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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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蚩那股徹骨的冷勁過去了,便扯開了春回大地。 壽呤不知從哪里打聽的,左右龐蘊春獵不打算帶著蕭鑒,卻要帶著唐桑。 蕭鑒容不得這種憋屈事,有人踩在他的頭上,腦中一直指著龐蘊的鼻子叫囂:“你再這樣,信不信我辦了你!” 越想底氣越足。 可等天黑了,龐蘊在擺弄他新得的刀,雪亮的一排,蕭鑒湊到他身邊:“……這刀可真亮?!?/br> 龐蘊朝他瞥一眼,眼睛漆黑如鷹隼:“你不是有什么緊要事要說嗎?” 蕭鑒心中勸自己,這刀子亮出來了,不殺人,就要砍人了,他平日里逞兇耍狠慣了,自己去硬碰,龐蘊不好惹,他于是委屈巴巴地道。 “我就想跟你一起去春獵。” 龐蘊樂得笑了一聲,蕭鑒見他如此反應(yīng),急急跟他說:“你怎么能這么偏心,這宮里既然就沒有一個單單純純的,你怎么不帶我去,我這么些日子可是把我能回憶起的,不能回憶起的都告訴你了,你把我利用得透透的了?!?/br> 蕭鑒越說越理直氣壯:“那個什么唐桑,也能說你仇人的倒霉事讓你開心嗎?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憑什么不帶我!” 龐蘊皺眉,真的在思考。 都被這樣說,倒真顯得是龐蘊的不是了。 “孤同意了。” 春獵那日,又不知是哪個不懂事的,將蕭鑒和唐桑安排進了一輛車?yán)铩?/br> 龐蘊的車在中間,偌大的轎攆里,蕭鑒盯著唐桑的臉看,冷笑一聲:“你原本就長這樣?” 春獵在乾道山北,是皇家獵場的地界,平日里都有專人管著。 轎攆拐來拐去,唐桑臉上閃過一抹局促:“怎么,我這張臉是我父母給的,難道天底下只允許你一人長這張臉不可!” 壽呤拉了拉唐鑒的袖子,示意他還是收斂鋒芒。 唐鑒聽著他的語氣神色變了,雖然難以啟齒,可面前的人仿佛讓他越過幾年的光影,見到了幾年前的誰都不服氣的自己。 唐鑒看著他別扭又復(fù)雜,任憑誰,看著這么一個不經(jīng)意一個眼神里都帶著刻意模仿自己的人,都不由地覺得背后一陣惡寒。 整個車隊停下休整,龐蘊閉目養(yǎng)神聽見外面是蕭鑒和闌序的聲音。 蕭鑒在外面小聲小氣地埋怨:“我有事稟告王上,你就放我上去不行嗎?” 闌序:“小奴公子,你還是回去吧,驚擾了我們王上,到時候誰都吃不了兜著走?!?/br> 蕭鑒聽到這個名字,就渾身難受。 “我怎么驚擾王上了,我真的有正經(jīng)事……” 簾子被“啪”地從里頭打開,龐蘊盯了他一眼:“上來吧?!?/br> 蕭鑒上去了,發(fā)現(xiàn)里邊寬敞得很,而且鋪的都是暖和的絨毯,他心中嘀咕龐蘊何時這么怕冷了。 龐蘊手中拿著本書:“你屁股是長釘子了嗎?坐不穩(wěn)?!?/br> 蕭鑒愣愣看他:“你居然在看楚辭,你不是只看兵書嗎?” 龐蘊好像明白他眼里的意思:“這也是李宜告訴你的?” 蕭鑒:“……我猜的?!?/br> 龐蘊點點頭:“過去不愛看,現(xiàn)在愛看了,倘若你上來是問這個,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了?!?/br> 蕭鑒歪頭瞧他一眼,搖搖頭:“我不回去,一個跟你長得大差不差的人與你干瞪眼,我瘆得慌?!?/br> 闌序看蕭鑒沒出來的意思,甩手意識車隊啟程,轎攆慢悠悠地顛,蕭鑒幸災(zāi)樂禍地問龐蘊:“王上你看到那么多張相似的臉,就不覺得恐怖嗎?” “有人要討好我,”龐蘊閑閑地翻動一頁,“我就只有這么一個總所周知的喜好,他們當(dāng)然是往我身邊送人,索性就順了他們的好意,怎么?這張臉不好看嗎?” 龐蘊說話的時候,蕭鑒一直盯著他,他那雙眼睛,生得實在好,偶爾如此專注的時候,便顯得很多情,讓人徒生惻隱之心。 