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zhuǎn)世老祖 第120節(jié)
主君?文嬰帝上下打量他,這是很早之前對帝王的稱呼。 “你又是誰?” 那年輕男子微微一笑:“我乃西豐國的主君,文竹君?!?/br> 西豐?文竹……文嬰帝臉色一變,二人名號皆有一個文字,這個人是,幾百年前被滅的西豐國主君,文竹君! “怎么會是你!”文嬰帝知道,自己被藏在江山圖中的煞物進(jìn)入身體,成了人煞。 但他沒有想到,這個煞物,竟然是幾百年前滅于大聶之手的西豐國主!他心底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文竹君溫和道:“吾乃天生讀書人,不擅爭斗,只想歸隱山水間,做個閑散王,本不應(yīng)坐帝王之位,嘆吾兄謙讓,吾父信任,吾只能無奈上任,卻不曾想,西豐在吾手中,不過六年,便山河破碎,百姓皆亡,我麾下大將個個戰(zhàn)死,賀圖亦離我而去,我尋到他時,他身體破碎,只余一顆頭顱,吾愧對西豐國的子民,愧對吾父對吾的期望,吾愧對兄長,愧對追隨吾的眾位將領(lǐng),吾亦無顏活在世上,自盡于賀圖身旁?!?/br> “誰知,愧于所有人的吾,不愿真正西豐死去的吾,吾之執(zhí)念,使吾三百余年,便步入天災(zāi)之境,如今,離滅世只有一步之遙?!?/br> 滅……世?文嬰帝聽罷,踉蹌地退后半步,低喃道:“五黃,三煞,黃泉,天災(zāi),滅……”世? “你,你這亡國之君,你到底想做什么?”文嬰帝覺得胸口突地一痛,差點沒痛昏過去,他抬頭望向文竹君,是他,是他搞得鬼。 只見他身上,冒著綠氣,文竹君臉上的微笑竟變得猙獰起來,他道:“你我同身,但你境界不如吾,你有何資格同吾這般說話?” 但很快他又愉悅地背手道:“你我皆名文,妙極,吾上你的身,自然是因你與吾最為契合?!?/br> “吾本差一步入滅世境,卻一直邁不過此境,后來,吾才得知,吾要入滅世之境,需在世奪取一國之君的命格,凡人進(jìn)境需根骨,煞物破境需命格,吾方領(lǐng)悟,入世尋找,如今終于找到了?!?/br> “你本是大聶君王,自有國運護(hù)體,吾在那江山圖中,動彈不得,吾沒想到,你的太子竟然恨你入骨,給你下了北域的尸蟲毒,可即便如此,吾亦上不了你身,只因你是在世君主,有龍氣護(hù)體,不受邪煞玷污,若要上你的身,還需你的同意?!?/br> 文竹君轉(zhuǎn)身,深深看了他一眼,“吾還要多謝你的太子,給了吾這個機(jī)會,而你,邀請吾救你?!?/br> “吾雖已死,但吾仍活著,吾常想,像這般,到底算活著,還是死去,后來吾想通了,吾,乃西豐之主,吾想活,便活著,吾想死,亦死去,而如今,吾想借你之身,重現(xiàn)人間?!?/br> “吾要以自身力量,召回西豐百代亡魂,覆滅大聶,破而后立,再將這大聶建造成一個全新的世間!重現(xiàn)吾西豐國都的風(fēng)采?!?/br> “你,你做夢!呵,你西豐當(dāng)年,便是因你這主君不肯降,才落得國人死絕,大將戰(zhàn)死,你西豐不過一彈丸之地,我大聶先祖根本沒將你們放在眼里,你們?nèi)艚?,西豐不過是歸于大聶版圖,你的將領(lǐng)甚至?xí)恢赜?,根本不用慘死,你周邊投降的小國,皆是如此,只不過降了,你這個君主便再也不是君主了,你,不過是個貪圖皇位不肯讓位罷了……” “住嘴!”文竹君突然轉(zhuǎn)過頭來,臉上猙獰扭曲,原本的一身儒雅白袍,綠氣彌漫,這股綠氣很快彌漫到文嬰帝的身上。 “你自己又何嘗不是?你若肯讓位,你的太子,怎會恨你入骨,恨不得想殺你?” 文嬰帝耳邊響起了無數(shù)凄厲的哀嚎,絕望的慘叫聲,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孩童,他們口中全在咒罵大聶,人人恨大聶,恨不得食其rou,噬其骨,發(fā)出的慘叫聲,如地獄回響。 文嬰帝受不了地彎腰捂住了頭。 “你聽到了嗎?這些,都是死于你們大聶人手中,西豐百姓的聲音,西豐本是一處富饒之地,盛產(chǎn)美玉,是你大聶先祖起了貪心,要攻打我西豐,難道你大聶想要什么,吾西豐人,就要雙手奉上嗎?是何道理?吾之國士,每一人,每一將士,皆視你大聶人為強(qiáng)盜匪徒,哪怕拼死抗?fàn)幹磷詈笠蝗?,亦不會將吾之國士,拱手相讓!?/br> 說著,文竹君便又笑了起來:“如今,大聶氣運已盡,亦淪落到當(dāng)年吾西豐之境地,無數(shù)人正覬覦你的江山,你當(dāng)如何?來日殺你百姓,你又當(dāng)如何?日后滅你全族,爾還能如何?” “吾告訴你,你所制出的人煞,只會加速大聶的滅亡,就像如今,你亦成了人煞一樣,何等的諷刺啊,大聶的君主有一日,竟被西豐國的主君合而一體,混為人煞之身,文嬰君,你說吾是亡國之君,而你,又何嘗不是呢?” “大聶亡吾西豐,吾亦亡大聶天下!” 這一聲高喝,震得文嬰帝突然驚醒,他全身發(fā)冷,手在抖動,感覺到身體又開始劇痛,那種撕裂感,他抖著手,取出一瓶藥,倒出一顆吞入口中,過了一會,才終于放松下來。 從此以后,他再也離不開這該死的毒丹,還有那敵國西豐主君,文竹君…… 一想起他的話,文嬰帝狠狠地將手中的瓶子摔到地上。 “皇上,太……” “給朕滾出去!” 進(jìn)來的小太監(jiān)后面的話,吞在嘴里,沒敢吐出,悄悄退了出去。 太子他,薨了。 第59章 最后一張卡片 去了王府,說不定有燒雞烤鴨呢 太子突然傳出病死消息, 第二日便匆匆下葬,速度之快,百官都未反應(yīng)過來, 倒是太子府里的人, 異常安靜,無任何哭鬧反對的聲音。 太子已去,剩下四位皇子,身穿孝服,站在前排,與文武百官一同,送太子最后一程,靈車由四匹黑馬拉著,太子聶榮的棺柩便放在車上, 黑棺封死。 前面站著的三人,要說多哀痛,那是沒有多少的, 七皇子甚至還揚起臉來。 奇怪的是, 自從得知這消息, 太子遺體就被封入棺中,誰也未見到太子遺容。 當(dāng)然,大家也并不想看, 但這,未免太快了。 “我們這大哥,做兒子太失敗了,下葬父皇竟然連面都未露, 可憐……”七皇子瞧向身邊幾個兄弟, 開口道。 “七哥, 莫要胡言,看看這是什么場合?!卑嘶首哟驍嗔似呋首涌裢脑?,“福公公剛才傳話,父皇得知大哥病逝,當(dāng)場暈倒,如今已臥病在床……” 七皇子當(dāng)著靈車的面笑了起來,“呵呵,我的八弟啊,這話你都信?”他道:“大哥明明可以三日后再下葬,七日也不是沒有,待父皇病好,再安葬,可為何非要這么急著入皇陵?還不是我們父皇不愿意看到他,這大哥到底做了什么?父皇厭惡他至此?” 七皇子是個討人厭精,但他說的話,確是如此,太子靈柩最久可放七日,如今這般匆匆下葬,東方青楓身上鎮(zhèn)伏司的官服,都未來得及脫下來,只在外面罩了件孝衫。 幾人跟著車,靈車周圍有人奏樂,念誦經(jīng)文,一邊前行一邊祭祀,最后看著太子的靈柩被放入皇陵中。 東方青楓望著那口漆黑棺材,他年幼離宮,與大哥感情并不親厚,甚至印象并不多,雖然大哥此人嘴甜心狠,曾經(jīng)小動作不斷,但他小時,大哥見面與他說笑,送他玩禮,也曾親切地喚他九弟。 