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重生)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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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直接拒絕皇帝給王書淮賜婚,算是抗旨,連同士子請愿,懇求皇帝平定西楚,一統(tǒng)四海,則挑不出錯。 白板天子雖然戳了皇帝痛處,卻是事實,又不犯法。 皇帝拿謝暉沒轍。 值守的侍衛(wèi)很快將消息稟報去奉天殿,皇帝氣得差點吐血,嚷嚷著要將謝暉捉拿下獄碎尸萬段。 剛升任禮部尚書的鄭閣老連忙勸道, “陛下,萬萬不可,謝祭酒桃李滿天下,言辭間雖有莽撞之處,卻合情合理,陛下若殺了他,天下人不服,士子暴動,對局勢十分不利?!?/br> 不僅鄭閣老,其余大臣也否決了此議,那王書淮正在西楚邊境打仗,這個時候殺了人家岳父,不是寒功臣之心嗎,萬一將士沸然怎么辦。 前是士子,后是將士,皇帝如同被夾在粘板上的魚,動彈不得。 “那怎么辦,拒絕和談,以扛蒙兀?” 這個時候,伺機已久的信王終于等到機會,越眾而出, “父皇,兒臣愿領兵以拒蒙兀,給王尚書平定西楚爭取時機?!?/br> 自王書淮征楚,信王一直暗中尋找機會重新回到戰(zhàn)場,這回蒙兀增兵給了他契機,放眼整個大晉,對蒙兀最為熟悉的主帥便是他,只要蒙兀異動,皇帝一定準許他回到邊關。只是聽聞西楚和談,在使臣來京的路上,他又暗自做了些手腳,許了和談好處,收買其中一人,將和親人選定了王書淮,順帶再利用朝廷下旨逼王書淮貶妻為妾,以他對謝云初的了解,她絕不會坐實受辱,定會主動和離,但他千算萬算漏算了謝暉。 和談被攪黃,必須派重兵前往邊境抵御蒙兀,信王無疑是不二人選。 事情就這么定下來。 但謝暉徹底得罪了皇帝。 皇帝先準了謝暉所請,再將謝暉逐出正陽門內,以大不敬之名,剝奪謝家伯爵,也將謝暉貶為庶民,謝暉氣喘吁吁跪謝天恩,絲毫沒當回事,此舉雖然冒險,一幫著女兒拒了賜婚,二博得了身后名,此刻便是死了也無憾。 謝云初聽得消息后,坐在廳堂內克制不住落淚,父親這是險些喪了命。王書琴上前摟著她安撫, “虛驚一場,化險為夷,嫂嫂可放心了?!?/br> 謝云初回到春景堂,吩咐林嬤嬤親自跑一趟謝府,確信謝暉沒有受鞭笞,這才放心。 事情雖是落定,謝云初心里仍有些疑惑。 過去王書淮每三日便有一封家書,這回出了這么大事,他杳無音信,何故? 莫非為了大局舍棄了她,不好意思回信? 又忖以王書淮的性子,不是回避問題之人,莫不是邊關出了事? 接著兩日,謝云初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直到謝暉請愿兩日后的夜里,謝云初睡著睡著,察覺身后有一個冰冷的身子覆著,她驀地睜開眼,下一瞬強勢的吻灌了進來,他輕車熟路撬開她齒關,直搗喉嚨深處。 謝云初定神去瞧人,入目的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透著一股子陌生,謝云初嚇出一身冷汗,猛地推開他, “你是誰!” 謝云初這一下用力不小,王書淮被她推得坐起,他喘著氣,看著受驚的妻子,慢慢將易容的面具掀開, “是我?!?