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獻(xiàn)偏執(zhí)新君后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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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昭垂眼,眸光半遮,他的手指輕輕松開。 隨著身體動作,繃帶下的傷口微微牽動,男人喉結(jié)上下緩緩滾動。 他慢條斯理拉攏敞開的衣領(lǐng),溫潤如清風(fēng)明月,良善看明憐,“明憐姑娘不必事事忍著,你不愿,就告訴我?!?/br> 他話語中仁善意味深,“現(xiàn)在,這傷口我還可以自己處理,你若是覺得麻煩,那隨時可以離開。” “我不能丟下公子?!泵鲬z俯身,指尖落在姒昭的衣襟上。 姒昭一頓,看她。 明憐容色美麗,竭力鎮(zhèn)靜,她半咬唇rou,眸光清清。 “公子對我有恩,我不會直接離開的。” 明憐的手指劃過姒昭的衣襟,為他系好衣襟。 男人呼吸落在她的肌膚上,他的視線凝在她的身上。 明憐有些心驚rou跳。 她像在做壞事一樣,但是卻膽戰(zhàn)心驚地享受這種占有,沒有退縮躲避。 衣料摩挲聲浮動后,明憐的手按在他整齊的衣衫,對他露出輕輕淺淺的笑,“公子,好了?!?/br> * 離開王宮,坐在馬車上。 公子姒昭忽然丟給明憐一個小藥瓶。 “公子,這是?”明憐穩(wěn)穩(wěn)地拿住小藥瓶,防止藥瓶從她手中溜走。 “治愈咬痕的。”姒昭溫潤說,他衣衫整齊,無暇如美玉。 明憐臉有些緋色,她撥了下發(fā)絲,遮掩住臉龐神情。 “小傷而已,多謝公子惦念。”明憐柔柔說。 姒昭卻道,“受傷了就與我說,不分大小?!?/br> 明憐一愣,抬眼看過去。 天色漸晚,他的神情在昏暗的光輝下幽靜,眸光幽邃,帶著不容置喙。 明憐握緊小藥瓶,垂眼,輕輕說,“公子不覺得我麻煩么?” 衣衫滑動的聲音響起,姒昭湊近明憐。 他身上的典雅熏香與她衣裙的氣息交織。 明憐屏住呼吸。 她從姒昭眼中看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暗色。 明憐指尖抖了抖,小藥瓶差點從她手中落下,幸好她用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藙菸罩?/br> 姒昭唇角勾起輕輕弧度,溫溫潤潤,“明憐姑娘,孤才是麻煩的人?!?/br> “.......” 風(fēng)吹過人,明憐脖頸上的藥在風(fēng)中泛起涼涼的氣息。 她跟著公子姒昭進(jìn)入公子府邸。 姒昭與侍從淡聲吩咐了一些話,過了片刻,侍從捧出明憐客房中的一些書冊。 “公子?”明憐心抖了抖,下意識握住姒昭的袖角,“公子.......這是?” 是因為她太逾越,公子發(fā)現(xiàn)她有著不該有的心思,所以要讓她離開了么。 明憐握著姒昭袖角的指骨攥緊,眼睛泛著執(zhí)拗。 姒昭側(cè)眸看她,微頓,平緩說,“明憐姑娘,我身上這傷有些重,需要有人近身照顧?!?/br> “我擅自做主讓明憐姑娘去我那里,不知明憐姑娘是否介意?” 明憐心中的顫抖緩緩止住,她攥著姒昭的袖角,下意識說,“自然不介意?!?/br> 有了靠近他的機會。 她下意識想抓住。 明憐松開姒昭的袖角,他微微笑著看她,溫和蠱惑猶如等待獵物踏入的陷阱。 明憐溫婉說,“希望公子不介意明憐服侍的不好。” 姒昭抬起手,有些褶皺的袖角從他腕骨滑落,他垂眼,眸色莫辨,漫不經(jīng)心撩起明憐臉龐上的一縷凌散發(fā)絲。 “……” 公子姒昭的屋舍很大。 