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靜謐籠罩了乾澀的喉間
「我已無話可說了?!估钋勹暮黹g已被某種物質(zhì)侵蝕殆盡了。她毋庸置疑地愛上了,有著血緣關(guān)係的弟弟,正因如此,她的愛慕、依戀、執(zhí)著,以及思慕都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闡述了,畢竟最深沉的愛戀是不需用話語傳達(dá)。 “即便我罪孽深重,卻還是對你的央求微微地頷首了?!崩钋勹冻隽艘荒▋?yōu)雅的淺笑。 p.s.李文沁,你仍再仰頭細(xì)數(shù)著那不停跳變的數(shù)字嗎? * 「為什么要去醫(yī)院?」李文沁緊跟在李琴璇身后。最近,李琴璇都在他前去書店的時候,就先行離開了,而每當(dāng)他向老闆詢問她的去處時,得到的都是一個不清楚的回應(yīng)。 “難不成,你還再跟那男人有所接觸?”他們兩人之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什么隔閡了,但是為什么李文沁心中,還是殘留著一種未知數(shù),甚至還開始產(chǎn)生懷疑,他覺得李琴璇隱瞞著什么不可訴說的秘密。 「愛我,是一句哄騙我的謊言嗎?」李文沁低落地攥緊了雙手,一面糾結(jié)著自己的情感是如此廉價,一面又堅信著李琴璇有著什么無法說出口的難處。當(dāng)他踏入了醫(yī)院后,那種如同藥劑和漂白水混合在一塊的味道,向他的嗅覺席捲而來,這才讓他憶起了兒時為數(shù)不多的記憶。 他一時間想起了封存已久的記憶,明知如此重要,卻因?yàn)樘^沉重,所以選擇遺忘,畢竟有些是痛到想要忘卻一切。 李文沁彷彿可以看見自己兒時的模樣,穿梭在醫(yī)院的大庭中,他的兩隻小手分別緊勾著父親與姊姊的手掌心;歡樂的時光總是讓人有種感慨,因?yàn)橐呀?jīng)失去的東西,再回頭一望時,會不自覺地產(chǎn)生詫異,畢竟早就忘了自己以往也擁有過這些。 父親、姊姊,以及他自身,這就是他的家庭,一個完美的三角形,不多也不少的維持著不傾斜的平衡,直到她的侵入與打亂,平凡的日常就這么樣的瓦解了。 「跟丟了??」一時間的發(fā)愣讓李文沁察覺了,李琴璇早已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范圍,他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迷失在此空間中了。 「李文沁,你怎么在醫(yī)院?」曾怡馨從轉(zhuǎn)角處走了出來,剛好與李文沁對上了眼,她的語調(diào)有些驚喜,但也同時帶著淡淡的憂心。 「我來探望熟人,但是好像把病房號碼忘記了。」曾怡馨的出現(xiàn),讓李文沁又恢復(fù)了平時的模樣。他傻憨地笑了幾聲后,想要隨意地擺平曾怡馨的問話,畢竟現(xiàn)在第一要緊的事,是李琴璇,其他的人事物完全無法印入他的眼簾。 「太好了,我以為你受傷了,原來是來探視親屬?!乖八闪丝跉獾穆冻隽藸N笑。平常不太愛顯現(xiàn)出正面表情的曾怡馨,突然間勾起了嘴角,讓李文沁意外地睜大了雙眼,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因?yàn)橛牣惖那榫w只佔(zhàn)了短短的幾秒鐘。 「是說,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不再繼續(xù)著自己的話題,李文沁巧妙地將主題轉(zhuǎn)到曾怡馨那去,畢竟他不太喜歡被外人打探太多私事。