/br> 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謝云初方松了一口氣,她抱膝坐在角落里,慢慢平復受驚的心,瞪著他道,“這是怎么回事?” 王書淮方才在書房匆匆洗了一遭,此刻身上還黏著濕氣,卻還是毫不猶豫伸手將謝云初抱在懷里。 下顎蹭著她的額尖發(fā)梢,最后逡巡至她的細嫩的面頰,用了些許力道。 “出了這么大岔子,我若不回來,恐你多想…” 王書淮嗓音格外暗啞,透著幾分多日不眠不休的疲憊。 謝云初聞言失神了一會兒,輕聲摟住他問,“怎么弄成這副模樣回來?” 王書淮苦笑,“無召回京,視同謀反,我只能易容混在人群中進城,” 謝云初一怔,磕磕碰碰問,“你就是為了這個回來的?” 王書淮撩開她雜亂的鬢發(fā),笑容輕柔,“不然呢,我怕你一氣之下不要我了?!?/br> “初兒,讓你受委屈了。” 連日來的擔憂與后怕在胸膛交織,又伴隨著些許無可名狀的委屈一起涌上心頭,謝云初頭一回露出小女兒惺惺作態(tài),眼淚簌簌撲下,她忽然蜷起粉拳重重砸在他心口。 “你可知那一日,我已拿著匕首與婚書,打算與你一刀兩斷!” “王書淮,我不懼與你和離,就是兩個孩子怎么辦…” “莫不是那公主對你一見鐘情,非你不嫁?你怎么總是在外頭給我惹是生非!” 王書淮可以想象當時謝云初的壓力,他不在她身邊,她必定是彷徨無助,憂懼不堪,這就是他冒著風險,非要回一趟京城的緣由。 將人給抱在懷里,任由她錘,醇厚的鼻息拱入她發(fā)梢脖間,謝云初心頭一熱,眼眶一酸,越發(fā)惱怒,雙手雙腳都用上,踢著錘著,人不知不覺跨坐在他身上,被他綿綿柔柔親上一口后,又有些欲拒還休的羞意,她何時在他面前如此生動活潑過,又是哭又是鬧,涔涔淚意里滲出來的何嘗不是對他的擔憂與不舍。 王書淮心里軟的一塌糊涂,終于看到她拿喬使性子,不枉他三日三夜奔襲回府。 轉身將人抱起,擱在了梳妝臺上。 第102章 她面頰帶著哭過后蒸出的紅暈,雙眸濕漉漉的如有水波蕩漾。 濡濕的熱浪自脖頸一蓬蓬升騰起,修長的天鵝頸在夜色里彎出優(yōu)美的弧度,有酥癢在那片雪白的肌膚蹭來蹭去,密密麻麻的汗從四肢五骸炸開,身子彌漫一股久違的悸動,意識忍不住跟著他沉淪,卻又在即將溺水的那一瞬回旋。 “不可…” 她攏緊腰身擺出推拒的姿勢,尾音顫顫巍巍,“你既是易容而歸,便不能…萬一不慎有孕,你我名聲豈不敗盡?” 朦朧的光線下纖弱雪白的胳膊抵著他,如同雪色繚繞,他僵了那么一瞬,半年未見,相思似點燃的引線伴隨著原始的渴望一同井噴,很快卷土重來,大掌游離在她周身,攫住那纖細的腰將人往前一送,仿佛在懸崖上踩著一根繩索,駭懼,緊張,哆哆嗦嗦,隨時可能被狂風席卷而下,勉力維持一線清明將頭埋得低低的,每一處被他燙染熨平又不由自主卷起。 暌違的渴念在五臟六腑焦灼,腳掌抵住梳妝臺沿與那瘦勁的腰身做最后的掙扎。 深吸一口氣,他停下來,雙目黑漆深邃盯著她,如同漫漫無際的冬夜。 “你幫我?” 謝云初瞪了他一眼。 “那我先來。” 他抱起她。 這大約是謝云初兩輩子做的最出格的事,醒來時人還有些發(fā)懵,東邊天際泄出一絲魚肚白,廊廡外殘留的燈火與暗青的天光交織,在她皎白如玉的面容靜靜流轉。 身后的男人換了個姿勢,修長的手臂輕輕往她腰身一搭,將人攏在懷里。 謝云初回眸去瞧他,整張俊臉陷在她身后的昏暗中,雙目低垂睡得正熟,那一層薄翳在眼尾投下一片陰影。 謝云初在他懷里轉了個身,骨頭縫里余韻未退,額尖抵著他胸口再次睡了過去。 天色大亮。 正屋內簾帳遮得嚴嚴實實,還沒有半絲動靜。 