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的人打你,我會生氣。
凌晨一點。 客廳里的金毛犬酣睡著,臥室的門上了鎖。 穆芳生跪在床邊,兩條手臂伸直,手背上各自放著滿滿一杯溫水。 杯輕晃,水隨之微微蕩漾,透明的水珠沿著杯沿兒緩緩滑落,凝在手背,被繃緊的筋阻擋住去路,那只手再一次戰(zhàn)栗,水珠再次下滑,最終洇濕香檳色的床單。 鞭子浸過涼水,抽下來頗有冰火兩重天的效果,穆芳生分辨不出冷熱,只剩鞭梢兒次次掃過皮膚的疼痛。 屠鈺專挑大腿內(nèi)側(cè)下手,臀腿相接那一段、和再往上的臀縫被光臨的最多。 微涼的冰絲眼罩剝奪了穆芳生的視覺,其余的感官像是生出來許多細(xì)小的觸角。 每一次輕微的碰觸都能激起久久不散的漣漪——穆芳生無意識地咬著嘴唇,并不是害怕自己叫出聲,咬下去的力道被他當(dāng)做一個支點,來保證在細(xì)密的鞭打下,端穩(wěn)手背上的兩杯溫水。 帶鼻音的輕笑從他身后傳來。 落在他身上的鞭子停住了,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塑料蓋被推開的聲響。 這聲音他不陌生,是他們最近在用的那管潤滑劑,因為上次剛開封,蓋子卡得緊,推蓋的聲音有些澀。 穆芳生感覺到自己的臀瓣被分開,一只手檢查身體一樣公事公辦地在xue口涂抹潤滑劑,少傾,換了個冰涼的東西,直接昏頭昏腦地插進(jìn)來。 “唔……” 手臂上繃起的筋更加凸出,穆芳生極力控制著手背不動,更多的水灑在手背上,而身后那根東西開始在他屁股里慢慢抽插。 大概兩根手指粗細(xì),頂端是橢圓形的,冰冰涼涼——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插進(jìn)來的是鞭子鋼鑄的握柄,握柄不算粗大,又有潤滑,進(jìn)出得十分順暢。 他的身體被屠鈺開發(fā)過太多次,食髓知味,只是被握柄插也能感覺到小腹一陣一陣酥麻。 倏忽間,那根握柄下斜成刁鉆的角度穩(wěn)穩(wěn)壓上前列腺,他驚呼一聲,肩膀不受控制地一抖,牽連手背跟著震顫,水杯陡然傾倒,掌心觸到一片冰涼。 眼罩被取下去,眼睛一時間不適應(yīng)明亮的暖光,他瞇起眼緩了緩,終于看清眼前的青年。 對方淡淡問:“怎么罰你?” 那只手在他的側(cè)臉描下去,路過喉結(jié),最后停在戴著環(huán)的rutou上,兩根手指碾著那顆小小的rou粒夾弄,弄得他胸腹收縮著發(fā)顫:“罰你吃棒棒糖?” “怎么……吃。” 屠鈺半坐在床頭,亮出他那根一柱擎天的器官:“舔棒棒糖那樣?!?/br> 他湊上去,這人又從枕邊拿過一支比潤滑劑小一圈的管劑。 “什么東西?” “koujiao液?!蓖棱晫⑺f過來,“草莓味兒的,你不喜歡還可以換其他的口味?!?/br> 穆芳生打開蓋嗅了嗅,確實有草莓的清香,擠出圓圓一滴凝膠,試探著舔了一口,還挺好吃的,甜甜的,比果凍稀一點。 他抬頭看向屠鈺:“我小時候躲在衛(wèi)生間偷吃過一管草莓味的牙膏。” 屠鈺眨了眨眼:“好不好吃,我也要?!?/br> “明天逛超市時看看有沒有那個牌子?!?/br> 穆芳生覺著自己現(xiàn)在像一個正在拉花的西點師傅。 他舉著手將果醬一樣的凝膠擠在屠鈺那根東西上。 他被這根東西進(jìn)入過很多次,但還是第一次這么近的距離看清它。 幾乎沒什么瑕疵。 充了血之后變成均勻的rou紅色,青筋纏繞著柱身,形狀也是筆直昂揚(yáng)。 ——拿去直接建模造加大碼按摩棒絕對沒問題。 男性氣息充盈鼻腔,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暗自亂跳,穆芳生發(fā)覺自己并不感到抗拒,甚至還隱約覺著它可愛。 不需要做什么心理準(zhǔn)備,他直接舔上去。 按照屠鈺說的,舔棒棒糖那樣。 koujiao液在嘴唇和roubang之間牽扯出長長的銀絲,唇角也被黏濕,他舔累了,開始嘗試著張開嘴吞它。 光是含進(jìn)guitou就已經(jīng)撐得唇角撕扯著疼,喉嚨本能地抵抗插入的侵略者,要起干嘔反應(yīng),屠鈺忽然將他的頭抓著往后撤:“別吞那么深。” “不舒服么?” 他抬頭看屠鈺,koujiao液沿著唇角往下流,被青年伸手抹去,對方盯了他一會兒,靠近伸手抱住他的腰。 交疊而坐,穆芳生的手往下探到那根豎直抵著自己臀瓣的性器官,微微抬腰,握住那根roubang,一寸寸送進(jìn)濕淋淋的xue口。 屠鈺插入他時嘆出的聲音格外性感,穆芳生注視著他的臉,這青年的眼瞼微微遮蓋住三分之一的琥珀瞳仁,睫毛上都黏著薄汗,被空調(diào)吹涼,一簇簇聚在一起。 穆芳生被這雙眼睛攝住了魂兒,受不住對方慢慢磨,主動動腰一下下taonong那根roubang。 扶在他腰上的手拍了一巴掌:“就喜歡深一點?” “嗯。” “跪著。” 這是屠鈺最能使得上勁兒的姿勢。 啪啪聲響亮得有些滲人,穆芳生只覺渾身的毛孔都跟著一起張開,汲取快感。 對屠鈺來說,用力唯一的缺點是容易繃不住突然射出來。 何況他現(xiàn)在所面對的一切無比煽情。 穆芳生的大腿內(nèi)側(cè)都是鞭打留下的交錯紅印,臀縫間的印記則更加密集,皮膚被泡沫狀的潤滑液覆上,濡濕而艷麗。 那一匝xue口已經(jīng)完全被他撐平了,裹著他的rou膜幾乎是透明的,他往里頂,那一圈rou便被他頂進(jìn)去,他拔出來,媚rou又被他刮出來。 穆芳生并不是柴瘦,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身材,肌rou該有的形狀一點不缺,用力繃緊承受他時,隆起漂亮的線條。 那些亮晶晶的汗珠兒無時無刻不在強(qiáng)調(diào)男人身上的線條,讓屠鈺覺著眼花繚亂。 他的兩只手往上伸,摟住穆芳生的腰,讓這人的后背貼住自己,而后湊過去啃咬那兩片微張的嘴唇。 甬道里糜軟的rou一縮一縮地夾他,能感覺到穆芳生快要射了,屠鈺放緩抽送速度,好將對方的高潮拖得更長。 腥甜的氣味布滿房間,剛射過的穆芳生依偎在他肩上喘,伸手要碰他的臉,左眼下方有細(xì)小瘢痕的位置。 沒讓男人的手碰到,他將人再次壓在床上,雙手掐住對方腿根那處天然凹陷,再次把自己埋進(jìn)去。 “剛射!你別磨那兒……” 男人拼命弓起上半身想要抓他的手腕,他幾下猛頂,穆芳生當(dāng)即軟了身體陷回床單上。 屠鈺低頭啄他潮紅的眼尾:“誰規(guī)定射了就不給cao了?” 過了那個勁兒,抗拒慢慢弱下來,穆芳生又開始一邊輕哼一邊攀上來抱他。 為他張開腿的人并不是什么柔弱的嬌氣包,那兩條手臂死死抱住他的腰,他連動都沒法動,完全嵌在穆芳生身體里,被動地感受濕軟的媚rou緊緊裹他,纏上來不停擠他、壓他。 一股沸騰的血液沖上腦髓,他抓著穆芳生的手往上挪,放到自己后背上,好歹不耽誤腰使勁,他報復(fù)一樣大起大落地拔出再深深插進(jìn)去。 男人的身體被帶得劇烈晃動,床的質(zhì)量很好,并沒有發(fā)出任何咯吱聲,房間里只有一下下鑿rou的水聲。 