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者半挺起的身軀將洛珩禁錮在自己與床頭之間。

    她注意到了洛珩憔悴發(fā)深的眼眶，即便隱在昏黑的室內(nèi)，那股寂若死灰的沉郁氛圍依舊。連情欲都被一瞬沖淡。

    洛珩將手從唐言章體內(nèi)抽出，磨蹭間她的五指都沾染上晶瑩液體，順著縫隙滴落在床單上。

    “一個月。”

    唐言章勾著她的脖頸調(diào)整呼吸，依舊酸軟著的四肢難以著地?；蛟S是許久未曾碰過性事，又或是思念跨過無數(shù)日夜，她的身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敏感且持續(xù)。

    “讓我在你身邊一個月，好嗎?！碧蒲哉聫濏?，捧起她的臉迫她直視自己，聲音很輕，“當(dāng)初你關(guān)我也關(guān)了差不多這個時間……我是老師，比學(xué)生多幾天，也可以吧？”

    “…為了什么呢？”洛珩半支眼瞼。

    “因為我還喜歡你?！碧蒲哉聹惿先ビH了親她垂下的眼尾，語氣平穩(wěn)而篤定，“我想挽留你。”

    后者原本無甚波動的雙眸忽而彎了彎，洛珩偏頭，借著半敞開的窗往外看去。

    “…我在嘗試人生中的第一幅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畫時，其實是不知道該怎么下筆的?！甭彗駨拇差^抽了幾張紙巾，一邊緩緩擦拭著被體液沾濕的手指，一邊開口。

    “我只能臨摹。所以到后來，老師都看不下去了，說繪畫沒有靈感實在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我就放棄了。你也知道，我沒什么閱歷，也不會共情。別人能輕而易舉做到的事，我做不到?！?/br>
    唐言章安安靜靜地垂眼聽著。

    洛珩彎眸：“但這幾年，我能創(chuàng)作了?！?/br>
    “你有靈感了？”

    “是啊。其實Grace說得蠻對的，像我這樣的，只有把所有情緒全部走完一遍，好像才算一個完整的人?！彼曇艉茌p，“所以，我不討厭那段過往?！?/br>
    “…她不配做老師?！?/br>
    唐言章按住她擦拭著的雙手，緊咬下唇，紙巾在她們相貼的掌心間被悄悄攥出皺褶。

    “唐言章。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幾年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甭彗裆陨蕴а?，“如果您是覺得對我愧疚，虧欠我的話，那真的不用，也沒有。要論虧欠，也是我做出了強(qiáng)迫的行為，是我虧欠您?！?/br>
    她看見自己在年長女人眼眸中的倒影。

    有點(diǎn)模糊。她想。

    “是嗎…”唐言章呢喃，翕動的眼睫猶如蝴蝶的翅膀，“你可能理解錯了。我說的這‘一個月’，不是商量，也不是交易。”

    她伸出手，拇指指腹輕輕按在洛珩平薄的下唇，眼看著原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肌膚被她按得愈發(fā)泛白。

    “和你一樣，是強(qiáng)迫?！?/br>
    洛珩驟然抬眼。

    “所以，你不虧欠我什么。”她啞聲，捧起洛珩的臉，試探性地將手指往里壓，細(xì)細(xì)蹭過女人尖銳的犬齒。

    不等洛珩開口，年長女人的吻再一次印在了她的唇上。有了指尖做阻隔，她輕而易舉地撬開洛珩的口腔，食指指節(jié)曲起扣在她下顎，逼得后者被動仰高了頭。

    “唔……”

    唐言章并不滿足于此，骨節(jié)分明的左手自洛珩的腰身逐漸撫上后背，摸過她因喘息而不受控抬起的腰身。瘦削的肋骨幾欲撐破肌膚，她安撫性地一遍又一遍輕柔摸過，吻卻依舊強(qiáng)勢而不留轉(zhuǎn)圜余地。

    “哈…”

    洛珩被吻得嗚咽，突如其來的偏執(zhí)將她炙烤，半邊身子在年長女人的撫慰下變得有些燥熱，下半身卻依舊沉得發(fā)涼。她錯覺自己站在了夏秋交界處，無論是身體還是思緒，都被拉扯得冰火兩重天。