屏風(fēng)隔開了屋內(nèi)環(huán)境。 侍從將床鋪鋪在外面的地上,公子清冷尊貴的屋子中多了另外的人氣兒。 姒昭解了外衣,明憐察言觀色,拿了新的衣裳湊近姒昭。 “公子,我為您更衣?!泵鲬z垂首,平靜說。 姒昭沒拒絕。 明憐看他一眼,小心解開他的里衣。 覆蓋男人肌膚的潔白繃帶泛出暗色的血,明憐指尖頓了頓,掀起眼眸看姒昭,語調(diào)柔和,清泠泠的眸子卻不像是想聽到拒絕的話,“公子,我先為您換傷藥?!?/br> “好。”姒昭說,他任由明憐動作,透出一分微妙的聽話。 繃帶透出的血帶著黏連感,明憐動作很輕,姒昭的肌膚微微繃緊,傷口牽動帶來的疼痛感在他身體的狀態(tài)上表露出來。 明憐呼吸放輕。 她壓制指尖顫抖,拿出傷藥,為姒昭重新上藥。 姒昭指骨攥住椅子邊緣,玉白的手泛起深深青筋。 他呼吸深深,帶著紊亂。 “公子,忍一忍,我馬上就弄好?!泵鲬z語氣保持平靜,低聲說。 姒昭應(yīng)了聲。 明憐眸光觸及到他的眼睛,微頓,倉皇躲開視線。 換完傷藥,明憐為公子更了衣。 姒昭有了傷,養(yǎng)傷的事情優(yōu)先,晚上沒什么人過來打擾他。 “這些是明憐姑娘喜愛看的書籍?”姒昭明知故問,笑的溫潤,拿起放在外面桌案上的書冊。 “都是些常見的東西,公子可能早就看過了。”此時,明憐已經(jīng)摘下繁瑣復(fù)雜的飾品,也換了簡單的衣裳,素色在身,美麗純粹。 “這里面有些書籍我并不熟悉,明憐姑娘若有見解,可以與我說?!辨φ阎讣恻c了點書冊,落在明憐身上的眸色柔和。 有燈下看美人,美人愈美的說話。 明憐的心跳了跳,覺得這話倒也適合公子。 天色變換總是悄然無息,屋外暗色流淌,屋內(nèi)昏黃的燭光搖晃,男人墨色的發(fā)披在身后,蠱惑詭譎,他玉白的膚色在燭光下更是白皙,黑色眸子中雖然有柔和,但更顯幽深,無聲蠱惑。 “只要公子不嫌棄?!泵鲬z的手落在書籍邊緣,微微傾身,腰肢微塌,抬眼直勾勾看姒昭。 “自然不嫌棄。”姒昭薄薄的唇勾起微笑,溫潤克制。 “公子今夜打算做什么?”明憐問他。 姒昭說的輕松,“養(yǎng)傷罷了?!?/br> “公子疼么?這傷會影響公子休憩么?”明憐又問,像是追問,但她語調(diào)關(guān)懷,關(guān)心的意味更多。 她起身,走近公子姒昭。 “公子這傷,傷的很深?!泵鲬z垂眼,睫羽陰影落在臉龐,微微顫抖,帶著楚楚。 “明憐姑娘今晚在旁側(cè)守著我,我會好好休憩。”姒昭說,像是有些過分的偏愛,不過他聲音溫和。 明憐站在他身邊,微微咬了咬唇,“公子這傷是因為公子見了天子,天子對公子做了什么嗎?”? 外界看來,天子寵愛公子姒昭。 公子姒昭受的傷竟然如此深,幾乎是要將他置于死地。 明憐的話音剛落下,姒昭捏起明憐的下巴。 明憐接觸到他的眼神,肩膀不由得繃緊。 她回神,有點慌張地說,“抱歉公子,我不應(yīng)該探究這樣的事情。” 差點忘了,她身份那么卑微。 王室貴胄的事情,她憑什么去探究呢。 能站在公子姒昭身邊,已經(jīng)是奢侈了。 姒昭眸色深,冰冷的意味浮現(xiàn)。 “明憐姑娘,不要怕。”他輕柔地松開明憐的下巴。 提起天子而升起的冰涼在他眼中斂下。 “并非天子傷了我?!辨φ言诿鲬z面前的桌幾旁座位上坐下,他容色矜貴,溫潤對明憐解釋,“這傷是我自己對自己下手的?!?/br> 明憐微微瞪大眼睛,她掐了掐手心。 姒昭笑著看她,眼底有危險意,“明憐姑娘,失望了么?” 聞言,明憐皺了下眉,“公子為何這么說?” “我并非什么受害者,你照顧我并非什么善事,這傷是我自食惡果?!?/br> 明憐道:“可公子用傷害自己的手段……肯定是迫不得已?!?/br> 姒昭微笑,眸色波瀾不驚。 “你當(dāng)真這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