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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逃避仙尊追殺的那些年在線閱讀 - 章四、春風(fēng)迎面笑故人

章四、春風(fēng)迎面笑故人

    章四、春風(fēng)迎面笑故人

    懸壺門的云舟進入逍遙嶺所屬的極北之地后速度慢了下來,前后左右都是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云舟,可見這次逍遙嶺舉辦講學(xué),許多宗門都慕名而來,不想缺席這次盛事。

    云舟上長老撤下結(jié)界,向迎面而來的守護大陣投入拜帖,不一會兒便有三名白衣人御劍而出。

    「懸壺門,請?!?/br>
    沉莫若和顧元宗與其他弟子早等在云舟外頭,因為逍遙嶺內(nèi)禁行云舟,長老們只能將云舟收起,紛紛踏劍而行,隨招待之人一同進入守護大陣。

    沉莫若本來害怕逍遙嶺的人會認(rèn)出他,柳長歌說他在逍遙嶺可是名人,可這三名弟子卻不認(rèn)得他一般,他覺得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也許三人是新來的,認(rèn)不認(rèn)得無所謂。不認(rèn)得更好,他更輕松自在一些。眼下有個難題,沉莫若沒有劍──雖柳長歌說他是出自逍遙嶺的劍修,但奇怪的是他沒有自己的劍,似乎是弄丟了。顧元宗對此也并不意外,早在眾人喚出本命劍時,他便一併將沉莫若帶上,騰云而起。

    不過沉莫若此時的心思全放在同行的那兩位師兄身上──那日深夜后,兩位師兄閉門不出,他無法查探更多關(guān)于魔器的細(xì)節(jié),他心中擔(dān)憂魔神塹的封印早已松動,魔族趁機而出。然而他深知眼下提升修為更為緊要,止步金丹根本無法好好應(yīng)對將來的狂風(fēng)暴雨。魔族若真的復(fù)興,那么再一次封印魔神塹將更加費力與危險。況且金丹修為也根本無法召回他的本命劍與上古焦尾琴,更別提再次召喚點墨了。

    因此在云舟上的這些日子來,他和顧元宗同房修練,兩人功法不同,但偶而切磋講道也受益不少。

    ──沉莫若前生雖也修劍,劍法高超,足稱是天資卓絕的劍修。但其實他修習(xí)的道法更適合布陣,因此對法陣頗有涉獵,甚至能自己依照上古大陣改良成變陣,使其適合修為低下的修者使用。不過他目前的金丹修為讓他只能玩玩小陣,僅限自身周圍,再大一點的陣法就必須依靠靈石或法器。氣人的是,他窮,儲物袋里只有十幾塊靈石,想要維持一個小型的守護陣都捉襟見肘。手腕間的小柳條也只有糖球──原來沉蘭之也愛吃糖。

    對于顧元宗,他倒是有些收穫。

    顧元宗雖是懸壺門的醫(yī)修,但也是醫(yī)劍雙修,劍法不俗。他與其對過幾招,兩人不分上下,且劍招路子相似,不愧是想拜入無非仙尊座下的人。光是基礎(chǔ)劍式,顧元宗使得行云流水,劍氣凜然,看得出下過狠功夫。原來之前沉蘭之也算是真心相待,將逍遙嶺的劍法秘笈給了他,還時常陪他練劍。

    可惜,沉蘭之已經(jīng)不在。

    沉莫若有些遺憾與歉疚,幸而他前生對逍遙嶺的劍法相當(dāng)熟悉,甚至無非仙尊的劍他也熟,對照他的路子切磋一二沒問題。問題較大的是,他要如何幫助顧元宗成為無非仙尊的徒弟?

