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前夫死對頭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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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也忍不住眼眶泛酸,“嘿,以后咱們會更好,到時候奶您就不稀罕吃下水啦?!?/br> “那吃啥?” “吃頂級的牛羊rou,吃海鮮河鮮,吃天上飛的水里游的?!?/br> “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也只吃過一頓牛rou,就是那年咱們隊里的犁田牛病死咯,誰家都分了二斤,連皮帶毛的,你爸才將十五歲,rou剛拿回家就舔吧上,我都舍不得揍他?!?/br> 秦艽怕她想起亡子難過,趕緊保證道:“奶你們放心吧,以后我一定讓你過上頓頓吃rou吃到你不想吃的日子?!?/br> 祖孫仨都笑起來,只當(dāng)她又說大話哄人開心,誰知飯后她居然煞有介事地問目前家里有多少錢。 她這半年的表現(xiàn)秦桂花也看在眼里,也不再當(dāng)她是小孩,“加上今天分的,我這兒有一百八?!笔撬惠呑拥姆e蓄了,“對了,小賀那六十我給你留著,等你啥時候跟他去海城生活我再給你?!?/br> 孫女幾乎每個星期都炮制藥材去換錢,少則一兩塊,多則十塊出頭,但每次老太太都說她是大姑娘了得有點私房錢,只是意思性的收幾塊,目前她自個兒小金庫倒攢下小一百了。 秦艽搖頭,去不去海城還不一定呢,哪怕老賀人品可靠,但這輩子她誰也不靠,只靠自己。 “奶,我尋思過了年就去縣里租個房子,到時候去上培訓(xùn)班也方便?!?/br> “花那錢干啥,直接去你大姐家住就成。” “這一住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半年,搞不好以后工作也要在縣里,再好的親戚也會有意見,再說我大姐……”想到這個年對奶奶來說意義非凡,她又把話咽下去,再等等吧。 一等就等到正月初二,秦友娣和牛大剛終于來了。秦艽假裝要下餃子,沖二姐使眼色,倆人鉆進(jìn)廚房。餃子是三十晚上就包好的,一半豬rou大蔥,一半韭菜雞蛋,這是友娣在婆家也很難吃上的好東西,話還沒開始說,她自己先咽口水。 “善勇咋沒來?”小外甥名叫牛善勇,上輩子秦艽這三姨生病的時候他還去看過兩次,是個挺老實的男孩。 “三十那晚玩炮仗炸傷了手,就沒帶他來。” “嚴(yán)不嚴(yán)重?” “沒事兒,就食指破皮流了點血,他奶跟眼珠子似的護(hù)著,他大伯二伯家那幾個才叫活該,流了好大一灘子血,哼,我以前就說那倆熊孩子肯定得闖禍,看吧,可不就應(yīng)驗了?” 秦艽聽說小外甥沒事,這才放心,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紅紙包,“給我外甥買糖吃?!?/br> 友娣喜上眉梢,“這結(jié)了婚就是不一樣,長大,懂事啦?!币郧暗睦先蓜e說紅包,爭口吃的還能跟小外甥打起來的。 順手拆開,“呀,咋這么大方!”居然有整整一塊六毛六呢! 比家里爺爺奶奶給的還多,她決定回家就立馬甩他們臉上,看看她娘家人多給力多大方。 秦艽哪能不知道她的小九九,但現(xiàn)在正事要緊:“人選問到?jīng)]?” “不僅問到了,人還特上心,第二天就去縣里實地考察,見生意不錯,干的又都是輕巧活計,當(dāng)即就同意了?!弊詮钠吣昵伴_始興起“革命化的春節(jié)”后,城里各單位廠礦都流行“三十不停戰(zhàn),初一接著干”,連國營飯店都不放假。 “是你說那個姑娘嗎?” “對,就朱八梅,你別看她年紀(jì)小,其實精明著呢,剛一聽說就讓她家七個哥哥去看了,哥哥看完meimei看,少說也去考察了七八回……等你見著人就知道,這姑娘以后肯定了不得。” “那錢呢?” “剛開始她只愿給二百八,我給講到三百?!