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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主角攻受你們別打了(美強/雙)在線閱讀 - 七年之癢(接喻1v1)(少量車震羞辱,含輕微ntr)

七年之癢(接喻1v1)(少量車震羞辱,含輕微ntr)

    據(jù)說一段感情歷經(jīng)七年后會迎來倦怠期,也就是俗稱的七年之癢。不過,陳嶼是這種類型的人:和人相處時間愈長,對對方的感情愈是深厚。

    因此,陳嶼回到港口差不多有了七年,不僅沒有厭倦和喻稚聲朝夕相處的日子,反而越發(fā)的離不開對方。

    雖然兩人并沒有結婚,陳嶼卻努力承擔著丈夫的職責。他經(jīng)營著一家武術館,在沒排課的時候也常常上門干些簡單的修理工作、搬重物通馬桶之類的臟活累活,就為了能多拿幾份工資上交給戀人。在床上更是百依百順,只為了能讓對方高興。

    一個沒用的男人,走了大運娶到個漂亮的老婆,過不了幾年就被戴了綠帽——上門服務時,這種八卦常有耳聞。

    雖然不是在說陳嶼,但男人難免會聯(lián)想到自己。他掙不了大錢,和戀人的年齡差距又大,隨著年齡增長,體力也有些下降,在床上老是被弄昏過去,而喻稚聲正值盛年,想來每次都是不盡興的。

    一對不相配的戀人,一方被另一方厭倦似乎是遲早的事。

    在這樣不安的心情下,一些小事都被無限放大。

    喻稚聲似乎沒有那么粘著他了,往常對陳嶼出去工作縮短兩人相處時間的抱怨,近來也不再提。

    一個晚上喻稚聲像以前那樣,代碼敲著敲著就蹭到陳嶼身邊,枕在男人腿上睡去??墒鞘謾C被來信喚醒時,卻陡然驚醒將手機熄屏,生怕陳嶼看到信息內(nèi)容了似的。

    月初喻稚聲去上城區(qū)參加一個安全峰會,也是匆匆忙忙一個人走的,以往偶爾出差時每天十幾通的通訊頻率,也降到了一天一次。

    幸好最近交了個很閑的新朋友,否則這些隱約的擔憂,都不知道向誰說起。

    新朋友名叫連云,有著栗色微卷的柔軟頭發(fā),眼尾下垂,看上去很是乖巧。其實是個不滿聯(lián)姻對象,離家出走的小少爺。

    連云半個月前來到港口,飛行器半路拋錨。陳嶼恰好路過,好心幫他推到了目的地。這小少爺要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第二天叫陳嶼幫忙搬家,第三天又到武術館報了陳嶼的課。

    兩人熟起來還是上過幾次課后。連云夸獎男人的肌rou是他見過練得最好看的,問陳嶼能不能摸摸。

    連云曾說過自己的心上人是名女性,既然不是同性戀,男人之間摸摸肌rou攀比一下很正常,于是陳嶼就被人接連摸了手臂胸肌和腹肌,到最后屁股也被摸了。那畢竟是隱私部位,陳嶼覺得有些不對,慌忙躲開。

    連云先是不解,隨后露出被誤會的苦笑,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一雙瞳仁清亮,真誠又正直的樣子。

    陳嶼見對方這樣,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一時間十分愧疚。畢竟連云知恩圖報,專門來照顧他的生意,他卻把人往壞處想。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絕連云晚上去酒吧小酌的提議。

    短短幾天兩人就熟絡起來,連云十分健談,輕易就能讓話不多的男人打開話匣子。偶爾也會聊到陳嶼的戀人,每當這時,年紀尚小的青年都忍不住為陳嶼打抱不平。

    “他一個月只給你這么一點兒零花錢?那你豈不是去稍遠一點兒的地方都要跟他一起?”

    陳嶼只覺得這是應該做的,就算因此只能在酒吧點檸檬水也沒什么。連云卻是義憤填膺:“真叫人喘不過氣,像哥這種好男人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是我,怎么舍得讓戀人因為一點小錢尷尬?!?/br>
    這樣的義憤在得知喻稚聲近來的異況后達到了巔峰。

    “你可別不把這些小事當回事,他遮遮掩掩不讓你看消息,絕對有問題,”連云湊近陳嶼,又給他倒了杯酒,將手搭在男人飽滿rou實的大腿上,“就算沒有出軌,感情也淡了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么好的戀人都不懂得珍惜。”

    陳嶼喝得昏頭昏腦的,被連云說得心中惴惴,不安地問:“那…那如果我跟他求婚,他會答應嗎?”