    無非仙尊早年便說過不收徒,雖對沉蘭之青眼有加,但也只是在劍道上指點一二,并未收沉蘭之為徒。無非仙尊的親傳弟子這個身分可是多少劍修夢寐以求,求神拜佛甚至直接跪在無非仙尊面前都求不來的。

    無聲嘆了口氣,在他身前的顧元宗聽見了,御劍的同時笑問了句:「愁什么呢?」

    「……無事,只是想起過往……」

    「我以為你還想著那兩位師兄呢?!?/br>
    沉莫若皮笑rou不笑,想他們?nèi)ニ绬幔?/br>
    「知道你放心不下,瞧──」顧元宗輕巧地指了下兩位師兄的方位,他倆正好位在前方。沉莫若定睛一看,有兩片小小的白色花瓣沾在了他們身后的衣襬上。不用多想,肯定是追蹤的法術(shù)。

    原來方才顧元宗見沉莫若若有所思時,便放慢速度故意落在那兩位師兄后方,小小施了法。

    「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他們也是金丹……」沉莫若有些擔(dān)憂。

    「不會?!诡櫾诘故切赜谐芍瘢傅に幎哑鸬男逓?,靈識并不強。」

    沉莫若點點頭,揪了一根自己的頭發(fā),指尖白光一閃,發(fā)絲幻化成一隻燕尾蝶,搖搖晃晃地往前飛去──奇異的蝴蝶居然飛得比御劍快!最后要落在那兩位師兄身后時分化成兩隻,穩(wěn)穩(wěn)地停在花瓣上了。

    顧元宗一見,瞇了下眼,很是熟悉──這是隱匿法陣藏仙陣的變陣,可以隱藏自身氣息,甚至躲過化神期修者的靈視。雖然小,可這個變陣不是人人都會的,沒有經(jīng)過刻苦的練習(xí),根本連法訣都畫不出來??墒浅聊魠s連畫都沒有畫,憑空運靈結(jié)陣,再加入幻化法訣,將法陣縮至一隻蝴蝶大小再送到指定的事物上,這不是一般金丹修為可以做到的。

    也因為如此,蝴蝶有點力不從心,飛得歪七扭八,不過總算是停在對的地方。

    他回頭望了一眼沉莫若,那人正在惋惜又毀在自己手中的幾塊靈石,沒有多問。

    一晃眼,他們已經(jīng)來到東北方的一個小山頭。

    言草峰,滿布青色的草木,雖是位在北面但一點兒都不冷,彷如是人間四月鶯飛草長的時節(jié)。峰上一條小河,河水帶著靈氣,滋養(yǎng)著河岸兩旁的靈草田。靈田里種著許多品階不錯的靈草,生氣蓬勃。西面稍遠(yuǎn)一些的草木叢中有小動物竄過,都是未開靈的生物。再過去就是一片樹林,看著十分祥和,最外圍的樹上掛著鮮嫩欲滴的果實,散發(fā)淡淡的靈氣芳香。

    跨過小河來到東面,坐落幾個院子,不大卻也足以十幾人入住。最大的院子可以住下六至七人,最小的就只能住一人。懸壺門的弟子按修為分配,那兩位師兄因為心懷鬼胎自然極力爭取住到一起,長老們也不反對,任由弟子們決定。他們的住處不在這里,在挨著言草峰旁邊更小的山頭上,方便照顧弟子們卻也不打擾。

    顧元宗和沉莫若修為最不濟,年紀(jì)也最小,與宗門的關(guān)係也最淡薄,因此被排擠到最北面的小院子去,勉強可以住下兩人。院子緊鄰另一處森林,從外望去感覺一片陰暗,但他們二人對此沒有反對,還很高興,畢竟有些事情還是沒有外人的時候好辦。

    接待弟子給予每人一塊令牌,輸入自己的一絲靈識后,就成了在逍遙嶺出入的通行令,這對無劍可御的沉莫若來說是好事,畢竟使用逍遙嶺內(nèi)的傳送陣需要出示通行令,沒有還真是寸步難行。

    他可不想讓顧元宗天天御劍帶他,這里的三歲小娃都有自己的木劍了,就他沒有,有些丟人。他想盡快找把趁手的劍,重拾劍道,再多賺一些靈石供自己修練法陣秘訣。

    「講學(xué)三日后開始,這三日爾等可以前去瑤光柱那觀看課程,選取自己心儀的術(shù)課。課程沒有人數(shù)限制,但有些有修為限制,請各位注意。另外,逍遙嶺下有熱鬧的城鎮(zhèn)可逛,各位若還缺少甚么,可以在這三日下山購買,但三日過后守護大陣會關(guān)閉出入口,沒有長老許可不許下山?!?/br>
    「諾。」

