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
書迷正在閱讀:厭男癥候群(nph)、多項選擇(NP)、冬至日、侯府婢h、俘獲(人外 NPH)、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女主她體帶情花(修仙NPH)、春晝長長、她的小怪物〔1V1末世〕、抱香而死(現(xiàn)言)
從正午到傍晚,易郁像被撕爛的風(fēng)箏,飛不起來,也不再完整。 夜幕降臨,他慢慢恢復(fù)了些力氣,掙扎著爬起來,去夠床上的手機。 按往常,易殊應(yīng)該回來了,但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靜…… 易秤衡可以篡改他的志愿,趁他昏迷看他的手機想來也不是難事。 但易郁現(xiàn)在顧不了這么多,被發(fā)現(xiàn)已成定局,他更想知道易殊怎么樣。 電量還是滿的,易郁趕緊打開微信。 【jiejie】 “你……” 第二條消息還沒發(fā)出去,易郁就愣住了,紅色的感嘆號打亂了所有思緒。 他攥緊手機,逼自己冷靜下來,又打開通訊錄。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br> “對不清,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br>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br> 易郁一遍遍撥,就像他一次次刷新志愿結(jié)果,可無論多少遍,都是一樣的。 天色徹底暗下來,房間里沒開燈,只有屏幕里的一點光。 他靠在床邊,機械地重撥、掛斷、重撥…… 突然,一個電話跳了出來。 熟悉的鈴聲嚇了易郁一跳,他驚慌失措地去點接聽,“姐……” “易郁。” 易郁愣了下,把手機拿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是郁歡的電話。 “媽……” “是真的嗎?” 易郁低下頭,沒有說話。 在這短暫的沉默里,他似乎能感受到,一些東西在從指縫間溜走。 “意外,一時沖動?就算你當(dāng)時鬼迷心竅,這會你應(yīng)該……想清楚了吧?” 郁歡不像在問易郁,像在不停說服自己。 但易郁卻在此刻道:“是我主動的,也是我非要糾纏她?!彼D了頓,“哪怕早知道會落得這個下場,我也不后悔。” “易郁……你瘋了?!?/br> “我很痛mama?!币子粜Φ?,“也很清醒?!?/br> 他主動掛斷了電話,放下手機,緊緊抱著自己。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也是這樣,關(guān)了燈,縮在角落,自己抱著自己。 一抬頭,遠處永遠是無望的夜。 直到易殊推開門,出現(xiàn)在那個無望的夜里。 現(xiàn)在,他又什么都沒有了。 原來這一年,只是一張體驗劵。 到期了,就作廢了。 這次幽禁比以往都要久、都要狠。 疼痛、饑餓、絕望漸漸吞噬了易郁的神智,他變得暴躁、易怒,地上滿是玻璃碎片。 再見到易秤衡,他毫不留情,一個八音盒砸了過去。 要不是有保鏢護著,說不定真被他得手了。 易秤衡揮揮手,兩個保鏢立刻沖上去。 “讓他跪下,跪在這些玻璃渣子上?!?/br> 易秤衡踢開八音盒,踩著碎片進來,居高臨下地俯視易郁。 “發(fā)脾氣的時候看看清楚。” 他手搭在易郁肩膀,用力往下按,玻璃碎片扎得更深了些。 “我是你父親?!?/br> 疼痛讓易郁眼前的世界出現(xiàn)重影,他像頭失控的野獸,沖好幾個易秤衡叫囂,“殺的就是你!” “殺的就是你……”他癲狂地笑了起來,“你為什么不去死!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 易秤衡注視著易郁,“所以你就要把我的一切毀了?” “對!我就是要毀掉你的一切!我要你看著你的寶貝女兒和我上床!和我結(jié)婚!和我生孩子!” “你說我們的孩子應(yīng)該叫你什么?爺爺還是外公?” 易秤衡搖搖頭,“你瘋了?!?/br> “我沒瘋!”易郁布滿血絲的眼死盯著易秤衡,“我就是要你生不如死!” 易秤衡看著頹廢又癲狂的兒子,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露出一抹笑,“好。” 他往后退了幾步,看向門口,“聽到了吧,從始至終,你不過是他用來報復(fù)我的工具罷了。” 世界頃刻間安靜下來,易郁斂了笑,下意識朝門口望,熟悉的身影重重迭迭,最后合成了他熟悉的人。 “jiejie……” 他掙扎著就要站起來,卻又被人死死按住,“jiejie!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們他媽的放開我!?。 ?/br> “易郁。” 易殊一句話讓易郁立刻停了下來。 “我們就這樣吧?!?/br> 易殊的眼神是從未有的冷淡與決絕,玻璃渣子嵌進皮rou都沒有這個眼神扎在心里疼,易郁不知所措地笑道:“什么啊……” “還要我說的明確一點嗎?我們,分手吧。” “以后……你多保重。” “不要……” 易郁拼命搖頭,“不要!??!” 他聲嘶力竭地叫喊著,試圖留住那個背影。 可是背影消失不見,門也被重新關(guān)上。 留給他的,是一片狼藉。 易郁倒在碎片之上,手腕上還戴著易殊送他的茉莉手環(huán)。 當(dāng)然,花早就干枯了。 十天的花期,一年的人。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