完事后,在浴室洗澡時,穆芳生輕輕摸了摸他的后背。 他嘶了一聲,疼得意外。 借助斜對的浴室玻璃和洗手臺鏡子,屠鈺看見自己后背上的淤青,一只手那么大,青中帶著紫黑色的血點子。 他抓著穆芳生下巴捏了捏:“心疼?” 男人扒拉開他的手,湊來在他手臂親了一口,這次并沒繞彎兒:“心疼?!?/br> 水聲淅瀝,屠鈺轉(zhuǎn)回身完全面對著穆芳生,看了好一會兒,伸手撥開他將將過眉的碎發(fā):“哥?!?/br> “哎?!?/br> 另一只手順著穆芳生的腿往里,摸到腫起來的密集紅檁。他摩挲著自己留下的那些痕跡,目不轉(zhuǎn)睛地看這男人因觸碰而加快喘息。 “……還來?。俊?/br> 他抬起穆芳生的一條腿,再次把自己送進(jìn)去:“如果除我之外的人打你,我會生氣?!?/br> 第二天中午午休,屠鈺出去處理個決水案,看情形下班都趕不回來。 沒人陪,穆芳生開著屠鈺那輛招搖的庫里南,去了蛟村。 劉曉莉的門店變漂亮了,因為門前兩顆三角梅樹開了花,樹枝垂下來堪堪搭在門臉牌匾上,細(xì)瘦的綠枝上結(jié)滿粉白相間的小花。 他是過來買禮物的。 南島爆炸中死亡的那27個人的家屬,缺錢的他就盡自己能力范圍轉(zhuǎn)錢過去;什么也不缺的,他就每年買些小東西寄過去。 屠鈺在劉曉莉這兒給他買的那風(fēng)鈴,他越看越覺得好看。所以他這次想寄些貝殼工藝品給今年還沒寄過禮物的剩下幾人。 選好了,穆芳生在紙上寫下每一個家屬地址,運(yùn)費付給劉曉莉,讓她幫忙打包寄出去,還特意囑咐她寄件地址寫她的店就好。 等著穆芳生出門,劉曉莉預(yù)約快遞上門,往寄件地址里一一打字時,她忽然發(fā)現(xiàn)了蹊蹺。 所有的地址在她手機(jī)里居然都有存檔,她猛然想起上個月也有這么一樁訂單——是在她的小網(wǎng)店下的單,一樣是買很多份寄出去、一樣是說寄件地址寫她的店。 劉曉莉琢磨著,看了看門口,當(dāng)然沒有穆芳生,那人已經(jīng)走了二十多分鐘了 想把這件事告訴他,又沒有他電話——她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每次都是去他單位堵他,想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下次再說,下次還得要他的電話。 劉曉莉蹲回柜臺里,繼續(xù)找紙殼箱和泡沫磚。 從蛟村民宿街回支隊,抄村路近道路過劉曉莉家的老宅。 離挺遠(yuǎn)就看見老宅正熱火朝天地裝修。 瞥了眼工人扛著的金晃晃的瓷磚,穆芳生停下車,杵旁邊觀察了一會兒,直奔那個比比劃劃指揮人搬磚的包工頭:“兄弟,這不是本地村民的家嗎?” “嗐,”包工頭頗有江湖氣地咬著煙,“我們老板低價收來的房子,要改成會所?!?/br> 穆芳生點點頭,陪包工頭胡侃幾句,回了車上。 關(guān)上車門,掏手機(jī)就給秦晚打了過去。 “我路過蛟村,看見劉曉莉老宅賣了,張東碩那個事兒后來怎么處理的?” 秦晚沒說話先嘆氣,低氣壓順著聽筒傳出來:“冒領(lǐng)這么多年工資,必須得還。以我的能力,讓劉曉莉補(bǔ)上錢,不追究她刑事責(zé)任已經(jīng)撐破天了,其他的只能等張東碩的死因查明。” 穆芳生坐在車?yán)锷钗豢跉?,勞斯勞斯?nèi)室標(biāo)志性胡桃木香味充盈鼻腔,這種木質(zhì)香沒由來地起到了一點安撫的效用。 他知道不能拿秦晚撒氣,沉默著整理情緒,就聽秦晚又道:“舉報你吸毒的那位“道友”過量送醫(yī)院了,我陪著熬一宿,剛搶救過來?!?