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搞事日常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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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方才纏著凌昭,給他上了妝。 穿宮女衣裙的少年黑發(fā)披散,點了朱紅口脂,眉心畫著不倫不類的花鈿。 何皎皎把凌昭發(fā)髻都拆了,可她哪里會給人梳頭? 凌昭一頭稠黑長發(fā)毛躁地散著,簪子步搖珠花流蘇別滿了腦袋,掛得他頭皮生疼。 車廂內(nèi)點著安神的香,何皎皎玩著玩著犯了困,無知無覺便睡了。 雪蕊掀簾子灌進冷風(fēng),她朝凌昭身邊縮去,壓實了他整條胳膊,無意識地抓住他一把頭發(fā)。 何皎皎顯然睡得安穩(wěn)極了,凌昭臭著臉,正用空著的手摘腦袋上的東西,長發(fā)打結(jié),時不時扯得他挑眉冷嘶。 雪蕊見狀,彎腰想進去幫他,卻抬眼望見凌昭朝她搖搖頭,豎指舉到唇邊,做了個口型。 他面無表情,微挑而利的眼尾讓何皎皎用朱筆勾得狹長戾紅,像鋒芒染血。 噓。 雪蕊會他的意,輕手輕腳地退回車前室。 她抬頭望著一碧如洗的晴空出了會兒神,不知為何,悵然一嘆。 也不知道,郡主跟十三殿下的婚事何時能定下來。 何皎皎一覺到了黃昏,睡得神清氣爽。 她剛睜開眼,對上凌昭的臉,花里胡哨,神情怨懟:“你挺會挑時辰醒。” 何皎皎人還迷糊著,臉往他胳膊上蹭了蹭,方發(fā)現(xiàn)自己掌心拽了他頭發(fā)。 她松開后直起身,瞧清凌昭模樣后,后知后覺有了丁點兒羞怯,“你怎么不叫人進來給你收拾?” 再望向案幾上的香爐道:“太子哥哥送的香挺管用的。” 凌昭松動著麻得幾乎失去知覺的胳膊,看她兩頰睡得粉紅,嗤出一聲冷哼,不說話。 他把頭上東西飛快摘下來,以指為梳粗略理了理,隨意挽了個單髻。 何皎皎掀開一點簾子往窗外探,天幕薄紅,天色隱隱見暗,隊伍停下來了。 前方遠處高豎著官驛旗幟,禁軍和宮侍散在四處空地,以官驛客棧為中心,安營扎寨。 冷風(fēng)一吹,何皎皎很快縮回車廂內(nèi),她問凌昭道:“我晚上定是要在驛站里邊陪老祖宗的,你怎么辦?” 她問了句廢話,凌昭肯定只能躲她的馬車?yán)?,只是寒冬臘月的,車?yán)镌摱嗬洹?/br> 凌昭不答,雪蕊這時端了熱水進來,他指指銅盆兒再指指自己的臉:“你先過來給爺擦了?!?/br> 何皎皎見他現(xiàn)在的模樣想笑,忍住了,乖乖坐過去擰帕子。 她拿著帕子邊往他臉上糊邊囑咐道,“那你晚上在我車?yán)锟刹睾昧耍瑒e被禁衛(wèi)軍當(dāng)毛賊逮了?!?/br> 何皎皎真挺擔(dān)心他的,凌昭卻不屑:“你小瞧誰呢?” 何皎皎還欲再說,馬車左窗忽地“叩叩”一聲,一道清潤低沉的男子聲音徐徐響起:“令儀,這回坐車還難受么?” 落地卻如平地驚雷。 是太子凌行止。 凌昭飛快地躥到了左窗看不見的角落里縮著。 逃禁閉是一回事,他涂脂抹粉穿裙子的樣子被誰瞧見,都不能讓凌行止瞧見。 他二哥是真會當(dāng)眾先扒他衣裳,再扒了他的皮。 “啊…令儀這回好多了,還要謝過太子哥哥的香。” 何皎皎心提起來,她理了理鬢角衣裳,把簾子掀開一點點縫兒。 少女正襟危坐,笑得極為乖巧:“趕明兒我跟太子哥哥討個方子?” 被誰先發(fā)現(xiàn)了,都比被凌行止撞個正著的好。 何皎皎其實心里邊挺怵太子,她小時候跟著凌昭胡鬧,被他一臉嚴(yán)酷地打過手心。 凌行止披著件海棠色冬氅,烏發(fā)玉冠,眉目舒朗,“令儀不是多此一舉了?” 他騎著一黝黑駿馬,身形磊落,挺直如頸松,揚聲道:“你太子哥哥不小氣,想要差人來取便是?!?/br> “老祖宗這會兒已經(jīng)進驛站歇著了,令儀也要過去了罷?” 凌行止沉聲提議:“孤讓李長牽了匹溫順的小馬過來,令儀要不要同孤騎馬過去?” 何皎皎心虛,眼尾余光若有若無掛著凌昭,一時啞然,“嗯?” 聽凌行止含笑道:“嘉寧在前頭等咱們?!?