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還是劇情
書迷正在閱讀:為了恢復(fù)記憶我被迫做任務(wù)、君臣相博、亡國后終于得償所愿、419對象是下屬的老婆?(百合abo)、不疑【ABO狗血/SP訓(xùn)誡】、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辯證觀、就是要搞清冷美人仙尊、日落循環(huán)、撿狗、我好變態(tài)?。ǘ唐霞?/a>
“我本以為安歌那件事與你無關(guān),但張季松一死,所有事情就都變味了?!狈綋P拿了幾根簽在手里,先單獨擺出一根長的,“解景升,你曾經(jīng)問過我他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了你開學(xué)以后離他遠點,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連我們也沒法輕易招惹他?!?/br> 林白:“cao?!?/br> 他吃了口rou,覺得這些事突然離自己好遠。 方揚把兩根小簽擺在長簽下面:“解景升喜歡男孩,他的合作伙伴就為他找了兩個泄欲的玩具,一個是安歌,一個……是蒲南?!?/br> 林白又吃了口rou,覺得這些事突然又離自己近了。 “合作伙伴?!狈綋P往長簽旁邊擺了一根同樣的長簽,剛想開口,林白就搶答道,“是連程。” 方揚略微錯愕了一瞬。 “張季松說的,安歌被輪jian的時候,連程就在旁邊看著。”林白攥著手里的簽子,聽不出情緒地敘述道,“后來連程也說過,他是奉命找人輪jian了安歌……既然安歌是解景升的玩物,那么在安歌背叛他之后,理應(yīng)由連程這個牽線人去處理不好好聽主人話的狗。” 方揚輕皺起眉:“張季松說的?他失蹤之后,你見過他?” “就在海西古鎮(zhèn),我說要去找連程的那天晚上。那時候張季松跟連程在天臺差點打起來,見我去了,張季松還說了一堆奇怪的話,什么‘我給了你錢你為什么不走’之類的……” “就是這句話?!狈綋P突然打斷林白,“運動會前,你突然跟我們幾個說你有錢了,是不是拿走了張季松的那五萬塊錢?” 林白:“……哥你真的是來抓我的嗎?” 方揚:“別打岔?!?/br> 林白:“……” “按照張季松的說法,那五萬塊錢是留給你離開的。”方揚說著,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而我那天晚上去酒吧找安澤的時候,他也說了同樣的話?!?/br> 錄音開頭是一段慘烈的打鬧聲,林白頓時想起方揚受傷回來的那天晚上。 ——原來那天方揚去酒吧找了安澤。 亂糟糟的環(huán)境音中,方揚問:“張季松在失蹤前跟你說了什么?” “關(guān)你屁事!”安澤的聲音有些嘶啞。 混亂的背景音突然變得安靜,倉促的腳步聲后,是方揚的沉聲:“如果只是安歌背叛了解景升,他錯不致死,并且解景升也沒有理由將張季松報復(fù)到失蹤這一步,他們兩個之所以雙雙失蹤,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安澤,如果你知道了這個原因,解景升會不會放過你呢?” 一大段的沉默后,是安澤顫抖的嗓音:“我不知道……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張季松只說讓我一定告訴林白離開這里……他不是給了林白一大筆錢嗎……” 錄音戛然而止。 方揚收好手機,盯住面色呆滯的林白:“然后,你去找了安澤,想要那份來錢快的工作。而他,不僅沒有告訴你這件事,還若無其事地帶你去做了那份工作?!?/br> “不……不……”林白茫然地搖頭,“哥,你既然跟邱警官是一起的,應(yīng)該知道我……之前的一些事,張季松因為謝彥的死對我那么仇恨,不會專程給我錢讓我離開……而且離開哪里呢?我離開哪里?” “我知道那些事?!狈綋P沉聲說道,“張季松因為謝彥的死仇視你,卻還是給了你錢,讓你離開讓你走——只能說明,他確實知道了關(guān)于你安危的事情。林白,有什么事,能讓他給他不喜歡的人留下錢,并且催促離開?” 林白驀地覺得后背一涼。 “安歌和張季松應(yīng)該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可現(xiàn)在他們都不在了?!狈綋P輕輕碰了下桌上的簽子,“而跟他們的死關(guān)系最密切的人,是解景升?!?/br> “我……” “解景升是我們學(xué)校的主任,這件事又與他有關(guān)。