庇焰吠χ馗佳鄯殴?。 秦艽眸光微動,“真就只有三百?”她總覺著二姐不老實。 “嘿,你這死妮子,我是那種從中吃好處的人嗎?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啥情況?!鼻赜焰酚悬c生氣,“秦來娣我可警告你啊,你再這么不信任我,我就不去了?!?/br> 秦艽又仔細(xì)打量她神色,這生氣不像是裝的,莫非自己真冤枉二姐啦?不過,她只是想出口惡氣,多少錢并不是最重要的,“行,吃過餃子咱就說要去縣里逛百貨商店,奶還不知道。” 結(jié)果商量的挺好,等要走的時候,秦盼就跟后腦勺長眼睛似的,死活也要跟著去。 “你平時可不愛當(dāng)跟屁蟲啊?!庇焰泛苁菓岩?,小老四一直都不愛跟誰玩,無論是家里的jiejie們,還是村里的小伙伴,她寧愿自己一個人蹲著數(shù)螞蟻也不愿跟人玩的,為這村里小孩也都不喜歡她。 “我要去。”秦盼眼睛都不眨,就這一句話。 秦艽生怕再僵持會引起奶奶懷疑,只能答應(yīng),但一路上都在叮囑,待會兒無論她看見啥聽見啥都不能插一句話,更不能回來告訴奶奶。 * 今天的劉家也是格外熱鬧,本來石蘭省的風(fēng)俗是出嫁的閨女初二回娘家,但劉加偉要加班,秦愛蘭只能把回娘家的日子往后延,剛好劉家小姑子也回來了,她專程請了半天假在家?guī)椭牌抛鲲垺?/br> 名義上是婆媳倆一起做飯,事實是劉老太一會兒腰疼一會兒牙疼,一會兒嫌嗆一會兒嫌熱,只中途進(jìn)來看兩眼進(jìn)度,其他時候都是在大院里跟人閑聊。至于另外兩個妯娌,人都早早的出門躲清閑去了,飯點準(zhǔn)時回來,還會陰陽怪氣幾句,一副還怪老三媳婦兒把活搶完,讓她們都不知道該干啥的架勢。 一開始,秦愛蘭也是有意見的,也曾跟劉加偉提過,但他總是安慰她,說他媽和倆嫂子都沒壞心,就是說話直,讓她別放心上,哪家新媳婦都是這么過來的。后來,她已經(jīng)不算新媳婦了,他又說因為他們總沒孩子,對這家里沒啥貢獻(xiàn),多做點飯多干點家務(wù)是應(yīng)該的,一家人在一起就要團(tuán)結(jié)。 秦愛蘭一開始深信不疑,可最近去了飯店上班才知道,不是誰家的“新媳婦”都要像她這樣當(dāng)老黃牛,也不是誰家的丈夫都不敢替妻子出頭。 她心里開始不得勁起來。 當(dāng)然,愛蘭也是去了飯店才知道,她婆婆不僅在家這樣,在單位也是能躲則躲,躲不了就裝病,大家看她年紀(jì)大,也都只能忍著,被迫把她的活分?jǐn)傔^去。更讓同事們頭疼的是,她那張嘴巴實在閑得慌,別說飯店職工,就是兩條胡同外的誰家有點風(fēng)吹草動她都能扒拉得一清二楚,簡直申公豹的嘴——搬弄是非。 剛開始大家還擔(dān)心婆婆退休了又來一尊大佛,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嘛,誰知秦愛蘭去了話不多,干活還特勤快,對食客的態(tài)度也好,總是笑瞇瞇的,有時大師傅忙不過來她還能主動搭把手炒倆菜,同事們都喜歡她。 “你去了這么長時間,也該學(xué)會幾個拿手菜了,今兒就給你小姑子做個松鼠魚吧?!眲⒗咸路鹈钜话愕恼Z氣,“這個芹菜里多放點辣子,小米辣?!?/br> 愛蘭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雙手,昨兒在單位不小心切壞了手,還沒來得及處理,現(xiàn)在要是再切小米辣…… “咋,還使喚不動你?你啊,也別跟你大嫂二嫂比,誰讓人爹娘爭氣,都是城里的工人呢?咱們老劉家有啥事喊一聲,各個部門都有人幫襯一把,你家有啥?一門子丫頭,不來打秋風(fēng)我都謝謝她們!” 說啥都好,就是說到自己家人秦愛蘭再也忍不了,“媽,我奶奶和三個妹子也沒少給咱們送東西?!?/br> “呸,土豆蘿卜白菜值幾個錢,這在農(nóng)村不是用腳扒拉都能扒到幾斤嘛,瞧把她們能的?!?