    接待弟子最后指明藏書樓和瑤光柱的方位后乘風(fēng)而去,顧元宗凝視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有些出神。沉莫若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逍遙嶺最為北端的地方,常年風(fēng)雪滿天,冰稜如筍,云霧成霜,寒風(fēng)蕭瑟,鮮有人跡。那個地方不長一花一草,卻始終生長著一棵巨大無比的樹。樹無葉,枝干被凍住,半透明冰柱里可以看見枝干已經(jīng)發(fā)黑,卻一直沒有枯萎。

    「梧桐木……」顧元宗喃喃自語。

    沉莫若有些驚訝,那樹都病成這樣了,他怎么還看的出來是梧桐木?

    「──那里不是流芳水榭,無非仙尊應(yīng)當(dāng)不在那里。」沉莫若知道他的嚮往,開口解釋。

    那個地方真正來說,其實并不全在逍遙嶺內(nèi)。那棵巨樹連結(jié)著逍遙嶺和北冰地界,在樹的周圍有一道功德金光,是天道降下給這棵巨木的,為的是它守住了通往魔界裂口,用自身的靈氣填補了裂口的擴散。因此,它才會那樣了無生息,也不會死去。

    它其實有個名字,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人知道了。雖然長得像梧桐木,可其實它是上古神木──建木。于上古神代起,就支撐著天地,庇護十方生靈,所以身擁道德金光是很正常的。

    不過它已然病入膏肓,幾十年的屠戮戰(zhàn)爭和高野之戰(zhàn)耗去它太多力量,魔族一再捲土重來都不免一次又一次污染它,如今它剩下這副模樣,不知何時就會傾塌,世界終結(jié)。

    逍遙嶺會位在極北之地,主要的原因之一便是守護建木,因此宗門的氣運和建木是相互影響的。逍遙嶺得道成仙的前輩大能多,但背負(fù)的責(zé)任也重。逍遙嶺不僅是培養(yǎng)許多杰出修者的寶地,也為了牽制與鎮(zhèn)壓魔族。

    收回目光,顧元宗說:「流芳水榭這個名字一聽就是春暖花開的樣子?!?/br>
    沉莫若看了看他楞楞的神情,「你很想見仙尊?成為劍修對你這么重要?」

    顧元宗低下頭,沉莫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得他輕輕說了句:「成為仙尊……更為重要……」

    沉莫若一呆,覺得自己耳朵有問題。可當(dāng)他再詢問一次時,顧元宗只拉著他將倆人的小院子重新布置一番。

    顧元宗的芥子空間裝了不少東西,一套床褥枕頭、兩只香爐、三幅花鳥山水畫掛飾、一面捲紗簾和一個大木桶,還有一張可躺下兩人的玉榻擺在院子里,上面精心鋪了柔軟的墊子。

    沉莫若瞠目結(jié)舌,「我們是來聽學(xué),不是移居。」

    顧元宗說:「這樣舒適一些?!?/br>
    「你外出歷練也是如此……大費周章?」

    「不,因為現(xiàn)在有你?!?/br>
    「其實我沒講究……」前生逃亡多年,為了躲避修者們的追殺他連狗洞都鑽過,腐泥潭死人堆哪里沒睡過,就連掉下魔界血海他都能面不改色繼續(xù)喝酒吃rou……要真的講究,那怕是十條命都不夠他死的。

    「但我講究。」顧元宗理所當(dāng)然地道,「我想讓你舒適一些?!?/br>
    「你其實不必如此,這些東西很費靈石的……」沉莫若前生也算光風(fēng)霽月,吃穿用度自然不俗,他知道這些是好東西,所費不貲。

    「闖過幾個小秘境,帶出一些靈草換來的,你不必為我心疼這些外物?!?/br>
    敵不過他的堅持,沉莫若最后還是道了聲謝。

    顧元宗拿出一塊茶色香餅,放進香爐點上,一股柔柔的青草香自爐頂盤旋而上。

    「這是新製的安神香,喜歡嗎?」

    沒想到顧元宗除了會煉丹,還會製香。

    「挺好聞的,有名字嗎?」

    「何所似。」

    三個字,開啟了沉莫若年少的回憶──

    有一鶴袍青年問他:白雪紛紛何所似?