    連云卡殼片刻:“啊?”

    男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無論連云怎么勸說,都想通過最后的手段挽回這段“岌岌可?!钡母星椤K奶暨x了戒指,又買了去中心城區(qū)的機票。

    臨走前,喻稚聲雖然沒邀請他同去,但在家里最顯眼的地方放了齊備的證件。男人本就不是精干的性格,但最終還是靠自己找到了地方,一路上的艱難在想到戀人笑靨的那刻都變得甜蜜起來。

    陳嶼到達時恰好散會,男人在會場門口等了許久人才散空??帐幨幍呐_下,穿著正裝的青年和一名女研究員正激烈地爭論著什么,結束后又相視一笑,并肩走出會場,無比默契般配。人大約是會改變的。少年時代那么偏激瘋狂的性格,到了如今,也會在港口的家里買來主機設備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研究。

    陳嶼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差勁的男人,想用戒指和婚姻套牢什么人,完全就是一種感情上的綁架。如果愛一個人,就應該讓對方去追求真正的幸福才對。

    喻稚聲看到陳嶼時,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大約是沒想到他會來吧,陳嶼在心底苦笑,在喻稚聲像個小孩子向他飛奔而來時接住了對方:“少爺?!?/br>
    走廊空蕩蕩的,喻稚聲盯緊了陳嶼的臉,安靜了好半天,才輕輕咬住下唇。

    “你怎么來這兒了?”他伸手攥住男人的手腕,“怎么不、不早點兒跟我說?你,你想我了嗎?”

    他結結巴巴的,少有的緊張。被連云洗腦了太久的男人自然理解成了最不妙的情況,強忍著心酸說:“嗯,我想你了?!?/br>
    喻稚聲一時間像是喘不過氣了,一張臉飛快地染上緋紅。好半天,臉上的血色才褪去,眼睛彎彎地問:“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哦?為什么?”

    他不等男人回答,忽然拉住陳嶼的手,親昵地貼近,語調(diào)里帶了點和外表不符的輕佻:“太寂寞了嗎?”

    青年的手駕輕就熟地伸進陳嶼的西裝褲,男人的性器果然已經(jīng)半勃,內(nèi)褲也濕透了黏在腿心,一湊近喻稚聲就會發(fā)情,這是長久以來調(diào)教的結果。陳嶼被人抵在墻上,光滑的瓷磚地面映出兩個緊貼的人影,羞恥和慌亂下夾緊了喻稚聲的手,“少爺,別…別這樣……會被人看到的?!?/br>
    “可我手上全是你的sao水,得擦干凈才行啊?!庇髦陕晸荛_濕黏的內(nèi)褲,撫弄著男人飽滿豐軟的陰戶,勾畫著敏感的rou縫,仿佛要把滿手的yin汁擦干凈似的,可是他越是擦,那個潮熱的xue就越是黏濕得厲害,yin液流得他滿手都是。陳嶼咬緊牙關,提心吊膽下xue眼不停收縮著泌出更多蜜液,竟是被生生玩到小高潮了。

    喻稚聲又撥開yinchun捏了捏男人的陰蒂,在陳嶼xuerou痙攣,逼近潮吹的前一刻忽然罷手,笑瞇瞇地在男人耳垂上親了一口:“你可不能在這里高潮哦。噴得到處都是,太不禮貌了。”

    喻稚聲捉弄完陳嶼,又洗干凈手,這才把內(nèi)褲濕透、滿臉潮紅的男人牽出建筑,坐進車里。問道:“現(xiàn)在可以回答了,為什么來找我?我忘拿什么東西了嗎?還是只是單純的想我了?”

    他的眼神很明亮,似乎在期待著什么。按照原本的計劃,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是“我是來求婚的”。但如今陳嶼心境有變,醞釀了好一番才說出口:“少爺,可以不用顧慮我。”

    喻稚聲沒反應過來:“嗯?”

    “和別人在一起也沒關系。”陳嶼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可說出來還是難受的要命,“我不會糾纏的?!?/br>
    “什么?”喻稚聲慢慢眨了眨眼睛,眼瞳里的神采消失了一點,“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

    “你不是喜歡上別人了嗎?”

    喻稚聲突兀地笑了一聲:“啊?”