/br> 秦愛蘭張了張嘴,你不稀罕,那你上次咋還因為一根蘿卜跟賣菜員吵起來? “咱們老劉家是啥樣的人家,你能嫁過來就是祖上燒高香,更別說結(jié)婚這么多年下不出一個蛋,加偉都多大年紀(jì)了,就因為你,在廠里都抬不起頭,你是存心想讓我們家絕后,想讓你男人抬不起頭嗎?” 說起這個,劉老太的臉比鍋底還黑,甚至當(dāng)著愛蘭的面使勁吐了一口痰,用鞋底碾了碾。 愛蘭想說這是做飯的地方,就是她奶一農(nóng)村老太太也知道不能隨便吐痰,可話到嘴邊又習(xí)慣性咽了下去。是啊,她不能給劉家生兒子,她就是對不起劉家,對不起劉加偉。 這幾句話,仿佛魔咒,她也記不清一開始是誰先對她說的,丈夫?婆婆?公公?妯娌,還是小姑子? 反正,現(xiàn)在就連小侄子也會拿這句話壓她。 秦愛蘭默不作聲地剛把小米辣切完,雙手辣得又紅又腫,兩個本就沒愈合的口子,再次流出鮮血。她剛想用清水沖一沖,婆婆又進(jìn)來監(jiān)工,“誒你這是磨洋工啊,搞半天只切出辣子,你小姑子他們都回來了,餓壞我那幾個寶貝孫子,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正罵著,忽然樓底下大院里有人喊:“愛蘭,秦愛蘭,有人找!” 劉老太伸頭出去一看,發(fā)現(xiàn)是街道辦上的婦女主任,倒是不敢怠慢,“哎喲,姚主任快來家坐。” “不坐了,找你家愛蘭?!?/br> “趕緊去,是不是跟你說明兒給書記家做飯的事,嘴巴甜一點,你二哥能不能當(dāng)上小組長還得看人家呢。” 愛蘭做飯手藝好,這在劉家人眼里算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優(yōu)點”,街坊鄰居誰家要請客吃飯,都請她去幫忙料理,總是能用最少的錢做出做好最多最有面子的飯菜。所以當(dāng)時劉老太愿意把工作崗位讓給她,也是有原因的。 一家子打的主意都是讓她先去國營飯店歷練幾年,最好是能偷學(xué)幾招大師傅的手藝,這樣以后出去給人接私活也能“師出有名”,價格能高點。 “行,嬸子,我這就來?!睈厶m也沒來得及沖手,趕緊小跑著下樓,心里先把明天要做的菜過一遍,萬一等會兒書記家問起來自己能說得出來,要是還有增減的,她也好記下來。 一直走到劉老太聽不見的地方,婦女主任才小聲道:“別緊張,不是別的事兒,你啊,也是個苦命的……” 劉家人都罵她不會下蛋還白吃飯,好像對這個家一點貢獻(xiàn)也沒有似的,可她在這街道上干了一輩子誰家的事兒都門兒清。秦愛蘭雖然沒固定工作,但每年既要做家務(wù),照顧一家十幾口的吃喝拉撒,還要幫人做酒席,根據(jù)酒席規(guī)模來說,少的時候一兩塊,多則四五塊,尤其是遇到辦喜事的人家,都是三塊六,三塊八的紅包錢。 就這份收入,一年也能掙不少呢,劉家實在欺人太甚! 就這樣,人娘家人來了還沒個好臉色,動不動指桑罵槐,對著老大老二媳婦的娘家人倒是跟條哈巴狗似的,尾巴都快搖斷了,她作為街坊都看不過眼。 秦愛蘭不是善于主動聊天的人,見婦女主任欲言又止,擔(dān)心是不是哪里沒做好惹人不高興,更是一句話都不敢主動說,低著頭,像只鵪鶉。 于是,秦艽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個低著頭,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大姐,她本來應(yīng)該風(fēng)華正茂的,才剛二十四歲的大姐啊! 待秦愛蘭走到街道辦門口,卻見站在那里的人不是書記兩口子,而是自家meimei一行人。 “你們咋來了?是奶咋了嗎?”居然連老二兩口子和老四都來了。 見大家都低著頭不說話,愛蘭更急,“來娣你快說啊,咱們奶咋啦?” 秦艽抬頭,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睛,“大姐,奶奶……嗚嗚嗚……”泣不成聲,隱約露出“醫(yī)院”“搶救”等字眼。 