    “…家里有指套嗎？”唐言章的吻輾轉(zhuǎn)到她的耳垂，輕輕伸出舌尖卷住，聲音極輕。

    洛珩左手半撐在床面上，側(cè)過頭，因喘息而略微起伏的身軀在她的撫摸下顯得格外脆弱。

    “…沒有?！彼Z調(diào)矜冷，剛想偏過頭去躲避年長女人的親吻，方才那句“虧欠”便在她耳膜中回響。

    因此她錯過了唐言章微微停滯的呼吸，和一瞬即逝的亮起的瞳仁。

    “會有點(diǎn)疼?！碧蒲哉聫乃砩习胱?，原本分開跨在她兩側(cè)的膝蓋，一邊轉(zhuǎn)而頂入洛珩的雙腿之間，“太疼了就告訴老師，好嗎？”

    “一個月？”洛珩按住她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唐言章，是不是一個月后，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br>
    “……是?！蹦觊L女人閉了閉眼，反握住洛珩的掌心，一根根捋開她微微張開的五指，順著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如果一個月后，你還是沒有改變想法，那我就…”她低低吸一口氣，“我會離開。”

    “好?！甭彗駨濏?，“是我欠你的，我確實該還?！?/br>
    唐言章垂下眼，心口不自覺地跳了一下，不知名的鈍痛再一次密密麻麻蔓延到指尖。四目相對，她想再去說些什么，觸及洛珩明顯無甚感情的雙眸，那些難以開口的話再一起被咽了回去。

    她們還能說什么呢。明明誰都不需要道歉，誰也沒有錯，可事已至此，系著她們之間的那條隱線早已一碰即斷，所有的發(fā)展都猶如當(dāng)年清水寺她們抽的簽文。能再次扯上關(guān)系，說白了也不過是唐言章在勉強(qiáng)而已。

    她盯著洛珩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去看，按捺下自己搖搖欲墜的拉扯，左手握緊她的掌心，右手貼合她稍稍凸起的小腹向下?lián)崦?/br>
    “…洛珩?！彼龁÷暎羝饍?nèi)褲邊緣，手心被細(xì)密的恥毛掃過，最后觸及女人溫?zé)岬南麦w。

    她試圖在rou縫間去尋一些足以沾濕作為潤滑的液體，可她指尖寒涼，堪堪觸及半絲黏膩，轉(zhuǎn)瞬間又被她的觸碰化作干澀。

    “插進(jìn)來吧。”洛珩仰起頭，被動承受著唐言章在自己身上的親吻，“不用做前戲了?！?/br>
    唐言章動作一頓，親吻著她鎖骨的雙唇繼而往下，劃過洛珩挺翹雙乳，在身下人微微顫抖的幅度下精準(zhǔn)咬住了她的乳尖。

    她的指尖也不再停于xue口，稍稍往上，轉(zhuǎn)而觸碰輕揉稍稍凸起的陰蒂。

    曖昧的喘息陡然加重。

    “…腿分開一點(diǎn)，小珩?！?/br>
    她的聲音悶在胸口，顯得有些低沉。洛珩下意識地將手插進(jìn)唐言章鋪散開的長發(fā)中，學(xué)她往后扯，凹陷的眼窩情緒不明，下一刻，那些持續(xù)的舔舐再一次撫過她的敏感點(diǎn)。

    情欲與yin靡氣味濃重。

    年長者不再與她對視，只兜著她纖細(xì)的腰身來回親吻，發(fā)了狠的吮吻砸在她的肩頭，脖頸，耳廓，灼熱的情意仿佛要破開她的血rou。

    洛珩雙眸一合，緊咬下唇，直到絲縷鐵銹氣息彌漫，她才發(fā)覺自己竟無意識咬破了口。

    “…別咬?！?/br>
    唐言章溫?zé)岬耐孪⒋蛟谒浇?，極其輕柔地啄了啄那處冒著血的裂紋，又伸出舌尖，一下下舔舐著唇瓣輪廓。年長女人的吻一改往年克制而冷淡的做派，呼吸交纏間，連帶著她的唇都沾上了些殷紅血跡。

