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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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哈真和陳子頤在法度寺里待了七天,過著晨鐘暮鼓的凈土生活,恍然不知塵世已天翻地覆。 十二月初一,也是兩人在寺中居住的第三天,纏綿病榻的老皇帝終于駕崩,傳遺詔,授帝位于庶長子海盛王西陵顏。 西陵顏登基后,改年號天隆。不久之后,又賜詔,封奉國兵馬大元帥鐵托為左大臣,兼禁軍大督統(tǒng),封平昌侯容吉為右大臣,兼大理寺卿,其余親善派系,也都論功行賞般得了些好處,朝堂按照新天子的心意,做了個大洗牌。 甚至阿木哈真也被他賜予了一個封號:貞淑。 可她卻覺得,海盛帝又在發(fā)癲。 按照大原禮法,郡主的封號有三種來源,一是要送出去和親時,為昭顯尊貴,統(tǒng)一賜號和忠,不過大原建國以來,只向北方成國送過三位和親郡主;二是父、夫或子立了大功,亦或者郡主本身有功績,被賞賜封地食邑,就按封地名冠以封號,阿木哈真原本就在永寧郡有一塊封地,故本號永寧郡主;三是郡主薨逝,生前名聲賢德,背后家族又不好招惹,皇帝為了撫慰生者,就給賜一個隨葬的尊號,是用來刻在墓碑上的。 所以這個“貞淑”是什么意思?不像給郡主,倒是像給妃嬪用的。不是發(fā)癲的話,哪個正常皇帝會干出這種事?禮部那幫人是吃閑飯的嗎,不管管嗎? 的確,不管,也管不住。 依照禮法,國喪當三月,其間凡有爵之家,不得筵宴音樂,貴族庶民皆不得婚嫁。 可是海盛帝繼位之后,說是體恤民心,大筆一揮將三月國喪改為三日,從老皇帝停靈七日后的大殮日開始算起。 在此之前,明明老皇帝的尸體就停放在天壽宮內(nèi),他這個孝子賢孫不在靈床前哭喪作演,竟然該吃吃該喝喝!還在宮內(nèi)大擺筵席,借新太后的名義,給阿木哈真等一些貴女下了拜帖,邀她們?nèi)ズ髮m游玩。 父親鐵托以其身體抱恙為由婉拒邀約之后,海盛帝還貼心送了禮物,是人參靈芝等等和一支錦盒。 阿木哈真想著自己也用不到這些藥材,就讓父親帶到法渡寺來,看看能不能用在陳子頤這個傷患身上,結(jié)果打開錦盒,里面竟是一柄玉如意,只是這如意的形狀,怎么看怎么像老鴇箱奩里那套玉勢。她氣得險些將錦盒扔在地上,還是父親寬慰了她,說這個禮物每家每戶都送了,不是獨一份的。 “那就更荒唐了,哪有給貴女送這種禮物的!”阿木哈真蹙起眉尖,“就沒御史進言告勸嗎?” 鐵托苦笑:“嗯……已經(jīng)送了一批到大理寺了?!?/br> “啊?父親您說什么?”阿木哈真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木木,慎言,我們換處地方說話?!?/br> 法渡寺雖然清凈,但寺內(nèi)也有數(shù)十僧人,這幾日還忙忙碌碌在準備老皇帝的葬儀,司天臺也派了些人過來督辦,難免人多眼雜。 草原無際無邊,反倒更方便說話。 只是阿木哈真沒有想到,到了無人地帶,父親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覺得陳子頤如何?” 她蹙起眉頭,想著這些天相處的經(jīng)歷:“敦厚純善,待人赤誠,性情脾氣都是極好的,只是這種脾性未必適合軍伍。我很疑惑,父親你為什么要讓他做我的副官?” 鐵托并沒回答,而是笑著追問:“要是讓陳子頤做你夫婿,你覺得如何?” “夫婿?不可!” “嗯?” “陳子頤欲望強盛,貪求無度,倘若成家,必然妻妾成群才能滿足。何況大原男子二十成年方能成婚,要與他定親,就需要再等五年……女兒等不了這么久。” 鐵托很是意外,在他印象中,陳子頤和“欲望強盛”、“貪求無度”毫不沾邊。 原來平昌侯在大梁十五年,統(tǒng)共就生了陳子頤這么一個小兒子,此次回大原,自然有很多有心之人想要巴結(jié)籠絡(luò)。就比如二人的接風宴,有人派美艷舞姬在宴會上與他跳誘情的貼面舞,想讓他動情失控,再順水推舟將舞姬贈他。結(jié)果少年把大氅蓋在舞姬身上,還說天氣寒涼,要這位姑娘多穿點,引得滿堂哄笑。 就這種純情少年郎,木木卻作如此評價,只怕二人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木木,你就要及笄,以后再于軍中走動,多有不便,我原想著讓你和陳子頤定親,之后就可以用未婚夫妻的名義繼續(xù)在軍中行事。只是……” 阿木哈真冷笑一聲:“只是到那時,我在戰(zhàn)場上砍的人頭,就要歸他一份了?!?/br> 鐵托嘆了一聲,他這個女兒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剛強,處處都要強人一頭,可是在大原,女子就需要臣服于父親、丈夫、兒子,如此堅持,怕會傷到自己。 “那女兒,你有何考慮?” 阿木哈真面上浮起一抹薄紅:“女兒想嫁給明璟大人,他在大原任期五年,我就做五年使臣夫人?!?/br> “五年之后呢?” “到那時,再看陳子頤在軍中地位如何,若封王拜將了,女兒再考慮要不要嫁他。畢竟女兒自小學的是帝王之學,侍奉區(qū)區(qū)小將,女兒不甘!” “主意打得很好,只是人心不若匪石,且不說明璟愿不愿意娶你,就是陳子頤,你如何篤定這五年間他不會與他人定親?” “女兒自有辦法?!卑⒛竟嫦氲疥愖宇U在她身下動情的模樣,心中有所打算,“只是明璟大人那邊,還需父親幫忙。女兒調(diào)查過了,他那位表妹閨名秀兒,如今十八,只是自小有心悸之疾,兩人至今未能成婚,一方面是明璟的緣故,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秀兒的心疾。明璟大人到大原之后,尋過京城名醫(yī),那位醫(yī)生說她這個心悸之癥,恐不能生產(chǎn),甚至連夫妻交合都要小心。” “話雖如此,明璟并非那種忘恩負義之輩,木木,你是打算?”鐵托在脖子上比劃著,對女兒挑了挑眉。 “當然不是!明璟來了大原,又在大原結(jié)親,一切自然要按我大原規(guī)矩。大原男子可娶兩位正牌夫人,我……所以,還請父親幫忙游說。”阿木哈真的臉更紅了,她小聲說,“這種事,總不能……讓我開口吧……” 鐵托大笑,從懷中掏出一張拜帖:“為父自然要幫!只是有些事,還需要你自己把握?!?/br> 阿木哈真接過拜帖,原來是明璟在京中置辦了房產(chǎn),設(shè)了私宴,邀她共賀喬遷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