秦愛蘭腿一軟,但長姐的責(zé)任逼著她硬是站住,“在,在哪個醫(yī)院?” “轉(zhuǎn)省醫(yī)院去了?!鼻赜焰房杀硌莶粊砜蘅尢涮淠且惶?,干脆利落的說,“醫(yī)院說奶的情況很嚴(yán)重,至少要準(zhǔn)備三百塊錢,我婆家你也清楚,拿不出幾個錢,來娣本來不想來找你,是我主張來的?!?/br> 這倒是很符合她的行事風(fēng)格,秦愛蘭絲毫不懷疑,“三百塊,現(xiàn)在還差……” “咱家沒錢,我們四處問了,村里實在是借不到一分錢?!?/br> 這年頭的三百塊可是巨款中的巨款,不是一般家庭能拿出來的,更何況秦家那樣的破落戶,三十都成問題。 秦愛蘭咬著嘴唇,眼圈紅紅的,劉加偉雖說對她好,啥好藥都給她補(bǔ),可工資大頭都是交給婆母,據(jù)說老大老二家也這樣,她以前從未懷疑過真實性,再加這半年劉加偉工作忙,應(yīng)酬也忽然多起來,不僅他自己留下的工資不夠花,這倆月居然還開始向她張口了。 好容易攢下的幾十塊私房錢,就這么被他一點點要走了。 可這時候,她就是奶奶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須想辦法。一咬牙,“等著,我去問問老人。” 友娣連忙一把拽住她,“哎呀大姐你傻啊,劉家人要能借錢給咱們奶看病,我把腦袋擰下來你信不信?” 秦愛蘭嘴唇蠕動著,說不出反駁的話,但不試一試,她怎么對得起奶奶呢?這種時候但凡有一線希望,她都不能放過。 友娣還想再勸,秦艽沖她輕輕搖頭,大姐還是這么天真,總得讓她碰碰壁才會徹底對劉家死心的。 * “啥?要借錢給你奶看???!”家里,劉老太一聽這話,差點沒跳起來。 就是小姑子也陰陽怪氣地說:“我說三嫂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你都嫁進(jìn)咱們劉家了,那老太太生病關(guān)你啥事???” “我們姐妹四個從小就是我奶帶大的,我不能……” “那又怎么樣,你可是劉家人,你要是還惦記著她,就回家去吧,咱三哥既有工作又是技術(shù)骨干,多的是黃花大閨女等著嫁他呢,這保不準(zhǔn)進(jìn)門兩個月就能懷上孫子,不像你……嘖嘖?!?/br> 這么多年,秦愛蘭也沒少被小姑子擠兌,可挑唆他們離婚的話,還是第一次當(dāng)著面說,愛蘭有點委屈地看向婆婆。 誰知劉老太不僅沒制止閨女,還跟著附和:“就是,咱們加偉條件好著呢!” 秦愛蘭眼里的光,忽然就這么暗下去。 她咬著嘴唇,想到病重的奶奶,頓時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媽,算我求您了好嗎,就先借三百塊給我奶,以后我meimei一定會還您的?!彼龥]敢說她還,不然劉家人又要擔(dān)心她“吃里扒外”了。 可饒是如此,劉老太依然不為所動,“跪也沒用,咱家可沒那么多錢?!?/br> “怎,怎么會,以前加偉不是每個月給您交20塊錢嘛……”整整六年,1400塊錢,這還不算獎金和生日孝敬,三百塊也只是五分之一而已。 劉老太臉拉得比驢還長,“咋,長本事跟你婆婆算賬了?這家里里外外不花錢???你每天吃的喝的穿的大風(fēng)刮來的啊?” “農(nóng)村來的就是愛算計,三嫂你這么會算計咋不去當(dāng)會計呢?” 愛蘭抹了抹臉上被噴到的唾沫星子,有心想反駁,他們這么多年壓根沒花到家里啥錢,可她自己嘴笨,又被打壓習(xí)慣了,母女倆機(jī)關(guān)槍似的擠兌,她只能干著急。 憋了半天,想起個事情,“那前天爸還答應(yīng)給大嫂買輛永久牌自行車,給二嫂買臺縫紉機(jī)……”光這兩樣,他們家沒票,加上去找人兌換票據(jù)的費用,怎么也接近八.九百了。 足夠救她奶奶的命了。 “嘿,老三家的你咋回事,啊?咱們爸媽答應(yīng)給我和大嫂買東西,那是老人的心意,你還想啥都比著來,那我和大嫂都生倆兒子了,你生了個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