突然,車攆遇到一陣顛簸,龐蘊迷眼沒晃過神,蕭鑒就眼疾手快地頂在了他身后當(dāng)了他的rou墊。 外面的闌序連忙詢問里邊的情況。 “王上受驚了,剛一只狐貍亂躥,馬便停了幾步?!?/br> 龐蘊把臉一冷,對著蕭鑒說了聲“松開”,蕭鑒忙舉起剛才摟在龐蘊腰間的手,擺著一款吃痛地模樣:“王上可傷著了,我的背撞得好疼,感覺骨頭都快斷了?!?/br> 龐蘊回頭瞥了他一眼,對視的一剎那,龐蘊眼里閃過一絲驚慌被蕭鑒捕捉到了。 龐蘊臉上看不出情緒,扯了扯衣擺,和蕭鑒保持一段距離,淡淡地道:“骨頭沒那么容易斷?!?/br> 蕭鑒眼神一動:“只要王上沒傷到,我就算斷幾根骨頭都是甘愿的?!?/br> “繼續(xù)走吧,”龐蘊對著外頭來了一句,很不當(dāng)回事的看著蕭鑒道,“李宜也教你這些油嘴滑舌的腔調(diào)了?” 蕭鑒:“王爺沒教我,但是我都是對王上真心的,這宮里一傳十,十傳百,我早就跟王上說不清,何不順其自然,做王上的人?!?/br> 龐蘊一點都不意外,既然互相看得通透,就用不著虛與委蛇:“你那幾分真心孤不缺?!?/br> 蕭鑒聞言面上露出和煦的笑,他把手搭在龐蘊的腕上,沒被甩開,他倏忽垂眸,睫毛微顫,像是自語道:“那算我一人單相思好了,我知道,王上身邊不缺貼心人。” 到了營地,闌序不敢隨意掀簾而入。 “王上,營地到了?!?/br> 轎攆的窗口縫隙絲絲光線映出一對交疊的人影,蕭鑒把龐蘊的后腦捧起來,聞向他的頸側(cè)與耳后,聞到了屬于龐蘊自己的味道,很淡的一股龍涎香。 瞧著龐蘊面上鎮(zhèn)定,但其實耳側(cè)已經(jīng)開始泛紅,蕭鑒親了親他的耳側(cè),鼻尖相觸,他移開了拇指。 闌序看著他們王上悶頭往營地而入,仔細(xì)看,在龐蘊的唇邊有些細(xì)小的傷痕,一點點腫,唇角泛紅。 蕭鑒手枕在頭后,躺在床上盯著房頂看,壽呤正在一旁收拾,他拿起一本書:“公子,咱們不是沒帶書來嗎?” 蕭鑒拿過那本楚辭,放在胸口,等瞧了瞧天色,他把書揣進懷里,就往龐蘊的營帳里走。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唐桑猶猶豫豫地也站在營帳外,就進去了,蕭鑒倒退幾步,探出一個頭,他拿出懷中那本書,有種想把紙揉皺的沖動,可胸口里就是有股無處宣泄的苦悶。 過去龐蘊對他就四個字:百依百順。 對此現(xiàn)在,簡直天壤之別。 蕭鑒心緒復(fù)雜,可看到那些冒牌貨在龐蘊面前蹦跶,他心里一點都不是滋味。 闌序看見他,忙道:“小奴公子,唐桑公子里頭呢,王上不讓人隨便進。” 唐鑒抱著手站在外頭:“我等著。” 闌序作了個揖:“那公子就等著吧。” 蕭鑒腳下點了點:“他們在里面在什么?” 闌序笑笑:“公子,不要為難奴?!?/br> 蕭鑒稍一思忖:“闌大人是兩年前到王上身邊的?!?/br> 之前跟在龐蘊身邊的人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沒有,連跟了他多年的近侍從都不曾見到。 闌序臉上堆笑:“小奴公子哪里聽說的,奴的確是兩年前意外得了長公主的青眼到王上身邊的?!?/br> 蕭鑒聽到長公主二字頗尖銳地盯了闌序一陣,問他:“那你見過那個燕國蕭鑒嗎?你知道他嗎?” 闌序俯首:“尤蚩皆知,那是王上立為王夫的人,可惜他辜負(fù)了王上,死有余辜?!?/br> , 蕭鑒沉默一瞬不應(yīng)聲:“他只是不想成親,如何死有余辜?” “憑他大婚當(dāng)日,就在神策門外刺殺王上,我們王上性命垂危,喂狼都是便宜了他,公子,都說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王上就這點心愿執(zhí)念,所以才有了你們不是嗎?” 蕭鑒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終于知道他們?yōu)槭裁慈绱藚拹核@張臉又忍而不發(fā)。 是因為“他”差點殺了尤蚩的神。