他左右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想著該去詢問柜臺人員,還是說就這么回家等待。 「陳維新沒告訴你嗎?」曾怡馨疑惑地問道。 「他怎么了?該不會是上次在體育的后遺癥吧?」突然間聽聞到,自己好哥們類似在醫(yī)院的問句,李文沁的雙肩緊繃了一會兒,眉頭也下意識地緊皺了。他完全不曉得這件事,也不清楚原來陳維新這么嚴(yán)重,但是他這幾天查看手機(jī)的訊息,根本沒有任何有關(guān)的通知。 曾怡馨拉了拉斜肩帶,喬裝鎮(zhèn)定的說道:「要我?guī)闳ニ牟》繂???/br> 雖然很對不起陳維新的心意,但是曾怡馨果然還是無法掩飾,自己喜歡李文沁的心情。光只是與他對視,和他說上一小段話,她的胸口就會劇烈的上下跳動,絲毫不怠惰的告訴自己一個事實(shí),那就是她有多么喜歡李文沁。 “就讓我任性一回吧??”曾怡馨沒有說出陳維新的病情,明明只要張開口,就能消除李文沁心中的憂慮,畢竟陳維新只是一般的中暑加些微貧血,根本沒有什么大礙,但是她吞下了真相,因?yàn)橄胍退诙帱c(diǎn)獨(dú)處的時間。 反之,另一個在一旁擔(dān)憂著陳維新,同時也在憂慮著李琴璇的李文沁,根本無暇去關(guān)注身旁面紅耳赤的曾怡馨了。平時他也沒有去多注意她,直白的說就是他對李琴璇以外的異性無感,再加上她是陳維新喜歡的女孩,光是有這兩個理由,就足夠讓他與她保持正當(dāng)距離了。 兩人搭上了電梯,但似乎沒有什么話題可聊,又或者是說李文沁只是不愿開口說話,畢竟多說無益,那還不如合上嘴,不浪費(fèi)嘴中的唾液。 「李文沁,你還好吧?」曾怡馨試圖關(guān)心李文沁,她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的心思,不過她似乎尚未發(fā)覺自己是位局外者。 「沒事?!故且环N虛偽的笑容,當(dāng)人們對他人產(chǎn)生無趣和煩悶時,就會顯示出這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不過一般人很難察覺。當(dāng)電梯門一敞開后,李文沁立馬走出了密閉式的空間,不愿再與她有所接觸了,因?yàn)樗F(xiàn)在完全沒有間暇之馀去扮演偽善者。 「他的房間是幾號?」李文沁一走出電梯門后,連頭也不回地直接開始行走,避免與曾怡馨有太多的接觸。和平時在學(xué)校的他不一樣,不是笑臉迎人的模樣,而是在自周圍設(shè)下了厚實(shí)的巖壁,彷彿直接性地張開雙唇,訴說著給我私人空間似的。 “他心情不好??,不是往常的模樣?!痹耙Я舜桨晷南胫?。妄想自己能與李文沁拉近距離,可以獲得某種特別待遇,不奢求與他成為戀人,只是想要友人一般的位置,僅僅只是這樣就夠了,但是似乎進(jìn)展得不如預(yù)期。 不妄想,不期望,僅僅只是想要,讓他看待自己再稍微加重一些。當(dāng)李文沁關(guān)心陳維新的視線,還有隨之急迫的腔調(diào),都讓她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令他如此著急。即便只是短暫的一秒鐘,也能滿足她這酸澀、癡情的單戀,克制住自己逐漸邁向失戀的憂愁。 「五零二號,就在前面的轉(zhuǎn)角處。」 李文沁沒有任何回應(yīng),直接奔向了病房。 