    他尚未想到答案,身旁古靈精怪的少年便替他做了答:撒鹽空中差可擬。

    青年笑了笑,未作評語,目光移向另一個板著臉沉默不語的少年。

    少年答:未若柳絮因風(fēng)起。

    他才恍然過來,但還是被青年敲了頭,柔聲告誡:看看,就你不用功。

    他有點委屈,因為他不喜歡背書嘛。

    抽考過后,青年將他托付給沉默的少年,叮嚀:看緊他,將書背完。

    少年鄭重地點點頭,伸手將他緊緊抓住不放。

    「蘭之,怎么了?」

    沉莫若驚地回神,顧元宗正擔(dān)憂地看著他。

    「沒事……我想下山看看?!?/br>
    「好?!?/br>
    山下的城鎮(zhèn)果真熱鬧,賣靈果靈食的生意十分火熱,是尚未辟榖的修者心頭好。還有許多賣法器法寶或功法秘笈的,也有好些人駐足挑買。城鎮(zhèn)里因此新開了拍賣樓,只要沾了靈氣上了品階,任何對修行有益的全都賣。

    沉莫若沒有劍,他本想進拍賣樓挑把法劍,顧元宗卻制止了他。

    「逍遙嶺上的劍更好?!?/br>
    沉莫若當(dāng)然知道,即便只是逍遙嶺宗內(nèi)統(tǒng)一發(fā)放的法劍都還是比市井中買來的要好,上頭甚至刻有防護的法陣,可是之前的沉蘭之不知將它丟哪去了,他來之前就找了好多天仍是沒找到,去問了柳長歌也說不知道,只得放棄。

    現(xiàn)在他也不敢再去向宗門要,能不外出就不外出。他可不是之前的沉蘭之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認(rèn)出他,對他弄丟自己的劍覺得有鬼,從而懷疑他。

    顧元宗在街邊買了幾樣小點塞進小柳條,正想回去,先前下的追蹤法術(shù)卻有異動,憑著指引,果然在街道的角落看見那兩位師兄往一條小巷里鑽。沉莫若瞇起眼,示意顧元宗,悄悄地跟在兩人身后。

    小巷道左拐右彎,又安靜,他們不敢靠得太近,所幸之前在他們身上下過竊蹤陣,只要不離得太遠(yuǎn),就能感覺到方向。那兩位師兄也特別小心,時不時回頭觀望,再快快地往前行,似乎很怕被人發(fā)現(xiàn)。

    沉莫若覺得奇怪,他們是今日才到逍遙嶺,這兩位師兄行色匆匆是要去見誰嗎?

    顧元宗的氣息特別穩(wěn),靈息幾近于無,眼睛炯炯有神,銳利地盯著前方,彷彿正在狩獵。

    沉莫若的身法也好,跟在他身旁,輕巧的像隻在花叢中悠然飛過的蝴蝶,無害卻相當(dāng)有目的性。他的身法是前生被追殺的十幾年練出的,畢竟想他死的都是修真大能,只要不小心遺落一點蹤跡或靈息,他們就能像條獵犬般毫無猶豫地衝殺過來。

    一盞茶后,兩位師兄竄到了一座院子的小門,抬首敲了門,門自己開了,門口有一個小型的陣法,對上暗號,他們順利進入。

    沉莫若和顧元宗停在稍遠(yuǎn)處觀察,發(fā)覺整個院子都有法陣籠罩,品階不低,可見施法的人修為不弱,一般修者若想破壞必定驚動施法的人,到時免不了一場激戰(zhàn)。幸好,早在他們進門前就收回了竊蹤法術(shù)和藏仙陣,避免驚動對方。

    能和兩位師兄接頭的,行蹤如此鬼祟,想必也不是名門正派。沉莫若心想,他是不是該告知逍遙嶺?畢竟魔器已經(jīng)被他們師兄?jǐn)y至了這極北之地,在逍遙嶺的管轄之內(nèi),是有責(zé)任探查清楚的。

