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獻(xiàn)偏執(zhí)新君后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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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傷快要傷及心脈,極其危險?!泵鲬z的手支在桌案,她俯身,看著姒昭的眼睛,“這么大的代價,稍有不慎就傷及性命,我猜公子心底深處肯定不是自愿的。” 平靜說完話語后,明憐的呼吸繃緊。 她又過多探究了。 王室公子的心思,不是她這樣的身份能夠揣度了。 明憐低眼,“公子抱歉,明憐多言。” 姒昭笑了一下,他的呼吸很近。 明憐與他的臉龐湊的近,唇瓣幾乎湊在一起,呼吸交纏。 男人側(cè)了下脖頸,指尖輕輕點(diǎn)了下明憐的臉龐。 他的手指順著她光滑白嫩的臉蛋滑下去,他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響起,“明憐姑娘不必緊張。” 明憐垂眼,清麗如仙樂的嗓音楚楚說,“是我逾越。” 她是要留在公子姒昭身邊,但不能利用公子的溫潤得寸進(jìn)尺。 姒昭的手按住明憐的后頸,驟然強(qiáng)勢的力道讓明憐一下子手搭在他的身上,姒昭與她額頭相抵。 男人的眸色纏繞著她,他眸中帶著蠱惑笑意,“我很樂意聽到明憐姑娘的聲音,明憐姑娘想說什么,在我面前無需遮掩?!?/br> 明憐怔忪片刻。 慢慢的,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那我可以多陪著公子么?”明憐輕聲。 話音落下,她心中就浮動緊張的顫動。 她一點(diǎn)點(diǎn)用拙劣的心機(jī)試探他。 “我的傷需要一段時間來治愈,我還要麻煩明憐姑娘留下照顧我。”姒昭溫和說。 他波瀾不驚。 明憐咬了咬唇瓣。 已經(jīng)與他的距離更進(jìn)一步了,她慢慢來,沒事的。 明憐指尖劃過桌案邊緣,無意識敲了敲,“公子要用膳么,我去廚房為公子……” 姒昭抓住明憐的手腕,“不必。” 他眸色帶著波瀾不驚的幽靜,“你留在我身邊就可以了?!?/br> 燭火晃動,搖晃的陰影搖搖墜墜。 明憐怔了一下。 她無端覺得公子的話帶著一種危險,好像有牢牢地鎖住她的感覺。 但姒昭只是在說她現(xiàn)在不需要多此一舉前往廚房。 * 夜色流淌。 “公子,要休憩了么?”明憐隔著屏風(fēng)問姒昭。 素色裙裳勾勒出她朦朧裊娜的身影,身影在屏風(fēng)后模糊,像淺淺煙霧,流動裊娜。 姒昭坐在床榻上,明憐能看到他的身形,所以才問他。 公子休憩的話,她就會為公子熄滅燭火。 “明憐姑娘,過來?!辨φ言谄溜L(fēng)后平靜喚。 明憐腳步輕輕,就像山間有白狐,尾巴輕輕掃過深夜中的林木。 “公子?”明憐聲音很輕。 姒昭伸出手,拽了一下明憐的腰,把她拽在腿上。 他指尖抬起明憐的下巴,視線落在她的脖頸上,帶著檢查的意味。 明憐的手落在姒昭肩膀,克制著。 姒昭看了一會兒,才緩緩說,“明憐姑娘,脖子上的咬痕,別忘記繼續(xù)抹藥?!?/br> 接著,姒昭就松開明憐。 公子容顏美麗,俊雅如玉,無暇溫潤,像是不可褻瀆。 明憐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拉下床帳,帳紗垂下,擋住姒昭身影。 “公子,我去把燭火熄滅?!泵鲬z聲音很低。 姒昭淡淡嗯了一聲。 “……” 明憐熄了燭火,借著月色輕輕撩開發(fā)絲,纖細(xì)白嫩的脖頸露出。 一抹冰涼的藥粘在指尖,明憐一邊撩著發(fā)絲一邊輕手輕腳地涂藥。 接著,她抱膝坐在屏風(fēng)外鋪在地面的床鋪上。 明憐下意識把被子抱在懷中,她支著下巴看屏風(fēng)。 屏風(fēng)后有床帳垂下。 明憐聽到床被窸窣聲,公子姒昭應(yīng)該休憩了。 她......呢? 明憐垂眼。 她指尖勾了勾自己的發(fā)絲。 公子讓她離他如此近,她是要隨時在公子需要的時候服侍公子的。 所以......她不能睡的太死。 明憐簡單地蓋上被子,保持著一個隨時可以起來的動作入睡。 她的睡眠淺淺,但夢境不斷。 從世家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突然墜落,之后經(jīng)歷的卑微不斷席卷,骨子里的卑微深深地纏繞著她的身體。 她平日克制著自己,留在公子姒昭府邸上后,她就克制著自己不去想那些卑微、無助、無力的事情。 但在夢中,她總會不斷地重復(fù)著記憶中害怕的無助,害怕的孤獨(dú),害怕的恐慌,記憶通過夢境一遍遍提醒。 她作為賤奴,常常被賣到富貴人家中服侍小娘子。 服侍小娘子是因?yàn)樗龍?zhí)意要求,她害怕遇到男子。 但是,雖然遠(yuǎn)離了男子,她的身份太卑微,只是一個奴隸,她的日子沒什么好過的。 有一段時間,明憐逃離了奴隸的生活,可是依然卑微。 一個無家可歸的少女在外面,她做不了什么,她努力地在酒肆飯館等地方求來了活計,但是她的容顏會遭到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覬覦,她常常需要變換工作的地方,可沒太多人愿意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少女。 明憐饑腸轆轆,那段時間實(shí)在是走投無路,她當(dāng)了乞兒。 后來,她唾棄自己的落荒而逃,又逃了回去,繼續(xù)成為賤奴。 明憐蜷縮在被子中,屋內(nèi)的溫度不冷,但夢中好冷。 夢中,冬天的雪很冰,單薄的衣衫不足以抵擋寒冷。 她的手放在浮著冰渣子的水中,凍得渾身哆嗦,白嫩的肌膚上泛著凍紅的淤色。 “繼續(xù)跪啊?!必?fù)責(zé)懲罰的奴隸管家手拿著鞭子,視線稱不上惡毒,只是一種看隨手可以打罵的奴隸的表情。 “知不知道我們家主子買你也是花了銀兩的,你竟然敢不告而別?”鞭子抽打下來,落在明憐的肩膀上。 她跪著,雪落在她的身上,她清泠泠的眼睛不眨。 來自奴隸管家的咒罵聲落在明憐身上,讓她認(rèn)罪。 她不愿意低頭。 但她好冷。 好冷…… 冰冷感殘留在骨頭縫中,無論什么時候都會在不經(jīng)意間卷土重來。 明憐的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身體,蜷縮著。 美麗的青色發(fā)絲像海中水藻披散,脖頸上冰涼的藥膏被蹭到床被上,她臉色蒼白,抱著自己。 好冷。 又冷又暗。 要將她吞噬。 深夜的月光淺淺。 照在屋舍中。 一縷燭火在屏風(fēng)后點(diǎn)亮,外物的光亮遮蓋了姒昭身上的幽靜黑暗減弱。 姒昭走到明憐的床鋪旁邊。 男人伸出手,手指輕柔地撩開她凌亂的發(fā)絲。 “明憐姑娘?”姒昭溫和喚,眸色卻暗。 明憐身體顫抖了一下,像是要被外界的聲音喚醒。 她蒼白狼狽的臉龐浮現(xiàn)溫婉,像是要討好什么。 姒昭沒繼續(xù)喊她。 他表情微微變化。 他的手指蓋住她的雙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