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程奇:你不是說了不貪他的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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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國,柳城。 醉君閣上燈燭熒煌,偎紅倚翠,姑娘們打扮得花枝招展,裝就幾般嬌羞態(tài),彩帷開翡翠、羅薦拂鴛鴦,恩客盈門。而在一間上房內(nèi),卻是門扉緊閉。 老鴇打扮的女人,紫紗綠襖,插金戴銀,對著上方,倒身插燭也似拜了三回:“不知殿主、副殿親臨,奴心甚為惶恐。” 主座上一男一女。男的戴著修羅面具,猙獰可怖,女的罩著一幅面巾,未露真容:“你叫什么?” “大人喚奴徐娘即可?!?/br> “徐娘,”女子皓腕展開一張畫像,淡淡道,“你說見過這畫上少年,對嗎?” 燈下,徐娘十指按在地上,指甲涂得丹寇鮮紅,又磕了三個頭。徐娘不敢起身,敘說她那日,怎樣一個少年來討湯飯,那少年怎樣好模樣兒,又怎樣被她騙到樓上…… 正說到此處,燭火一閃,修羅面具男已將徐娘細(xì)細(xì)的脖頸兒,掐在手里,拎了起來,徐娘不能呼吸,繡鞋亂晃,雙手下意識握著他的手掌,臉漲得通紅,求饒的話也說不出。 砰! “君絕!你給我收斂著點兒!”女子卻咄的一拍桌面,怒道,“是你把玨兒弄丟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見證人,你卻要把她掐死?” 男的沉默,一甩手扔下老鴇:“他如今見在何處?” 他,正是君絕。 徐娘倒在地上,眼冒金星,雙腿發(fā)軟,喉嚨里火辣辣的痛,眼角沁出淚珠兒。不敢遲慢了些,她連忙爬起來跪著,啞聲道:“……投……投荔城方向……” 君絕皺眉,正要詳加追問,女子卻一揮手道:“行了,徐娘,你下去吧?!?/br> 徐娘如蒙大赦,連忙謝恩,逃也似的出去了。 “不用問了,她若曉得,竹筒倒豆子的也說了,何必你再嚇唬她?”在君絕問責(zé)之前,女子摘下面巾,露出一張明眸皓齒、玉面朱唇來,“當(dāng)日你在醉花樓中,評價我說:‘你變?nèi)趿恕!阍僬照甄R子,看看如今的你,豈不是比我更可笑?” “我只是把十幾年的苦修,一朝盡傳與你,我衰弱的是身體,而你式微的卻是心境。”女子秀眉微蹙,“用他的名頭,千請萬請,請我出山。就給我那么倆人,我一介廢了武功、已逐出殿的弱女子,來接你的爛攤子,幫你引開寧王、東方瀚的追查。為的就是成全你和他雙宿雙棲?我憑什么?就憑你爹救了我,我用你君家的名兒作姓,就要為你做牛做馬一輩子?” 君絕毫無愧疚之心,坐在椅子上道:“你說完了?” “還沒說完?!?/br> 君陌起身,倚窗而立,望向天邊月如鉤,“你是個罪孽深重的人,身上掛著幾千上萬的亡魂,在他面前,就不會收斂一下你的煞氣?他被你弄丟了,怪你嚇著了他,是也不是?現(xiàn)在好了,你跟得了失心瘋似的,滿世界找他,飯也不吃,覺也不睡,弄得自己精疲力竭,心血耗盡,倒在路上。你的腦子呢?你是一殿之主啊!” 說的君絕無言。 “如今幽冥殿不比往昔……”君絕不得已道。 “我知道!” 君陌卻打斷他:“你不好好經(jīng)營家業(yè),幽冥殿出了叛徒對不對?六殺召回來后,四國的分部更是防護薄弱。尤其是白虎國,各個分堂、暗口,都被他們趁虛而入,一網(wǎng)打盡了。原本的幽冥殿,情報網(wǎng)遍布天下,現(xiàn)在可倒好,你在白虎的羽翼盡皆被剪除!只得龜縮在西邙山上,被動挨打。若不是這醉君閣是散養(yǎng)的,一向和主殿聯(lián)系甚少,還能幸免了?” “謝謝?!?/br> 君絕忽然道。 “怎么?”君陌一愣。 “你是父親這輩子,帶給我最好的禮物。” 當(dāng)! 君陌挑了挑眉,直接抬腿踹了過去,被君絕閃過了,反一腳砸翻了椅子。她從容收回腳,輕輕揉了揉足腕,埋怨道:“你都說我是最好的……,怎么還不讓我一讓?” “我先去找玨兒了,后會有期。” 話尤未了,君絕已從窗子溜下,進夜色中去了。 “魂淡!”君陌扭著了腳,鈍痛不已,由不得暗罵道,“看我先你一步尋著了玨兒,對他吹吹耳旁風(fēng),看在床上收拾你不曾?或者干脆叫你上不得床!” 鄴城,褚府。 古月這一昏迷,便飽睡了三日,才睜開眼來。這程奇黑天白夜不離,足守了他三日。見他有醒轉(zhuǎn)跡象,連忙跑去通知褚昊、段秀秀。 一開始搜集資料時,程奇便覺眼熟,不免留記在心,待看到獄中古月凄楚模樣時,先是不可置信,然后便是心疼。一力作主,百般請命,好生濯洗一番,換上細(xì)軟衣服,送到西廂房中,用了雪蓮膏在后背和臀上傷口涂抹。 他,乃是青龍國一落第秀才,因龍皇苛政,販官鬻爵,科舉無望,便在以陳宏為首的反叛軍天佑軍落草為寇。