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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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易郁和易殊提著行李去荊城旅游。 但正值暑假,荊城各個景點都爆滿,連打個車都要預約,他們迫不得已將計劃延后,先解決志愿填報。 學校已經定好了,主要是專業(yè)。 說實在的,很少有人能在18歲就想好自己余生要干什么,易殊和易郁亦然。 原想聽聽過來人的建議,但互聯(lián)網上任何專業(yè)都有人勸退,糾結了一上午,還在原地徘徊。 “jiejie。” “嗯?” “你當初為什么選理科?” “學不來地理?!?/br> 易郁笑了笑,倒也不驚訝,那次在梁市領略過易殊的方向感后,他就猜到了這種可能,“我一開始以為你是想學醫(yī),而且你化學生物又好。” “……我只有一個時間段想過學醫(yī)?!币资夥畔率謾C,“我媽生病的時候?!?/br> “但她去世以后,我就沒這個念頭了?!?/br> 易殊又想起了梁疑臨死前的話,“在她的人生里,我一直是第二位的,那我沒必要因為她,付出我的余生?!?/br> 氣氛顯然變得有些壓抑,易殊轉而對易郁笑道:“那你呢?你為什么選理科?” “分科志愿是易秤衡填的,我當時什么都沒想,他選什么我學什么。” 易郁淡淡道:“他習慣了安排我的人生,而我也漸漸習慣了被他安排人生。” “如果你不來,我應該會去詩大讀金融?!?/br> 易殊抿了抿唇,“那他今年不插手你的志愿了?” “他今年沒問,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我人在荊城,他也找不到這,沒法逼著我改志愿?!?/br> 易郁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眼里還是無盡的迷茫,“可是不為了別人做選擇,我好像就沒有選擇了?!?/br> 兩人就這樣,一路糾結到截止日期前一天,最后易殊填了藥學,易郁填了金融。 填完志愿,他們也算一身輕了。 荊城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熱,游客卻一天比一天多,兩人性格上又不愛湊熱鬧,于是旅游也取消了,想著以后總有機會。 不出門,生活其實和在詩城沒有兩樣,甚至有些無趣。但即使這樣,易郁也不打算回去,荊城至少可以逃離易秤衡的視線,不用膽戰(zhàn)心驚地活著。 但計劃不如變化,陳琳拜托他八月幫誠誠補課,他之前受人家照顧,這又說不定是最后一次補課,不忍心推脫。加上易殊在詩城找了兼職,七月中旬,兩人便收拾起了行李。 臨走前,易郁配了把鑰匙給易殊,“大學申請走讀?!?/br> 易殊笑道:“聽你這語氣,似乎沒有商量的余地?” “嗯,萬一我們的課交錯開來,我豈不是白天晚上都見不到你?” 易郁硬生生把鑰匙塞易殊手里,“我總不能過得還不如高中?!?/br> “……你高中已經夠黏人了,距離產生美,不想有點自己的空間?” “感情不好才需要距離產生美,感情好恨不得天天賴一塊。我不需要私人空間,我只要有jiejie的空間?!?/br> “……你總是有理。” 但臨走前,易殊還是偷偷把鑰匙藏在了房間里。 不是不愿意和易郁住,是不能。 即使這個房子屬于易郁,但追溯源頭,是郁歡出的錢。 她都不能接受自己再花易秤衡的錢,所以找了兼職賺錢攢學費,更別提心安理得住在郁歡出資的房子里。 至于到時怎么給易郁交代……再說吧。 回到詩城,易殊就直接去工作了。 易郁要八月才補課,平時也沒事做,為了消磨時間,甚至看起了長達103集的肥皂劇。 等他把肥皂劇看完,也到了查詢錄取結果的時間。 而這一天,易秤衡回來了。 “七月份,你和易殊去哪了?” 易郁一頓,繼續(xù)輸密碼,沒給易秤衡一個眼色,“不用你管?!?/br> “不用我管……”易秤衡冷笑道,“我最后悔的,就是這一年沒好好管你!” 易郁眉頭微蹙,緊接著頁面跳了出來。 錄取結果:詩城大學,金融學。 易郁以為系統(tǒng)出了錯,連著點了好幾下刷新,可結果沒有一絲變化。 “是不是你……”易郁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聲音也變得顫抖,拍案而起,一雙眼死死盯著易秤衡,“是不是你改的!” “你考得很好,去詩大確實委屈了你,但殊途同歸,去哪都是為了給易家工作,不如離家近點,我好早點培養(yǎng)你?!?/br> “你他媽瘋了是吧?!” 易郁沖到易秤衡跟前,提起他的襯衫領子。 剎那間,門口立刻沖進來兩個黑衣壯漢,擒住易郁雙手壓在背后,用力頂在他的膝蓋,逼他跪下。 “我瘋了?”易秤衡一把抓住易郁頭發(fā),逼他昂起臉,“在看到我兒子和我女兒吻照的那一刻,我確實覺得自己神經出現(xiàn)了錯亂?!?/br> 捕捉到易郁眼里一閃而過的詫異,易秤衡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一腳踢在易郁小腹。 易郁痛到彎下了腰,卻沒吭一聲。 這一腳踹走了些怒氣,易秤衡理了理衣領,“易郁,你真的很讓我失望?!?/br> “失望?” 易郁嘴角扯出一抹笑,抬起頭,嘲諷地看向易秤衡,“這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你出軌,我luanlun,這才像一家人?!?/br> 易秤衡默默良久,長嘆一聲。 “易郁,我真是太久沒教你怎么和長輩說話了?!币壮雍獬瘍蓚€壯漢道,“控制好他。” 約兩分鐘后,房間里響起沉悶的腳步聲。 易秤衡背著手走到易郁身后,“按理說,你長大了,我不該再打你,可誰讓你不長記性?!?/br> 易秤衡擺擺手,示意兩個人往邊上站些。 他從身后拿出拐杖,在地板敲擊兩下,“這是你爺爺的拐杖,從前,他就是用這個給我立規(guī)矩,今天,由我來正正你的歪風邪氣?!?/br> 手起杖落,易秤衡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再加上拐杖不比皮帶,打在骨頭上是硬碰硬,錐心刺骨的疼。 要不是兩個人架著易郁雙臂,他可能直接撲在地上了。 “這是打你不敬長輩?!?/br> 疼痛還未散去,又是一棒揮在后背。 “這是打你不知分寸。” 易郁嘴唇都已經泛白,咬緊牙不肯出聲。 當第三棒落下來時,他已經聽不清易秤衡說了什么。 等清醒了些,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癱倒在地,但四肢疼得厲害,他實在爬不起來。 不過就算爬起來了,他也被這四方的墻困著。 易郁無望地盯著門,眼淚從眼角劃到太陽xue,滴在地板上。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