五萬塊錢不是小數(shù)目,我只能猜測,張季松給你的錢是讓你離開這個學(xué)校,甚至離開這座城市?!狈綋P說,“安歌、張季松,極有可能是聽到了關(guān)于你的事,才被滅口?!?/br> “哥我雞皮疙瘩……”林白剛要露胳膊數(shù)雞皮疙瘩,突然一個激靈,“連程,連程他跟解景升不是一伙的嗎,他不會要弄我吧?” “至少他還活著。”方揚淡淡道,“活著,就說明以他目前跟解景升的合作力度,還遠遠達不到知道內(nèi)情的程度。” “可是我之前根本都不認識解景升!” “這只是我目前根據(jù)線索能做出的最合理的推測?!狈綋P搖搖頭,“這推測和真相是否還有距離,又有多遠的距離,都有待考證。這次見面,一是想提醒你,目前的處境可能不如眼見的那么安全,二是想請求你,如果想到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不對勁的事情,馬上聯(lián)系我,三是……一旦發(fā)生了什么自己應(yīng)付不來的危險,馬上打給我,我的手機不會關(guān)機?!?/br> 最后這句話說得有點曖昧,語畢,兩人都各懷心事地沉默下去。 “還有一件事?!绷季茫綋P指指樓下,剛要開口,就聽見外面?zhèn)鱽矶b忂燕ヒ魂嚲揄懀职遵數(shù)锰饋?,卻被方揚拉住手。 “就是這件事。”方揚說,“走,下樓?!?/br> - 來燒烤店里鬧事的領(lǐng)頭人是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他一襲緊身的黑色皮衣,把卸了的桌子腿斜扛在肩上,冷若冰霜地坐在柜臺上提溜著經(jīng)理的衣領(lǐng)。 “不砸客人。不砸服務(wù)生。”他揚起冷聲,“何老板不懂審美,我們就幫他把店重新裝修一下,都聽明白了嗎?” “老大放心!” 在一眾簡單干練的“明白”聲里,有個小矮個嬉皮笑臉地跟領(lǐng)頭人套近乎,誰知領(lǐng)頭人直接在他腰上踹了一腳,冷眉冷眼相對:“干活!” 訓(xùn)練有素的鬧事者在店里一通亂砸,所過之處猶如蝗蟲過境,連一丁點好東西都沒給老板留下,珍貴的瓷器玉器,擺出來提升小店檔次的物件,更是被砸了個粉碎。 林白剛從包間出來就聽見樓下仿佛不要命的轟砸聲,他急匆匆地要跑下樓去,卻被方揚拉住:“慢慢走,不急。” “什么不急,今天是年初一!”林白怒道,“哪有年初一就砸人店的道理!” 他甩開方揚的手,蹬蹬蹬跑下樓去,一眼就看到有人坐在柜臺上拎著頻頻求饒的經(jīng)理。 “喂!”林白大喊一聲,“喂!你們!再這樣我報警了?。 ?/br> 跟在后面跑下來的方揚:“……” “哎喲喂,爺砸了這么多店就沒見哪個客人敢報警!”剛才的小矮個痞里痞氣地朝林白做鬼臉,甚至還有幾個人高馬大的鬧事者朝林白這邊圍過來,一個個都掂著手里的家伙。 “你們、你們別亂來!”林白掏出手機威脅他們,“警察來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小子,誰跑不掉?你看看到底誰跑不掉?” 離林白最近的大漢伸手就要過來揪他衣領(lǐng),卻突然被柜臺上坐著的小伙子寒聲叫?。骸岸紳L去砸你們的店!” 林白一愣。 這個聲音……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幾個大漢頓時矮人一截似地灰溜溜逃開,人群散開,林白快步朝柜臺上不可一世的少年跑去。 那少年想趕緊從柜臺里翻個口罩戴上,卻被林白先一步擒住手腕。 “……千煒?” “……” 被擒住手腕的人冷冷瞥了眼林白,有點尷尬又有點暴躁地丟下手里苦苦求饒的經(jīng)理,扭過頭去不答話。 “怎么著,穿一身黑擱這裝黑社會呢?”林白用力捶他肩,“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大過年的你砸人店干什么?啊?不怕被警察帶走?” “……離我遠點?!鼻槻荒蜔┏吐曇痪洹?/br> “問你話呢!”林白提高聲音,叫得整個店的人都轉(zhuǎn)頭看這邊,“再不說話我真報警了!” “嘿你他媽你這小子沒完沒了敢對我們——” “閉嘴?!鼻樅茸∫粋€要沖上來的大漢,陰沉沉地盯住林白身后的方揚,“你算計我?” “你先別管他?!绷职咨焓志腿ゾ厩樁?,“來來來,裝黑社會是不是,砸人店是不是!有本事你先砸我!” “……”千煒隱忍著被林白揪下柜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輕聲,“你他媽放手,我手底下人都看著呢?!?