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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zhuǎn)世老祖 第121節(jié)

    東方青楓望著獄中的犯人,病情逐漸好轉(zhuǎn),還真是五黃煞。

    他皺眉,記得回京途中,路過玉霞山青花鎮(zhèn)時,便有不少五黃作祟,隨后青花山便出了半步天災(zāi),五黃煞出沒之地,好似有不祥之兆。

    后面幾個黃司內(nèi)的千夫長,小聲嘀咕:“原來是五黃煞?我說這幾天賭錢老輸,晦氣。”

    “昨日喝酒,明明喝得不多,回家還摔了一跤,差點沒摔死,牙嗑掉一半,定是煞氣作祟。”

    東方青風(fēng)握刀,抱臂看了會兒,現(xiàn)在的鎮(zhèn)伏司,所有千夫長侍衛(wèi),皆守在四司內(nèi),不止三清觀的人進入鎮(zhèn)伏司。

    也是因為,天下令發(fā)出去了,六日時間,皇城周邊的各大門派弟子,以及正道人士,皆趕往京城。

    這幾日,京城的街道上熱鬧了許多。

    天下令一出,皇城直接開了登天樓,這些江湖人士,可隨意進入此樓,觀望鎮(zhèn)伏司的陰煞之氣,商量如何去除這些煞魂,朝廷酬勞豐厚,自然會有人拿出最好方案。

    這些天已經(jīng)有人出手,試圖滅除那些煞氣,但因煞魂多,煞氣濃厚,懷水車薪,又退了回去。

    三清觀的人在此地作法,玄司的奇門異士,卻一個也未出現(xiàn),靜悄悄地在里面睡大覺,畢竟他們有何臉面出現(xiàn)?三清觀的人可是一臉怒容,這滔滔的煞氣,三五成群的五黃之煞,可都是這些術(shù)士干活不擦屁股,搞出來的。

    東方青楓回身,返回鎮(zhèn)撫司,取筆紙,想了下,在紙上書寫。

    劉司晨進來,一看便知,他家殿下,又在給那小祖宗寫信了,每天雷打不動一封信,送到三十三里外的闕氏小公主那里。

    就連太子送葬那天,都沒斷過信,兩人倒是傳書信傳得興起,那傳信的“鴿子”可累壞了,天天跑斷腿。

    果然,寫完后,東方青楓折好交給劉司晨:“送到……”

    “送給白衣嘛,知道了,殿下,我這就去。”

    看著劉司晨離開的背影,他坐在案前嘆了一聲,已經(jīng)許久未見到白衣了。

    好想她。

    ……

    闕清月這幾日看完帳本,閑了下來,寬敞的書房,兩邊窗戶光線充足,桌前擺了各色顏料,她坐在桌案前,懶洋洋地拿著筆,低頭在一張張小卡片上隨意畫著。

    這套煞牌的人物小傳,昨日她已經(jīng)全部寫完,整理好放在一旁,卡片上的圖案,也畫得差不多了。

    待畫完,她看向手里這張扶風(fēng)簪花,晃了晃上面未干的墨跡,其實眾煞中,她還挺喜歡扶風(fēng)簪花的,畢竟這么傻的美人,已經(jīng)很少見了,逗起來,可真有趣啊。

    她笑了下,扶風(fēng)簪花,傾城傾國,是絕頂美麗的美人,當今世間,大概也只有她見過她年老的樣子,她將卡片小心放到一邊,只剩下最后一張。

    她望著這張空白紙片,細細思索,畫什么呢?

    這時,鹿三七走了進來。

    “這天看著又要下雪了呀,小白衣?!彼贿厯u著扇子,一邊走過來。

    闕清月頭也未抬,回道:“又來干嘛啊,小三七?!?/br>
    “嘶!白衣啊,咱商量一下,你可以喚我三七,但能不能別在三七前面加個小字!”真男子就不能聽見自己的名字前有這個字,這可關(guān)乎男子的尊嚴。

    闕清月一身清藍衣衫,坐在那里,看著空白卡片,她笑道:“這是什么道理?”她放下手中紙片,看向鹿三七,“你叫我小白衣,我卻不能叫你小三七?”