「大聲說出口,能行嗎??,既然難以掩藏,還不如一吐為快嗎?」知道他的視線里,根本沒有屬于她的位置,畢竟她只是他的同班同學(xué),同時也是一位不敢向他表達(dá)自己心意的單戀者。如此懦弱的她,怎么可能有資格去奢求一個特別的定義,光是與他談話就該心滿意足了。 「喜??歡到完全無法移開視線?!褂肋h(yuǎn)只有望著背影的權(quán)利。不管是在午后,輕盈奔向地平線的李文沁,還是此時焦急到,隱藏不住心中煩躁的步伐,兩者都讓曾怡馨捨棄不了,也無法輕易地斷去此情愫。 把身后的曾怡馨留置在走廊,李文沁不敲門地直接拉開了病房門,透過視覺導(dǎo)入神經(jīng)后,傳進(jìn)大腦的影像是陳維新傻愣的憨笑。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人在醫(yī)院!」李文沁捲起了左右手的衣袖,氣勢強(qiáng)大的邁向陳維新臥躺的病床,嚴(yán)肅的顏面直逼著陳維新的警覺。這是他重要的友人,也許這輩子能如此了解他的人,就是陳維新了,如果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該如何是好。而現(xiàn)在,他卻進(jìn)了醫(yī)院,甚至將他蒙在谷底,什么也沒有告知。 「啊??我只是中暑跟些微貧血,沒有什么大礙??」陳維新兩眼飄移地尋找回避點(diǎn),避免與李文沁的視線對上,畢竟眼前這位生起氣來,可不是一般的等級。陳維新拼命地展現(xiàn)出自己的反應(yīng)能力,上下左右地?fù)]動著手臂,就和平時一樣,絲毫沒有怠慢,似乎想藉此平息李文沁的怒火。 「本想說再多練習(xí)一會兒,誰知道就好死不死的中暑了!」陳維新搔了搔后腦勺。 「沒事就好??,但是下一次記得通知我啊!我可擔(dān)心死了!」李文沁舉起了右手,一拳輕撞了陳維新的胸膛,心中的憂心至少減去了一半。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地放松了,緊繃的雙肩也微微地下垂了,這都是因?yàn)樗闹暮糜哑桨矡o事的緣故。 「曾怡馨,你怎么站在門外?。俊龟惥S新注意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巧妙地隱匿在門縫后。 「是說,你們兩終于有進(jìn)展了嗎?」李文沁恢復(fù)了平時的笑容,用手肘推了推陳維新的手臂,小聲地在他的耳邊問道。畢竟,都已經(jīng)到了會來探視的地步,肯定是有什么好事發(fā)生了。 「你說什么啦!」陳維新彷彿是單純的細(xì)胞生物,一聽見了李文沁的悄悄話后,臉頰上瞬間刷紅了。他和曾怡馨之間是有發(fā)生一些事,但是完全不像好的發(fā)展,反倒有些偏離了軌道,處在一種道路維修中的窘境。 「那,我去投幣一下,突然想要喝綠茶!」看氣氛可是一種常識,李文沁二話不說地把曾怡馨拉進(jìn)了病房內(nèi),而后拋出了這句話后,就留給兩人一個獨(dú)處的空間了。 「啊??今天是第二次了啊??哈哈」雖然說很開心能和曾怡馨有獨(dú)處的空間,但是陳維新完全不知道要說什么,更何況曾怡馨剛剛不是說要回家,怎么突然間又來到他的病房里了? 「和他在大庭巧遇,所以又回來了。」看見陳維新一臉疑惑的樣子,曾怡馨就直接解釋了。 「原來如此」陳維新尚未說完話,就被曾怡馨打斷了。 「陳維新,我果然??還是很喜歡他,不能放手。」這不是做錯事,也不是尋求救贖,更不是被審問,只是想在愧疚感吞食自己的思緒前,將真話說出口,好留下一絲良心。