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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歡/嫁給紈绔世子爺 第106節(jié)

    而她的腹上搭著他溫?zé)岬氖终啤?/br>
    楚引歌的心一動,暖意橫流,她往他的懷里鉆著,雙手繞過他的勁腰,聲色低糯:“有個會暖榻的夫君真好?!?/br>
    白川舟在她鉆過來的時候就醒了。

    他的唇角牽了牽,嗓音輕?。骸俺?,你臊不臊?”

    楚引歌將他摟得更緊,“我不臊,是有人說他會暖榻的。”

    二十一歲的他對她說——

    “會暖榻,夫人想不想試試?!?/br>
    二十一歲的她應(yīng)了他——

    “有個會暖榻的夫君真好?!?/br>
    白川舟笑道:“和你說了那么多話,怎就記得這句了?”

    他輕捻著她柔軟的耳垂,“和你說親了就得對人負(fù)責(zé),你怎么不記得?”

    “我記得啊?!?/br>
    “那你還撩完我就跑,一跑就是五年,小沒良心?!?/br>
    “我......我.....”楚引歌輕啄了著他的下頜,“那時候沒辦法嘛,若能說服隋國不宣戰(zhàn),我就隨你回鄴城?!?/br>
    “真的?”白川舟一喜,“怎么改主意了?”

    他十余天前問她,她還放心不下,怕耽誤他。

    楚引歌趴到他身上,觸著他的寬肩窄腰,眸光閃閃望著他,認(rèn)真說道:“我受不了再和你分開了。”

    那天晚上他離開扈州時,她很明顯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如刀割,分離的滋味是這樣的難熬。

    她已不是五年前那個惶恐怕事的小姑娘了,她信他能護(hù)她,也信她能護(hù)好自己,在四皇子未上位之前,不會讓人識破自己就是謝棠。

    楚引歌在這幾天的旅途中,已想明白,大不了她就去天佑寺呆一段時間,只要......只要能與他近一些。

    這路遙馬急的人間,她要圓滿,要滿心歡喜,不要再與他分開。

    似所有的沉囂都落了地,白川舟將她擁得極緊極緊,埋在她的頸窩,緩了好一會笑出了聲:“等我們也生個閨女天天去舒府前顯顯?!?/br>
    楚引歌失笑:“爺就這點(diǎn)出息?!?/br>
    此時門響。

    “主上,馬車已備好,何時出發(fā)?”

    馬車?楚引歌微微一思,就瞬間了然,想是他心疼她,才特意備的。

    白川舟沖外揚(yáng)聲道:“吩咐眾將士,在此地歇......”

    楚引歌忙捂住了他的嘴,對門外說道:“水影,對大家說照常卯時一刻出發(fā)?!?/br>
    屋外的聲色一頓,應(yīng)了聲是,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白川舟用指尖輕勾了下她的腰側(cè),溫?zé)岬臍庀姙⒃谒恼菩模骸岸亲硬浑y受么?”

    昨晚他出去了一趟,深夜才上榻,進(jìn)了被衾才發(fā)覺她的小腹冰寒,捂到天色薄明才轉(zhuǎn)暖。

    “可以歇幾天的?!?/br>
    楚引歌搖了搖頭,她極懂分寸,不可耽誤她的正事,松了手道:“不難受,就是寒了些罷了,過了昨晚,今天就會好多了。”

    “何至于這般大動干戈?”她起身穿衣,笑道,“我才沒么矜貴呢?!?/br>
    白川舟沒出聲,下榻將鞋履替她放在眼前,自己迅速地穿衣斂容就出門了。

    等楚引歌洗漱完畢后,他已從屋外邁步進(jìn)來,手中拿了個水囊替給她。

    聲色輕柔:“你是世子妃,閣主夫人,就該矜貴些,你夫君樂意伺候?!?/br>
    楚引歌心尖一顫。

    水囊溫滾,隔著外層牛皮,放在小腹上,暖意肆意橫生。

    楚引歌眼睫低垂,瞧見桌上還放著一個蝴蝶面具,雖比不上在天語閣他贈她的那個華美,但用得是絢麗翎毛,倒是精致。

    她拾起:“這是?”

    白川舟給她戴上:“昨晚做的,你就以閣主夫人身份同我一起通關(guān)?!?/br>
    他細(xì)細(xì)端看了番。

    面具一戴,更襯她的瞳仁粲然,似淬了滿眸的寶翠,光輝奪目,他忍不住盯著她多看了幾眼。

    可楚引歌卻擔(dān)憂:“可此事若是被鄴城朝中得知你突然有了夫人,他們會不會懷疑.....”

    “這有什么,就回信一封,說在途中偶遇黑蝶閣閣主,一見鐘情,喜結(jié)良緣,定了終身,他們指不定還要恭賀我這個閣主總算成親,有了把柄?!?/br>
    他輕笑了聲,眉目朗朗,攬過她的柳腰:“只是父親和母親聽聞恐怕要被氣壞,要為他家兒媳打抱不平了,屆時還請世子夫人替我表清白?!?/br>
    楚引歌沒想到他還記得當(dāng)初她信手拈來的黑蝶閣閣主一事,眼波流轉(zhuǎn)。

    清了清喉嚨,絳唇一翹:“成,我就同母親說你要抬黑蝶閣閣主做姨娘......”

