還有沒分的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