當(dāng)初,因私心放走了少當(dāng)家陳晟的壓寨夫人,少當(dāng)家怒不可遏,下死力踹了他一腳,他當(dāng)時便進氣少出氣多了。 還是張先生心懷慈悲,發(fā)動多年積攢下的人脈,送禮求人,方才把他治好了。對內(nèi)只說他發(fā)高燒病死了,打發(fā)他到別處謀求去路。他于路上夜住曉行,餐風(fēng)飲露,以抄寫書信為生。因劫后余生,性子沉穩(wěn)了不少,也遇到了貴人,頗為賞識他胸中文學(xué),其時正好褚府缺少一名賬房先生,就舉薦他前去。 又和二少爺看重,提拔他為身邊人。他感念張先生恩情,便寫信敘說自己這半年的際遇。不想,張先生很快回信一封,語調(diào)甚為悲涼,言及少莊主于奪嫡中不幸身死,大當(dāng)家的悲痛欲絕,又經(jīng)過青龍國和朱雀國的聯(lián)合剿匪,大伙兒東躲西藏,疲于奔命,日子過得很是艱辛。 他深思熟慮過后,求見褚昊,對著主子跪下深深磕了幾個頭,坦白自家身世。主子明白他的意思,安撫了他,說:有甚么難事?程先生放心,我對陛下修書一封,招安了你們罷了。 程奇感恩戴德,濃蘸筆墨,說了此事,連忙還叫那人送還回去。 張文遠得信大喜,只要朝廷肯收,他們便算有了出路,可以搖身一變,由黑轉(zhuǎn)白。當(dāng)即就和陳宏、廣翼、李虎、何毅等人商議。陳宏、廣翼對朝廷沒甚好感,聽了大怒,被他、李虎和何毅勸住了。好說歹說,細(xì)數(shù)利弊,無計奈何。不久之后,除了何毅被留下,舉寨徑投紫宸城中來。 沒多時,褚昊、段秀秀來了。 少女好生愧疚,坐在床旁,握著古月的手道:“小古月,真對你不住。你可還認(rèn)得我?我那日把你當(dāng)成貪圖我美色的臭男人了!幸好沒曾傷了你的眼,要不小女子要悔恨一輩子了!” 在剛才,程奇已向他簡單介紹了,古月因此知道。他搖了搖頭,就要從床上掙扎起來:“小姐,你的行為本身沒有錯,更別說你并未傷到我,還救了我……” 段秀秀早哎呦哎呦的叫了兩聲,忙把他扶起來:“小祖宗,你身上還帶著傷,還要起來作甚么!” “當(dāng)然是拜謝恩公……”古月弱弱道。 “不用不用,是我對不起你在先,”段秀秀想了想又道,“叫什么小姐,我不是那勞什子小姐,江湖兒女不論這個,你叫我秀秀姐便了!以后,有我在的地方,都罩著你!” 她一甩手,豪氣干云道。 旁邊褚昊忍笑不住,噗嗤一樂,惹得“秀秀姐”狠狠剜他一眼,叉著腰兇巴巴道:“笑什么?你還不服了?除了你,本姑娘誰打不過?” 于是問他:“小弟弟,你多大了?是哪里人?” 把個古月問住了,羞慚之下,因說起失憶一節(jié)。褚昊聽了,便從袖中取出四個青瓷小瓶和一卷牛皮紙來:“那今縣令屈打成招,還從你身上搜羅出這個來。你可知這里面裝的什么?‘遐思’、‘透骨生香’和‘大力金剛散’,你莫非出自那……” “啊呀!”段秀秀驚呼一聲,趕緊捂住嘴。 “你這小乞丐,只感謝你秀秀姐,我也救了你,怎么就對我沒有表示?” 古月一愣,正要行禮謝恩,那深刻俊美的男人低低地笑起來,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反正你也無處可去,本王府中正缺個暖床的,不如留在府中罷?” 暖床? 眸色一閃,古月低下了臉,這段時間來他混跡于江湖,司空見慣,又有什么不省的?正不知如何應(yīng)對,段秀秀忽然叫了一聲:“褚大哥!你怎么這樣?”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垂手立在后面的程先生也說:“主子,您明明親口說了‘何不招他來我府中干事?我不貪他的色就是了’!” 把個褚昊架在那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本來只是秉著風(fēng)流的人設(shè),隨意口花花了幾句,卻不想這二人這般向著他。當(dāng)然,也由不得他們不想歪,主要是古月洗去鉛塵:柳葉的眉,花枝的臉;桃花的眼,菱形的唇。眼尾微微上揚,純凈的瞳仁和上翹的眼形,微妙融合成極美的風(fēng)情,而顯得嫵媚,超脫于男女界限的顏色,當(dāng)真是神采飄逸,秀色奪人。 原來,君絕相伴他時,因他著實太過惹眼,便用出神入化的易容之術(shù),將他十分的容貌,畫的硬生生只剩下六分。又每日趁他睡覺時維護,古月并不察覺。他們分散恁久,但窮困落魄餐風(fēng)飲露,連衣食住行都管不得,又哪里顧得上洗漱勻臉?因此不顯。 直到被救到褚府中,才回復(fù)原樣貌來。古月此時還不知曉。 那褚昊咳了一聲:“開玩笑的,莫要當(dāng)真?!?/br> 就把四個瓷瓶還給古月,斂容正色道,“那牛皮紙上寫的,可是潁川陶氏家傳的武功,從不外傳,我和小妹只尋思著,你莫不是陶家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