    “不能叫,不能叫一點兒?!备荒苄∫稽c兒,說著鹿三七將手里的信放到她案前,就近尋了把椅子坐下,搖著扇子道:“給你的,天天的,我都快成你倆信使了?!?/br>
    闕清月不理他,將信取過來,展開看了一會兒,將信放下。

    她手指放在桌上敲了下,隨即閉目看向自己功德海,這六日來,她的功德漲了不少。

    除了在族里,天氣入冬較寒冷,她出了些錢與族人一起做了些保暖的棉衣,給城中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送去,漲了些功德,但加在一起也不超過兩千。

    她功德海本有四十三萬多,這才幾日工夫,竟然破了五十萬大關(guān),透過東方青楓的信,她大概猜到了,應(yīng)該是她讓鹿三七去鎮(zhèn)伏司看看,東方青楓又將鹿三七的話說給文嬰帝,文嬰帝天下令一出。

    這些人滅五黃煞的功德,竟然也分了她一些,可這些,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她看向鹿三七功德海,他亦漲了許多。

    到底是滅了多少五黃煞?可狗兒這封信上所說,這些人,也不過才開始滅煞三五日罷了。

    亦或是,一只五黃,如今可抵一只普通三煞?怎會如此?

    漲了若干功德,闕清月卻并無喜色,這世間很多東西都標著價碼,功德平白漲這么多,不是她功德運好,而是這些功德的背后,是極大的危險。

    她看向坐在椅子上,搖著扇子的鹿三七。

    想了想,問道:“三七,你是道門中人,你可知滅世此煞,有什么特點嗎?”上一次五黃出現(xiàn)的地方,是青花鎮(zhèn),沒過多久,青花鎮(zhèn)就出了只半步天災(zāi)。

    這次,鎮(zhèn)伏司再次出現(xiàn)了大量的五黃,比上次青花鎮(zhèn)的五黃,多得多,這并不是個好兆頭。

    鹿三七見白衣問起,他坐直身體道:“天災(zāi),我還知道些,可這滅世,道門暫時沒傳出確切消息,不過,這東西倒可以猜一下。”

    “怎么猜,你說。”闕清月雙手交疊,放至桌前,洗耳恭聽。

    “白衣你看?!甭谷呤掌鹕茸拥溃骸拔野l(fā)現(xiàn)這煞物啊,其實就跟道門修行一樣,它需要機緣,需要一步步升階,你發(fā)現(xiàn)沒有,它是可以與道門每個境界對應(yīng)上的?!?/br>
    “哦?詳細說說?!?/br>
    “道門內(nèi)功修行之法,分為煉胎,筑基,金丹,元嬰,化神?!?/br>
    “對應(yīng)到煞物,便是五黃,三煞,黃泉,天災(zāi),滅世?!?/br>
    闕清月細想,“你是說,五黃對應(yīng)煉胎,三煞對筑基,黃泉是金丹,天災(zāi)是元嬰,滅世是化……”

    元櫻正好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紅豆糕,嘴邊還粘著紅豆,邊吃邊像傻子一樣問道:“祖宗,你叫我啊?剛出鍋的紅豆糕,還熱著,它沒化???”

    闕清月:……

    鹿三七看著元櫻,拿扇子擋住臉,肩膀抖了幾下。

    這傻妞,怎么來到了闕府,看著更傻了,估計是吃傻了吧。

    “行,我知道了,它沒化,聽文姨說,廚房剛送去一筐rou棗,新鮮可口,你去取些來我嘗嘗。”闕清月道。

    “真的?”元櫻眼睛瞪大了。

    “嗯。”

    “我去看看?!痹獧艳D(zhuǎn)身沖了出去。

    鹿三七看了眼她,搖了搖頭:“白衣,你肯留她在身邊,真是元櫻的幸運。”

    闕清月笑了一下:“并不,我闕清月有她在身邊,才是我的幸運?!?/br>
    鹿三七回頭,深深地看了闕清月一眼。

    “好了,繼續(xù)吧?!标I清月道:“你繼續(xù)說?!?/br>
    鹿三七展開扇子搖了搖,“這五黃還沒什么,到了三煞境,便需要執(zhí)念很強的煞魂,但黃泉就不同了,進階黃泉,需要的是蛻變,你還記得遠來客棧老板娘,張玉娘嗎?”

    “記得。”

    “其實張玉娘她原本達不到黃泉境,但她吞噬了一只二百年化蛟失敗的青蛇?!?/br>
    闕清月看向桌前的筆筒。

    “你是說,煞物每次進階都需要吞噬更高境界的東西?”

