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搞事日常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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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著擦著,他惡氣橫生,竟是豁出去了,大聲喊道,“何皎皎,爺就給你當(dāng)宮女!” 壽光他還死活非得要去了。 何皎皎步子一歪,差點兒踩空,她只當(dāng)他在堵氣,頭也不回道:“我玉瓊殿可沒你這樣傻大個的宮女?!?/br> 到慈寧宮,何皎皎隨侍太后接見過宮妃覲見,閑談間,她未曾聽到丁點兒動靜,看來凌昭宮中的人都幫他瞞得緊緊的。 明兒出發(fā)壽光,太后讓何皎皎再點點自己要帶的東西,用過午膳就遣她回去。 何皎皎尋不到借口,拖了又拖,還是早早回了玉瓊殿。 到玉瓊殿前,她讓雪蕊先去探查敵情,自己在殿門探頭探腦,結(jié)果被人從身后敲了下腦袋。 何皎皎轉(zhuǎn)身看清來人,倒吸一口涼氣。 十三皇子殿下身高八尺,猿臂蜂腰,他從太監(jiān)裝扮,換了身一等宮婢鵝黃色的宮裙冬裝打扮。 單鬢高高梳起,別各色珠花,不知誰給他修細(xì)了長眉,雖素面朝天,竟有幾分女相的英氣。 但也只是單看臉! 搭上他那大個子,何皎皎只覺得眼睛生疼,她捂了臉,忙將人拉至內(nèi)廳偏閣去,生怕多過一舜,她便多一舜的丟人現(xiàn)眼。 偏凌昭得意得很,“你總沒話說了?” 何皎皎落座后端了茶,喝不下,她將茶盞用力置在案幾上,鮮少跟底下人發(fā)了脾氣:“你們誰給他找的衣裳?” 還合身得很,瞧著得是現(xiàn)改出來的。 屋里幾個丫頭都跪下了請罪,腦袋埋得極低,肩膀輕顫,她居然全在憋笑。 何皎皎發(fā)脾氣歸發(fā)脾氣,倒不是真要罰她們,凌昭犯起渾來她都束手無策,一群當(dāng)奴才哪里奈何得了他? “誒,何皎皎,何皎皎,成不成?” 凌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裙擺讓他大步跨得呼呼生風(fēng)。 何皎皎此刻,看他一次,眼睛便得疼上一回。 她別無他法,喚雪蕊拿來隨侍人員名單,挑著勾掉一人名字,后沒好氣地問凌昭:“你是哪位宮女?。俊?/br> 凌昭伸出蘭花指,矯揉造作道:“可兒?!?/br> 何皎皎瞪他少許,撲哧一聲,終是給他逗笑。 十一月初九,清晨。 建成帝在前朝攜百官祭天過后,磅礴號角悠長蕩開,赤色旗迎風(fēng)獵獵,漆黑的鐵甲禁軍護(hù)在臃腫龐大的車駕兩側(cè),隊伍緩緩開拔了。 近日來雪時停時落,今兒天光大盛,陽光烈烈照得人身上寒意升騰。 太后攙著何皎皎的手剛要登上車輦時,不知怎地,瞥到一旁何皎皎的隊伍,她目光被鶴立雞群的一位宮婢吸引。 凌昭盡管低頭縮肩,腰彎得不能再低,可他一大個子在一群少女中間仍出挑得很,一眼瞧見的便是他。 “令儀。” 太后遲疑道:“你身邊那丫頭,哀家怎么瞧著眼……” 眼生兩個字堵在喉嚨里,因為人她其實挺眼熟的,太后越看越怪,“哀家以前……像是沒見過她?” 何皎皎心里巴不得讓太后認(rèn)出凌昭來,好治凌昭一頓,道:“她啊,往常是在玉瓊殿做粗活的,手腳挺麻利,令儀前段時間把她調(diào)身邊伺候了?!?/br> 她試探著說:“令儀讓她過來給您老人家磕個頭?” 太后笑呵呵地擺手:“免了,哀家只是看那丫頭…哎喲,生得可真壯實?!?/br> 何皎皎心生幾分不甘,她拉了太后袖子,悄悄地問她,“老祖宗,您真沒認(rèn)出來呢?” 太后茫然道,“嗯?” 何皎皎欲言又止,終作罷。 她想,若是在這關(guān)鍵時刻出了岔子,以后凌昭還不曉得怎么鬧她,算了。 待太后午歇,何皎皎方回自己車輦上。 馬車搖搖晃晃,車壁四側(cè)都掛著竹夾的棉褥簾子避風(fēng),暗火燒的爐子,小幾上擺香展茶和幾樣點心果子,車內(nèi)寬敞而舒適溫宜。 凌昭枕臂大大咧咧躺在貂裘上,臉上蓋了張素色絲帕,似在假寐。 何皎皎覺得車?yán)锖軔?,更嫌他占地方,走過去將他往一邊推,邊問他:“你這樣一副鬼樣子,到了壽光又能如何?” 看他能出去見人么? 凌昭給她挪了地兒,剛要作答,忽聽外頭出現(xiàn)了李長的聲音,“雪蕊姑娘請留步?!?