她很自私,明知眼前的他,和自己單戀的他有著深厚的羈絆,但是卻任性地妄想著??自己可以藉由他,打入進(jìn)他的世界。 誰喜歡著誰,并沒有什么錯,因此沒有人可以藉此來問罪。 本來就知道的結(jié)果,他絲毫不感到意外,只是深呼吸后,勉強(qiáng)地彎起了一抹笑容。此刻的他可以向她伸出手,給予她溫暖,讓她了解一件事,自己對她的愛慕不會輕易崩解,但是他沒有這么做,??猶豫了。 「那,要不??我先放手?」喜歡一個人,有必要到承受一切不平等的對待,只為了最后能獲得一絲關(guān)注。陳維新猶豫了,儘管自己先前堅毅地說著被利用,他也無所謂的話語,但是現(xiàn)在的他再想著,要是讓曾怡馨陷入兩難抉擇的境地,那還不如他主動地退出。 “原來,我沒有喜歡你,喜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知道再繼續(xù)行走下去,會渾身被荊棘環(huán)繞,而傷痕累累的身心,將會打消了希望的念頭。人都會懼怕著受傷,所以會退卻、畏縮,逃離且斬斷慾望的源頭。 ** 「果然,你是李玹的轉(zhuǎn)世?!鼓赣H伸出手擁抱著李琴璇,濃稠的扭曲愛意讓人難以呼吸,但是誰都無法制止她的行徑。 已經(jīng)不正常的母親,把李琴璇當(dāng)成父親的投射物,就算說是轉(zhuǎn)世,那也必須要有著合理的時間觀念。父親在世時,李琴璇早就已經(jīng)出生了,輪回理論的觀點(diǎn),在她身上一點(diǎn)也說不通。 “快結(jié)束?!崩钋勹耆蝗ニ伎?,畢竟,要是去分析母親對父親的執(zhí)著,總有一天她自身,也會墮入那病態(tài)的感情漩渦之中,所以她避免自己的身心遭受影響,將高低起伏的情感封閉了。她沒有掙扎的意思,宛如心死的身軀,不再多想的她,任由母親的親暱舉動。 「李玹的眉毛、眼球、鼻樑、雙唇,他的輪廓和你是如此相似?。 鼓赣H喜悅地將雙手,覆蓋在李琴璇的面孔上,想要觸摸著與他相仿的五官,并且將之永遠(yuǎn)刻畫在心中。 「??」舅舅不語地撇開視線。 一個不夠,還要再擁有一個,這就是母親的理論。 即便有了一個為她做盡任何事物的男人,她也不滿足,因?yàn)樗且粋€內(nèi)心飢渴的女人。這般吃相難看的母親,不在乎他人的輿論,也對他人的批判無感,畢竟她是一個隨意奔放的女人。 「為什么你要離開我呢?」母親豐厚的唇瓣,配合一字一句地上下張合,即便是一個臥躺在病床的中年女子,依舊沒有被歲月侵蝕,保持著一般女人稱羨的艷媚。她的手腕柔和地擺動,輕如羽毛般的優(yōu)美舉止,能擄獲眾多男人的目光,再加上那毫無掩飾,直接顯露慾望的雙眸,既危險卻充滿誘惑力,完全是將男人逼入了絕境。 「倦了,配合你的游戲,令我心力交瘁了?!惯@句話是父親留給母親的唯一遺言,李琴璇完全不猶豫地說了出口,就連語調(diào)也模仿得無可挑惕。她的眼神是空虛,不存在任何的生命,冰冷的令人畏懼。 “父親是如何演示呢?是這般嗎?”這個女人是如何搞瘋一個正常人,又是怎么讓一個男人這般為她癡心,不過一切都不再重要了,畢竟現(xiàn)在她成了這場鬧劇的收尾者,把所有的事物合理的劃上句點(diǎn),給上一個完美的劇終,正是她的這次前來的其中一項目的。 「出去!出去!李玹是不會對我說這種話!」母親逃避著真相,總是聽取著想聽的事物,無視著厭惡的現(xiàn)實(shí)。當(dāng)她聽見了李琴璇所說的話時,情緒瞬間爆發(fā),她激動地捶打著李琴璇的雙肩以下,像極了一個得不到糖果的五歲孩童,在拼命地發(fā)洩著自己的不滿。 「抱歉,李琴璇,你可先出去嗎?」