/br> 穆芳生一怔:“他不是在強(qiáng)戒所嗎?” “他爸媽托關(guān)系把他領(lǐng)出去了,幸虧我一直派人盯著,沒想到真出事兒了。” “當(dāng)初要撞我的貨車司機(jī)余大偉呢?” “余大偉還挺老實,找了家物流公司運(yùn)貨?!?/br> 穆芳生閉著眼單手做起眼保健cao,到了擠按晴明xue,手指滯在鼻梁,突然放下手睜開眼:“我有個辦法,你看行不行的通。” 快配物流公司倉庫。 穆芳生找到余大偉時,這人穿著藍(lán)色工服,一箱一箱地往貨車上搬貨。 穆芳生一直站旁邊沒說話,等著余大偉終于看見他,才抬手招了招:“嗨。” 這一聲“嗨”差點讓余大偉閃到腰,他趕忙兒放下手里的木箱,抖落抖落手走過來,點頭哈腰道:“警官,找我有事兒?。俊?/br> “沒,就過來看看你,”說著,穆芳生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伸手拍拍他肩膀,抿起嘴唇,又神色凝重地注視余大偉的眼睛,“你啊,千萬注意安全。”頓了頓,補(bǔ)上一個和‘聽著沒’一樣能加強(qiáng)語氣的音節(jié),“啊?!?/br> “???” 余大偉一臉疑惑,見穆芳生說完轉(zhuǎn)頭就走,心肝一通狂顫,忙不迭幾步追上,“啥意思???” “保密原則,我沒法告訴你,現(xiàn)在派警力保護(hù)你,也不合規(guī)矩,”穆芳生嘆口氣,“總之你自己多加小心?!?/br> “警官,不帶這樣的!”余大偉已經(jīng)快跳腳了,“你急死我了,快告訴我怎么回事?。俊?/br> 穆芳生慢條斯理地邁著步子,走到一個拐角,終于停下來,看了看滿臉焦急甚至帶些驚恐的余大偉,終于是掏出手機(jī),點開相冊,把一張照片亮到余大偉面前。 照片上,一個枯瘦的男人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地躺在病床上,因為兩只眼睛已完全失去焦距,顯得出奇滲人。 一股風(fēng)剛好吹涼余大偉汗?jié)竦暮蟊常菚r叫破了音:“這、這不是兩月前在我隔壁審訊室的那人嗎?從審訊室出來時候我倆還打照面了!這人咋了?” “你看不出來么?”穆芳生滑動屏幕,跳到下一張照片,幾個醫(yī)生圍著,端著本子低頭寫著些什么,而照片上的男人赫然被蒙上了白被單! 穆芳生觀察到余大偉放大的瞳孔,壓低聲音:“沒搶救過來,是‘那些人’干的。” 他故意用了個模棱兩可的代詞詐余大偉,而后抬手點了點屏幕上蒙著白被單的吸毒仔,“這位舉報我參與聚眾吸毒。你呢,是開貨車要撞死我,現(xiàn)在他死了——” 余大偉比他矮半個頭,他往前邁了一步,幾乎把照射在余大偉臉上的陽光全部擋?。骸澳阌X著,你逃得掉嗎?” 余大偉愕然愣住,維持著瞪大雙眼的表情,神經(jīng)質(zhì)地?fù)u搖頭:“我什么都沒說!那些人、那些人不會找上我!” 穆芳生挑起眉梢,“嘖嘖”兩聲,端得像個冷血的反派:“只要你人活著,這張嘴總會說點有的沒的,還是死了最安全,是不是?” 說完,他再次轉(zhuǎn)身要走,這回余大偉直接兩手并用死命鉗住他的手臂:“警察就得保護(hù)人民?。?!我什么都交代……你們不是有那個什么……安全屋!我交代之后,給我換身份送我出國!” 穆芳生心里想著這人得看多少香港電影才敢這么異想天開,面上卻親切地拍拍余大偉的手背順帶把他的手從自個身上摘下去:“行,先跟我回警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