如今,卻成了一具冰冷尸體,永眠于皇陵之中。 祭祀儀式后,五皇子登上馬車,八皇子招呼東方青楓同車而行,七皇子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邁進(jìn)他的座駕,皇子幾人很快各奔東西,互看兩相厭。 東方青楓拒絕了八皇子邀請,他直接去了宮里。 白衣才與他說起那大聶江山圖,他早上就得到消息,不知誰惹到父皇,父皇昨日突然大怒,不但砍傷了幾名太監(jiān),連玉室里的玉都砸了,尤其那幅大聶江山圖,聽說掉到地上,全碎了,連原本的模樣都看不出。 父皇震怒?大聶江山圖被砸?太子突然殞殂,葬禮粗簡,父皇病了…… 這其中,難道真的像白衣所說那樣,有著什么必然的,巧合? 他一路暢通無阻,最后被大太監(jiān)攔在文嬰帝寢室外。 “九皇子,剛才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都派人來過了,皇上說了,誰也不見,您還是請回吧?!贝筇O(jiān)愁眉苦臉道。 “福公公?!睎|方青楓問道:“聽說昨日,大聶江山圖被砸了?到底怎么回事?” 大太監(jiān)也一臉不知所措:“奴才就跟您說實話吧,奴才也不知,昨日皇上在九王爺走后,就進(jìn)入玉室打坐,當(dāng)時有一批美玉送入玉室,之后便關(guān)上了門,待皇上再出來時,什么也沒說,撥劍便砍啊,嚇得老奴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br> “那些碎玉呢?”他問道。 “都扔了,皇上說是不祥之物,全扔出去了,老奴也不知扔到哪里了。” 大太監(jiān)福公公費盡口舌,終于將九皇子送走了。 這才匆匆進(jìn)了皇帝寢室。 文嬰帝確實病了,病得不輕,他發(fā)現(xiàn)一個很可怕的事情,那便是,他以為自己從此便是人煞,可他現(xiàn)在,根本穩(wěn)不住體內(nèi)的煞物,雖然服下清煞丹,身體疼痛沒了,但是腦子里,一直有另一個聲音在說話,就是那個西豐國的主君,文竹君。 對方旁若無人一般,想什么時候開口,便什么時候開口,他根本無法控制它,這種情況,做為親手建起鎮(zhèn)伏司的文嬰帝,豈能不知。 他這具人煞之身,就要失敗了,不,不能失敗,失敗就會互,失敗的前提便是,無法自控,之后便是吃再多的藥都不管用,到最后,他會死,他身上煞物將會徹底成為他。 文嬰帝臉色鐵青,躺在床上,一夜未睡。 他知道鎮(zhèn)伏司內(nèi)如今只有清煞丹這一種控制人煞的手段,其它的,那些酒囊飯袋的狗屁奇門異士,拿著朝廷大把的奉銀,什么也未制出來。 若不是名門正派拒絕做這等淪喪敗壞之事,他又豈會招這些江湖混子入鎮(zhèn)伏司。 文竹君的聲音又在他腦中響起。 “文嬰帝君,你的四位皇子,若他們知道,太子是死在你手中,不知會怎樣看待你這位慈善面目的父皇呢?” “哼,是他先要殺朕!他要殺朕,朕才殺他,有何不可!”文嬰帝聽到這個聲音,分外暴躁,不由吼道。 文竹君笑著繼續(xù)道:“文嬰帝君,你可曾聽過,種善因者得善果,種惡因者得惡果,你無視大聶子民的性命,建立鎮(zhèn)伏司,枉死數(shù)萬人,你可知,你的報應(yīng)來了,你自己,成了人煞,呵啊,那些枉死在你手里的人,化為鬼,不知道多想食你rou,嚼爾骨,果真天理循環(huán),因果往復(fù),總是報應(yīng)不爽?!?/br> 文嬰帝聽得臉上赤怒,胸膛上下起伏,他很久未受此嘲弄侮辱。 “文嬰帝君,你早年為登上王位,不擇手段,殺了不知多少兄弟,手上沾了無數(shù)血脈之血,如今,輪到你了,你的太子,與你一模一樣,你竟然死活不肯將皇位給他,使他恨你入骨,才動手要殺你,否則,你怎可能被我上身,哈哈哈,這一切,可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你手染鮮血登上皇位,卻不想讓你的太子這般上位,當(dāng)真可笑至極。 ” 文嬰帝在床上,眼珠瞪圓,氣得喘著氣。 “若不是你那第九子早早被條蛟龍占了身,你這具年老破敗的身體,我文竹君,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你雖為大聶國君,但與你那九子相比,人格品行,連提鞋都不配,你這皇位,當(dāng)初是搶來的,并不屬于你,而你的九子,他才是真正身具真龍的皇子,只有身具真龍之氣,才能壓制蛟龍,你?不過是一個靠著卑劣手段搶到東西的小偷,垃圾而已?!?/br> “你,你……”文嬰帝氣得手都在抖。 “文嬰帝君,你如今尚坐在大聶的皇位上,不過有國運鎮(zhèn)著罷了,一旦你落下龍座,交出國璽,你什么也不是,你說,你是不是個垃圾?” “你以為吃些毒藥,便能壓制我?若是你那九子,我或許還會頭疼,但你這條假龍,根本壓不住不我……” “你你,你給我!” 腦子里西豐主君的每一句,都在挑撥著文嬰帝瀕臨崩潰的的焦燥神經(jīng),他終于受不了。 大太監(jiān)進(jìn)來的時候,就見到文嬰帝滾落在地上,頭疼般的抱著頭大叫:“你給朕滾!給朕滾開!你這妖君,朕饒不了你,朕要你死!死!” 嚇得大太監(jiān)立即退了出去。 抖著和將門關(guān)上,然后撫了撫胸口,旁邊他的心腹太監(jiān)悄聲過來:“公公,皇上他……” “發(fā)瘋呢?!贝筇O(jiān)抄著手,唉,這日子沒法過了,這皇上,一天比一天難伺候,怎么會無緣無故的開始發(fā)瘋? “你快些,去把太醫(yī)請來。” 見小太監(jiān)聽話地去了御醫(yī)院,大太監(jiān)這才呼氣。 誰能想到,那太子膽大包天,竟然在玉中做手腳要殺皇子,這皇宮里,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哪還有什么父子兄弟之情,沒想到未殺得了皇上,自己先命喪府中,昨夜皇上命人喂了其千蟲蠱毒,太子哀嚎一夜,死狀極慘,天亮才咽氣。 可見文嬰帝的心狠手辣,對自己的兒子,亦絕不手軟,把兒子若仇敵般折磨致死。 大太監(jiān)走到殿門外,望了眼天色,這兩天,天氣一直陰沉沉的。 “看樣子,這是要變天了?!?/br> …… 太子下葬七日,鎮(zhèn)伏司聚了一群人。 東方青楓站在黃司外,望著三清觀眾人在黃司各大獄中,各種貼符滅煞。 旁邊的劉司晨疑惑道:“明明前些日子什么事也沒有,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這么多五黃煞?”短短幾日間,病倒一片。 蘇僉事也在旁邊道:“確實如此,尤其黃司最近,牢里的犯人聽說死了不少?!?/br> 黃院的司史也急忙道:“是啊是啊,請了大夫給他們瞧病,藥熬了一鍋又一鍋,也不見好,后來稟明指揮史后,才知原來咱鎮(zhèn)伏司出了五黃煞,還是指揮史高明……” 呦呵,劉司晨斜眼看向這位司史,這位馬屁拍的,爐火純青,也是高明得很。 只比他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