/br> “喲,還學(xué)黑社會爆粗口了?學(xué)校里那個乖乖班長哪去了?” “我警告你……” “我警告你!”林白打斷他,“你給人砸的這爛攤子怎么辦?萬一等會警察來了怎么辦!大過年的你想進去吃牢飯?” 剛才還砸得熱鬧的店里靜悄悄的,千煒的手下一個個噤若寒蟬地看著自家老大被訓(xùn)得跟鵪鶉一樣,想笑又不敢笑。 千煒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掉林白的手,凌厲的眉眼狠狠盯向他:“這是何翰家里的店!” “我管你砸的是……是誰?” “何翰?!币恢痹诤竺婵春脩虻姆綋P慢慢走過來,“寒假以來,我們班班長威風(fēng)凜凜地帶著一幫小弟,每天都要砸一個店來報復(fù)對你動手的人。何翰唐聲他們兩家性質(zhì)涉黑,開的店自然也沒那么正規(guī),我們班長作為他們的頂頭上司,幫小弟重新‘裝修’一下店面也無可厚非。是吧,千煒?” “說完了嗎?”千煒冷冷看了方揚一眼,“吵死了。” “……小弟?頂頭上司?”林白的目光從方揚身上轉(zhuǎn)到千煒身上,一時消化不了這么巨大的信息量,“班長,看不出來啊,你真是黑社會?” 千煒把頭扭去一邊不看他。 “哎哎?!绷职淄犷^,小心追問,“為了我?” 千煒又把頭扭去另一邊。 “哎哎?!绷职赘犷^,“真為了我?” 千煒被他吵得要命,用力將人推開:“煩死了?!?/br> 林白沒忍住笑出聲來:“千煒,謝謝你啊?!?/br> 千煒沉默不語,緊皺的眉頭卻稍稍舒展開。 “不過我覺得沒必要做這么絕吧……”林白試探著說服他,“他倆確實揍我來著,但我皮糙rou厚的,沒多大事,你就當(dāng)賣我個人情,別跟他們計較了。再說,從寒假到現(xiàn)在時間也不短了,你每天都去砸店也怪辛苦,是不是?” 千煒掀起眼皮看他:“你多大面子,讓我賣你人情?” 林白:“……你別不識好歹?!?/br> 一絲隱晦的笑意從千煒嘴角溜走,他隨手把桌子腿丟給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經(jīng)理,轉(zhuǎn)身要走。 “哎——”林白拉了他一下,“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但我真沒那么金貴,不用特地替我報復(fù)他們,真的?!?/br> 千煒身形一頓,頭也不回地說道:“你沒那么大面子,值得我特地替你報復(fù)他們?!?/br> “可你就是這么做了!”林白跨到他面前,一眨不眨地抬頭看千煒,“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不是什么黑社會,也不知道你們和警察什么關(guān)系,但我特別擔(dān)心你被抓走,為了讓我不那么擔(dān)心,別做這種事了,嗯?” “可他們把你打成那樣……”千煒瞇起眼說了半句話,又將后半句話咽下去,他搖搖頭,神情頗為狠戾,“他們咎由自取?!?/br> 他上前一步,還想繼續(xù)號令手下人繼續(xù)砸店,林白卻先一步將千煒?biāo)浪辣ё?,怎么也不松手?/br> 千煒身體一僵。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我真的都知道。”林白用力抱住他,努力阻止這場暴行,“可是你用暴力對待他們,和他們用暴力對待我又有什么不一樣呢……千煒,我很感謝你能為我做到這一步,但沒有必要再繼續(xù)下去了,或許像你說的,這是你們內(nèi)部糾紛,我沒那么大面子讓你住手,可我看到了就不能不管,何翰他們與我無關(guān),可你又不是與我無關(guān)。以前的事,要不一筆勾銷?” 千煒默默垂下眼。 林白又往他耳邊湊了湊,有點不自在地小聲說:“我說的這么煽情,你硬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千煒的臉色冷了下去:“不用你提醒。” 林白忍不住低頭看了眼,緊身的黑色皮衣將千煒那里勒得很大,硬邦邦的一塊在褲襠里顯了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都回車里。”千煒揚聲命令一句,其他鬧事者頓時作鳥獸散。等手底下人都散干凈,林白才訕訕地松開千煒,給嚇得瑟瑟發(fā)抖的經(jīng)理好聲好氣地要了件外套。 “喏?!绷职装淹馓走f給千煒,拍拍他的褲襠,“新年快樂,好好做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