    洛珩明顯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微薄的氧氣只有從年長者的唇里攫取才能變得充足；而她現(xiàn)在只能被動地，接受著她的給予。

    她自喉間悶出一聲明顯的低喘，腿心在唐言章的撫慰下變得明顯濕潤。

    “哈……”

    下一刻，唐言章骨節(jié)分明的中指沾上她的體液，順著濡濕rou縫淺淺沒入半根指節(jié)。

    “看著我，洛珩?！彼龁÷?，捧起洛珩的臉，拇指輕壓在她唇上，“看看老師?！?/br>
    洛珩眼瞼半支，因接吻而變得殷紅的唇雖微微張開，呈現(xiàn)一種糜靡的嬌媚。但波瀾無驚，宛若黑石的瞳仁怎么鑿都鑿不出任何情緒。

    唐言章忽然就不想看她的眼睛了。

    她右手發(fā)力，直接沒入了女人溫?zé)峋o致的xue內(nèi)。

    洛珩明顯被她突如其來的進(jìn)入激得渾身戰(zhàn)栗。年長女人在她許久未經(jīng)性事的身體里深深淺淺地插進(jìn)又抽離，逼得她扭動著腰，試圖從不受控的狀態(tài)中回攏。

    “疼…”洛珩身軀半弓，內(nèi)里極其敏感，哪怕唐言章只是稍稍往上頂，都能讓她把腿夾緊了發(fā)抖。

    唐言章親了親她眼尾，右手的力度不減，將她的軟rou一寸寸碾開，又按在她腫脹發(fā)熱的陰蒂上摩挲。

    “哈…唐言章…”洛珩抓緊了她的小臂，酸脹的下腹被她的手帶得高高挺起，“…怎么每次做…都那么…嘶…”

    她沒有理會洛珩的不滿，越來越多體液的涌出讓她們的交合聲響愈發(fā)變大。唐言章掌心一波波撞在她陰戶上，水聲與rou體拍打的聲音交織，在寂靜狹小的房間內(nèi)格外明顯。

    “慢點(diǎn)……”洛珩側(cè)過頭，從喉間壓出些許聲音，“慢點(diǎn)，唐言章?！?/br>
    “不夠。”唐言章舔咬著她的耳廓，粘稠曖昧的水聲不僅在她們身下響起，更是匯聚在她耳膜最近的位置上，“小珩，叫給老師聽?！?/br>
    以前的洛珩在性事上總是喜歡故意勾出些高亢的叫床聲來惹她臉紅。往往那時，唐言章都會被她拔高的嬌嗔撓得呼吸急促，繼而變本加厲地cao弄她。

    此時只壓著聲音喘息的女人，她怎么看都覺得格外陌生。

    也格外痛苦。

    洛珩半邊身子因她陡然加大的力度而高高挺起，小腹震顫，一股股黏膩的愛液爭先恐后從xue口涌出，將唐言章的手徹底打濕。

    “哈啊……”她轉(zhuǎn)而死死扣住年長女人的后背，五指往里陷，借力以讓自己在臨近失控的前一刻多一分?？康目赡?。昨晚徹夜的不眠早已讓她僅存的清醒在此時所剩無幾，她的xue口緊縮，死死咬住了唐言章的手，所有的悶哼都抵在了唐言章的肩頭。

    在雙腿撐不住下跌的一瞬，她的唇齒被年長女人撐開，所有喘息無差別地隨著腰身顫抖而拔高。

    “洛珩……”唐言章低喃，細(xì)密的眼睫輕輕掃過她側(cè)臉，“我真的很想你……”

    她動了動，因情事而熾燙的身軀與年長女人溫?zé)岬娜閞ou貼合。她右手撫上唐言章凸起的肩胛骨，別過頭，呼吸逐漸趨于平緩。

    “…去洗澡吧?！彼龥]有回應(yīng)唐言章的話，困意自情潮消退后便鋪天蓋地，雙眸險些合上，“屋子小，只有一個浴缸?！?/br>
    “一起?！?/br>
    唐言章嘴唇翕動，展開雙臂將洛珩緊緊攬進(jìn)懷里，仿佛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體內(nèi)。

    “……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