/br> 凌昭登時坐起來,他掩向車壁,且聽談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稍后,雪蕊聲音響在車門處:“郡主,太子爺知您素來犯有暈車之癥,方才遣李長送了一味香來,讓你聞著試試,許能緩解一二?!?/br> 第9章 小氣 ◎你太子哥哥不小氣◎ * 得了何皎皎準(zhǔn)兒,雪蕊打起簾子,雙手捧著巴掌大的素錦圓盒跪行進(jìn)車內(nèi),奉到她面前。 不待何皎皎伸手拿,讓凌昭搶先一步拾去,他捏著圓盒神情古怪:“二哥送你香干嘛?” 太子為人處事素來周到妥帖,對凌昭之外的兄弟姊妹愛護(hù)有加,待何皎皎這半個meimei也從未厚此薄彼,反而更多了些優(yōu)待。 只是如今太子監(jiān)國,掌一國之事,日理萬機(jī),還能想著她暈車,實屬難得。 何皎皎不疑有他,只道:“你當(dāng)太子哥哥是你,成天只曉得自己胡鬧?” 她不急著從凌昭手里拿回香盒,在案幾上翻找一陣,找來一方竹簡遞給雪蕊。 她俏聲道:“此乃柳先生的孤本,你跟李長回去,拿給太子哥哥,路途煩悶,給他解解乏兒?!?/br> 雪蕊接過竹簡退出去,那邊凌昭已開了圓盒,他從中嗅出幾味寧神的藥材。 齊周尚武,建成帝愛巡游,一年到頭行宮避暑、佛寺歇冬、獵場圍獵,總要聲勢浩大地出行好幾回,太后身子健朗,也要跟上一兩回。 何皎皎馬車坐不久,坐久了難免頭暈?zāi)X脹,食欲不振,難以安睡,路途上吃的苦頭最多。 凌昭取來銀鑷子掀開案幾上的小掐金掛耳香爐,將香粉調(diào)進(jìn)去燃起。 一線煙起散后,車廂內(nèi)漾開股清淺的苦香。 凌昭純粹閑得慌,他將圓盒扔到一邊,轉(zhuǎn)頭去看何皎皎面色,問道:“有用嗎?” 何皎皎皺了皺鼻子:“……我還不難受?!?/br> 凌昭“呵”了一聲,臉上神情淡淡:“那二哥這殷勤沒獻(xiàn)對地方?!?/br> “凌昭?!?/br> 何皎皎不贊同地蹙眉:“你好好說話?!?/br> 她最煩凌昭口無遮攔,人家是他親二哥,堂堂監(jiān)國太子,需得給誰獻(xiàn)殷勤。 凌昭靠向車壁坐回去,側(cè)目過來看她,視線由上及下,肆無忌憚地,“呀,想聽爺跟你說好話???” 何皎皎今日梳了個元寶髻,鬢邊兩縷額發(fā)垂得俏皮。 人端端正正坐著,藕荷色的披風(fēng)未解,挾著里邊大繡芙蓉的淺粉裙擺花骨朵兒般堆下去。 她整個人從頭到尾都粉嘟嘟的,偏頭一瞪,“你且說啊。” 她看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凌昭樂了:“你讓爺說爺就說?” 兩人正要拌起嘴來,雪蕊回來了,帶著一個黑漆五福字的食龕。 她將食龕打開,取出幾樣白瓷圓盤盛的吃食,置上案幾,“太子爺讓帶回來的零嘴,隨郡主無事吃著玩兒?!?/br> 又不是小孩兒,送什么零嘴,她平常瞧上去是個貪嘴兒的么? 何皎皎想著為難了,不知這次該回什么好。 她起身去案幾上翻,還想喊雪蕊開箱攏,凌昭實在看不下去,將她摁回去,“差不多得了,送來送去的,沒完沒了你們?!?/br> “哼?!?/br> 何皎皎面上不服,心里倒覺得凌昭說得對。 太子的儀仗隨在帝座之后,往來一趟的確極為惹人注目,于是作罷。 她很快被案幾邊傳來的酸甜香氣吸引,是太子送的一碟子糖滋梅子,她捻了幾顆進(jìn)嘴,很喜歡這般酸酸甜甜的口味。 何皎皎再捻了顆糖梅子在手里,舉著往凌昭身上撲,非要他吃下去,“堵上你的嘴?!?/br> 凌昭才不吃,頭撇得老高:“你起開,你喂狗呢?” 雪蕊退出車廂,讓一旁的小宮女把食龕收下去。 她端正跪坐,靜靜候在車前室,耳邊車轍碾雪碎響,伴著車廂內(nèi)兩個小主子壓低了的打鬧聲。 里面隱隱器物碰撞,不知兩人鬧起何物來。 隊伍已拔出京城,順官道慢慢駛進(jìn)山林間。 嚴(yán)冬風(fēng)寒日高,萬物凋敝。 前日將停的大雪似埋了山,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隨日頭泛現(xiàn)出金光。 不知行進(jìn)多久,雪蕊靠著車門逐漸昏昏欲睡,山林寂靜,她驀地覺出不對來。 車廂里跟著安靜許久了。 雪蕊回身打起簾子,“郡主……” 望清里邊場景,她啞然失笑,極快地收了聲兒。 何皎皎依著凌昭,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睡顏恬靜,原是睡著了。 而凌昭…… 先前何皎皎讓雪蕊收了個妝龕上車輦,雪蕊腦子里沒轉(zhuǎn)過彎兒,眼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