    思及此,沉莫若朝顧元宗打了個手勢,一同退至安全的范圍之后,立即御劍回到言草峰。

    「你待著,我去尋逍遙嶺的師兄?!?/br>
    沉莫若攔住他,「等等,你將這個一併帶去。」遞出一幅畫,畫上是招魂鈴和困仙牌,他在云舟上就已經(jīng)繪好。

    「你怕逍遙嶺的師兄不相信我?」

    「拿著,有備無患。畢竟只有我見過那兩樣魔器,而且我是逍遙嶺的人,上面有我的署名,能取信他們不敢懈怠。」

    顧元宗不再推拖,拿著畫離開言草峰。

    涼夜將至,顧元宗一去就是大半個夜晚。

    流芳水榭,潺潺的水聲如珠落玉盤,靈氣如霧飄渺繚繞。亭臺樓閣精緻華美,處處暗香浮動。水榭正中是無非仙尊的臥房,月白色的捲簾掩映一抹修長身影,煙霧裊裊,他正替描金香爐燃香──淺青色的粉末,捧著橙色的火光,然后迅速地碎成一灰點,一股淡然的冰雪之氣混合著海棠花香緩緩瀰漫,如同一個冬夜之夢,輕輕柔柔地網(wǎng)住所有知覺,使人掉入更深的睡眠。

    一個人影忽然出現(xiàn)在流芳水榭外,他察覺了,頭也不回地道:「進。」

    他放下原本在他手心呼呼大睡的貓,貓睜開眼,迷濛之中靠在一盞明亮的小燈旁,又極睏地睡去。

    那人氣質(zhì)如萬年不化的雪,手下卻溫柔地摸摸小貓。人影穿過流芳水榭的結(jié)界后,頓時變得透明,臉孔已經(jīng)快看不清,如同一陣清風(fēng),落在了他的對面,與他相視而坐。

    「……我去探查過了,暗中收回那人的rou身,元神至今也好好的在秘境中。至于其他……現(xiàn)在時機尚未成熟,不宜打草驚蛇?!?/br>
    透明人影動了一下,卻沒有任何聲響。

    「禁制還不能解開,講學(xué)的這段時間,你繼續(xù)照顧他?!顾种更c上自己的額頭,一縷森然的劍意被拉出,無聲地閃著白色雷電,反手送入透明人影的眉間。

    「必要之時,用這道劍意保護他。」

    透明人影點點頭,伸手接過一小袋淡青香粉。

    「過一段時日你再過來,第三個丹方已經(jīng)快好了,好了我會讓你來取?!?/br>
    「……」

    「心里不舒服?你與我之間需要如此嗎?取不取得他的信任都在你,你同我是一條心,有些秘密他以后自然會知道。」

    「……」

    「好了,千呎淵不必再去了。之前為了尋找靈草已耗費太多,幸好找到『他』的魂魄,但禁不起更多的波折了?!?/br>
    「……」

    「隱世絕?它已經(jīng)自封,暫時沒有人發(fā)現(xiàn),除我以外。不過近來有甦醒的跡象……也要等到『它』修為突破才能再次召喚。」

    「……」

    「三把仙器已經(jīng)支撐不住,想再次封印,得鎮(zhèn)入第四把。依我目前的修為,暫時沒辦法。那日去探查也是服了丹藥勉強將修為提升,才安然而退?!?/br>
    「……」透明人影點頭,將香粉貼身放好,相當(dāng)珍視。因為這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他目前神魂還不穩(wěn)固,修為必定無法迅速提升,等三個丹方都燒完就好了。切記,讓他莫急。至于他的身份,我會交代下去?!顾词衷诳罩幸粍?,周圍的空間忽然裂了一道口,口里推出一把清亮的長劍。

    他將劍遞給透明人影,「這把湛然先讓他用著,其他的劍配不上他?!?/br>
    「……」

    「隨便說個藉口,他有時聰明有時呆,你說的他會相信?!?/br>
    「……」

    他微微笑起,原本冷漠的神情如冰雪初融,萬物復(fù)甦。

    「……不信也沒辦法。」他眉目含情,語帶寵溺。

    透明人影嘆口氣,起身作揖,大步流星地走出流芳水榭。

    水榭外頭,重新落下重重的結(jié)界,再無任何人可以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