林嬤嬤在次間外站了許久,將侯在廊廡外等著清掃屋子的丫鬟們給揮走。 昨日半夜叫了一次水,什么情況林嬤嬤也心知肚明,只是王書淮不許人聲張,自然就不能叫人曉得他在這里,春景堂伺候的人多,這要打好掩護不容易,林嬤嬤折磨片刻,將粗使的丫鬟全部使去后院,安排幾個心腹守在正屋附近,將書房與正屋之間那條道給護得嚴嚴實實的。 謝云初第二次醒來時,王書淮還沒有醒,看來是日夜兼程累壞了。 就這樣昨晚還想要……謝云初無聲地嗤了一下,忍不出揉了揉發(fā)酸的胳膊,悄聲挪下了床。 林嬤嬤和春祺端了熱水進來伺候,謝云初擔心吵到王書淮,移去了浴室。 漱完口便交待林嬤嬤,“我今日原要去南府探望金嫂子,眼下不便去了,嬤嬤替我走一趟,叫夏安跑一趟書房,讓齊偉有什么消息遞來后院,爺回來的事莫要聲張…” 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春祺見謝云初不停地在搓洗手心,輕聲提醒,“姑娘,您的掌心都搓紅了…” 謝云初臉色一頓,面頰慢慢騰起一抹紅,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身。 上午看了一會兒賬目,將孩子遣去后院玩,至午時進了東次間,王書淮剛從浴室出來,身上換了件雪白的袍子,懶懶散散往圈椅上一坐,一雙深目便凝在她身上,她走到哪兒跟到哪。 謝云初受不住他炙熱的目光,轉身又要出去,“我?guī)湍闳蕚湓缟??!?/br> 王書淮長臂一攬,將人抱在懷里,擱在膝蓋上坐著,目光落在她交握的手上,忍不住拉出來看了一眼。 謝云初順著他視線一看,想到什么,惱得立即將他給甩開。 王書淮原是握著她右手,被她甩開后,又去拉她的左手, 謝云初可是個左撇子… 耳邊傳來低低沉沉一聲笑,帶著幾分饜足與歡喜。 明明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謝云初耳根已紅透,不悅道,“你再這樣,便去書房。” 王書淮乖乖順順抱著她一動不動。 沉默片刻,謝云初問起他回來的事, “你回來了,軍營怎么辦?” 王書淮闔目蹭著她鬢角,緩緩吁了一口氣,沉聲道, “國書被撕毀,和談破裂,我必須乘勝追擊,待會午膳后我便要回西川?!?/br> 謝云初一聽他立即要回去,心里擔憂得跟什么似的,“你這般來回折騰,置身子于何地?以后切莫如此?!?/br>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炙熱的體溫隔著衣料蹭入她肌膚間,“等西楚一定,我大晉一統(tǒng)四海,不再腹背受敵,邊境壁壘一除,南達泉州,西通西域,商貿越發(fā)繁盛,往后國泰民安,河清海晏,我再也不離開你?!?/br> 謝云初一怔。 重生五年,成婚七年,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一生櫛風沐雨,從未有過太平日子。 她也期望早些塵埃落定,好好享享清福。 “你說話算數?!?/br> “一言為定?!?/br> 片刻王書淮在春景堂用了午膳,戴上面具悄悄回了書房。 彼時書房還有一人等著他。 正是國公爺王赫。 王赫也是今日晨收到王書淮悄然回府的消息,唬了一跳,他老人家坐在圈椅等著,看到王書淮意態(tài)闌珊進來,就是一陣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