    男人老實地列舉了對方近來的異狀,喻稚聲聽完了,又微微笑起來:“如果真有這么個人,你就又要把我推給他了是不是?沒有挽留也沒有溝通。就這么毫不在意地把我推給別人。不會還要拿“希望我幸?!斀杩诎??”

    聽上去好像反倒是陳嶼的錯了一樣,男人有些捋不清邏輯。喻稚聲卻不耐煩起來,“只通過這些好像不能推斷出我變心了吧。誰跟你說的這些?你是不是又交了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

    “少爺你怎么知道?”陳嶼愕然,“半個月前剛認識的新朋友。沒有不三不四。人很好的?!?/br>
    喻稚聲又笑了一聲,不可思議似的:“真有啊?”

    他動作嫻熟地抽走陳嶼的手機。

    以往陳嶼在家每時每刻都處在嚴密監(jiān)視之下,早就習慣了對方的盤查,更何況他和連云的交談就是正常朋友間的交談,沒什么戒心地地看著喻稚聲翻。

    喻稚聲翻著翻著,微笑越來越盛,到最后稱得上是笑容可掬了:“哥哥早安,哥哥晚安,哥哥今天沒來上課呢,是生病了嗎?我買了藥在門口,哥哥出來一下吧?”他聲情并茂地朗讀道,“今天又做了哥哥最喜歡吃的烤松餅,不小心燙到手了,好痛。但一想到哥哥吃到的時候高興的表情,好像就不痛了。”

    而陳嶼的回復單看著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感激和謝意,像只沒嘗過善意的流浪小狗似的。

    “半個月而已。我也就這半個月在忙別的事,沒時間盯你?!庇髦陕暽舷聮咭暷腥艘煌?,強行咽下了更難聽的話,微笑著說,“果然,你還是在家里好好待著比較好吧?別出去勾引人了行不行?”

    男人茫然地看著他,傻乎乎的流露出一點兒憨態(tài):“什么?”

    喻稚聲說:“你不覺得他給你發(fā)的東西有問題嗎?”

    陳嶼想了又想,道:“是哪一天超過十五條了嗎?我不記得了?!?/br>
    和其它人的短訊來往一天不能超過十五次,多了要找喻稚聲報備,這是早就定好的規(guī)矩。

    喻稚聲把屏幕多出好幾道裂痕的手機放進置物箱,語氣輕松:“你好像完全沒意識到錯在哪了。你們怎么認識的?說吧。記得多少說多少?!?/br>
    一直到陳嶼說到摸肌rou的那部分,喻稚聲的笑容終于完全消失了。

    “他想摸你,”他坐直了身體,“你給他摸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又問:“胳膊摸了。胸部呢,摸了嗎?”

    “肚子也摸了。”青年慢慢露出一個笑,“屁股只是碰了一下是嗎,你還真是有cao守啊陳嶼?!?/br>
    被一個小輩連名帶姓地喚本應該感到冒犯,陳嶼卻本能地往后縮了一點。

    *

    這天,連云接到了來自“大屁股笨蛋”的通訊一則。

    “我有老公了,”男人開篇明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哆哆嗦嗦的,像是恥辱又違心極了,“別再來找我了,我老公會生氣的——”

    連云試探著叫:“哥?老師?”

    激烈的rou體碰撞聲中男人一下子變了調(diào),放蕩至極地哭喊著:”嗯大jiba老公好厲害,又要…又要去了哈啊……”

    通訊在這時候戛然而止。

    這種宣示主權的行為實在是幼稚至極,連云心想自己應該予以蔑視和嘲笑,然而同時硬起的拳頭和雞兒,卻是怎么也軟不下來。

    至于三小時后被搜尋他多日的家仆們堵上門這件事,那就是后話了。

    *

    男人的臉是被猛地摜進皮質(zhì)車座椅里的,喻稚聲死死掐摁著陳嶼的后頸,硬燙的jiba反復搗弄泥濘紅腫的rouxue,搗出陣陣令人耳熱的水聲,氣得聲音發(fā)顫,“你亂叫什么?你一刻不勾引人你不舒服是不是?!”

    男人明明是被他cao得昏了頭,像他調(diào)教好的那樣發(fā)出浪蕩的呻吟,喻稚聲卻氣得渾然不顧,攥著男人短短的黑發(fā)死命往座椅里摁。

    “叫啊,再大聲點,最好把別人都引過來,看你的小賤屄是怎么吃jiba的!……你是不是很想被人看?sao東西,讓你勾引別人……還敢不敢了?還敢不敢發(fā)sao了?!”

