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式SPA(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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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 “對不起。” “你說一千遍!一萬遍!他也不會回來了!”杜松梓嗓音嘶啞,淚流滿面,“你還我爸爸。” 她的肩膀塌下來,無力地倒在張啟明身上。 “去死...你去死......讓他回來,我要他回來?!?/br> 他將她抱在懷里,臉頰貼著臉頰。因雙手受限,只能用嘴啄去她臉上的水珠。咸苦的味道,滑入喉嚨,心臟澀得皺成一團,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念起:“松子......” “張啟明...我討厭你...我恨你......”杜松梓哭得更大聲了。 還是這樣,和小時候一樣。 只要她一哭,他就手足無措。張啟明不會哄女孩子,在這方面他就是個笨蛋。 除了抱住她,輕聲念她的小名,再加一個舔掉她臉上的淚水,他一點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講。 “好惡心,臉上都是你的口水?!倍潘设鞒槠f道。 “唔,對不起?!彼呒t了臉,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是,他們挨得太近了,哪里還有空間給他回避。 所以這個愿望當(dāng)然沒法實現(xiàn),他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捧起腦袋,嘴對嘴親了下去。 他有些頭暈,不可置信地忘記了呼吸,原來小時候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居然真的有一天在現(xiàn)實發(fā)生了。 ...... 張啟明,杜科長校友的遺孤,7歲時被收養(yǎng)。二十年間,杜家把他當(dāng)作親人撫養(yǎng)長大。他深受親父和養(yǎng)父的影響,成年后報考警察學(xué)校,禁毒專業(yè)。 杜松梓,父親是一名緝毒警察,2歲那年,被硬塞了一個不同姓的哥哥。受家庭氛圍影響,長大后勤學(xué)苦練,報考警察學(xué)校,現(xiàn)是一名網(wǎng)警。 她從就愛美,最喜歡搗騰手指甲。 杜母從不涂指甲油,也命令禁止這種東西出現(xiàn)在家里。經(jīng)不住一哭二鬧的折騰,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她可以用天然的草木花朵染指甲。 他每年夏天的常規(guī)任務(wù)——幫杜松梓包指甲。 雙手雙腳,二十個指頭,二十個指甲,年復(fù)一年。 那天晚上,蟬鳴休憩,他們在少了大人的房子里看CCTV6播放的電影。杜松梓被紗布束縛手腳,要張啟明喂她吃西瓜,汁水從嘴角淌下來,她就蹭在他的衣袖上。 杜松梓年齡小,困勁大,嘴里含的西瓜還沒咀嚼,頭一歪,就栽到他身上睡著了。 直到電視機的屏幕變黑,杜父和杜母還沒到家。 張啟明記得那天明明家里沒有開燈,但他好像什么都看見了。半明半昧的環(huán)境里,他把她嘴里的西瓜摳出來,小口地吃掉了。 西瓜的汁水混合口水,從打瞌睡而合不上的嘴角淌下來。 他用舌頭嘗了一點—— 是甜的。 ...... 此刻,他從味覺的聯(lián)想中回過神來。 他無比確信,當(dāng)時的記憶沒有出錯。在杜松梓的口腔里,和他緊密糾纏的舌頭,以及濕潤的肆意流淌的涎液——是甜的。 張啟明竭盡可能地咽下他們之間,共同創(chuàng)造的液體,喉結(jié)的涌動像海浪,只要他們沒有分開,就永不停息。 “杜女士,結(jié)束了。” 輕音樂結(jié)束了一個循環(huán),香薰噗呲熄滅了最后一點星火,連空氣里,肆虐的玫瑰香精都變得更加稀薄了。 他扶著她的肩膀,輕輕推開了她。 “松子......”他搖了搖頭,再清理了一遍她的眼角。 杜松梓抽了抽鼻子,從床上跳下來,拿起手邊的浴巾纏在身上。 阿高的手掌還附在門上,他身邊的前臺小meimei差點已經(jīng)拿出了鑰匙,他們差點就要直接開門而入。 “喊什么喊,我在洗澡!” “女士,時間,服務(wù)沒有了?!?/br> 阿高的手又習(xí)慣性地插入頭發(fā)里,他不敢看杜松梓,只能退到前臺meimei的后邊。 “那就再加兩個鐘?!?/br> “啊!行程,晚上不去了嗎?” “不去!我累了,想多按摩休息一會?!?/br> 瘦小的泰國meimei聽不懂他們的聊天,只能帶著禮貌地微笑向她問好。她的眼睛露出截然不同的感情,不安地越過杜松梓向屋里看去。 張啟明背對門口,他的手放在背包里,裝作整理東西的樣子。 小meimei忍不住用帶有擔(dān)憂地語氣詢問他,他嘆了口氣,冷靜地回答她。 “時長隨便記,我什么時候休息好了,什么時間算結(jié)束!別來吵我!” 杜松梓的扶在門框上的手退回去,擰著門把手在他們面前關(guān)上了門。 她返回到他的身邊,雙手從后背環(huán)抱住他。 “張啟明,我們還沒結(jié)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