舅舅立即見狀后,身軀從椅背上挺直,雙腳邁步來到了李琴璇身邊。他婉約的說話方式,令人反感,但也令人感到悲哀,因?yàn)樗沁@么的無力。 李琴璇無話可說,同時也稍微感到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短暫離開,那個令她屏住呼吸的病房,亦或者是說牢籠。 反正,母親也只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了,她已經(jīng)無須去在意自己被拘禁的過往了,畢竟她腳踝上的無形枷鎖正逐漸崩落了。 “好想見他?!彼桓蚁嘈?,自己竟然萌生出這種念頭。無可否認(rèn)地,她深深地迷戀著自己的弟弟,一個不??是笞约旱牡艿埽粋€不斷呼喚自己名字的弟弟,明知道是弟弟??但是卻怎么樣,也無法壓制住這份情感。 憶起昨天自己的失態(tài),李琴璇整個人就自責(zé)不已,她穿越了被玻璃窗籠罩的廊道,來到了距離不遠(yuǎn)處的歇息區(qū)。 「李琴璇??」 這個嗓音令她仰起了頭來。 「為什么你會在這?」李琴璇直視著李文沁問道。 「這是我想問你的話,最近你都在我去書店前,就先行離開了。」李文沁手握著鐵罐的黑咖啡,和一瓶塑膠罐的綠茶。他光是望向她一眼,就知道深藏在她心中的難捱,不管是以往,還是此刻,總是忍氣吞聲地背負(fù)著所有的事物。 當(dāng)冰冷的鐵罐輕靠在李琴璇的臉頰時,不妨讓她訝異地顫抖了一下。 儘管在一開始跟丟了,但是李文沁感覺自己一定會遇見李琴璇,不曉得這算不算是,一種執(zhí)著所導(dǎo)致的想法,不過,至少他沒有白買這罐黑咖啡,畢竟他完全不愛碰觸這類苦澀的飲品。 “喝黑咖啡可是她的特權(quán)?!?/br> 「你又再獨(dú)自隱忍著什么了?對吧?」是因?yàn)樯砀卟畹脑?,李文沁的下巴,此刻輕輕地靠在李琴璇的頭頂上。他刻意不去打量李琴璇的神情,因?yàn)樗钪枰氖?,一道遮擋凡俗事物的高墻,雖然他還有著許多的缺點(diǎn),但是讓她依偎在他的身影下,這種事還是做得到。 “不要再默默忍受了,李琴璇。”李文沁顫抖的左手緊依在李琴璇的腰干上。 害怕是不可諱言的事實(shí),即便兩人已經(jīng)說出了心中的愛慕,仍舊脆弱的無法承受外來的壓迫,彷彿只要沒有捉牢這纖細(xì)的身軀,將再也無法獲得擁入懷中的機(jī)會。 「記得你自己所說的話嗎?」李文沁等待著的同時,也順勢問道。 「??」 「別閉口不語,李琴璇?!巩?dāng)自己所愛的人將自己封閉在心墻外,是一種痛不欲生的感受,因?yàn)槟阒荒茈y耐地望著自己所愛的人,此刻正在歷經(jīng)著何等痛苦的事物,而自己只能渾然不知地被隔絕在外。 「我??去見她了?!怪挥性谒媲?,她才能逐一地卸下心防。 「她該不會是??母親?」明知道了答案,卻不愿相信地詢問著。 “別再奪走了,這是我僅有的歸屬?!崩钗那咧雷约盒闹械呐?,正在啃食他的理智,但是他強(qiáng)忍了下來,沉住氣地壓抑了衝動。無視了公眾場所,他無暇思考地加深抱住李琴璇的力道,??好想要一次永久的幸福。 「不會離開我,對吧?」 “求求你,別丟下我一人!” 「李琴璇,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箻O近哽咽的嗓音,正在顫抖地從喉間涌出,李文沁卑微地在李琴璇的耳畔邊低喃著。 *** 兩人的身影在第三者的眼中,是何種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