    陳嶼的臉悶在后座里,窒息之下兩眼上翻,兩手無助地攥住身下的布料,喉嚨咕嚕著發(fā)出無助的嗚咽,含著嘴里濃稠的jingye不敢咽也不敢吐。

    被人摸了屁股,喻稚聲是應該生氣的。陳嶼沒想到的是喻稚聲會這么生氣。他的雌屄一連挨了幾十個巴掌,蜜色的rou唇被摑得高腫,外翻出艷紅的rou壁,陰蒂更是腫得像顆熟透的石榴籽,小yinchun軟塌塌地耷拉在大yinchun上,被扇打到深紅的xue眼抽搐痙攣著不停往外漏汁。被字面意義上地打爛了屄。jiba卻被綁住了根部,潮吹了好幾次卻什么也射不出來,roubang腫大發(fā)紫,青筋一跳一跳,顯然痛苦極了。

    陳嶼被打得翻了白眼,胳膊都快要抱不住腿,又捧著胸讓人打腫了奶子,讓奶頭壞了似的不停漏奶,這才被jiba捅進了嘴里。

    跟喻稚聲比起來,其它人都沒那么重要,如果喻稚聲不想他和連云交朋友,陳嶼當然愿意不再和對方接觸。但絕不是以這種極端的方式。

    拒絕的后果就是被人cao進了腫爛的屄xue。陳嶼什么都想不清楚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對著手機說出了絕交的話后身上的人會更加生氣。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沒用,只能跪趴在窄窄的后座上順從地挨cao,連被人發(fā)現(xiàn)的羞恥都顧不上,滿心想的都是喻稚聲要快些消氣才好。

    可是連單純的挨cao都是奢望,男人被人逼著扭動壯實的腰身用rou屄和后xue輪流吞吐伺候jiba,一邊高潮噴汁一邊不停地哭著認錯,內(nèi)容無非是“以后再也不敢發(fā)sao勾引人”“是老公一個人的sao母牛大奶子老婆”這類蠻不講理的內(nèi)容。rou實渾圓的屁股不斷撞擊著青年堅硬的胯骨和下腹——盡管每次都努力地吞下整根硬燙的jiba,到最后還是被人用“榨不出精的廢物xue”“含不住jiba的爛屄”不停羞辱著殘忍地摑腫了屁股。

    喻稚聲好好地泄過了一次憤,把陳嶼搖臀晃乳哭著認錯的sao樣全錄了下來。男人的兩個小saoxue被弄得噴了好幾回,到最后更是屈辱地尿了出來,癱軟在濕濘的后座上昏了過去。

    一直到喻稚聲把男人帶回到最近的房子,翻了陳嶼的包,才無意間發(fā)現(xiàn)那兩枚藏得很好的戒指。

    陳嶼醒來時,喻稚聲正趴在他身上,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動著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你想向我求婚?為什么?”他單刀直入,“怎么能一邊在戒指上刻我的名字,一邊對我說出‘不會糾纏我’這種話?”

    他微微一笑:“向不愛的人求婚,這樣也沒關系嗎?”

    “少爺在……在說什么,”男人本能地反駁,“我怎么會不喜歡少爺?”

    喻稚聲卻是皺起眉,無法理解地笑了。

    “那為什么這么輕易就要把我推給別人。就因為我那么一點兒可疑的舉動?”

    “你說呀,哥哥,”他慢慢掐住了陳嶼淤痕斑斑的脖子,大惑不解地問,“為什么一邊說著愛我,一邊讓——總是讓我去找別人,是不是我真的變心了,你會更高興呢?”

    陳嶼以前所未有的敏銳抓住了關鍵詞。

    “你沒有,你沒有愛上別人?真的嗎?”

    喻稚聲垂眼望著男人,“嗯”了一聲,在看見陳嶼那副高興得不知怎么辦才好的樣子時,似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忽然觸電似的松開手。

    “哥哥,”他說,“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我變心了,還是會把你當作最親近的人對待?!?/br>
    陳嶼那傻乎乎的笑容消失了。

    “因為愛上了別人。就疏遠你——這種事再也不會發(fā)生了?!?/br>
    “——即便是這樣,也不希望我變心嗎?”