/br> 話說到這兒,何皎皎知道沒法推辭了,便清脆應(yīng)下,“那太子哥哥等我一等。” 她當(dāng)即要下車,凌昭拽了她披風(fēng)一角,何皎皎臉上巧笑嫣然,心里急得要死,飛快朝他擺手。 不管怎么樣,先把這尊大佛領(lǐng)走再說。 她頭也不回,扶著雪蕊的小臂跳進雪地里。 官道寬敞,前邊不遠的空地上,李長和一隊侍衛(wèi)已在等著了。 他們旁邊站了匹棗紅色的矮腳馬,身量僅到何皎皎胸口一點,呆呆地打鼾甩蹄兒。 宮婢們攙著何皎皎翻上馬背時,凌行止打馬到她跟前,沒向車輦多看一眼。 何皎皎剛松下口氣,垂眸對上矮腳馬的大腦袋。 她頓時伏在馬背笑得肩膀直顫,樂不可支。 何皎皎即笑自己騎的馬過于憨頭憨腦,也笑方才凌昭縮手縮腳的模樣。 “令儀?” 凌行止不明就里,“不喜歡這匹馬么?” “沒有。” 何皎皎收了聲兒,正經(jīng)道:“令儀只是覺得它長得可真喜慶?!?/br> 凌行止跟著笑了笑,他彎腰攙了何皎皎一把,扶她坐穩(wěn)。 本該收回手時,凌行止修長的指節(jié)卻往了上。 他將何皎皎散開的一縷額發(fā)挽進她耳后,又扶正她髻邊一支釵環(huán)。 男人一派從容自若,牽起了她所騎矮腳馬的韁繩,其聲低若弦鳴,“你仔細別摔了?!?/br> 第10章 騎馬 ◎二哥要收拾人了◎ * 何皎皎怔了片刻,凌行止單手勒繩,馭馬領(lǐng)先半步,另一手牽著她的小紅馬。 他□□良駒受主人意,打著響鼻慢步悠悠往前。 男人劍眉星目,不見絲毫異色,仿佛他堂堂一國儲君,給她牽馬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何皎皎回過神,飛快脧巡四周,下人們低頭偏眸,她不敢露出忙亂神色,嬌嬌“呀”了一聲,“太子哥哥,你可別小瞧我?!?/br> 她扯回韁繩,一夾馬肚子,小紅馬撒開蹄,載著何皎皎,顛兒顛兒地越過威風(fēng)凜凜的寶馬。 別說,跑得挺快。 馬蹄飛濺碎雪,冷風(fēng)呼嘯過耳,掩不住何皎皎一顆心心慌慌直跳的聲音。 她不知具體何時開始,太子偶爾會來她面前,如此這般那般,怪上那么一怪。 其中緣由,何皎皎從不去多想,因為,怎么會呢? 凌行止大她十歲,她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只當(dāng)這位端方的兄長,還沒意識到她已經(jīng)十四。 她不再是從前做錯事、被他罰了后會哭紅鼻尖、委屈癟嘴纏著要人抱的小丫頭了。 何皎皎打馬一溜煙兒跑出一大截路,收斂好神思,拉緊韁繩勒馬停下。 “太子哥哥,如何?” 她回身朝凌行止得意地一揚秀眉,便算將他剛剛親呢過頭的舉止,應(yīng)付過去了。 殘陽照雪,少女姝麗,凌行止不疾不徐地打馬跟上,他唇邊噙一抹淺笑,但笑而不語。 “令儀,你在和二哥賽馬?” 身后傳來少女低呼,嘉寧公主騎著一匹灰棕大馬,讓一堆宮侍圍護著過來。 她不知事情全貌,自以為看穿事實:“二哥讓著你呢——哎呀,我不騎了!” 馬匹略一抬蹄,她駭?shù)眯∧槹琢税祝[著要下來。 凌行止無奈搖頭笑道:“嘉寧,你自己非鬧著騎大馬,小心點兒?!?/br> 何皎皎故意擠兌她:“嘉寧公主真是英姿颯爽。” “令儀郡主可真會夸人啊?!?/br> 嘉寧把韁繩一扔,兩名宮女手伸得老高,一頭汗地護著她滑下馬背,“何皎皎你下來,我今兒非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br> 她踩著積雪躥過來拽何皎皎下馬。 小紅馬矮,何皎皎肩膀一歪,自己下馬歪到嘉寧身上去,趁機搡了她一把,“我不和你說,你說不過人便要生氣。” 凌行止干脆也一撩袍擺下了馬,把韁繩遞給一旁的護衛(wèi)。 他負手而立,隔了幾步遠,安靜地注視著她們笑鬧到一處去。 夕陽橘紅一顆,沉下山腳半面,雪地皚皚,少女笑聲如銀鈴清脆。 然后猝不及防,讓一陣急促的馬蹄踏地悶的沉重響聲,由遠及近的踩碎。 何皎皎正半側(cè)著身,躲嘉寧手里攥的雪團子,不讓她往自己后頸里塞。 聞聲兩個人都停住,往后邊看去。見官道車輦箱籠擁擠,兩側(cè)清出來的小道上,打馬飛馳而來一伙錦帽華裘的少年郎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