    話未說完,就被白川舟摘下了面具,俯身貼上了她的唇瓣,含吮輕咬。

    楚引歌推著他,卻被他箍擁地更緊,吻得更深,她只能從喉中溢出幾聲低嗚,時辰快到了。

    水囊的溫?zé)釋扇说捏w溫更滾上了一層,空氣中的情.念氤氳。

    她不知他怎么就這么會親吻,輕易就能勾得人心魂破碎。

    她不禁軟了骨,漸漸忘情,要永久漾溺在他的溫柔里了。

    須臾,門被輕扣,帶著猶豫的不得已的打斷,傳來唯唯諾諾的聲色:“主上,時辰到了?!?/br>
    楚引歌這才醒神,忙將他推開,雙唇被吮得愈發(fā)嬌艷,理著自己的衣襟,小聲嘟囔:“真會下蠱?!?/br>
    他扯了下嘴角,用指腹擦過她唇邊的水漬,給她戴好面具,牽著她的柔手大步往外走去。

    -

    通關(guān)倒是順利。

    他們一路向東,沒怎么停留,馬不停蹄地行了九日,來到了虞城的鄰城——沛城。

    從這過去虞城,也不過三日行程,白川舟心疼楚引歌一路顛簸,就進(jìn)了此城歇下。

    沛城是隋國的第二大城,且不設(shè)宵禁,到了夜間依然燈火通明,星羅棋布的大街小巷皆充滿吆喝商販,熙來攘往,繁華喧鬧。

    楚引歌坐在驛館窗邊,看著街上的人煙稠密,饒是她這般不愛湊熱鬧的人,也被這里的氛圍打動。

    不過她再仔細(xì)一瞧,發(fā)現(xiàn)人人手中都拿著小木桶,里面裝滿了水,見到來人就互潑。

    這倒是古怪,她從未見過。

    楚引歌好奇問道:“牧之,你知道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聽聞今日是這里的祈福節(jié),凡是被水灑之人,皆會落上福祉,灑得越多,身上的福也就越多?!?/br>
    白川舟將她拉起,坐在自己的修腿上,唇角輕彎,“棠棠想去么?”

    楚引歌雙眸發(fā)亮,聽聞就從他的腿上跳起來要去尋小桶,裙裾飄飛,又轉(zhuǎn)身問他:“你陪我去么?”

    他們好像都沒一同逛過街,更確切地說,他一個世子爺向來錦衣玉食,應(yīng)當(dāng)也不用親自上街買什么罷。

    所以她有些不確定他是否愿意一同參加。

    她的眼睫輕顫,杏眸忽閃忽閃,這哪像個二十有一的大人了,分明還是個頑劣的小姑娘。

    白川舟輕笑:“行啊,那你今晚也得陪我.....”

    他走過去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楚引歌的臉立馬變得緋紅,輕嗔睨他:“不要,上回膝都跪著瘀青了,你還說你最疼我。”

    上回?那也是在扈州的事了。

    白川舟扣著她的手,誘哄:“那待會我們上街多買幾個軟枕如何?或者仿那避火圖上的第二頁.....”

    楚引歌一聽到避火圖,馬上妥協(xié),“好好,還是買軟枕罷?!?/br>
    這避火圖是在途中買的。

    他看她在馬車上坐得無聊,路過一小城,給她買了些書和孩童的九連環(huán)、魯班鎖等小玩意消悶。

    書卻不是什么正經(jīng)書,白川舟還美其名曰增進(jìn)夫妻感情。

    她本不打算看,那日實在枯寂,剛打來還未細(xì)瞧就被他逮了個正著,恰好是第二頁,還被他調(diào)侃想不到棠棠喜歡難度大的.......

    白川舟見她的耳尖都紅了,不再逗她,讓水影找了兩小木桶,裝滿了水。

    他們沒戴面具,換了一身月白衣袍出了驛館。

    這里的人只知閣主和其夫人整天帶著面具示人,也不知面具之下長何模樣,倒方便他們的閑逛。

    可誰知,他們在街上還沒走幾步,就被猛沖上的人潮撞得跌跌撞撞。

    楚引歌為了護(hù)住木桶的水,無意中松了白川舟的手,兩人被巨大的人波沖散。

    楚引歌就看到許許多多的少女朝白川舟蜂擁而至,往他身上灑在水,她努了努嘴,想朝他走去,可人海將他們越擋越遠(yuǎn)。

    甚至還有少年朝她潑水,她也入鄉(xiāng)隨俗,為了以示尊重,也朝他潑了點(diǎn)。

    結(jié)果一發(fā)不可收拾,越來越多的人朝她灑水。

    而白川舟則在遠(yuǎn)處被推搡,陰沉著臉,看她被挨肩疊背的少男簇?fù)?,玩得不亦樂乎?/br>
    眸色愈發(fā)暗幽。

    若有人往他身上潑水,他輕輕拂袖,反灑對方一身,來往幾回,那些少女覺無趣,沒人敢往他衣上潑。

    他的神色淡淡,往中心笑得開懷的姑娘緩步走去。

    突然,一水箭從白川舟的斜后方遠(yuǎn)射而來,他的注意力全在楚引歌身上,直到箭風(fēng)臨近,他才有察覺,眸光一凜,飛旋后轉(zhuǎn),那水箭恰好不偏不倚正中他心腔。

    “啪嗒”,水袋破裂。

    白川舟一聲悶哼,滿襟皆濕。

    他極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刻,眉頭微皺。

    一張布帛從水袋中掉落,白川舟心中隱覺不妙,迅速展開,也不知是用何墨寫的字,竟然絲毫未散,字跡端方:“想救謝棠,今夜亥時三刻,榭芳亭?!?/br>
    白川舟心頭一緊,趕忙回身,舉目望去,卻未見那抹月白,雙拳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