    陳嶼呆呆望著青年,自以為明白了喻稚聲的弦外之音,深吸一口氣,強忍著鼻酸,“只要少爺能夠幸福的話……”

    喻稚聲早就聽不進他在說什么。

    只要一個微小的神態(tài)就足夠了。只用這個,他就能確認一切。

    早就做好了男人一輩子都無法真正愛上他的準備。只把他看作弟弟也好,只把他看作依賴的家人也好。世界上總有他解決不了的難題,調(diào)不通的算法,沒辦法通關的游戲。那從一開始就微小的希望是他親手扼殺的,他早就做好準備了。

    直到確認陳嶼希望被自己愛著的這一刻——

    就像無限循環(huán)的跑酷游戲,在漫長的一千零一夜后,看到了奇跡般的盡頭。

    他揪住男人的頭發(fā),眼淚撲簌簌落下。

    為什么要哭呢?

    明明前半生中所有的快樂積攢起來都比不上這一刻。

    明明是已經(jīng)長成的青年了,可是一哭起來,紅潤的嘴唇微抿著,一偏頭時,脆弱的神情和少年時一樣,“哥哥,”他吸著氣,像是委屈極了,“你快親親我?!?/br>
    柔軟的嘴唇落在側(cè)臉上時,喻稚聲含著眼淚,微微笑了,“真是的,你真的愛我嗎?”他咬著嘴唇,用鼻尖不停蹭著男人溫熱的臉頰,“遇上事只想著把我推開,你叫我怎么信你???”

    這家伙喜怒無常,陳嶼的心情簡直像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見對方忽然又態(tài)度親昵,不像是變心了,再度放下心來。

    “不是不愛你,是我不夠好。”男人抓緊這好不容易的溝通機會,“如果少爺以后愛上了別人,也不用瞞著我。我不會耽誤少爺?shù)?。?/br>
    “什么叫’耽誤‘?為什么不夠好?”喻稚聲忽然直起身,“你哪里不好?”

    陳嶼忽然有些不安,或許喻稚聲至今沒有變心,只是因為暫時忽視了他的那些缺陷。而自己若是主動戳破了這些盲點,或許青年就會真的愛上別人也說不定。

    可天性使然,他到底還是有些窘迫、有些尷尬地說出了口,“我年齡大了,也掙不到什么錢。我,我……”陳嶼越說越覺得自己像那些閑言碎語中娶了漂亮老婆的沒用男人,若自己是個旁觀者,大概也會覺得自己和喻稚聲并不相配吧。

    面對喻稚聲審視的銳利目光,陳嶼只想蜷縮起來,“我腦子也不好使,電腦什么的都不懂,打游戲老輸,沒什么用的……”

    喻稚聲的笑容卻隨著陳嶼的話轉(zhuǎn)向慘白。

    “因為那時候,我這樣說你嗎?”他問。

    陳嶼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完全一模一樣,喻稚聲想。

    那段時間,他就是這么說的。

    每一個時刻都不忘貶低男人,只為了陳嶼能更加順從和死心塌地。

    過去的陰云,時刻盤桓在心里,一刻都不曾忘記。年少的時候只是為了一點兒趣味,為了滿足自己膨脹的欲望,隨意地踐踏著男人的心。

    男人向來寬厚,從未翻過舊賬。卻并不代表那些種下的因果,不會在某些猝不及防的時刻,化為尖刀反過來扎進心口,冷不丁的。

    “那不是真的。”喻稚聲勉強提了提唇角,面如死灰,“對不起。那時候我不懂事。哥哥,我從沒這么想過你,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br>
    “嗯?”陳嶼有些茫然,他記性不好,又活了兩輩子,不重要的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雖然不知喻稚聲為何要道歉,但被這么稱贊,很是高興,“少爺你真好,謝謝你安慰我。”

    喻稚聲像是絕望,又像是抱歉得要哭了。他被徹底擊敗了似的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平靜下來,抬頭極其冷靜地道:“你怕我甩了你?明明是你不夠愛我,是你老是心猿意馬。我每天都膽戰(zhàn)心驚的,生怕你會出軌,你明不明白?”

    “?”陳嶼被這迎面一釘耙打得昏頭昏腦,莫名道:“???”

    “明明我才是更需要你的那個?!庇髦陕暤?,“我的所有賬號你都能同步登錄,商業(yè)上的往來就不必說了。即便是同事和同好,除了談計算機,我有跟他們談哪怕是一點兒生活中的事嗎?”