    “應(yīng)是如此?!?/br>
    “那黃泉進階天災(zāi),需要吞噬什么呢?”她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甭谷叩溃骸安贿^,我們都見過赫赫有名的西豐賀圖,你還記得他身后的八百神將嗎?”

    “他要吞噬八百神將?”

    “有可能啊,幾百年了,他遲遲未將那誓死追隨的八百神將吞掉,所以他一直處于半步天災(zāi),而只有吞噬,他才能真正成為煞物中的大將之境,也就是天災(zāi)之境,他舍不得自己的將,所以,才選擇從青花山出來,吞噬凡人升階?!甭谷叩溃骸安贿^這些,只是我的猜測?”

    闕清月吸氣道:“我明白了,這些煞,不但對應(yīng)道門,同樣,他們的領(lǐng)域,對應(yīng)的也是人間的兵,千夫長,將,與大將?!?/br>
    “兵卒,就是五黃,單槍匹馬實力有限,千夫長便是三煞,可管千人范圍,將,便是黃泉,手下千夫長眾多,能力范圍更大,大將,管理手下所有將領(lǐng),擁有整個三軍的統(tǒng)制權(quán)?!?/br>
    鹿三七接話道:“如此說,也沒錯,那五黃就是一人,三煞便是千人,黃泉是將領(lǐng),領(lǐng)域是數(shù)個小鎮(zhèn)或一城,天災(zāi)是大將,手下有幾座大城?!?/br>
    “所以,化為天災(zāi)的下一步,成就滅世,將需要什么呢?進階的條件又是什么,難道需要吞噬更多的煞氣?魂魄?一城,一國,天下?”闕清月不僅是問鹿三七,也是在問自己。

    室內(nèi)一時安靜,只有鹿三七搖扇子的聲音,與案前靜心香輕燃的聲響。

    過了會,他才道:“不止如此,白衣可知我們道門,若是到了元嬰后,拼的是什么嗎?”到了那個境界之后,苦修無用。

    “是根骨和天賦?”

    “對,越往上修,越會發(fā)現(xiàn),天賦根骨對一個人多么重要,你可懂?”

    闕清月伸出手,抹了下額頭,低語,“我又怎會不懂,這便是努力決定下限?天賦決定上限?”

    “你說什么,白衣?”

    她松開手,“哦,沒什么,我是說,若有煞物想突破天災(zāi)進入滅世之境,需要的,不止是吞噬?更是突破自己的天賦桎梏關(guān)卡?”

    “我認為,應(yīng)是如此?!甭谷叩?。

    “那要怎么突破?”白衣緊接著問他。

    鹿三七搖著扇子,笑了,“我說白衣啊,你今日怎么對滅世這么感興趣?現(xiàn)在這些煞物,能成就黃泉,就很不易,化成天災(zāi),那更難,西豐賀圖厲害吧?它還差半步才到天災(zāi),更別說滅世了,若那么容易出現(xiàn),大聶早亡了?!?/br>
    闕清月看著鹿三七用她以前忽悠元櫻的話術(shù),來忽悠她,也是有趣。

    “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問?”她看向他。

    鹿三七扇子一停,面色一僵:“什么意思?不會吧?真有滅世現(xiàn)身了?”

    闕清月嘆氣。

    她終于知道那張空白的卡片要畫什么了,她將那張卡片放到桌前,低頭看著,長發(fā)柔順的垂在背后。

    她要畫的是,皇城坍塌,滅世之劫。

    “希望我猜的,都不是真的?!彼?。

    鹿三七收起扇子。

    他聽到白衣又問了一遍:“所以,三七,你是否能告訴我,天災(zāi)到底如何突破滅世?這很重要。”

    鹿三七沉默片刻,他道:“在道門自然不好突破,但煞物可不是道門,它們甚至可以說,偏執(zhí)的就像魔一樣,魔道中人倒是有些邪門歪道,有辦法突破境界?!?/br>
    “什么辦法?!?/br>
    “奪命?!?/br>
    “奪命?怎么奪?”闕清月看向他。

    “奪取他們天賦命格,提高自身命格桎梏,以此突破境界,黃泉若是破一城,天災(zāi)若是破一域,那滅世便是滅一國,或數(shù)國,所以,它想要突破,就需要,真龍命格……”

    鹿三七說到后面,他與白衣的目光對視,雙雙臉色一變。

    同時出聲:“真龍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