    “我可是一個朋友都沒有?!彼獗庾欤拔抑挥心?,哥哥?!?/br>
    陳嶼剛想說什么就被打斷了。

    “你還在介意我不讓你看消息那件事嗎?”喻稚聲挑高眉毛,“那是因為我在籌辦婚禮啊。這種事情讓你提前知道了,就一點兒都不驚喜了。”

    陳嶼的心一下子熱起來:“婚、婚禮?”

    “是啊,本來想等你愛上我,再和你結婚的,”喻稚聲說,“不過好像永遠都沒法做到了。”他扣住男人的五指。

    “‘沒辦法愛上我也沒關系,請和我結婚吧。’抱著這樣的心情,所以籌備了婚禮。”

    陳嶼開始急了,“可是我,我真的喜歡你。我愛你?!?/br>
    喻稚聲有些不習慣似的,臉一下子染上緋紅,道:“你哪兒愛我?不會以為把工資卡放我這兒就是愛了吧?我所有財產(chǎn)都在你名下,要以這個作為評判標準的話,我才更愛你吧?!?/br>
    “???!”陳嶼驚恐萬分地起身,“你怎么能……”

    “很早就轉(zhuǎn)移了,也就是說,如果你拋棄了我,我就沒錢活下去了”喻稚聲說,“更加害怕對方變心的那個人,明明是我才對?!?/br>
    “少爺,”陳嶼仍陷在震驚中,“這樣太胡鬧了,你……”

    “所以說你果然不夠愛我吧?如果真的愛我,怎么會把這個看作負擔呢。反正你馬上就是我老公了,幫我管錢不是理所應當?shù)膯帷!庇髦陕暣驍嗨?,開始從各個方面數(shù)落起男人的不是,“真是的,一天只給你打一次通訊?你居然還敢怪我,忙著婚禮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怕你嫌我煩。一邊想著也許小別勝新婚,你會更在意我一點兒,一邊盼著你多給我打幾次,可是一次都沒有!以前我出差,你從來不會主動找我,為什么?我看你根本不想我吧!”

    陳嶼快要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了:“我也怕你嫌我煩……”

    “是嗎?”喻稚聲冷笑,“少狡辯了。你根本不重視我,我平時湊近你,你都不會親我??墒悄忝看谓咏?,我都會親你一下。早上先離開床的是你,晚上最晚回家的也是你。你想一想,是不是這樣?”

    陳嶼頭暈眼花地說,“好像…好像是這樣……”

    “這不就對了,你根本就不像我愛你那樣愛我,你是不是早就厭倦我了?什么配不上我,該不會是你的借口吧?你以為我看不出這種以退為進的手段嗎?”喻稚聲又開始掉眼淚,哭相比剛才漂亮多了,脆弱和委屈都恰到好處,長長的睫毛在陳嶼眼前不停地眨,“臭男人?!?/br>
    陳嶼瞪大了眼。

    “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喻稚聲安靜地哭了一會兒,忽然抽泣著直起身,騎在陳嶼腰上,委屈巴巴地端凝著男人,“哥哥畢竟是我的初戀啊。我只喜歡過哥哥一個人,沒什么經(jīng)驗,當然比不上連云先生那么體貼那么會照顧人。如果哥哥真的不、不要我了……”

    他劉海微垂,長睫不住往下墜著淚,像只十足傷心的幼貓,“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br>
    陳嶼被他哭得心痛極了,越想越覺得真是自己的錯,沒有成為一個足夠體貼的愛人。只顧得上抱著人又親又哄。

    哄完了人,喻稚聲淚水漣漣地蜷在男人懷中,道:“我下面也在哭呢,哥哥你也哄一哄它,好不好?”

    陳嶼哄完了jiba,喻稚聲又淚水漣漣地提出新要求:“婚禮已經(jīng)籌備好了,明天就和我結婚吧?!?/br>
    等到陳嶼頂著滿身吻痕在港口參加了婚禮,喻稚聲再次提出了新要求:“只舉行一次婚禮的話怎么夠呢。和哥哥的關系要昭告天下才行吧。過兩天去中心城區(qū)舉行婚禮,請哥哥親手寫兩份請柬分別寄給連氏和科莫,好不好?”

    陳嶼自然是毫無怨言的。他一想到喻稚聲的哭相心就開始抽痛,只想著給人最大的安全感。

    至于什么相不相配的,早就拋之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